第287章 再提黄金换人

孙悦澜一行人到了香港的当天晚上，就给林杰和岗村分别发了电报。
  收到电报的林杰悬着十多天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只要上了岸，孙悦澜母女和美智子手里有钱有枪有人，他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不过电文最后的那句丫丫想爸爸了，还是让林杰眼眶发红，久久不语。
  孙悦澜母女的离开，家里除了最开始的几天海棠有些伤感之外，慢慢也恢复了正轨。林杰在龙华集中营里和英国人的接触也很顺利。看守队长木村除了收取了林杰的好处以外，还隔三差五的收到林杰来看英国人的时候顺手带来的一些稀罕物件，现在和林杰的关系也越来越融洽。
  ……
  时间过得很快，世界反法西斯战争在欧洲取得了胜利，德国在首都柏林被攻破之后，终于在1945年5月8日正式签署了无条件投降书，欧洲的战争也正式宣告结束。
  消息传到亚洲，中国抗战军民得到了极大的振奋，一时间全面反攻的呼声在民间一浪接一浪。
  而在上海的日本人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嚣张，失败的情绪再也掩盖不住。岗村再次把林杰请到樱花馆喝闷酒。
  “林桑，军统那边还没有进一步的要求吗？换人的事情谈的怎么样了？”岗村叽里呱啦的发泄完苦闷之后，突然打起精神来和林杰谈正事。
  “岗村君，中间人上次说价格太贵，说要与上面沟通，但是一直没有回音。岗村君，我感觉他们好像对救人并不是很上心。”林杰一副肉疼的神色，好像在为丢掉一单大生意在懊恼。
  “贵吗？两根金条换一个人还嫌贵？这不比留在集中营里慢慢耗着便宜吗？”岗村把酒杯在桌子上用力一顿，杯里的酒水大半都洒了出来。
  “岗村君，我也是觉得太便宜了，所以我就给他加到五根金条换一个人，没想到对方根本就不上心……”
  林杰还没说完，就被岗村激动的声音给打断了：“什么？你跟人家要多少？”
  “岗村君你别激动，我也觉得你说的有道理，两根金条只能给他们改善几个月的伙食待遇，所以我认为我们开价低了，所以就跟中间人谈五根金条换一个人。我以为也就是一年的伙食费罢了，他们应该会同意的。谁想到他们居然对英美人根本就不上心……”
  林杰看岗村脸色发黑，慌不急忙地跟岗村解释。
  “别说了，林桑你真够黑的，这几年你到底黑了我多少钱啊？还有你当关在集中营里的都是什么重要人物啊？什么样的人能值五根金条啊？好好的计划被你搞得一团糟，二十根金条也没了。你说现在怎么办？”
  “岗村君，把人弄出来确实不好办，上下打点一番我们也赚不了多少。要不就算了吧！”林杰狮子开大口把事情办砸了，现在岗村大发雷霆，所以就开始找理由开脱。
  “打点什么？你给木村两根金条，让他找点借口开上几枪，把名单上的人弄个假死，再把人当尸体拉出来就完事了。多简单的事啊，都被你给搅黄了。”
  岗村气哄哄的喷了林杰一脸口水，简单粗暴的办法让林杰震惊的合不拢嘴。
  “怎么？觉得太简单了吗？我跟你说，集中营里每个月死上三五人最正常不过了，更别说现在这个时候，就算每天死上十个八个的，还有谁关心？”
  “岗村君对不起，是我那事情搞砸了，我会想办法补救的。”林杰站起来给岗村鞠了一躬，然后拍着保证会补救回来。
  “有什么补救的办法？坐下说吧！”岗村火气发泄了出来后，情绪也舒缓了一些。
  “岗村君，机会还是有的，毕竟他们还需要维持指定人员的食物供应和生存条件嘛。你说我要是断了他们对外的联系，中间人失去了对里面的情况的来源，他要不要再次找我谈判？”林杰面目狰狞的笑容，岗村看了也有些发麻。特么的林杰这是要釜底抽薪，逼迫中间人重新谈判。
  “办法倒是可以，不过你也不要逼得太紧了。万一对方不玩了，可就要影响到我们的计划了。现在挣钱虽然重要，但是也比不过你将来在香港立足跟重要。和军统的联系还有搭建英美人的关系网才是我们的第一要务，明白吗？”
  “岗村君，这次我一定会掌握好分寸，价格退回两根金条，甚至一根金条也行。不过换人的数量要增加一些，这样总体来说我们也不会少挣钱。你说呢？”
  林杰没有安岗村的安排，真实的目的就在这里，用同样的钱换更多的人出来。不管成与不成都可以试探一下岗村的底线，而林杰都不会有所损失。
  “林桑，十个八个人消失的话，可以用假死来掩盖，看守队就可以办好了。但是人多了的话，我怕看守队不敢担责，惊动了他们的上级就会很麻烦，少不得还要打点一番。会不会得不偿失？”
  岗村虽然想捞钱想疯了，但是也没有丧失理智，所以并没有马上同意林杰的办法。不过林杰早有准备，继续给岗村出主意：“岗村君，我们现在不是和两个集中营有联系吗？没必要光在龙华集中营换人的，一边换十个八个的，不是更好吗？”

  “两边一起吗？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这里面还有两个问题你考虑过没有？一、弄出来的人多了，你有合适的地方安置吗？二、这些人弄出来了以后，看守队虽然拿到了一笔钱，可是也失去了长期的收入，他们会接受吗？”
  “岗村君，第一个问题不大，把他们丢到机械厂里的新厂区就行，那里是独立的厂房和宿舍，靠着福利院也方便管理和保密。第二个问题的话我可和中间人谈，将原来的名额转移给其他人。这样的话看守队的收入不变，他们应该不会有意见的。”
  岗村想到的两个问题，林杰都有了应对方案。一时间岗村也没想到还有什么漏洞，于是就点头同意了。
  “林桑，就按你说的去办吧！后面有什么变化我们再商量。不过这次你别再自作主张了，记住钱可以少挣一点也要必须保证香港计划的落实，这是我们最重要的规划。”岗村再一次警告林杰。
  “我记住了。岗村放心吧，这次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林杰郑重其事给岗村保证。然后好像很随意的问道：“岗村君，好久没看到小野君了，这次怎么不喊他过来喝酒？”
  正事谈完，岗村也就放松了下来。听林杰提起小野他也没有感到有什么突兀，也随口说了一句：“小野有任务出门了，我们两个喝吧。”
  林杰心想，现在岗村还有心情把人派出门执行任务的地方，无非就是在上海附近。要是小野消失的时间再长一点，那么林杰就基本可以判断，小野很大可能被岗村派去了香港。
  不过为免引起岗村的警惕，林杰就没有继续打听：“哦，那真是可惜了，岗村君，我敬你一杯。”
  “来，我们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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