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江湖遇故人2
“鬼面小友倒是低调，老夫这一年里可以一点都没听到小友的‘丰功伟绩’。”罗长老四十多岁的样子，眼神平静的望着段九。
“嗯？罗大长老希望听到我的‘丰功伟绩’？嗯……”少年郎似是在思索，一手抱胸一手托着下颌。
罗长老心里觉得不对劲，但又好像没什么不对劲。
“呀，想到了。”少年郎像是灵光乍现，豁然开朗，嘴角小虎牙乍现。
不知道为什么，罗长老觉得这少年郎肯定会一语惊人……果不其然，只见少年郎把邀请函递给自己身边的小童，把双手枕在脑后优哉游哉向里面走去，还丢下一句
“既然罗大长老想听我的丰功伟绩，那我必不会让您失望的……哦，对了，说不定罗长老今天能一饱眼福呢。”
少年郎欢快明朗的声音在罗长老耳边回荡。
罗长老心底咯噔一下，今天！呔！你果然不安好心！
现在把他撵出去还来得及吗？
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暗阁另一位出席这次交接典礼的人也来了，远远望去，只见一二十来岁的女子持刀而来，女子身姿妙曼，衣裙如赤色晚霞，薄纱轻笼在她腰上，纤细的腰肢不堪一握。女子面覆红纱，眉若纤柳，一双勾人的狐狸眼仅仅瞟了一眼众人，便让众人沦陷。
美，真是太美了！
但这众人显然不包括罗长老和一些江湖的老怪物以及一些江湖天骄。
“妖刀小友，许久未见。”罗长老看了一眼女子拿着的刀很快确认了她的身份，但同时也狠狠的吐槽了一下暗阁这种用代号代替名字的做法，你看看这和换一个姑娘家的，起的什么代号……
“罗长老，许久未见。”说着，妖刀把贺礼送上，径直走入典礼举办的场地，在段九旁边落座。
“妖刀姐姐还是这么好看，倾国倾城第一人。”夸人的话段九张嘴就来，脸上的酒窝若隐若现。
“你又在搞什么鬼？”妖刀声音柔媚，但显然对段九的行为很迷惑，刚回来就找事？
“哪有？我就是想来明阁找个人而已。”对于段九来说，妖刀是这暗阁中他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在外面待着不好吗？谁能让你这么煞费苦心回到暗阁？”妖刀柳眉微皱。
“这个还真不好说……我跟她认识还不到五天。”
“她？是个姑娘家？”妖刀抱胸歪头看向段九。
“对，姑娘家。”
“多大了？你小子不会骗人家感情了吧？”
妖刀眯起那双好看的狐狸眼，白皙好看的手指一下一下敲打在她手边放着的刀上，刀刃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虽然妖刀声音依旧柔媚，但段九听了点质问的意思。
段九敢保证，如果他敢说是，妖刀一定会一刀砍过来，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她十四岁，我没骗她感情，她可能看到什么不该看的被带走了。”段九拍胸保证自己说的是真的。
妖刀狐疑的看着他，最后叹了口气。
“好吧，信你这一回。”
这时，两人察觉到有人向他们靠近，不约而同地停止了对话。
“哟，罗长老来找我吗？”段九自来熟地与罗长老套近乎。
“哼，恐鬼面小友惊扰我家小圣女，老夫还是要看着些的。”罗长老没好气的说道。
段九歪了歪脑袋，像个调皮的少年郎一般，枕着双手往后一躺，“怎么会惊扰小圣女呢？我觉得我跟你们家小圣女肯定会成为好朋友的。”
罗长老一听这话，简直要一口老血吐出来，这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呢？你觉得你一个杀手会跟我家乖巧可爱，聪明伶俐，温柔贴心……(此处省略一千字)的小圣女成为朋友？简直异想天开。
“小友说笑了，我家小圣女喜欢跟温和的人交朋友。”
“没试过怎么知道呢？我一会儿去问问你家小圣女吧？嗯……好主意。”段九完全没给罗长老反悔的机会，自说自话道。
罗长老真想把面前的碗扣他脑袋上，但最终没能这么做，还有很多人盯着呢，莫气莫气。
“小友真幽默，我家小圣女近来都比较忙，这件事还是以后再说吧。”为了防止这小子真跑过去找他家小圣女，罗长老直接坐在段九旁边。
本来暗阁该有四人出席这次交接典礼的，但因为听说段九会来，都吓得装病不来了，于是暗阁这一席还剩两个空位。
“罗大长老别这么盯着我看啊……就算你喜欢我也不能……你这样让我很难办啊……”段九嘴边挂着微笑，很无奈道。
“你你你……胡说八道！”罗长老横眉怒目，啪的一声拍上了面前的桌子，桌子上出现了蜘蛛网状的裂痕。
这一声在典礼上很突兀，众人齐齐扭头看向这边，一时间万众瞩目，罗长老成为焦点。
“……”小圣女啊，我对不起你。
小圣女：救星啊
刚才的情况是这样的……
小圣女正缓缓走向祭台中央，圣女交接是需要向神明启示的。
祭坛上的小圣女白纱遮面，白衣镶金线，金线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这是代表圣女身份的服饰。小圣女看起来只有十二岁的模样，举止端庄，礼仪到位，一举一动都透露着优雅清贵，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小圣女闭着眼睛，看起来好像有眼疾的样子，但即使是这样，小圣女走路也没有磕磕绊绊，反倒像个正常人一样。
“听说这个小圣女是个瞎子……”
“瞎子也能当圣女？”
“不会是走后门的吧？”
“这几年都没有举办圣女选拔，这个小圣女是上任圣女指定的吧？”
“瞎子也可以侍奉神明吗？”
嘈嘈杂杂的质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这时的罗长老正全神贯注地盯着段九，听到段九的那句话，脑子一热直接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正好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
“小圣女……过来这边。”上一任圣女云眠柔声对小圣女说。
上一任圣女没有穿代表圣女身份的服饰，只带着面纱。这说明她是承认小圣女身份的。
小圣女缓缓向她走过来，每一步都走得很艰难，像是走在刀尖上一样……怎么看都是在拖延时间……
“小圣女……”云眠无奈的叹了口气，快步走向小圣女，拉起她的手把她带到祭坛中央。
“眠眠你怎么能这样呢？”小圣女声音软糯，明明是在跟云眠置气，却让人感觉她在撒娇。
看台上的段九听这声音，嗯……有点耳熟……但……不会吧？
段九本来是不怎么在意小圣女的事的，一直提小圣女也不过是为了气罗长老。
笑话，他对小屁孩没兴趣。
但现在……段九有些不确定，他正了正身子，向小圣女那边看去。
身形和声音看起来跟那人有点像，但薛岚萱没这么胖吧？嗯……而且他觉得薛岚萱可不会这么正儿八经走路，该怎么走呢？一走三步跳？反正绝对不会这么端庄，而且小圣女跟云眠说话方式这样亲近，总不会是才认识吧？
罗长老一看段九盯着自家小圣女打量，心中警铃大作，你这人怎么回事？真连小孩子也不打算放过？！
同时，妖刀也在看这小圣女，好看的狐狸眼中有什么一闪而过。
“这么可爱的孩子我当然要去认识认识喽。”段九随意地像是说了句今天天气真好。
呔！你个禽兽想干嘛？
罗长老吹胡子瞪眼，怒目而视。
“安了安了，我不会惊扰你家小圣女的。”段九看罗长老那恨不得打死他的样子，嘴角小虎牙乍现，信誓旦旦地向罗长老保证道。
罗长老虽然不信他，但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他怎么样，只能私下加派人手保护他们小圣女。
祭坛上，云眠那一双如秋日清潭的水眸弯了弯，望着她们小圣女，芊芊素手放在小圣女毛茸茸的发顶，像是抵住了一只闹腾的猫儿般。
小圣女面纱下的小嘴嘟起，像是个胡闹的孩子，但显然这是一个被惯坏了的孩子。
“眠眠我不想当圣女，要不然你继续当吧？我就不当了。”小圣女闭着眼睛，稍长微翘的睫毛似蝶翼一般轻轻颤了一下。
“孩子话，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你只管当我们的小圣女，其他什么都不用做，都交给大祭司就好。”云眠声音柔婉，轻轻抱住她们的小圣女。
“可是……可是眠眠这样你会……”剩下的话小圣女没有再说，但江湖上的人精显然都听出了些不寻常的意味。
“听说明阁的圣女得了顽疾，过不了多久就会陨落……”
“还有这事？”
周围的人再次嘈杂起来。
像是验证众人的话一般，云眠牵起小圣女的手，让她面向众人。
凭众人的能力，云眠柔婉的声音不需要大就能让众人都听到，“云眠自知时日无多，已无法担起圣女一职，现将圣女之位传于云澜……”话落，云眠又带着小圣女跪在祭坛中央，仰望苍天，像是与神明谈话般轻轻开口“信女云眠辜负神明期许，接下来便让云澜接替信女来侍奉神明……咳咳”云眠的脑袋突然像是有千万只蜜蜂在嗡嗡一般，只感觉有什么滚烫的液体从自己的口鼻耳流出，伸手一摸，眼前一片鲜红，紧接着云眠便剧烈咳嗽起来，身体像是在承受什么巨大的疼痛一样，倒在地上不住地痉挛起来。
云眠只觉得视线越来越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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