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说这秘籍它正经吗？
江小北依旧觉得十分不可思议，难不成老太太说的都是真的？
他原地纠结着，心说到底要不要借走看看，毕竟这可是回家的机会。
挣扎了一会儿，江小北对老太太道，“阿婆，你压咸菜坛子的书可以借我看看么？”
老太太已经很烦了，直道，“拿走吧，要什么都拿走！”
江小北得到应允后，把压咸菜的书换成自己端来的茶叶蛋，宝贝儿似的捧着书走了。
进了家里院子，小凤一路尾随着他，像个小痴汉。
江小北将小凤提到米糠碗里让它吃饭，又把猪喂了，水烧上，才偷摸把自己关在屋里，拿出从老太太家借来的书，心脏砰砰直跳。
要说不愧是秘籍，看看这封面……一个字都没有，显然有高手内味了。
江小北已然觉得不太好了，翻开书页一看，内容倒是有，还是带图带字的。
只是字像是梵文，密密麻麻的根本看不懂，画则是简笔画。
但估计画师也是穿越的，师承毕加索，画风潦草且抽象。
就比如第一页这个图吧……这不就是北京著名的西直门立交桥么？
哎，勉强算它是个阵法吧。
第二页这个图就……正着看像个虫子，倒着看像条秋裤。
江小北放弃了对秋裤的解构，直接翻到第三页，更加斯巴达了。
嘶，看到第三页这个图，江小北越发怀疑画师是个穿越的，而且还是个原始人。
要不你没法解释为什么会在一本秘籍上看到类似于“几把”的图。
这……这莫非是生/殖崇拜的意思么？
江小北有点想把这本不正经的书给扔了，但又一想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呢？
毕竟、毕竟这种形状，总是有很多巧合的，比如说我大华夏的内蒙古通辽市，地图的造型就相当别致，可以说跟书上的一模一样了。
江小北曾经在知乎上看过一个提问，内容是“如果整个地球统一了，首都最有可能会建在哪里？”
其中有个高赞答主详尽的分析了通辽作为地球村首都的各种可行性。
所以再回头看这本秘籍，说不定这些奇怪的配图就是一本摩斯密码，只是他现在还分析不出其中的含义。
比如说这一页配图的意思，就是预言了那个答主的说法，未来的地球村首都在通辽……
算了，还是别胡说八道了。
江小北安慰自己，如果这个秘籍那么容易就被凡人看懂，还修什么仙成什么道，是个人都能长生不老了。
他拒绝去想这本书的作者可能只是个恶趣味的家伙，将书随手扔在炕头上。
……好吧，就这随意的态度来看，显然江同学潜意识里已经不把这本书当回事了。
果然还是应该去找点靠谱的事做，比如说研究一下如何做到“长时间走路脚不会痛”。
……
虽然先前发现秘籍的惊喜，似乎只是又一次印证了王阿婆疯癫的事实，让江小北空欢喜了一场。
但老话说得好，前轱辘不转后轱辘转，江小北的茶叶蛋事业倒是蒸蒸日上，甚至开发出新的职业分支——帮人描画。
至于为什么会从卖茶叶蛋发展到画画……还得说江小北走街串巷拓展的茶叶蛋业务。
虽然茶叶蛋不是寻常百姓们吃的起的，按理说就应该往城镇里发展，但江小北也没有忘记田野乡村。
因为城里的鸡蛋大都是村里集体收购上来的，江小北在乡村里晃悠着卖茶叶蛋时，顺便可以低价收购老乡们的鸡蛋，也可以用茶叶蛋来换。
一个茶叶蛋能换两个鸡蛋，不少人家也愿意做这样的买卖，俩鸡蛋换个茶叶蛋给小孩儿吃，图个新鲜。
这么算下来，江小北反倒净赚两枚铜钱，简直就是美滋滋。
那天江小北走到邻近村庄时，茶叶蛋已经卖完了。
因为村里的大户嫁女儿，买了许多，预备带到闺女婚宴上。
提前收工的江小北索性无事，靠在门框上跟这户人家的老爷聊天。
这时女孩子盯着江小北背的木箱子看的痴迷，连连夸赞，“这箱子画的可真好看，是对大雁吧！寓意也好，如果能在我的嫁妆箱上画一对就好了。”
“你这孩子得空就提这茬，”女孩父亲道，“知道请城里的画师有多贵么？”
老爷虽然有钱，却不愿在这些无用之处上花钱，富人往往就是这么富的。
江小北想了想，毛遂自荐道，“这箱子是我自己画的，要不我帮小姐画一对大雁看看？”
父女闻言皆是一愣。
老爷先回过神来，连忙道“好好”，吩咐下人去准备毛笔和颜料。
姑娘则小心翼翼的问江小北，“您是秀才么？”
毕竟这年月里会提笔写字画画的，可不就是秀才和那些当官的么？
江小北冲她露齿一笑，“我只是个卖茶叶蛋的。”
笔墨取来，江小北先是在纸上绘了一对，小姐看着那对栩栩如生的大雁眼睛一亮，连连叫好，就是这样的！江小北这才帮女孩儿在嫁妆箱子上绘了。
这家子老爷倒是不浪费人才，见江小北画的好，家里各处需要描摹画画的物件，都拿过来给江小北画。
江小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帮即将出嫁的新妇画画，也是图个吉利，便挨个画了过去，
从桌椅板凳到陪嫁小首饰盒，从大件到小件。
身旁围了一圈小丫鬟看江小北画画：
“呀，这个竹子画的可真好看。”
“小公子，睡莲会画么？”
江小北自然是会的，都是些简单的工笔画，基本功而已。
小丫头们眼馋不已，询问过江小北和老爷的意见后，纷纷拿出自己的首饰盒来请公子帮忙画一笔。
这个要兔子，那个要小猫，江小北几笔就画成了。
其中有个姑娘年纪最小，穿的最旧，只眼巴巴的在旁边儿看着，什么也没拿出来。
江小北主动道，“小妹妹，要我帮你画画么？”
“可是我好穷的，”小姑娘不甘心的绞弄着衣角，“没有首饰盒，我什么都没有。”
江小北心说别人都有的画，只有这个小姑娘没有，未免也太可怜了吧。
他想了想，“要不我帮你在额间画一朵花钿吧。”
小姑娘虽然不知道花钿是什么，但漂亮公子愿意帮她画画，她自然是高兴地，不然大家回去聊起自己的画来，她也融入不进去。
于是江小北用红色和白色的颜料在姑娘额间点了几笔，点出了一朵简单又不失淡雅的雪中傲梅，衬得原本模样普通的小女孩容光焕发起来。
“哎呀，真好看。”
小姑娘被丫头们围在中间叽叽喳喳的议论着，竟然成了最有面子的人。
“我也想要一朵呢。”有人道。
“成了，都什么时间了，累着公子。”老爷将一屋子小丫鬟驱走，笑容满面的拿出一个红封来，塞进江小北手里，“今日劳烦公子你了，小小心意，还请笑纳。”
江小北没有推脱，收下红封。
这家小姐还跟他约定好了，自己出嫁那一天想请江小北上门来，也帮她画一个花钿，江小北自然是欣然允诺。
离开邻村后，江小北才打开红封，竟然足有两锭碎银！
果然还得是有一技傍身，这不，赚钱也挺快的。
江小北未免有些得意，用银子买了猪肉和酒回家。
猪肉先搁厨房屋梁挂上。
江小北炒了盘花生米，和酒一起端回主屋卧房。
这时候江小黑已经回家了，正站在炕头上翻那本江小北随手撂下的秘籍。
被女孩子们围着夸赞了两个时辰的江小北已然膨胀了。
他从江小黑手里夹走那本狗屁不通的秘籍，扔到一边去：
“这破书有什么好看的，画的有我好看么？来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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