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替身的我把总裁吃穷了（1）
作为仙界赫赫有名的四凶，凡间史书上对他们的记载或有谬误，但还是能看出一些本质的。
譬如梼杌的横冲直撞、不计后果，脑子估计也不大好使，总是身体比大脑行动得更快，往往回过神来，已经闹得一地鸡毛，全是烂摊子。
说梼杌就是个棒槌也没错，难怪朋友们都叫他棒槌哥。
又比如穷奇，这哥们的脑袋倒是很好用，可就是不喜欢把自己的聪明才智放到正道上，让好人堕落、令坏人膨胀到极限后自爆才是他追求的乐趣，巧言令色，诡计多端，说的就是穷奇。
偏偏他又是凤鸟氏的少主，少昊白帝的儿子，黄帝姬轩辕的孙子，和黑帝颛顼是一个辈分的。
但这哥们也的确十分叛逆，黄帝一族以姬为姓，他却偏以母姓为自己取名嬴凤，原本除姜蚀之外的另外三凶都应该姓姬（他们都是亲戚），结果就冒出嬴凤这个不合群的。
姜蚀有一回和嬴凤开玩笑，说妖族有大能者往往喜欢在自己的种族后面加个“仙”字，比如狐仙、蛇仙、花仙、树仙什么的，嬴凤出自凤族，那岂不是凤仙？
于是凤仙哥的昵称就是这么来的。
姜蚀跟姬顽（梼杌）、嬴凤（穷奇）都玩得挺好，他们三个年岁也差不大远。
跟姬顽一块玩，只要是被他认可的朋友，棒槌哥就算自己撞得头破血流，也会为兄弟两肋插刀，再插两刀，插到吐血都没关系，就是这么讲义气！
遇到难以解决的问题，则可以去找嬴凤。凤仙哥的脑瓜子一等一的好，除了总喜欢挖坑给别人跳，惯于玩弄人心之外，确实没啥不好的地方了。
况且这也是本性所致，改是不可能改变的，就连嬴凤自己也说：“我这么高的智商，要是不去做点什么，岂不是很浪费？”
然后旁边的混沌就懒懒地掀开眼皮，回了一句：“你还可以去参加《最强大脑》《密室逃脱》《金牌调解》……奖金拿回来记得请我们吃饭。”
此话一出，就连能言善辩的嬴凤也被噎住。
姜蚀最佩服的就是这位混沌，本名姬昧，昧字取昏昧不明之意，看名字就很混沌。
姜蚀第一次听到混沌二字时，还以为说的是馄饨，而在凡间又有人管馄饨叫元宝，有喜庆吉利的意思，这也是元宝哥称呼的由来。
那时候的姜蚀还很年幼，他还以为这是一只馄饨精，流着口水扑过去，最后被吓得哇哇大哭回家找他爹。
被骗了！
他根本不是馄饨精，一点都不好吃！
元宝哥神秘莫测，心思难辨，身为黄帝的亲儿子，他的辈分是四凶当中最高的，且头脑不输给嬴凤，认真起来的时候气场震慑八方，所以大家都对他挺敬重的。
但也不知是因为活了太长的年岁，还是性格就那个样子，姜蚀感觉姬昧对任何事情都兴趣缺缺。在漫长的岁月里，他不是在睡觉，就是在去睡觉的路上。
【万界新星计划】的第一次任务并不难，连姬顽那种暴力破题的家伙都早就结束了任务。姜蚀也是因为老老实实地把白元的一生都过完了才回来，所以耽搁的，可姬昧此时却连任务的十分之一都没走完。
他肯定是在任务世界里睡得不省人事，所以效率低下，那十分之一的任务进度条怕不是原主自己推动的。
想想就好惨，也不知道是哪个原主被分配到了混沌。
姜蚀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只要他们都没事就好，哪怕是被关了小黑屋，那点天雷对他们来说不过就是挠痒痒的程度。
他有些怅然地45度抬头看天，有一点点被好朋友们背叛的感觉，大家好像都对任务不怎么上心，只有自己傻乎乎的。
【也不能这么说吧，宿主的选择也和你的本性挺相符的。】
“什么本性？”姜蚀随口问。
【为了能多吃几顿饭，哪怕是白元的身份早已功成名就，你不还是继续留在了那个世界。要不是凡人寿命有限，恐怕白元就能以破世界纪录的年龄在人生暮年再上一次社会新闻。】
被戳穿了小心思，姜蚀忙用咳嗽遮掩了一下：“咳，你说什么呢！”
这个系统，真是越来越不会说话了。
一凶兽一系统的脑内对话在外人的角度根本看不出来，青鸟一号小心地觑了下姜蚀脸上的神情：“不知道殿下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姜蚀摆了摆手：“没有了。”
青鸟一号大大地松了口气：“感谢您的咨询，承惠一缕仙气。”
“问了这么多问题，才收我一缕仙气？”姜蚀莞尔，“你们青鸟什么时候做亏本生意了？”
青鸟一号结结巴巴，还不是因为得罪不起上古凶兽，所以半卖半送嘛！
姜蚀不是个喜欢贪小便宜的，他敲了敲桌面，一脸正直地说：“不用刻意讨好我，我就是看你们诚实守信消息灵通才选择你们的，要是你们再这样，下次我可不来了。”
青鸟一号泪流满面，我们也不希望你再来啊！
但最后还是按照收费标准给他结算了。
家里人都不在，小伙伴被关的被关，没回来的还不知道啥时候能回来，姜蚀一个人在这天庭里待着也是无聊。
他休息两日，让系统把嬴凤和姬顽的任务视频下载下来，存着慢慢看。
随后收拾收拾，就出发去进行下一次的任务。
呼——
寂静无声的夜，星辰黯淡，乌云蔽月。半敞的窗户，拉到一半的窗帘被风呼呼地卷起，猎猎作响。
安静的公寓客厅一片黑暗，只有墙上电子钟的荧光发出浅浅的惨绿色光芒，时钟“嘀嗒、嘀嗒”地走着，宛如人体心脏的搏动。
整个空间几乎都是黑的，唯独走廊尽头的浴室门里透出一点灯光来，这一条缝的光在这片黑暗中就显得格外刺眼。
顺着门缝往里看，就见满室氤氲的水汽，蒸汽令镜子都变得模糊，墙面上凝聚出一层层的水滴，水滴不堪负重地往下滑落，恰好汇入满地的鲜血之中。
血流的源头在浴缸，一条白皙纤细的胳膊从浴缸中伸出，如同名画《马拉之死》一般，鲜红的血迹随着热水染红了浴缸，又从浴缸里溢了出来。
手臂的主人是一名面目姣好的少女，此时的她却紧闭双眼，脸色苍白，浑身湿透地躺在浴缸里。
在浴缸的地面上，还留着一封类似遗书的纸，被水泡得模糊，却还是能依稀辨认出，这张沾染了血水的纸上写着——
【对不起，我不是她。】
呜呜——
风把浴室的门缝又吹得更大了些，风声里仿佛夹杂着女人悲戚的哭声，那不断从镜子上、墙壁上淌下的水痕，如同女人脸上的泪痕。
姜蚀推开浴室的门，就看见了这个割腕自杀的女孩，还有飘荡在这具身体一侧正不断哭泣的鬼魂。
“怎么又是自杀？”姜蚀简直都要无语了，他实在想不明白，活着不好吗，活着吃饭不好吗？“既然后悔得都哭了，为什么早半个小时不能后悔呢？”
偏偏要等到人都死了。
那魂魄察觉到了姜蚀的存在，竟是有自主意识地瑟缩了下，然后整个鬼被姜蚀不小心泄露的气息震得魂体动荡，差一点没魂飞魄散。
“咦？”
姜蚀见状不妙，赶紧伸出一指点在那即将溃散的魂魄上，女鬼的魂体好不容易重新凝聚，她抖得五脏六腑都在颤，却还是克制住了恐惧，对他跪了下来：“这、这位高人，请你救救我妹妹吧！”
姜蚀凑近了一点，才看出来，这女鬼长得跟浴缸里的少女很像，所以他才误会那是少女的魂魄。现在一看，两人的眉眼虽然像，但女鬼要稍微成熟一点，少女圆润的脸颊还有一点点婴儿肥。
而且，以白元来举例，新死的鬼常常是没有自我意识的，这女鬼显然是死了有一段时间了，有点道行，否则不会怕姜蚀怕成这样。
姜蚀随手掐了个指诀，也不见他念什么咒，这地上的血流竟是生生地从水中分离出来，如时光回溯般又倒流进了少女割开的手腕中，等到最后一滴血液消失，少女手腕上的伤痕也结痂、隐去，好似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
这之后，姜蚀才上前仔细查看少女的情况，他把手按在少女的头顶，拇指擦过她的天灵，过了大约半分钟，他才直起身，看向女鬼，摇头叹气：“虽然还有气，但她的魂魄快散了。”
这种情况也不少见。
想死的人，往往是精神先崩溃，而且割腕自杀是一种比较慢的自杀方式，浴缸里的少女此时身体虽然还有救，精神却是很难救的了。
一个人，即便身体还活着，可精神死了，身体也撑不了多久。
“请你救救她，就算要我做牛做马我都愿意，我只有这么一个妹妹！”
女鬼这次不但跪下，还磕了头，十分用力。如果她不是一只鬼，而是一个人，恐怕眼下浴室的地板砖都能被她磕裂。
就在姜蚀犹豫的时候，系统404终于说话了：【宿主，这次的任务对象是这个女鬼。】
嗯？
是女鬼，而不是女鬼的妹妹？
【女鬼的请求是拯救她的妹妹，我建议宿主先进入妹妹的身体，维持她的身体机能，再来了解这次任务的详情。】
姜蚀只好依言照办，他跨入浴缸之中，没什么心理负担地一屁股坐在了少女的身上，又慢慢躺了下去。
一旁的女鬼：“……”
她突然有些后悔，是不是不该向这个不懂得怜香惜玉的少年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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