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34、替身的我把总裁吃穷了（14）
傅霜音敏锐的神经被林曼青一句无心的话而牵动，她心细如发，立刻就让姜蚀去宋宸扬的办公室，确定了对方的身份，也找到了与那位“黄伯伯”相关的文件。
那是一份与涔渔市相关的投资报告，为投资做牵头人的正是一位姓黄的风投专家。
此人来头不小，傅霜音只是从网络的新闻上攫取其中只言片语，就看得一阵头皮发麻，边做笔记，边骂宋宸扬：“这个脑瘫！他胆子肥了敢去跟这种人投资，想把底裤都赔光吗？！”
越看越是胆战心惊，傅霜音研究了一整晚的资料，最后也只能不顾形象地瘫在椅子上，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看，半晌才吐出一口浊气：“……救不回来了。”
“什么救不回来？”姜蚀前一晚吃得不错，睡眠质量也挺高，放心地把身体的主动权交给傅霜音折腾后，就没再去关注这事。此时醒来听见傅霜音如此忧心忡忡，正听得一脸懵逼。
傅霜音微微摇头，苦恼地揉着额角，给那位拥有马场并且里面的马全是戏精的王总打了个电话。
“果然，姓王的也听到了风声，这家伙滑不留手，要不是我直接去摊牌，估计他还不肯老实交代撤资的原因……”傅霜音挂断电话后忿忿地小声嘟囔起来，又骂道，“男人真是没一个好东西！”
这个时候姜蚀也大致了解了来龙去脉，跟着附和：“嗯嗯，就是！”
傅霜音骂骂咧咧，突然意识到什么：“我这么说话，把你也骂了进去，你不觉得不高兴吗？”
“什么？”姜蚀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她是什么意思，笑了笑道，“我有什么好不高兴的，你骂得很对啊。”
反正我又不是人。姜蚀心想。
傅霜音：“……”为什么这话听上去有哪里不对劲。
她正在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做时，手机又震动了下，这回来电显示是宋宸扬，她差点克制不住满腔的怒火对这蠢货痛骂一顿，想想还是忍了下来，把他交给姜蚀，感觉效果会更好。
于是她对姜蚀说：“这人交给你了，快切换，免得我忍不住开麦。”
姜蚀点点头，自己接了这通电话，还没说两句，宋宸扬就表达了自己的来意：“我想包下你2月14日的全天，定制约会业务，但希望是你来，而不是你的‘姐姐’，费用可以加倍。”
姜蚀用食指点了点自己的额头：“宋先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很明确地在收费列表上写过，只有替身业务才会有特殊情节定制，如果你想和我本人约会的话，很抱歉容我拒绝。”
宋宸扬似乎没料到他会这么说，缓了一下才问：“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不能和我约会？”
“因为我不喜欢你啊。”姜蚀觉得好笑，这么显而易见的事实宋宸扬有什么好意外的。
姜蚀说得直白，可越是直白的话，才越扎心：“之前也和你强调过的吧，我希望你不要太自作多情，以为我对你还有感情。”
宋宸扬的声音仿佛哽住了一样，他静默片刻，犹带着几分倔强地问：“可你这段时间不是也没拒绝跟我吃饭吗？”
“那是对替身工作者的常规保养，我记得我也跟你解释过的，宋先生的记忆怎么变得这么差。”姜蚀的语气渐渐不耐烦起来，他最讨厌一句话反复说了。
宋宸扬的气息乱得更厉害，声音发涩：“小雪，你这样不公平。”
男人是第一次称呼傅雪乐为“小雪”，平时不是直呼全名，就是连名字都不叫。似乎只要不提到她的本名，她和自己喜欢的女人重合度就会更高。
从前的傅雪乐对这一切只能默默忍受，可姜蚀才不会惯着男人：“不公平？不是吧宋总，你也配跟我谈公平，你在要求傅雪乐抹去自我，变成傅霜音的时候，你怎么不跟她说公平，你对她又公平吗？”
姜蚀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道惊雷砸在宋宸扬的头顶，劈头盖脸，教他无所遁形。
这段时间被宋宸扬刻意忽略的事实就这么被摊了开来，鲜血淋漓，伤痕累累。
他不喜欢之前的傅雪乐，所以伤害了她也不会觉得有愧疚感，可如今他意识到自己对姜蚀有着不同寻常的着迷，也就跟所有浸溺在爱河中的人一般，希望自己的感情能够得到回应，希望自己所钟情的人能够给他投下一块救命的浮板，抓住自己求爱的手。
只可惜，他选错了人。
他喜欢的人，非但不会抓住他的手，反而还会踩上两脚，踹开那颗虚伪的心，让他清楚地看见自己的内心有多么肮脏。
宋宸扬头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羞愧不已，什么叫追悔莫及。
可即便他已经意识到自己做错，却什么也挽回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脏上的刀口越来越大，化脓发炎，狰狞丑陋，无法治愈。
“没事的话我就挂了。”姜蚀听了半天那边都不说话，他也没耐心等对方的反应，更不会顾及对方的心情，直接说，“劝你少做一点不切实际的白日梦，有那功夫不如去提高自己的专业水平。”
想到骂了宋宸扬一日一夜的音姐，姜蚀最后还是忍不住提醒了对方一句。
只不过，这话落到宋宸扬的耳中，却又变了一个意思。
“啊——！！”宋宸扬捂住了自己的心口，整个人弓起身子蜷缩得像个虾子，紧紧扣着自己的膝盖，心脏疼得快要裂开了。
呸，渣男还想要浪漫的情人节约会，他咋不上天呢？
姜蚀哼了哼，心想，情人节当然是要让小姑娘和她正经严肃又温柔的师兄一起过啊！
陪伴是对心灵最好的治愈。
姜蚀一副很懂的样子，为傅雪乐敲定了2月14日当天的行程。
从小到大除了学校春秋游以外，傅雪乐还从未和别人单独去过游乐园。那一天，两位隐形的“家长”更是从头到尾都没冒出来说话，完完全全让傅雪乐掌控自己的身体，让她和师允度过了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一天。
尽管女孩依然羞涩，脸上的笑容却十分开心。
师允目光柔和，抓拍下了这一幕，小心珍藏。
那天他为傅雪乐拍了很多张照片，还把其中的一张设为了自己的手机封面。照片里的少女好奇地咬了一口蓬松柔软的棉花糖，小小的脸几乎要埋进大大的棉花糖球里，反差感强烈，又透着莫名的甜，能一直甜到人的心里去。
分别前，师允唇瓣微动，似乎想要说什么，可最后只是揉了揉少女的脑袋，对她说：“今天挺累的，回去之后好好休息。”
傅雪乐小幅地点了点头，又小声道：“谢谢学长送我回家，今天……我玩得很开心。”
“开心就好。”师允对她笑了笑，又对沉默了一整天的姜蚀说，“交给你们了，好好照顾她。”
姜蚀控制着傅雪乐的手，给他比了个ok的手势。傅雪乐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有点羞窘，又有些无奈，还好师允并没有用奇怪的目光看待她。
直到她走进了楼梯间，姜蚀的声音才冒出来：“我觉得他刚才是想和你告白的。”
傅雪乐的脸蹭一下变红，傅霜音则有些不满意：“那他为什么不告白，难道还想让女孩子先开口吗？”
姜蚀：“我觉得……可能是因为他知道我们都在看着，不好意思吧。”
傅霜音：“……”
那确实，明明看起来是两个人的约会，其实有四个人，师允还能保持全程镇定，心理素质已经算是非常好的了。
情人节这天，有人开心，有人伤心，有人对未来充满期待，有人受伤独自舔舐伤口。
姜蚀这几天过得还是比较顺心的，因为自从那通电话后，宋宸扬就再也没有主动来联系过他了，两人在公司里也碰不上面，宋宸扬大概是在故意躲着他。
除了吃饭没人买单这点有些可惜，倒也和平时没什么不同，姜蚀还是照常去学校、去公司、去片场。
电影也进入尾声了，姜蚀的戏份已经杀青，但电影周边的制作正到了最忙的时候。
这天姜蚀又跟小组成员开了个会，确定了一部分设计稿，又和厂家那边联系，约定下午和周礼一块去看看样品。只是当他们刚走到公司门口，就见一个身材娇小的女人挡在他们的面前。
周礼脸色一变，小声对姜蚀道：“那是我表姐，我不知道她今天会过来。”
这段时间林曼青对宋宸扬的死缠烂打，和宋宸扬对姜蚀的格外关注，早就被有心人看在眼里。
周礼当然也不笨，看出宋宸扬对姜蚀有意思，起初他还觉得是姜蚀人不可貌相，把宋总勾得魂不守舍，后来和姜蚀相处久了，才发现一切都是自己想多了，姜蚀对宋总根本没那个心思，分明是宋宸扬一边和他姐暧昧不清，一边又来纠缠姜蚀。
完全就是个脚踏两条船的渣男。
周礼当然是站在女生这边的，可他也清楚，表姐对宋宸扬的迷恋很不一般，她只会把所有宋宸扬喜欢的女人都看作是狐狸精。因此，周礼下意识地就往前走了一步，想要将姜蚀护在自己的身后。
林曼青看见表弟的动作，怀疑变成了确信，破口大骂：“好你个狐狸精，勾引了宸扬不说，连我的表弟都不放过！”
周礼：“……不是，表姐，你听我解释。”
林曼青嗓音尖细，力气却不小，她一把将周礼拨到一边，气势汹汹地蹬着一双高跟鞋朝姜蚀走过来。
只是由于她红着眼睛只瞪视姜蚀一个人，忽略了自己的脚下，高跟鞋的鞋跟不慎卡在了一道裂开的地板缝隙里，她的身体轻微一晃，差点就要栽倒。
姜蚀眼疾手快，上前捞了一把。
林曼青穿着高跟鞋还没有傅雪乐的个头高，被他这么一抱，女人的脸刚好埋到了少女发育得挺不错的胸口上。林曼青还惯性地抱住了少女柔软的腰，感受到包围自己的柔软后，林曼青的脑袋忽然一片空白，忘记自己该说什么了。
然后，她就听见少女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走路小心点，没人跟你抢。”
林曼青愣了愣，才冷笑着说：“我不信，你不想跟我抢，为什么还总是黏在宸扬的身边，为什么还死皮赖脸地留在公司里？”
“我那是业务合作，不掺杂任何的感情元素。”姜蚀将她扶稳站好后，便退开一些，正色说，“不过你提醒我了，这公司的确不能再待下去。”
留下来迟早要跟着沉船。
姜蚀看了一眼林曼青，又好心劝了她一句：“你也是啊，虽说年轻有很多试错的机会，但最好还是不要在垃圾桶里捡男朋友。”
林曼青听得一愣一愣的，但她还是抓住了姜蚀的话，色厉内荏地说：“这可是你说的，你自己要离开公司的，你能说到做到吧？”
姜蚀没有说话，只是冲她摆了摆手，留下个潇洒的背影，就拽着周礼一块走了。
之后两天，林曼青不管是外出还是在家，脑海里始终都在重复着那天与姜蚀见面的场景，反复响起他说的那些话，心神不定。
直到第三天，她接到宋宸扬的电话，男人一上来就是质问：“林曼青，你和小雪说了什么，她要跟我拆伙了！”
林曼青的心“咚”地一下沉了下来，她听着男人满含怒火的责问，心思却仿佛没有在听，呆呆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要在垃圾桶里捡男友。
林曼青当时不觉得，她只认为宋宸扬是全世界最好的男人，可这会儿听男人冲她撒气，说她没有资格管他的事，说她骄纵任性手伸得太长，说他永远都不会喜欢上她，让她死心。
林曼青听着听着，终于听不下去了，朝电话那头的人说：“可你既然有喜欢的人，为什么还答应和我假扮情侣呢？”
宋宸扬很自然道：“那不都是为了林家的投资吗，你当时是自愿答应的，虽然我已经明确拒绝过了你的追求，是你说不介意演戏的。”
林曼青只觉得浑身冰冷，她的确是自作自受，但也终于看清了这个男人的真面目。
“宋宸扬，我恨你！”林曼青吼完这一句，不等男人反应就挂断了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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