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该配合你演出的我视而不见
季寒州的脸色惨白惨白的。
虽然早就有所耳闻当今圣上喜怒无常。
但亲身经历了，才知道这个狗皇帝有多么阴狠毒辣。
炮烙之刑说白了，不就是把人脱得赤条条的，然后绑在烧得通红的铜柱上烙？
只要一想到那种皮肉被生生烙得焦黑，浑身血淋淋的画面，季寒州就觉得头顶的天都快塌了。
虽然他没读过什么书，但身为一个顶天地立的男人，该有的骨气，他还是有的。
与其被暴君折磨得生不如死。
还不如有点骨气，拼死杀出一条血路来，提剑就是一通没有感情的乱杀。
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正当季寒州下定决心，要跟暴君同归于尽之时。
忽听头顶传来细微的声响，像是有人失足踩断了瓦片。
季寒州还没来得及抬头望去，轰隆一声，殿顶就破了个大洞，瓦片哗啦啦地砸落下来。
一道黑影从半空中落下，扬手一撒，竟是一把迷烟。
卫淙抬袖一挡，冷声道：“是何人派你来的？”
对方没有回答，浑身笼罩在黑衣中，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
见迷烟没有迷倒卫淙，索性从腰间抽出软剑，径直刺了过去。
季寒州听着耳边的打斗声，赶紧连滚带爬躲到了角落里。
他的眼睛被迷烟给迷了，火辣辣地疼着，根本看不清楚殿里是什么情形。
也不敢去揉，生怕眼睛会瞎。
外头很快就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也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有刺客，快救驾！”
季寒州心里暗松口气，便寻思着，趁乱赶紧逃跑。
狗皇帝爱死不死，他管不着。
他的眼睛看不真切，只能摸索着，往殿外爬去。
哪知才爬出没多远，嘭的一声，有什么东西飞了过来，还重重地砸在了他的面前。
因为看不清楚的缘故，季寒州只瞥见了一片玄色的衣角。
便误以为对方是狗皇帝。
脑中快速思索一番之后，季寒州突然一个飞扑，重重撞了过去。
然后在卫淙，以及破开殿门闯进来的一干御林军面前。
双臂一伸，季寒州满脸浩然正气地大喊：“救驾，救驾！快来救驾！保护皇上！”
“今日谁敢动皇上一根头发丝，就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不要管我！快救皇上！”
卫淙：“……”
御林军们：“？？？”
被季寒州错护的某刺客：“！！！”
“皇上！您别害怕！奴才会誓死保护皇上的安全！”
季寒州如此道，把心一横，暗想，要是能误打误撞救了狗皇帝，没准就能逃出生天了。
于是乎，他表演得更加卖力浮夸了。
竟转身一下扑了上去。
不偏不倚，正巧把刚要起身逃跑的刺客，扑了个正着。
两人都重重摔倒在地，发出了一声闷哼，气恼地抬起手来，手里的匕首寒光泠泠。
正对着季寒州的头顶。
御林军刚想冲上去救人，却见卫淙抬了抬手，示意他们退下，定睛审视着面前的二人。
季寒州听见闷哼声，吓了一跳，慌乱之下，刚要站起来，哪知一抬膝盖。
就听嘭的一声，好像就撞到了什么东西。
随即，耳畔就响起了更清晰的闷哼声。
“皇上，您……您没事儿罢？皇上？”
季寒州急得满头大汗，误以为自己闯了大祸。
赶紧又要起身搀扶。
那刺客忍无可忍，一匕首狠狠刺了下去。
可还没触碰到季寒州分毫，就被远处袭来的一柄长剑，生生削飞了手腕。
鲜血顿时喷了季寒州满头满脸，鼻尖满是浓郁的血腥气。
耳畔响彻了凄厉的叫声，堪比过年杀猪。
季寒州几乎被震破了耳膜，被这一系列动静吓坏了。
根本来不及反应。
下一瞬，他就被冲上来的御林军推倒在了一旁，又被两个御林军按跪在地。
刺客也被生擒住了。
卫淙先是瞥了季寒州一眼，又把目光落在了刺客的身上，沉声道：“把刺客的面纱摘下来，朕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入宫行刺！”
“是！”
御林军听罢，一把将刺客的面纱扯了下来，露出了一张陌生的面容。
卫淙盯了几眼，忽而眉头一蹙，一踢脚下的匕首，铮的一声，匕首重重撞在了刺客的面颊上。
刺客面色一白，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还掉落了三颗牙齿。
“刺客嘴里有毒药，把他的下巴卸了，防止他咬舌自尽。”卫淙冷漠无比地吩咐道，“打入天牢，派人通知宁王先行前往审问。”
“是！”
“至于你么。”卫淙把目光缓缓转向了跪倒在地，双眼紧闭，还满脸鲜血的季寒州身上，冷笑道，“真是个蠢奴才，连朕都能认错，留你有何用？拉下去剁碎了喂狗！”
季寒州一听，敢情他刚才撕心裂肺，感天动地的表演，居然还救错了人？
不仅如此，还落得个剁碎了喂狗的凄惨下场？
唬得他白眼一翻，当场晕了过去。
“皇上，季美人晕倒了！”其中一个御林军道，“是否来一桶冷水让其清醒，再将之剁碎了喂狗？”
卫淙的眸色陡然冰冷刺骨，忽而微微一笑，露出了一口森白的牙齿：“那好，来人，将此人带下去，淋上几桶冷水，再剁碎了喂狗！”
这个御林军面色骤然惨白，连半个字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身旁的御林军捂住了嘴，直接拖了下去。
“真是个没用的东西，还以为你胆子有多大，原也不过如此！”
卫淙缓步走至了季寒州的面前，居高临下地审视着晕厥过去的少年。
端详了片刻，忽而摇头笑了笑：“狗奴才生得倒是不错。”
看起来不甚像穷苦人家的孩子，生得眉清目秀，乌发雪肤，庸俗的女裙之下，勾勒出窄窄细腰。
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饶是卫淙贵为九五至尊，素日里见惯了美人，也觉得此人皮相不错。
但是此人脑子不甚行，像是打娘胎里就被狗啃过一样。
也许可以多留几日，好好折磨把玩一番，等卫淙玩腻了，厌倦了，再将人凌迟处死。
想到此处，卫淙转身走至桌前，倒了一杯冷茶。
再折身走回季寒州的面前，二话不说，一杯冷茶直接泼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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