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在御书房玩得好开心
季寒州一听，根本不敢耽搁，赶紧同这个小太监去了。
一脚才踏进御书房，迎面就有样物什狠狠砸了过来。
季寒州愣是没敢躲，闭着眼睛强迫自己受了。
额头一疼，啪叽一声，他低头一瞥，见方才砸他的，居然是一本奏折。
“你方才去哪儿了？怎么这般久才过来？”
卫淙的脸色不甚好看，坐在龙椅上，面前的书案上，堆了厚厚几摞奏折。
季寒州赶紧跪下求罪道：“皇上恕罪！微臣不是诚心来迟的，只是不甚熟悉宫里的路，适才……微臣知错了！”
他自称微臣，称得还挺顺口的。
三言两语就搪塞过去了，哪怕事后被皇上察觉，也不能怪他撒谎。
本来就是因为不熟悉路，所以才摸不到侍卫的住处。
要是很熟悉，他早就办完事儿，爬回来了。
“知错就得认罚，你凑过来些。”
季寒州又开始暗暗骂娘，心道，自己现在已经不是小太监了，而是有官职在身的。
虽然他搞不懂，起居郎到底是做什么的。
但好歹也是个臣子，卫淙应该不会再拿他的嘴巴，当砚台使了吧？
季寒州捡起地上的奏折，战战兢兢地凑了过去，双手将奏折呈上。
卫淙瞥了一眼，随手接过奏折丢在了桌上，之后，就抓着季寒州的左手腕，目光落在了他的手心上。
“那伤药委实好，你这手恢复得不错。”
季寒州硬着头皮道：“多谢皇上关切。”
“朕说了，错了就得罚，你既然知错，那就不加罚了。”卫淙松开手，似笑非笑地道，“给你两个选择，一，自己把官服脱了，跪在殿中央，头顶香炉，朕什么时候，把奏折批阅完了，你才许起来，二……”
“二二二二二二二二二！！！”
季寒州赶紧道，罚跪可以，头顶香炉也可以，但就是不能脱得不着寸缕地顶香炉罚跪！
方才他进来时，御书房的殿门根本没关，外头候着那么多宫人。
万一看见了，那怎么办？
又万一突然有宫人进来端茶递水，怎么办？
季寒州实在丢不起这个人，煞白着脸道。
卫淙见他抢话，面色立马一寒，冷声道：“自己掌嘴。”
季寒州咬紧牙关，顺从地抬手打了一下嘴巴，打得不算重，但面颊也立马浮起了通红的巴掌印。
“你若选二，那也好说。”卫淙传唤了宫人进来，吩咐道，“去将销魂椅抬上来。”
“是。”
几个宫人低头应是，从里殿抬出了一张椅子，看得出来非常沉，须得七八个宫人才抬得出来。
不仅如此，椅面上还蒙了一层红布，让人看不出是什么材质的。
卫淙挥手让众人退下，还不忘记吩咐宫人关上殿门，之后就同季寒州道：“不罚你跪，也不用你顶香炉了。”
季寒州觉得，事情应该没有这般简单。
果不其然，又听见卫淙道：“只露出受罚的部位便可。赐座。”
季寒州不懂，受罚的部位到底是哪里。
难道说，这椅子上长满了钉子？
亦或者是，爬满了蝎子蜈蚣？
想到此处，季寒州的脸色都白了，双腿直打哆嗦。
“翡翠扳指还在你身上么？”
季寒州颤声道：“在。”
“嗯，那你就好好收着。”卫淙笑道，“朕都赐座了，爱卿还不坐，难不成是想让外面的宫人进来围观么？”
“微臣不敢，多谢皇上赐座！”
季寒州赶紧道，狠了狠心，把腰带解开了。
都怪宫里的衣裳布料太好，也太滑了，腰带才一解开，亵裤就哗啦啦地掉到了小腿处。
季寒州不得不弯腰提溜着裤子，然后磨磨蹭蹭地走到椅子旁。
把心一横，抬手就掀开了红布。
他以为椅子上长满了钉子，结果并没有。
不，准确来说，这玩意儿比钉子还恐怖，虽然只有一根而已。
季寒州这辈子就没见过这样的东西，骤然一看，脑袋立马一阵眩晕。
好不容易缓过神来，立马扑跪在地。
“皇上开恩！微臣后悔了，选第一条！脱衣服可以，头顶香炉罚跪也可以，就是不要这个……不要，呜呜呜。”
说到最后，季寒州特别没出息地哭了，觉得自己现在都当官了，怎么卫淙还要这般羞辱他啊。
根本就没把他当个人看待啊，那玩意儿这般骇人——其实还好，比起卫淙来，终究是差了些。
但这不一样的啊！
卫淙是皇上。他不敢不顺从。
可这就是把死沉死沉的烂木头椅子，又没点脂膏啥的，他会死的！
“皇上，皇上！”
季寒州哀声唤道，满脸哀求，觉得卫淙太卑鄙了。
可却只换来了卫淙的一句“君无戏言”。
他的心也彻底沉到了谷底，默默安慰自己，这其实没什么的。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君臣之别，压得他不得不听命行事。
季寒州狠了狠心，正准备坐下了。
卫淙突然开口道：“这个也一并赏你了。”
他远远丢了一个小盒子来，季寒州捡起来一看，居然是玫瑰香脂。
有总比没有好。
季寒州忍了！
他特别怕疼，索性一股脑地把玫瑰香脂全给用了。
估摸着差不多了，才提着官服衣摆，慢慢坐下了。
耳边也随即传来了羞人的声响，季寒州疼得咬紧牙齿，面色更加红润起来。
“好生受着，宫里可不是外头，宫规森严，对任何人都不得例外。”
卫淙见他终于乖顺地坐下了，脸色这才好看些，又道：“不准乱动，也不准求饶，朕什么时候处理完了奏折，才许你起身。”
季寒州哭丧着脸道：“是，皇上。”
卫淙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而后便低头处理奏折。
若是处理得比较顺心，他就大发慈悲，对季寒州偶尔的小动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若是处理到了不顺心的地方，随手就抓过一支毛笔。
就好似头顶长了眼睛一样，看似随手一抛，可却能精准无误地砸在季寒州的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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