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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画作风波


随着巨大的画幅徐徐展开,温舒宁心里极其复杂,她生怕傅见廷不喜欢而迁怒周家的合作。

        那是一幅山水图,画中青山隐隐,怪石嶙峋,迷雾缭绕,零星的鸟儿飞过,山脚下是江面碧波粼粼,船夫摇动船桨泛舟于江上,诗情画意跃然纸上。

        时间像是定格一般仅仅两秒钟所有人脸上的表情僵硬又无奈,有惊恐,有不可思议,面面相觑,隐隐担忧。唯有傅淮砚看完后拉过她的手紧紧攥住,像是再给她安抚,温舒宁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不明所以。

        随后他松开她手疾眼快离开沙发向前走到妹妹身边,接过这幅画后迅速卷了起来,脸上佯装镇定,语气故作轻松:“爸,是我大意了,来的时候舒宁让我从房间拿礼物结果匆忙拿错了,这幅画是我之前从别人那里收的,真正的礼物还在清桐别墅,我一会儿就派人给您送过来。”说完又拿起旁边温舒宁准备的另一件礼物不动声色地拿到手里,就这样一手一个出了门,背影坚定又果决,看不出有哪里不对。

        温舒宁不禁拢了拢眉心,睫毛微颤,紧紧攥紧了衣摆,知道自己定是犯错了,傅淮砚为了维护自己撒谎说拿错了礼物这让她愈发心神不宁,不由得细思:莫非那画有什么隐情?或是赝品?

        她想从别人的那里了解详情只能看向傅淮墨,反观那小姑娘瞪大眼睛看着对面的她,嘴巴几度微张隐隐有话要说,眼睫疯狂眨动,实在是碍于人多不能说,看的她一头雾水。

        温舒宁转头悄悄打量着傅见廷,只见他也抬眸睨了自己一眼,随后双手向下隐隐发力,骨节泛着白按着拐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垂眸什么话也没说。

        看着儿子离开后白黎也是强撑着笑脸对着众人解围:“淮砚真是的,拿错了倒也没有什么大碍,爸爸妈妈总不能跟你们要求什么,只要你们有孝心比什么都要强。”

        此时一旁的佣人来到客厅说午餐已经准备好了。

        外边的傅淮砚拿着东西走到了自己车前,打开车门,又拆开第二份礼物察看,里边是上好的茶叶和一套茶具,不待他细细察看就知道这一套下来价值不菲,只是这东西送别人完全可以,但是唯独傅见廷不能。

        把东西放进车子后,转身打电话给陈沉。

        “你现在放下手中的工作去清桐别墅,在我的书房里拿一幅名画,再去别墅后边的酒窖里拿几瓶酒,记得全部都挑老爷子生日年份的,拿上后立马送到老宅。”

        陈沉用三秒钟消化整理任务,最后回应道:“好,我现在立马就去。”

        手机装进西装裤内,准备回去,一抬眸看见了廊下的温舒宁,她双手局促地揪着衣摆揉搓,一副做错事的样子,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她眼尾有些红。

        走过去拉过她摩挲的手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问道:“怎么出来了?”

        温舒宁垂眸没有看他:“妈妈说让我出来喊你吃饭。”

        后来可能是觉得低头不看他有些不礼貌,慢慢抬头,阳光洒在他的白色衬衫上晃得人睁不开眼,就在此时温热的手掌轻托起她的下颌,一股清香扑面而来:“让我看看眼睛怎么红了?”

        她心虚的眨眨眼睛,勉强维持笑容,正视她:“可能是风吹的吧?”

        傅淮砚看出她出来的真正目的,也看出她的窘迫,但什么也没说拉起她的手就进了房子。

        佣人说吃饭的时候白黎随口问道:“淮砚怎么还不回来?”温舒宁自告奋勇出来找他,她很想问问礼物到底有什么问题,可是最后也没有开口。

        傅见廷的家宴是分为两部分,午餐只是家人团聚,晚宴才是重头戏,人会增多,但是来的也都是傅家旁支的人。

        不知是不是温舒宁心理的原因,她总觉得餐桌上傅见廷一直在打量她,眼神是不经意地,但是火辣辣被人直视的感受很不好,整顿饭就是食不下咽。

        她的心里还在为周氏辉耀叫苦不迭,周骁送的礼物会不会影响到两家公司的合作。

        傅淮砚看她心不在焉,凑过来细声询问:“饭菜不合胃口?”

        “不是,是我有点吃不下!”一时不察旁边的傅淮砚和婆婆白黎一直在给她夹菜,可能是看她太瘦弱,但是她胃口有限。

        “没关系,给我。”傅淮砚为她解决难题。

        对于丈夫如此言语她自然是不好意思,还是尽量都吃完。

        对面目睹一切的傅淮墨摇着头酸酸的叹息道:“什么时候也能有人为我解决吃不完饭这个难题?”

        一旁专心剥虾的林昭亦幽幽说道:“你倒是剩下啊?”

        傅淮墨翻个白眼拿起刀叉冲着他凶狠状:“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你要是再……唔……嗯嗯”嘴巴被林昭亦刚剥好的虾堵住。

        虾的味道还不错,但是气势不能输:“算你识相,在我家还能让你把我欺负了?”

        林昭亦苦笑着摇摇头继续剥虾。

        午后暑热,外边蝉鸣阵阵,阳光炙烤大地。

        饭后傅见廷去了书房,走时说让傅淮砚一会儿去见他。

        傅淮砚应声点头,随后拉着温舒宁上了楼,两人一前一后,脚步缓慢发出声音和缓而有规律。

        两人走到一个房间门口,傅淮砚轻轻拧开门,转身对她说道:“累了的话就在这休息一会儿,这是我的房间,不会有人来打扰,不想休息可以在廊下散步,如果觉得不自在可以去找淮墨,她在跟糕点师做晚上的大蛋糕,感兴趣可以去玩玩。”

        温舒宁听着他事无巨细的为自己安排,觉得心里暖暖的,可能是这点暖让她上了头,下意识地问道:“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傅淮砚没有忽略她语气中的娇嗔,心脏就像是被羽毛划过,痒痒的但是在剧烈跳动,对于妻子的依靠他很是受用。

        “我见完爸爸就回来。”

        她机械般的点点头。

        -

        老宅书房内,傅见廷站在书房内双手搭在身前,靠拐杖支撑全部的气力,紧紧注视着墙上那副巨大的山水画,而这幅画就在一个小时前和温舒宁为她准备的礼物如出一辙,所有众人脸色突变的原因显而易见。

        书房门被人敲响,随后傅淮砚走了进来,看着父亲的背影,他的目光也被眼前的画吸引。

        父子两人无声对峙着,都心知肚明这场谈话的内容就是关于温舒宁,关于周家,以及墙上的画。

        良久傅见廷打破沉寂。

        “这幅画已经在这挂了近十年了,我也已经十年没有见过它的仿品了,温舒宁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爸,我已经解释过了,是我拿错了礼物,真正的礼物我已经让陈沉带过来了。”语气谦和有礼,丝毫听不出紧张感。

        身前的男人缓慢扭过头,移动拐杖转过身,无声的压制感扑面而来。

        随后轻哼一声:“你可以替她在众人面前遮掩,但是这笔帐我还是要算在她的身上。”他顿了顿看着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儿子沉声说道:“整个明城就没人不知道段宗朝的这副遗作在我这里,你说今天的闹剧是周家在挑衅还是她温舒宁从中作梗。”

        无论回答哪个都是在推翻自己为妻子解围的言论,傅淮砚深知像父亲这样的人一向擅长带着答案问问题,所以干脆两种都否定。

        “舒宁和周家都不会从中挑事,所以父亲的假设就是不存在的。”

        傅见廷审视着他一脸的笃定,仿佛自己才是犯错的人,如同一场心理战,他再度开口:“能跟傅家联姻已是他们莫大的荣耀,总不能赌上公司的前途跟我作对,但是温舒宁就不一定了,她是周宏时的私生女,从小就不被重视,扔在穷乡僻壤,长大后好不容易被寻回却是出卖自己,她怎能甘心?”

        能够把周家的的脉络分析的如此清晰还暗中调查温舒宁的身世可见君远的前任负责人心思之深沉。

        虽然分析的矛头指向了温舒宁但是傅淮砚还是松了一口气,毕竟周家的情况并没有这么简单,更大的阴谋还没有被他家老爷子摸清,所以温舒宁现在被怀疑他完全有信心能够化解。

        傅淮砚准备换个角度为妻子解释:“舒宁跟周家的关系确实很僵,但是舒宁能够和他们对抗的底气是我和傅家,所以她并没有理由为了出气而得罪我们,您之所以这么想就是出于对她本人的不满。”

        看着傅淮砚还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傅见廷有些动气,“既然你知道我不喜欢她,还执意娶她,安然有什么不好的?乖巧大气还是女明星,你怎么就不上心呢?”

        话已至此傅淮砚总算知道了父亲的算盘打到了哪里。

        他只能不厌其烦地重复着之前解释过无数遍的话:“首先我不喜欢姜安然,妹妹都算不上,只能说是普通朋友;其次我已经和舒宁结婚了,不可能做出背叛的事情,您也不用在我的面前惋惜;最后您这么想的时候有没有在乎过母亲的感受,对您初恋的女儿这么上心,就不怕晚节不保吗?”

        如果说刚才还能好好跟父亲讲道理,那么现在的他就在爆发的边缘。

        激烈的言辞无一不在刺激着傅见廷,他剧烈颤动,呼吸急促,用力地拿着拐杖敲击地面:“你给我滚出去。”

        傅淮砚临出门的时候似是想起了什么,特意停下提醒道:“如果您拿着舒宁来要挟我跟姜安然接触,那我劝您尽早死了这条心,我跟您不是一路人。”

        父子两人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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