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类丧尸感染
“姓名？”
“季行秋。”
“年龄？”
“二十。”
“什么身份？”
“a大一名普通学生。”
审讯员停下记笔记的手，抬头看了季行秋一眼。
“既然是普通学生，那抓你来干什么？”
季行秋刚要开口，身后的程楠就发话了：“他放屁呢，检测仪明明能检测到他身上的变异者气息，还普通学生？”
审讯员狐疑地看了程楠一眼。
“你是不知道，现在的变异者狡猾着呢，刚才还说一个普通人是变异者呢。”
季行秋在心里埋怨自己，是不是他平时向管理局要钱太狠了，管理局没钱雇人，就雇了这么一个二百五？
如果真的是他造下的孽，那么他下次再执行任务的时候，可以考虑少要一百。
实在不行，一百二也可以。
有人推开门，走到审讯员面前：“谢教授找你。”
审讯员走了，房间里就剩下季行秋、程楠，还有一个和程楠一起执行任务的人。
那个人对程楠奉承道：“这下可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抓到了变异者，你可是立了头功啊！”
“我说了我不是……”
程楠显然对自己的成就十分满意，往椅子上一仰，表情就像是开屏的公鸡。
“这要是经了709那个黑心肝的手，岂不是白白损失很多钱？我可给管理局省钱了。”
季行秋在他背后，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当着他的面说他黑心肝，这仇他记下了。
“听说上层这几天要来新的人，你这下可是在他面前露了回脸。”
“放心吧，”程楠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升官了肯等不忘记带上你。”
“程哥，你知道这次的管理是什么来历吗？”
程楠：“管他呢，只要别像前一任管理那样就好。”
季行秋本来快要睡着了，听到这又精神了。
前一任管理出事了？
季行秋连忙凑过去：“他怎么了吗？”
程楠：“管理局的事，和你一个变异者有什么关系？少打听。”
审讯室的门被人重新打开了。
审讯员向里面招了招手：“那个新来的学生，你不是说自己不是变异者吗，过来做一下检查就知道了。”
季行秋有点慌了。
他知道管理局有一个十分精密的仪器，是程楠手里的东西比不了的，能百分之百测出是不是变异者，哪怕是细微的气息，也逃不过去。
要是让它扫一圈的话，那他的身份就瞒不住了。
“我不去！”
季行秋挣脱了就想跑，可是还是被管理局的人给抓住了。
“我就说吧，他连检查都不愿意做，肯定是变异者。”
几个人押着季行秋就要往外走。
正僵持不下之际，季行秋眼睛余光瞄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身穿一身白大褂，身形修长，自带着一身气场，却又不盛气凌人。
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季行秋连忙喊到：“哥，救我！”
那人正侧着身和人交谈着什么，闻声转过头来，被这么大的阵仗吓了一跳。
看清楚被押着的人之后，有些不可置信：“小秋？”
程楠看到了谢珩，想表现的心又上来了，把季行秋往前一推：“这是我们抓到的变异者。”
“我想你们是搞错了吧？”谢珩往上推了推眼镜，“这是我弟弟。”
“什、什么？”
众人一脸惊讶，谢教授不是家里的独子吗？怎么又冒出来这么大一个弟弟？
程楠一副看清一切的表情：“是狡猾的变异者冒充了您的弟弟，我们现在要把他带到检验科了。”
季行秋无语地转过头，在心里默默感慨一句好蠢。
一想到这些人都是管理局派给他的人手，季行秋又郁闷了。
这要是真的一起共事，他不得让对方坑死？
话被驳回了谢珩也没有恼，而是微笑着保持一贯的风度：“你再用你手里的仪器测一次？”
程楠觉得他说得有理，于是又拿着检测器在季行秋身上走了一遍。
检测器这次很安静，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怎么回事？刚刚在a大还叫得挺欢呢，难道是坏了？”
程楠将检测器一通敲打，正要拿去后勤部维修，就听见季行秋略带嘲讽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它没坏，是你被骗了。”
“那真正的变异者……”
“是向你举证我的人。”
程楠回想着男学生的表情动作，似乎是有些不正常。
至于为什么季行秋能伤了他，也没有细想。
程楠意识到自己冤枉了季行秋，表情有些尴尬。拍了拍季行秋的肩膀：“回去好好上课吧。”
季行秋没有理他，头也不回地和谢珩走了。
季行秋跟在谢珩的身后，二人一路走到的了谢珩在管理局的休息室。
看着眼前人宽厚的背影，季行秋有些郁闷。
当谢珩关上门的那一刻，季行秋忍不住开口了：“差不多行了，有那么好笑吗？”
谢珩那张没有表情的脸终于绷不住了，一双好看的眼睛弯成了月牙。
“想不到杀天杀地的709，有一天也会被当做变异者被带回来。”
季行秋十分窘迫，坐在沙发上不再理他。
“好了不闹你了，”谢珩拿出一块毛巾，扔到季行秋头上，“先把头发擦擦。”
季行秋接过毛巾，边擦头发边说道：
“你们这是从哪招来的活宝？”
“程楠吗？他就是太爱表现了，人其实不坏的。”
“嗯，希望他到时候不坏事”季行秋不屑地说了一句，然后又问：“听说你们管理局换管理了？”
“嗯。”
谢珩只是简单地应了一声，接着便转身整理器材去了，并没有继续回答他的打算。
季行秋想这可能是管理局内部的秘密，便没有再多问。
反正别管谁是管理，赏金都不能少他的。
季行秋把毛巾叠好放在一旁，抬起头看向在整理手记的谢珩。
“对了哥，今天a大出现了一例感染。”
谢珩的手顿住了：“为什么没有通知管理局？”
“学校说要维护学校的形象，不准我们往外说。”
谢珩温和平静的脸上出现一丝愠色：“胡闹！”
然后从一堆笔记本里挑出一本，翻开。
“他是什么症状？”
季行秋把选修课老师的情况说了一遍。
谢珩记下后，思索一番，在页眉上写下一行字：
类丧尸感染。
“这几天情况很不好。在西南地区感染又爆发了。”
季行秋有些惊愕：“怎么没听说过？”
“为了不引起恐慌，消息一直压着，管理局已经派了人去处理了，实在不行，可能还得我去一趟。”
谢珩说完转头进了实验室。
摊开的本子没了支撑，“哗啦啦”乱翻起来，没过一会儿就翻到了第一页。
第一页的页眉上写的，是‘类流感变异。’
季行秋手托着下巴，看着这几行字陷入了回忆。
七年前，一种疾病在人群中爆发。
这种病的症状是头晕，恶心，没有力气。
起初人们只以为是普通的感冒，在药店里随便拿了点感冒药，并没有放在心上。
但是到了第二天，所有出现症状的人都没能再醒过来。
人们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妙。
根据人类目前的认知，给它起了个名字——感染。
它十分霸道，仅仅是简单的接触也会传播。
人们耗尽财力物力来压制它，却也是无济于事。
那时候简直像世界末日来临。
每天都有不少人死亡，人们从一开始的恐惧，到最后变得麻木起来。
有人亲手埋葬了自己所有的亲人，却没有时间伤心，因为明天就是他们自己。
人们日复一日地等待着明天的到来，直到有一天，感染消失了。
它就像一阵风，来得快去得也快，造成的伤害却是无法磨灭的。
无数人在这场灾难中死去，季行秋就是在那时候成了孤儿。
当人们都在欢呼感染被抑制住的时候，季行秋却发现他出现了感染的症状。
但是第二天，他没有死。
谢珩倒弄仪器的声音将季行秋的思绪召回。
他向季行秋招招手道：“过来给你做一遍检查。”
季行秋走过去，趴在台子上，任由谢珩将各种冰冷的仪器在他身上游走。
检查的过程对季行秋来说简直是种煎熬，他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产生了耐药性，还是向着不好的方向发展了。
若是前一种情况还好，可要是后一种……
想到这，季行秋有些不敢再往下想下去。
他不敢想自己那时候会是什么样子，他怕自己成为他最讨厌的变异者。
“只是产生了耐药性，别担心。”
谢珩顺了顺季行秋被弄乱的头发，然后走进实验室。
等再出来的时候，他的手里拿着两瓶药剂。
“这是先给你应急的，你以后用的药等我慢慢配置。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季行秋将药剂装进兜里，“接了任务，我还要回学校。”
通往a大的公路上，一辆汽车在疾驰穿梭。
程楠将油门才到底，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此时街上空余一人，安静地出奇。
副驾驶的下属心惊胆战：“程哥，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程楠将手里的烟按灭，“等我抓到这个狡猾的变异者，我非得扒了他的皮。”
他让变异者摆了一道，受了上级的训斥不说，还让一个黄毛小子看了笑话。
他活了三十年，从来没有这么丢人过。
想到季行秋那尽力压制却怎么也压制不住地嘲讽，程楠又狠狠踩了脚底的油门。
到了a大，看着紧闭的校门，下属又发了愁：“可是那变异者狡猾得很，咱们要怎么抓呀？”
“他就在这个学校里，还能跑？”
“可是……”
他话没说外，就被程楠拦住。
从角落的阴影里走出来一个人。
来人身材高瘦，穿了一件黑色连帽卫衣，头上带着鸭舌帽，恰巧把五官隐藏在阴影里，只留下一截苍白的下巴。
让程楠警惕的是，他身上没有任何关于人的气息。
程楠掏出银色的异能手枪，上膛：“什么人！”
来人并没有停下脚步，直直走到他面前，伸出一根细长的手指，抵在了他的枪口上。
他平静地开口，声音沙哑没有声调：“别开枪，自己人。”
“你到底是谁？”
“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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