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精心设计的戏
白馨眉倒是有点紧张了，“亦阳，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再说什么？你和瑶瑶，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现在怎么了？你想清楚了么？你可别犯傻，我告诉你，你想要解除婚约，第一个就过不了我这一关。”
“瑶瑶，刚才亦阳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他那边，我会好好跟他说，你放心，有妈在，妈给你做主。”
凌亦阳蹙起眉，白馨眉的反应，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知道，他的母亲到底有多看好他和季瑶瑶。
可有些时候，感情，真的不是两个合适，就一定能走到一块的。
其实，这么久了。
他对季瑶瑶，就算是抛开其他的一切，单说生理上的冲动，就这一点，他也是没有的。
“妈，你别再这样了，这件事情，我已经想的很明白了。”
凌亦阳有些无奈的抚额，他原本真的没想在这个时候摊牌。
但他思来想去，这种事情，也实在没有更好的处理方式了。
既然想不到其他的处理方式，那么，不如干脆就简单的将话说开，至于以后的事，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亦阳，你给我闭嘴，我特意从国外赶过来，不是让你像现在这样气我的。”
白馨眉动了气，她拔高了声音，喝止着凌亦阳。
她看起来，也是气极了。
白馨眉在不知不觉间，甚至，失去了平日里的优雅仪态。
“妈。”
凌亦阳叫着白馨眉，有些无奈的再度开口，解除婚约这件事虽然很难，可既然已经开口了。
那么，他想要就此，一次性将这问题彻底解决掉。
毕竟，他同季瑶瑶之间，已经将这件事，拖了太久太久了。
“我累了，我先上楼休息了。”
白馨眉匆匆的扔下这样一句话，躲闪的，转身朝着楼上走去。
临走前，她刻意的，朝着季瑶瑶打了一个眼色。
季瑶瑶知道白馨眉的意思，可面对凌亦阳眼下的坚决，她的唇角，噙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冷笑。
凌亦阳，他还真的挺绝的。
白馨眉这才刚过来，凌亦阳这边，就已经迫不及待了。
季瑶瑶暗自想着，她的心也随之变得冷下去。
餐桌边，在家庭风波过后，只剩下季瑶瑶和凌亦阳两个人。
季瑶瑶偏着头，好整以暇的看着凌亦阳，她眯了眯眸。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出神。
凌亦阳尴尬的咳了咳，“瑶瑶，对不起，我真的不需要时间在考虑了，就像我妈刚才说的，我已经耽误你太久了，我不想再继续这样耽误你，真的抱歉。”
“你想好了？凌亦阳，其实我看得出，这段时间，你并不开心，你似乎同顾清欢之间，相处也不太愉快。”
季瑶瑶的手上，转动着她手边的高脚杯，然后一伸手，将一瓶红酒拿在了手上。
她将红色的酒水，慢慢注入玻璃杯里，不似从前那样品位，她带了情绪的一仰而尽。
凌亦阳眼见着三杯满当当的红酒，就这样，被季瑶瑶喝了下去。
“瑶瑶，你别这样，我知道，我伤害了你，是我一直都在感情上摇摆不定，造成了你和清欢之间的痛苦，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问题。”
凌亦阳看到季瑶瑶的动作，他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沉痛。
或许，这是自季瑶瑶回国之后，在他面前，最大的一次情绪体现。
“不，或许错都在我，亦阳，是我在我们重新相逢之后，对你的关心不够，顾清欢，当初她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亦阳，你在之后的时间里，除了在自我惩罚之外，你是不是也在怪我？你是不是有认为，是我破坏了你们？”
季瑶瑶苦笑了一下，她看着凌亦阳，说的悲戚又认真。
凌亦阳的眉角蹙起来，他一时，竟不知要如何应对。
“瑶瑶，不是这样的，我以为你应该明白，我们之间真的有过一段最美好的感情，可是瑶瑶，我想过要跟你在一起，我在当时，真的一度都曾这样想过，可我们大概真的没有缘分，我不得不承认，是我变了，我负了你，而我现在，依然没有办法娶你。”
季瑶瑶蓦地笑起来，“凌亦阳，可是嫁给你，是我一直以来都在想的事情，你能告诉我，我到底输在什么地方了么？是我太洒脱了么？如果是，我也可以像顾清欢那样，你该知道的吧？顾清欢，她其实很像年轻时候的我。”
季瑶瑶不断的发难，他的问题，让凌亦阳心里的压力不断上升。
“亦阳，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该知道的，我很了解你，我是真的很了解你，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同过去相比，变化很大，我的情绪，总是很冷静，我总是可以很好的控制我自己，这样的我，让你觉得不真实，恩？亦阳，我说的对么？”
凌亦阳听着季瑶瑶的话，眼眸中，涌现出无法掩饰的震惊。
是了，他在当下，的确惊讶。
那些，他从来不曾说出来的话，他不清楚，季瑶瑶到底是如何察觉到，又是在什么时候察觉到的。
他没有办法接话，面对季瑶瑶的质问，他无法回答。
“亦阳，可是你为什么不想想，我现在多少岁了，我早就不是顾清欢那样小的女孩子了，我现在是成熟的女热，我需要为自己做出的事情负责任，亦阳，你告诉我，你是真的爱上顾清欢了么？你有多爱？恩？”
“亦阳，如果你希望我变成顾清欢那样，你希望我像过去一样，你可以提，我也可以努力，真的，你相信我，我只希望，我们可以再试一试，如果努力之后，你还是不想要继续，想要同我解除婚约，我会同意的。”
季瑶瑶第一次，变得这么多话。
她用手肘，偏撑着自己的头，神色专注的看着凌亦阳。
她的样子，很让人心疼。
凌亦阳气息沉下来，他看着季瑶瑶，眼神里，有着丝丝的动容。
季瑶瑶平日里的温婉，骄傲，在这一刻，被她悉数打碎，打破。
凌亦阳不知道，在这样的情形下，他到底说什么才是对的。
可他很明确的的知道，他不想要看到季瑶瑶这个样子。
“亦阳，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不同意？亦阳，我们再试试吧，真的，像阿姨说的那样，我的时间，我的青春全都给了你，作为女人最美好的几年，我都给你了，你知道的，顾清欢她和我不一样，她还小，还年轻，她还有属于她的未来，她的人生，就算是从现在开始起步也还不晚。”
季瑶瑶突然站起身，她失态的看着凌亦阳，眼眶红成一片。
“亦阳，我们过去曾经那么美好，你刚刚也说了，你承认的，那么，为什么现在要这样对我，我的心也会痛，也会疼，我不相信你爱上了顾清欢，你对她更多的是愧疚，你明白么？如果她当年做的那件事，真的有那样打动你，是不是那会我才应该是去跳海的那一个？是不是我要那样做，你就不会变心。”
季瑶瑶的话，让凌亦阳的心，蓦地一跳。
他有点紧张，不想季瑶瑶在这件事情上，有什么偏激的判定。
而这，打从一开始，就是他最为担心的一点。
可他没想到，怕什么来什么，季瑶瑶她终究还是钻了牛角尖。
“瑶瑶，不是，不是那样，你不要乱想。”
凌亦阳拒绝着，带了点迫切的，否认着季瑶瑶的看法。
“亦阳，我说的话，你有在考虑么？我们再试一次，好不好？这一次，我一定会努力做一个合格的女朋友，做一个合格的好妻子。”
“瑶瑶，你不需要放下你的骄傲。”
季瑶瑶彼时，已经走到了凌亦阳的面前。
凌亦阳伸出手，拉住季瑶瑶的胳膊。
他别过脸，有些躲避的，不敢看季瑶瑶的样子。
“亦阳，这是你逼我的，我本不想要这样，我一再的跟你说，我不会跟你解除婚约，但你呢？你一再的提起，你知不知道，你每一次提起，我的心都很疼，我都很难过？是不是我不说出来，你就真的以为我现在是没有心的了？”
季瑶瑶一字一句的话，像是针，一下又一下的扎在凌亦阳的心里。
凌亦阳在此之前，不是没有想过季瑶瑶的想法，但长痛不如短痛。
他总觉得，拖下去，只会让彼此更受伤。
并且，他和季瑶瑶之间，真的已经拖的够久的了。
“瑶瑶，你不要这样，我说过，是我的错，一切的错，都在于我，是我负了你，是我的问题，只要你能出气，你想要怎么对我都可以。”
“所以，你还是不愿意在跟我试试看，我说了这么多，你都不愿意回心转意，是么？”
季瑶瑶的脸上，闪过明显的失望。
她的神色，冷下来。
那垂在她身侧的手，狠狠的攥在了一起。
“瑶瑶，我们在一起，已经两年多了，这个时间不短了，虽然在清欢失踪之后，我的心思，一直没有完完整整的放在你的身上，可真的，在顾清欢跳海的那一刻，甚至于，比那还要早的时间内，我就已经发现了我的真心，是我自己不肯面对，不想承认，还一再的去做那些伤害清欢的事，瑶瑶，事到如今，我真的不想在做任何无谓的事了。”
凌亦阳说的艰难，在拒绝季瑶瑶这件事上，他不是没有犹豫。
可在快速的思虑过后，他很明确的知道，他没有办法答应季瑶瑶。
再试，那就意味着再一次的希望。
而他，已经确定的知道，这一次之后，他同季瑶瑶之间的结局。
“……”
凌亦阳的拒绝，让季瑶瑶恢复了冷静。
她垂下头，半晌之后，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季瑶瑶是真的没想到，今天她下了这么大的力气，居然没能打动凌亦阳。
这于她来说，是个彻头彻尾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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