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听话的小猫咪

“——因为死掉了。”

        萩原研二听见另一个自己这样说。阻挡他思考的「壁」，在这句话的出现后隐隐有了被打破的迹象，他看到她卷起袖口，裸露在空气之中的小臂伤痕蜿蜒蔓延，像是缝缝补补拼凑起来的破布娃娃。

        他愣了一下，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试图触碰那些伤痕。然而「hagi酱」很快就放下衣袖，遮掩住刚刚袒露的歪歪扭扭的疤痕。她垂眸，手指无意识地敲击。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没说话，店里流淌着节奏轻快舒缓的音乐，为此刻的气氛平添一层柔和的假象。

        另一个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呢？来的太过突然，脑袋一片浆糊，无法运作的大脑不能思考超出预料的事。

        松田阵平在外面听了多久？

        看这个反应，那应该是——全部都听到了吧。我可有可无地轻点桌面。

        他们俩丢下一句“我们去外面聊聊，你呆在这里”就离开了，隔着玻璃窗只能看到萩原研二紧皱的眉头，以及松田阵平下撇的嘴角。

        我：诶嘿！

        【我先去厕所】

        我迅速支棱起来了。向服务员拿了纸笔，写完后起身，假装朝厕所方向走去，内心还是有点小紧张。

        我：准备跑路了。(兴奋)

        一直注意这边情况的两位警官对视一眼，彼此之间的无声默契让他们迅速截住话题。

        就在我要走开的下一刻，两人凭空出现在我面前。比我高一个头的两位将我出去时必经的过道堵得密不透风。

        我猛的一惊，这两个是怎么知道我要跑……不是、要走的！还有！他们怎么唰——地就跑过来！

        我：作战大失败！可恶！这些诡计多端的男人。

        “让、开。”

        我先前接受的记忆里，不仅包括怎么拆弹、怎么制服犯人，还有一些……在组织里的审讯和——杀人。

        天知道「诸伏景光」的一些负面的沉重情绪也一股脑的丢给我，不多，但几乎全部都是在组织里被负担压的喘不过气的窒息感。

        而作为这些情绪载体的我，难免会受「诸伏景光」影响。身上的气势一下子就变得压抑起来。

        ‘怎么会有这么重的戾气’

        两位警官同时想到，围堵的动作却没有丝毫改变。

        「不能闹出太大动静，我只要能逼退他们就行。」我告诉自己。

        学着「诸伏景光」的动作，我反手一个肘击朝松田阵平打去，趁着萩原研二没反应过来，我立刻屈腿踹过去。

        十全十的力气。没放一点水的那种。

        但我忘记了，能和降谷零打得有来有往的松田阵平，能被我一击打开才有鬼。所以最后的最后，我被两人联手镇压，无情地按在凳子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

        「和他们走，他们会养你。」

        「你又知道了？」重新端坐在椅子上的我杠回去。

        想到它刚刚承诺的「没人看到」，我还没找它算账呢，「不是说没人看到吗，那在我面前的松田阵平是鬼啊！」

        “……”

        「喂喂喂！！你别躲在我脑子里不出声！我知道你听得到！」

        「关键的时候不出声。」我嗤笑道。

        见世界意识打定主意装死，我也懒得揪它。或许因为是「非人」，所以我才能毫无顾忌地和它交流，平时面对陌生人下意识产生的戒备与抵触，这些负面情绪好像对它都不起作用。

        「……行了。听你的。」

        我摸了摸右手手腕，那里残留着打斗时剐蹭到的一点血色，和身上的伤疤比起来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我：妈的。二打一，这两个人不讲武德。

        站在一旁防着我跑掉的卷毛警官居高临下地看着我：“hagi，你以前这么……难搞的吗？”

        萩原研二状似疑惑：“不记得了？反正只要稍微教训一下，不听话的猫猫应该会记住——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吧？”

        “撒谎可不是好习惯哦！”

        身姿挺拔的警官笑眼弯弯，手里夹着我留下的字条，平静的说出了不得了的话。

        我：……

        这两个人到底在说什么鬼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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