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明明还不到三十分钟，关系居然好成了这样？”五条悟站在原地，惊讶地看着伊丽莎白和家入硝子拉在一起的手。
“这就是女生的友谊吧，悟。”夏油杰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跟上。
约定好中午在银座的甜品店碰头，四人分开行动。硝子表示要跟伊丽莎白去买衣服，两个男生则选择去打电动。
之前只有硝子一个女生，她也懒得跟这两个dk出来逛街。现在多了一个像洋娃娃一样的女生，硝子久违的燃起了购物的激情。
“好——就从这家店开始吧。”路边的一家时装店吸引了她的注意。硝子把伊丽莎白拉进了进来，将各式各样的裙子放在伊丽莎白身上比划起来。
“糟糕，每一条看起来都很合适，完全无从选择啊。”
伊丽莎白还从没看过这么多款式的衣服，由于她并非人类，自然也不会有那些生理变化。在天鹅绒房间，她总是穿着那套蓝色的长裙。作为一个普通人进入服装店挑选衣服，这还是第一次。
她随手拿起一条货架上的蓝色长裙。那是一种像天空一般的淡蓝色，让她想起了结成理的眼睛。她尝试换上了这身衣服，与原来的无袖连衣裙是不一样的感觉，而且过长的裙摆让她的行动有些束手束脚。
硝子注意到了她的这副打扮，赞不绝口。这种别样的魅力也吸引了几个导购小姐围在这边，对伊丽莎白的容貌惊叹不已。这让伊丽莎白有些不好意思，她还从没收到过这么直白的称赞。
“过奖了……家姐的容貌胜我数倍。而且这条裙子我穿不惯……”
“哪有什么穿不惯的，是因为你第一次尝试这种衣服吧。好啦，还有这些衣服，都进去试一试。”硝子抱着一大堆各式各样的衣服，塞给伊丽莎白。
最终，在硝子的坚持与导购小姐的热情推荐下，伊丽莎白满载而归。
“其实我并不需要这么多衣服，一两件就可以满足日常需要。”
“但是很好看啊，丽兹你从来没尝试过这些衣服吧。”硝子揉了揉那一头漂亮的银发，说道：“那两个dk倒是无所谓，就当是我想看你穿着些好了。”
接下来他们又逛了一些饰品店，硝子还给伊丽莎白挑选了一部手机。功能不多，但是胜在简单实用，非常适合对这类电子产品苦手的伊丽莎白。等到最终结束购物的时候，两人手上已经提满了袋子。
“失策了，应该让那两个家伙来帮忙拎包的。”硝子叹了口气，与伊丽莎白前往中午约定的地点。
来到店里，并没有看见那两个家伙。硝子习以为常的找地方坐下，叹了一口气，对伊丽莎白说：“他们应该是在哪里玩嗨了，别管了，我们先点吧。”
翻开菜单，引入眼帘的是一系列精致的点心。
“虽然这家店贵，但是点心确实相当好吃。”硝子只点了一杯咖啡，就将菜单递给伊丽莎白。
伊丽莎白拿不定主意要点什么，但是菜单上的甜品照片实在精美。于是她对服务员说：“请给我全部来一份。
“哇，看来你跟悟会很有共同语言。”硝子慢悠悠地喝了一口咖啡，“话说你应该不用担心变胖的问题？”
伊丽莎白点了点头：“是的，进食对我来说不是必须的，但是我确实很享受吃下食物的感觉。”她迟疑了以下，问道：“请问这里售卖叫做章鱼小丸子的食物吗？”
“这种食物不在甜品店卖啦，你想吃的话我陪你去那边的店里买。喜欢吃章鱼小丸子吗？”
“不，只是曾经吃过一次。那种神秘的口感让我有些怀念。”
两个jk聊着天，服务员端上来的甜品渐渐摆满了整个桌子。这时候五条悟与夏油杰终于来到了店里。
看着满桌的甜品，五条悟两眼放光：“哇，今天这么丰盛啊。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着，他抓起面前的草莓大福咬了一口，脸上露出幸福的表情：“这家店的甜点还是这么好吃啊~”
伊丽莎白也尝了一口面前的巴菲。
！
绵密的奶油配上香脆的坚果，复杂的味道在口中绽开，一口咬下去还有“咔呲”的声音，这种味蕾的享受果然……
“是艺术品呢。”伊丽莎白点了点头。
“没错，终于找到一个懂的人了。”五条悟兴奋地将旁边的提拉米苏递过去，说：“尝尝这个，这是我最推荐的。”
“可可的香气与丝滑的奶油相遇，酥脆的饼干又增加了这种戏剧性……”
“没错没错，你很不错嘛。”
两个人关于甜品讨论地热火朝天，倒是把硝子和杰扔在了一旁。
“悟这家伙，居然能找到同样爱吃甜品的人啊。”夏油杰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禁感叹道。每次被五条悟拉来甜品店，他都不能理解这种甜腻腻的食物有什么好吃的。相比起来，他更偏爱荞麦面。
一旁的硝子不喜欢甜食，毕竟糖分可是减肥的天敌。她正支着脑袋看着一旁享受食物的伊丽莎白：“难道热爱甜品是白毛的共性吗？”
“果然一般人是无法理解甜品的魅力的！”五条悟对身旁同学的话不以为意，热情地邀请伊丽莎白下次去仙台吃毛豆奶油味的喜久福。
就在这时，后厨传来一阵巨响，然后是一大堆东西掉在地上发出的碰撞声。循声看去，似乎是老板和厨师发生了争吵。
五条悟叹了一口气，抱怨道：“为什么享受甜品的时候也会有这种事来打扰啊。”
夏油杰感受了一下，说道：“悟，有咒灵的气息。”
“就是一个四级咒灵，放着不管也没事的。”四级咒灵属于最弱小的那一类，就像苍蝇和蚊子一样，危害极小，但是数量很多。这个咒灵过于弱小，以至于几人在进门的时候都没有察觉到。
五条悟并不想因为一个四级咒灵打扰他的美好时光，夏油杰则是起身准备去查看情况。他掀开分割后厨与餐厅的帘子，向里面望去。、
一个男人正在破口大骂，旁边一些烹饪用具摔了一地。一个女人瘫坐在地上，隐隐有细微的哭泣声传来。其他员工站在旁边，似乎是不敢上前。
男人大声吼着：“我养你不是为了让你出来干这些没用的东西的，快点跟我回家。”
女人捂着一边的脸，勉强撑着台面站了起来。用虚弱的声音说道：“可是家里已经实在没有钱了，孩子……”
“闭嘴！我给你的那么多钱都到哪里去了，你这个败家的东西！”男人立刻打断了她的话，吐沫星子似乎都喷到女人的脸上了。女人无力地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只是用无力的眼神看着男人。
男人见状，更加恼怒了，举起手就往女人的脸上扇去，却在半空中被抓住了。
“平白无故动手可不是什么好行为，这位先生。”夏油杰牢牢攥住男人的手，让他动弹不得。男人使劲想要把手抽出，却做不到，面容更加扭曲了起来。
硝子见状，叹了一口气，也起身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伊丽莎白与非常不爽的五条悟。
“先生，请住手，再这样的话我们要报警了。”硝子亮出准备报警的手机。
“你们是谁……少多管闲事！”男人被这阵仗吓了一跳，但还是故作强硬地说：“这是我的家务事，警察也没权力管！”他肩膀上的咒灵像一只猴子一样扒着他的脖子，在他说话时也狂叫起来，发出刺耳的声音。
五条悟就像一只被打扰了进食的猫一样，浑身的毛都炸开了。他直接凝聚一点咒力，擦着男人的脖子就射了过去。咒力球在接触到咒灵的一瞬间就将其泯灭了，还把男人的脖子擦出一道伤口，背后的架子上也多了一个大洞。
“咿——”男人只感觉脖子旁边一凉，手一摸上去全是血，顿时吓得六神无主，差点瘫在地上。“你们，你们敢对我动手……我要报警！”
“我劝你少管闲事——”夏油杰扔开他的手，将脸猛地凑近：“毕竟我们可是站在这里动都没动，你就开始胡言乱语，警察也没权利管——”
“走了，杰。好心情都被破坏了。”五条悟摆了摆手，率先走出店门。夏油杰也转身跟了过去。
“那个男的总是来找美奈子……真是难为他摊上这么个老公了。”
“就是，就是，明明自己赌博把钱都输光了，逼得老婆出来打好几份工……”
旁边的店员正在窃窃私语。
伊丽莎白望着眼前的场景，说道：“想要把这个人加入我的讨伐目标里。”声音不大，传入男人的耳里却像惊雷一样炸响。
“别，别杀我……”男人像是被吓破了胆子，毕竟一脖子的血相当有冲击性。身旁的女人想要扶他起来，却被他甩开。
叹了一口气，硝子收起手机，拉着伊丽莎白向门外走去。她刚刚报了警，希望警察能够处理好这一切吧。
一路上，四个人默不作声。五条悟则是肉眼可见的烦躁，用脚踢着地上的碎石头。
“那个女人，之后会怎么样呢？”伊丽莎白打破了这个凝滞的气氛。
“谁知道呢，但是大概，不会有什么变化吧。”夏油杰仰起头，看着天上隐藏在云层下的太阳。
“……”
伊丽莎白还是第一次直面这种情形，人与人之间的，毫不保留的恶意。那个男人将生活的不如意发泄在别人身上，用欺压弱者来使自己获得满足感。而那个女人，只是被动承受，却不晓得反抗……又或许是无力反抗。
但是不管怎么说，作为路人，他们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么多，或许那个男人会因为恐惧收敛一阵子，又或许会变本加厉，但这就是他们无能为力的了。
人类这个种族……充满矛盾与复杂性。既有像结成理那样的坚强存在，也有像硝子一样温柔的人，还有这种……仿佛是蛞蝓一样恶心的生物。正是这种人的存在，这种迷失自我而看不见生命光辉的人们，诱使世界走上自我毁灭之路……
伊丽莎白不禁产生了疑惑，他……结成理的奉献，为了保护这种人做出的牺牲，真的值得吗？
她抬头望去，白天的月亮隐匿在太阳的光辉下，只有一个浅浅的影子。她无法得到答案，不如说她正是为了得到答案而前行。为了理解那个少年所做出的选择的意义……
“嘛，别垂头丧气了。去前面吃章鱼小丸子吧。”硝子拉着伊丽莎白的手，向前跑去。
……起码还有这些温柔的人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伊丽莎白握紧硝子的手，追上她的步伐。
“章鱼小丸子也不错。走吧，悟。”
“知道了,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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