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突然跑过来说些什么呢，给我滚出去！”
大门轰然合上，差点撞到伊丽莎白的鼻子。她回过头来，看向后面的两人。
“什么态度啊，这个大婶。”五条悟看上去想要冲进去吵一架的样子，“干脆揍她一顿让她说实话好了。”
“……虽然这么做不对，但是这家伙确实很让人生气。这种掉进钱眼里的人，当年去闹事恐怕只是为了多获得一笔赔偿金，榨取女儿最后的剩余价值吧。”
夏油杰手上拿着一张宣传海报，上面写着这样的宣传语：“今晚八点！揭秘当年如月人偶店隐藏的恐怖真相——当年的目击者亲口陈述！”
这是张贴在商店里的海报。因为最近浅川家的事件，以及多名少女原因不明地昏迷，“如月人偶”又重新回到了众人的视线中。当年那个闹事者似乎还因此红了一把，将要接受电视采访。
于是几个人就顺着住址来到这里，想要询问一些信息。为了避免刺激到家属，还特地让伊丽莎白进去询问，没想到被果断轰了出来。
伊丽莎白摇了摇头：“那个大婶，不给钱的话什么都不愿意说。”虽然伊丽莎白并不缺钱，但是对着这样内心丑陋的人，伊丽莎白不屑于与她做交易。
五条悟摆了摆手，说道：“算了算了，反正是公开的电视采访。找个地方住下来，明天再找线索吧。”
——晚上八点
“那么今天我们请到了当年的受害人——佐仓女士！”节目准时播出，三个人坐在餐厅里看电视。周围用餐的人不多，大多是下班后来喝酒的社畜。
“我的女儿……就是被人偶的诅咒害死的！这一切都是如月正彦的阴谋，用人偶来对人施加诅咒……”
女人在电视上假惺惺地哭着，说的话听起来毫无条理，完全就是为了炒作编出来噱头罢了。但店里的人似乎信以为真，也开始讨论起如月人偶店的话题。
“我就说，他做的那个人偶看起来就很邪。这个事件已发生我就把它丢掉了，还好处理地早，不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糟了，我家小孩的那个人偶只是被内人收起来了，也不知道处理掉了没有，我得赶紧去问问。”
诸如此类的讨论在旁边进行着。
“我说，该不会那个人偶真的是咒物吧。”听着这些议论，五条悟也有些拿不定主意。“那个如月正彦难道是个诅咒师？”
夏油杰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人偶店里的血迹也是他做的了？”
他们委托辅助监督调查了这起事件，但是似乎除了店里的血迹，什么证据都查不到。镇上并没有不明原因的失踪，也没有什么待解的悬案。
“用血炼制人偶，来诅咒这个镇上的人……虽然不知道那个血是哪里来的，但是这样听起来好像很合理。”
夏油杰翻看着当年的卷宗，在车祸现场确实有一只女儿节人偶，也不知道这个孩子为什么会把人偶带在身上，按理来说过了三月三日，人偶就会被收起来才对。
人偶似人，本身就带有一种神秘的气质，粘上鲜血就显得尤其可怖了。难怪现场出现的人偶会引起这么大的恐慌。
“而且啊，之前总能在店里看到一个姑娘，长着一头长发，还挺好看，似乎是他的朋友。但是自从出事以后，就再没有看到过。说不定就是这个混蛋把她炼成人偶了，他店里那个特别大的人偶，长得跟那个女人一模一样！”
女人？巨大的人偶？
这两个此引起了三人的注意。掏出在店内发现的照片，他们仔细查看起来。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个大婶说的应该就是照片上的女人和她前面的人偶。
伊丽莎白指着照片说道：“……既然她们同时出现在一张照片里，那就说明这些言论是虚假的。但是据她所说，这个女人后来一直没有再出现过……”
“难道那些血迹！”
之后，几人询问了一下餐厅里的客人。可是他们大多都是男性，没怎么去过那家人偶店，也对这番言论知之甚少。倒是老板娘看了那张照片，简单说了一下。
“啊，照片上的女人啊，我知道。”老板娘停下手里的工作，回忆了起来：“确实很好看，像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姐一样。当年我偶尔也会去逛一逛，有时能看见她，但是之后确实没怎么再见了，可能她是回家去了吧。”
”
“姓名？和店主的关系？我怎么知道啊……大概是情人或者朋友吧。他们好像很亲密的样子。”
离开餐厅，几人回到民宿里。
“那么就先来分析一下现在掌握到的情报吧。”夏油杰把之前搜集的材料都摊在桌子上，拿出纸币开始书写。
“起因是那个佐仓家女儿的死，在现场发现了如月人偶。”
夏油杰画了一个圈，在里面写上佐仓，时间标上五年前。一条线延伸下来，到了四年后的失窃案，这以后人偶店关门了。再到后来就是现如今，众多女孩无理由地陷入昏迷。
“现在有三个疑问，其一是店内的血迹，和不知道是否存在的死者；其二是人偶店里的扭曲；其三是现在众多女孩不明原因的昏迷。”
五条悟指失窃的圆圈说道：“人偶店里的死者大概率是照片上那个女的，应该发生在店铺关门后吧。不然当时小偷进仓库看到那么一大摊血，哪还敢偷东西。”
“关于人偶店里的扭曲”，伊丽莎白有些迟疑，“其实这种扭曲是非常难以出现的，要达到及其苛刻的条件。所以我一开始发现的时候也很震惊。”
“这种扭曲需要强大的力量，必须是由集体的共同认识造成的。而且这种扭曲的产生有严格的时间，地点限制。还需要物质或者精神层面出现漏洞。”
五条悟探过头来：“漏洞，具体指什么？”
伊丽莎白顺手摸了摸那颗手感很好的脑袋，吓得五条悟一激灵。夏油杰一边把躁动的猫猫按到桌上，一边对伊丽莎白说：“类似于结界上出现了缺口吗？”
“……就拿我原来的世界举例吧。影时间的产生是因为一个集团的实验。他们想要制造出可以扭转时间的机器，于是将众多人的潜意识，也就是‘阴影（shadow）’聚集到一起。这一步骤最终失控，引发了巨大的爆炸。因此物质空间和精神空间产生了缺口，依靠‘影时间’相连。”
“类似于把无数咒灵浓缩成一体吗……或许可以造成非常强大的破坏。”夏油杰若有所思。
五条悟在一旁说道：“哦，好炫酷，就叫这一招‘极之番·旋涡‘好了！”
“这是什么中二的名字啊……但是以我现在咒灵的储量还远远不行吧。还有掌控的能力也要锻炼，不然像哪个集团一样发生爆炸就糟了。”夏油·宝可梦训练家·杰从今天起有了新的目标。
“总而言之，这种扭曲需要一个契机与媒介。”伊丽莎白指着纸上的人偶说道：“不妨猜测一下，人偶就是这个媒介。”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如月家的人偶，可能真的像人们所说的一样，有吞噬灵魂的能力。”
具体情况或许等到明天询问浅川美奈子就能明白了。
“在我对那个人偶许愿后，我就失去了意识。”
病床上的女孩已经苏醒了，但是脸色还是很苍白。为了感谢这些救了她的哥哥姐姐，她还是坐起身来努力回忆起当时的场景。
“在学校论坛上有传言说，如月家的人偶可以实现心愿。”她打开论坛，展示给几人看：“因为当年的事，镇上的如月人偶已经绝版了。所以这件事被传得神乎其神的，大家都想尝试一下。”
提起家中的那只人偶，她很后悔。这只人偶是她偶然在学校旁的旧物店淘到的，当时只是觉得很好看，就买回去了。回到家仔细查看，才发现人偶上有月亮记号，这是一只如月人偶。
“我没想那么多，因为难得能见到这样的人偶，所以我就尝试许了愿望。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
几人利用上午的时间把医院跑了个遍，观察了一下那些昏迷的女孩的状况。她们每个人身上都有诅咒的痕迹，如果与浅川真奈美的情况相同的话，那么恐怕不剩几天时间了。
“可恶！”五条悟猛地一锤墙壁，把周围人吓得回头看了过来。
五条悟虽然一眼就能看出是诅咒，但是咒灵的本体在哪，如何祛除诅咒，他一概无法知晓，只能在原地干着急。白毛猫猫向来习惯了一切靠实力碾压过去，面对这种情况，他头一次感到无能为力。
“哪怕是只有咒力残骸也好，为什么到处都找不到痕迹。这咒灵是地鼠吗？”之前浅川家的咒力残骸到门外不远处就消失了，凭这些线索，实在是难以追踪。
伊丽莎白询问道：“在咒术中，有没有什么可以远程发动的能力？”
如果镇内找不到线索，那么幕后黑手可能就是隐藏在外面进行暗箱操作。如果他看到新闻，进而发动咒术，这倒也有很大可能。
夏油杰思考了一下，说：“远程啊，我想想……好像挺少的，毕竟咒术界的战斗基本都是面对面的。如果是咒力非常庞大的人，或许可以远程诅咒吧。”
“我的‘苍’倒是可以远程打击。对了……还有束缚。”
五条悟想到了这一点。束缚，某种意义上是契约。如果违反，那么无论相隔多远，都会承受惩罚机制，严重的可能丧命。
向人偶许愿，某种意义上也是一种束缚。人偶实现愿望，对应的是主人供奉人偶，这就是所说的“结缘”。当然，普通的人偶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如果换成咒物的话，恐怕就难说了。向邪神祈祷的人往往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主人的灵魂或许就是交换。五条悟把这个想法告诉了两人。
“你是说，这是以愿望换灵魂的一场交易？”夏油杰有些不敢置信，他觉得自己以后都不能再直视人偶了。“但是愿望也没有达成啊。”
通过刚才的询问，他们了解到，浅川真奈美许的愿望是：“想要考上好的高中。”显然，只有15岁的她，现在无论如何也无法实现这一愿望。
“所以只有她的人偶没有消失。”五条悟的神情隐藏在墨镜后面，看不清楚，但是他浑身的咒力波动昭示着他的愤怒。“如果是立刻就能实现的‘想要变得有钱，想要变漂亮之’类的愿望，灵魂就会立刻被吞噬。”
“也就是说，那些人的时间，可能比预料中的还要少。”
“你的理论有一点不对。如果是因为许愿导致的昏迷，那么为什么所有事件都集中在这几天？按照浅川小姐的说法，‘人偶可以实现愿望’的谣言已经持续很久了才对。”伊丽莎白犀利地指出这个说法背后的漏洞。
“……”
这时，夏油杰的手机响了起来，是辅助监督打来的电话。夏油杰打开免提，将手机放在中间。
“关于那个照片上的女人，因为在附近居民的档案里查不到，所以我扩大了一下范围。最后在咒术师的档案里查到了她。”
“姓名为大户十香，二级咒术师，术式是傀儡戏法，效果是对人偶灌输咒力，使其战斗，其本人也是一个人偶师。但是……”
“她已经在10年前的一场任务中牺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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