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耻辱
旋律越来越慢，声音也越来越小，直到缓缓停下，耳机里没再出现声音，世界再次恢复静寂。
“要干嘛啊……”
他真的很孤独很寂寞，可寂寞的不仅仅只有他一个人，隔着一堵墙，还有另一个人在寂寞。
言晞从窗台上跳下来，轻手轻脚的走到姐姐的房间。
打开灯的那一刻，他愣在了原地，脑子“轰”的一声，嗡嗡作响。
姐姐，不见了！
言晞发疯似的跑下楼，姐姐突然消失，让他很焦急。
姐姐从很小的时候就患上了精神的疾病，直到18岁也没治好，他不敢往坏处想，一个患有精神疾病的女孩子突然消失会发生什么事……
“阿姨，阿姨！你看到我姐姐了吗？”言晞抓住一个的40岁女人问道。
女人被他这么突然一抓给吓傻了，只能呆呆的回答他：“没有啊，怎么了？你姐姐不见了吗？”
言晞很着急，他现在已经顾不上什么礼貌，不礼貌的了，没问到就直接跑过去问别人。
“大叔，你看到我姐姐了吗？”言晞又抓着一个男人问道。
“没有，怎么了？”这个男人也是被他吓傻了，惊奇的看着他。
言晞四处问道，不管是他认识还是不认识的，因为他知道只要是住在这个小区里的人，没有哪家不知道他们家的事，在这个小区住过的人，几乎都知道他们家有一个疯子姐姐。
言晞现在找几道几乎抓狂，不管他怎么问。没有一个人是知道他姐姐的踪迹，明明，明明中午的时候，他才刚好确认过姐姐在家的啊，怎么一两个小时时间，她就不见了呢。
言晞蹲在地上，强忍着泪水，狠狠的抓住自己的头发。
“嘟嘟”一个陌生电话给言晞发来了一条信息。
言晞打开手机一看，瞳孔瞬间缩小。
“想找到你姐姐，就来日暮二中附近的车站，我只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不然我可不敢保证我会对你姐姐做些什么。”
言晞想都没有想，直接拦了一辆车，就往日暮二中跑。
他现在是在和时间赛跑，时间的结束，代表着他姐姐生命的结束。
四十多分钟后，言晞来到了日暮二中附近最近的车站，虽然说是最近，但也还是隔了好几百米。
言晞一到地，拿出手机，就给刚才那个陌生人发消息。
言晞飞快的打着字，他从来没有这么着急过，就在他要把那条消息发送的那一刻，他的眼前突然一黑，恍惚中他感觉有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把他背上车，随着汽车启动的“嗡嗡”声，他的意识也就戛然而止。
“老大，人我给你带回来了。”
一个高大的男人，挺直的站立着，他的背上背着的正是言晞。
“人没伤着吧？”
“你放心，老大，我只是把他打晕了，没伤着其它要害的地方，过几分钟他应该就快醒了。”男人回答他。
“嗯，把人放着，你就出去吧。”他对男人说，男人也乖乖的按照他的话来做。
十分钟后，言晞终于从昏迷中醒来。。
他醒来的时候，只感觉自己的后脑勺一阵疼痛，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他缓过神来之后，他环顾了四周，周围没有一丝光，伸手不见五指，他想站起来，却发现他被人绑在椅子上，四只都用铁链锁住了，连他的脖子上也套了一个类似于项圈的东西。
言晞挣扎着，他试图把椅子弄坏，然后逃出去，但这把椅子质量奇了怪的好，不管他怎么折腾，它就是不坏。
“别折腾了，你是逃不出去的。”漆黑的环境中，突然出现一道声音。
“你是谁？你为什么要抓我来？你把我姐姐带到哪里去了？”言晞大声的质问者这个人，他四处观望着，他试图想要看清楚这个人在哪里，以及这个人的模样。
过了很久，那个人都没有再次出声，但周围突然亮起了光，言晞眼睛，因为长时间处于黑暗之中，一下子突然亮光刺激到了他的视网膜，适应了一会儿才睁开眼，发现周围是一个空旷的屋子，他正坐在屋子的正中央，屋子的四壁全部都是拼接屏，组成了四个很大的屏幕。
屏幕上的光亮了一会儿又消失了，但慢慢的，在四个屏幕上同时出现了一行字。
“亲爱的言晞，作为今天的见面礼，我有一个东西要送给你，相信你一定会喜欢的。”
这段字幕显示了十秒钟后就消失了，随即而来的，是一段漫长的视频。
视频很熟悉，说是视频熟悉，还不如说是视频里的人熟悉。
视频里有很多个男人，却只有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就是张兰亭。
不用想都知道这个视频是什么，因为在刘青出事的那天，高阳就在走廊里当着所有人的面播放了和屏幕里的视频同一个类型的视频。
视频里的张兰亭像是喝醉了酒，被许多男人完弄，却反抗不了，这□□的场面，和刺耳的喘息，让言晞根本就受不了，这是在和他打慢性战啊，一点点的折磨他，上来就给他看他最不能忍受的东西。
“你他妈到底是谁！你把视频给我关了，给我关了！”
言晞深思力竭的吼着，他不想看到这个视频，他不想面对这样子的张兰亭，在他眼里，张兰亭只是一个温柔又贤惠的母亲，但他们亲手毁了张兰婷在言晞心目中的形象，言晞也不知道，私底下到底有多少关于张兰亭的这种视频。
“你给我关了，我不听我不看！”
任凭言晞怎么吼，屏幕背后的操控者依旧不为所动，丝毫没有想要关闭视频的打算，在这种慢性站的消耗下，言晞从最终的不屈不挠，到最后的求饶。
“你把视频关了吧，我求你了。”言晞声音里带着颤抖，他在强忍着泪水从他的眼眶中喷涌而出，但还好，这一次那个人把视频关掉了，他终于从这个慢性战的第一轮折磨中解脱了。
“你到底是谁？”言晞抬起头来默默的问到。
“不过才几天没见，你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啦，上回还在学校骂我畜生呢。”
言晞颤了一颤，被他骂的人，除了他还能有谁？
“许文浩，你个畜生，你别躲了！”言晞在如此寂静的环境下吼的每一声，都让人的耳膜微微发疼。
“不错嘛，还能记起来，我以为你忘了。”
许文浩的脸慢慢的出现在言晞的面前，面带微笑，依旧还是那一张可恨的脸。
“许文浩，你快放开我，你抓我来这里到底是干什么？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子折磨我？”
言晞怒狠狠地盯着徐文浩，他的头发很凌乱，本来就比较长的头发，此时已经遮住了他半张脸，也遮住了他发红的眼眶。
“你才刚来，怎么这么快就想要离开呢？不多坐会儿？”许文浩和他开着玩笑。
“许文浩我告诉你我现在没心情跟你开玩笑，你说你到底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些视频？你到底要干嘛，我姐姐是不是在你这里？”言晞的语速很快，但说出来依旧很流利，丝毫不打结。
许文浩依旧不慌不忙，他用两只手撑在言晞胳膊的旁边，把距离拉到最近，对他说：“你姐姐确实在我这。”
听到这句话，言晞心中的那块石头终于放下了，因为他现在至少能确定姐姐的位置，但很快那块石头又重新压回去，因为像许文浩这种畜生，姐姐落在了他的手里，他完全想象不到，他会对姐姐做些什么。
“至于那些视频嘛，只不过是我前几天突然发现的，想要播给你看看，你觉得怎么样？”
许文浩笑的很诡异，言晞都不知道他是怎么能笑的出来的，只能强忍怒火继续问他。
“我觉得不怎么样。”言晞瞪着他，咬牙切齿的对他说。
“可惜了，我以为你会喜欢。”许文浩耸耸肩。
言晞此时根本就没有心情跟他开玩笑，他只在乎他姐姐。
“你为什么要抓我姐姐？这是我和你的私人恩怨，跟我姐姐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你为什么要抓她？为什么？”
“我知道你姐姐对你来说非常重要，正是因为这样，她才成了我和你之间交易的重要物品，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你想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怎么样？”
这对于普通人来说是一个非常大的诱惑，更何况是言晞，他沉默了很久，也盯了许文浩很久，最后咬紧牙关赐了他三个字：“你做梦！”
许文浩全程没放下过的嘴角，此时终于放下了，他早就知道言晞是这个倔脾气，肯定不会答应他的条件，所以他才准备了点东西要送给他。
“你先别急着做回答，我先给你看个东西，你再好好考虑一下，好好的回答我。”说完，许文浩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遥控器，按下了遥控器上的红色按钮，随即四个大屏幕上又重新出现了新一轮的视频。
视频里的主角换了，从张兰亭换成了他的姐姐。
视频里，姐姐很害怕，她躲在一个小角落里，对镜头说：“你、你们是谁呀？这里好黑呀，我不要在这里，我要回家。”
“你放心，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们待会儿就让你回家。”
视频到这里就没有了，很明显拍这个视频的不是摄像头，而是由真人拍的，而且这个人是男人，还不止一个，现在还正在和自己的姐姐待在一间屋子里，言晞很难不往坏处想。
“许文浩你畜生吧！你连一个精神病患者你都不放过，你他妈连畜生都不如！”言晞因过度愤怒身体颤抖，眼眶有越发红的厉害。
“好啊，既然你想骂，那你就接着骂去吧，你都说我是畜生了，你看我到底会不会干那些畜生干的事？”
许文浩勾起嘴角对他笑着，他拿出一个对讲机，对着另一头说话。
“他死活是不同意，咱们按照原计划进行吧，我看兄弟们最近都素了这么久了，要不就把这女的给兄弟们解解馋？开开荤？”许文浩边对着对讲机说话，边看着言晞。
言晞此时此刻是真的慌了，谁都可以，唯独他姐姐不行，就算是自己也行，因为姐姐是他的底线。
“许文浩你到底要干嘛？我姐姐只是一个精神不正常的女孩子而已，我求你，你放过她吧，她真的，很单纯。”
言晞是真的忍不住了，眼泪已经从他的眼眶中流出来。
“你刚才不还死活不答应吗？怎么现在又答应了？”许文浩放下对讲机对他说。
“许文浩，我求你只要你放过她，你让我干什么都行。”言晞睁大了眼睛望着许文浩，眼神里充满的不再是愤怒，而是请求。
许文浩知道言晞现在没有反抗的选择，因为他的姐姐还在自己的手里，他蹲下身子来，慢慢的为言晞解开锁链。
“你说你吧，要是一开始这么跟我说，那我会直接答应你，可是现在我又不想答应你了，怎么办？”
许文浩说完，刚好最后一道锁链也解开了，听到这句话，言晞固然是知道许文浩现在想反悔，他只能拉下面子和他求饶。
“许文浩我求你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放过她吧，我真的求你放过她吧。”言晞拽着许文浩的手臂对他说，可许文浩丝毫没有改变主意的想法。甩开他的手臂，想要离开。
言晞见许文浩要离开，他立马冲过去，拽住他的腿，跪在地上仰视着他，可怜兮兮的求饶。
“我真的求你了，求你了好吗？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当初不应该骂你，我不应该拒绝你，你现在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算我求你了好吗？”言晞低着头边哽咽边说道。
许文浩听到他这么说，性质立马就上来了，他蹲下去，抬起言晞的下巴，一直往下摸到他脖子上戴的那个铁项圈，顺着环扣，有一根长长的链子。
他牵起这根长长的链子，对他说到：“你看看你呀，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多卑微，跪在我面前，对我求饶，跟个狗一样。”
言晞的眼眶已经红的不成样子，泪水已经打湿了他整张脸，凌乱的头发，完全不像以前在许文浩面前戾气凌人的样子，很卑微。
“对，我是狗，只要你能放过她，我是什么都行。”
“我真的很好奇，你以前不都拼了命的维护你那尊严吗？怎么现在成了这副模样？不要跟我讲什么大丈夫能屈能伸，屈可不会屈成你这样，你就不要你的尊严了吗？”
“我不要了，我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了，我错了，我求求你，你放过她吧……”
言晞一直都在摇着头，他现在真的卑微的像条狗，因为他脖子上戴的就是条狗项链。
“真的想好了吗？我再给你一次回答的机会。你真的要为了这个女人这么做吗？”这是许文浩问他的第二次。
“我愿意，只要是她，我什么都愿意。”言晞疯狂的点着头。
“这可是你说的，我不会再给你后悔的机会。”
……
那一天，是最耻辱的一天，是放弃尊严的第一天，他还是做了自己最讨厌的事情，他没有选择。
他痛啊，他恨啊，他想叫出声来，可他就是宁死不叫，他的灵魂在抗拒着，可他的身体却躲不了，他的眼神已经充满了绝望，他挣扎不了。
从下午到晚上，一刻都没有停下过，他被折磨的不成人样，全程他没有说一句话，甚至都是闭着眼的，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他不想看，他不想想，这些画面令的恶心，却都深深的刻在了他脑海中，永远不被抹去。
什么坚持？什么维护？都他妈是屁话，到最后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坚持到最后都是自我挣扎。
也许，像他们这种人，就真的不配拥有尊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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