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逢君
初三的新学期开始了,于渺渺无力地趴在桌上,周围喧嚣嘈杂似是与她毫无相关。
“好了,大家安静下来。”寻声望去,是班主任莫转婷。
“新学期,说新也不新了,中考可以开始倒计时了!每个人都给我注意力集中!好好收一收你们的心!”莫转婷虽然是大学生刚毕业,但当起班主任来却是游刃有余。
于渺渺对她有种说不上来的敬畏。她渐渐支起身子,抬眼便注意到了门口一个白净的男生,他的校服很新,背着书包,倚靠在门外的栏杆上。许是感觉到视线,他随意地往于渺渺在的窗边瞥了一眼。于渺渺一惊,像是做了不好的事情被抓包了般脸红,她不自在地眨了眨眼,用手挡住了一些视线,尔后,透过指缝,又偷偷看了看他。他懒散地靠着,深邃的眼眸凝望某处,给她一种桀骜不驯的感觉。
莫转婷交待了些事后便向门外招了招手,示意他进来。男生缓步而入,于渺渺第一眼看到的是他的手,白皙且骨节分明,再是看到他光洁白净的脸庞。
莫转婷笑着,拍手道:“欢迎我们班的新同学!来介绍下自己吧。”
男生浅笑,清冷的声音随之响起,于渺渺不会知道,他的一句简单的自我介绍,能比余温还留存之久:“我叫杨子程,是从禾呈声,程。”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吴杰越起头迎合着。杨子程在大大小小的掌声中落座。
都说前排和后排的交集几近空集,于渺渺偏头,用眼角余光看了看他。
他在人群中嬉笑,阳光明媚,在他身上是那样的耀眼。
这便是他和她的第一天。
开学典礼上,他意外坐在她后边,于渺渺僵直地端坐着,好在今天还洗了头发,还算有点颜面。她偷偷听着他和吴杰越他们聊天,他的声音一点点地拨动着她的心弦,扰乱思绪。
突然,她感觉椅子上有一股力,她往后偏头看了看,刚想转回就正面对上少年干净的笑眼:“不好意思啊,班长。”他说着,便又把脚收了回去。
于渺渺感觉到她的两耳在发烫,仅仅是一句话,却让她开心了好久。
但是杨子程只是笑了笑,并没有下文。
典礼结束后,满天乌云密布,一颗两颗豆大的雨滴倾盆袭来,跑得快的侥幸逃过了一劫,只可惜她太小个,被卡在了中间,抱怨声此起彼伏,后面不知道谁被绊倒了,紧接其后的人出于心急,一瞬间乱成了一锅粥。于渺渺想尽量退到一旁却被绊倒了,后面的人猛地顿住接二连三的绕弯却还是踩到了她的小腿。她“嘶”了声尽力起身,高大的人群像一堵厚墙,又似一片深海,堵的她难受,淹的她有些喘不上气。雨势渐大,潮湿闷热的气息围绕着,她忍着小腿的疼痛,随着人群缓缓流动。突然眼前一暗,她转头,是杨子程。他没注意到她,她只是刚好在他旁边。她很狼狈,却又欢喜,她极力低头,不想被他看到她这样不堪的模样,却又偷偷跟紧他伞的边缘。
大雨犹如千尺瀑布般倾泻,她一半衣服都湿透了,好在到了教学区,她拧了拧衣服上的水,湿热的风吹来,即使暖风也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想再寻找刚才“顺”她一路伞的少年,已然消失在密麻人群中。
突然一阵熟悉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班长?你怎么湿成这样了?”
于渺渺一惊,抬头望向他那一探无尽的眼眸,磕磕绊绊道:“啊,人…太多了…然后我没带伞。”
“你怎么不问问,我们后面的基本都有。”他说着,把手上半湿的外套递给了她:“刚才太热我拿下来遮阳的,你先披一下吧。”
于渺渺受宠若惊,心花一绽,脸上直线升温:“…谢谢”
她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回味着心中的甜蜜。
这是他们的第二次交集。
烈阳暴雨,难以失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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