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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以山河为见


婚礼开始的时候,全场气氛到位,灯光炫彩着全景。在司仪和来宾的一片欢呼声中,他的新娘缓缓从大门而入,和刚才与杨子程嬉笑时的衣服不同,杨子程给她私人订制了一套专属于她的婚纱,她胸前那简约的字母是j&y,华丽蓬松的纱裙在简糖身上显得更是明艳美丽。微透的头纱在下面看过去和纱裙相融合,洁白无瑕。欢快声,起哄声,夸赞声滔滔不绝。简糖家里只有父亲,母亲在她十一岁的时候死于车祸,他们都有共同悲伤的过往,坚定的信仰,换句话来说,他们是相似的,或许只有他们彼此才能产生共鸣,有着那一份独特且不为人知的经历。这都是于渺渺作为局外人的证据,一开始就只是她的一厢情愿,或许在杨子程考上广一的时候,他内心的喜悦无处不在,而自己的妈妈却看不到,看不到自己的儿子到底有多出息,有多么光明磊落的未来,美好前程。那时候的她如果不那么纠结于过去的种种小事,坚持下来,勇敢地迈出那一步,结局会不会有所不同?

        她在心里设想了无数种与他的结果,却全都无果。

        “下面有请新郎发言!”司仪的声音将她漂泊的思绪拉回。

        “喔喔喔喔喔!!!!!”

        杨子程笑起来真的很好看,他看向简糖的眼神,令谁看了都觉得甜蜜。

        “新郎好帅!!!喔喔!!!”不知道谁喊了一声,让他单挑了挑眉。

        他磁性的声音渐渐让四周哄闹的场合静下来:“感谢大家在百忙之中能抽出空来参加我和糖糖的婚礼。”他说着,又看回了简糖:“我高中遇到她的时候,是我情绪最低落的时候,那时候我以为我终于找到了属于我的路,但是家里却又出事了,亲戚的各种打压,我不得不在读书的同时挤出其他的时间来挣钱,我父亲的身体日渐憔悴,家里穷困潦倒,课业的繁重压的我几乎喘不过气。我疯狂刷题,背书,读书,记单词,整个人就好像抽离了灵魂的无意识机器。我的成绩上去了,老师说让我再坚持一下,清北有望,让我不要松懈。我用不同的方法让自己清醒,那时候,老师把糖糖调过来和我同桌,让我带带她的成绩,当时糖糖是我们班最调皮好动的学生,但是她从来不吵我,只要我在学习,她就是我的纪律委员,给我一个安静的环境,她帮我解压,带我放松心情,让我知道了很多是我自己想不通的事情。不知不觉中,她便成为我的特别。源源不断,只增不减的特别,那就是喜欢。”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台上台下的两个人均红了眼眶,只是意味不明。幸福的泪水和释然的泪水潸然而下,她们像是那不同的大雁,一只找到了自己终身归属,一直依旧漂泊远方,不明归期,不知方向,没有终点。

        最后的捧花环节,于渺渺刚好接到领导的电话,问她有没有意向做战地记者,她看向台上温馨的画面,已然想转身离开,她茫然答道:“我不知…”

        “哇哇哇!!!接好运接好运!!!”在她还没有回答完问题的时候,突然面前出现一束纯暇灵动的捧花。她深呼吸,眼里的一滴泪正好落在花中心,花朵被击地晃动了片刻,她转身,看着台上的新人,露出了祝福的笑,手机里还传来领导的声音:“小于啊,你看你是去还是不去啊?我觉得吧,这也是一个机会锻炼自己,说不定有些事情出去一趟就都解开了呢,你说是吧,而且…”

        “好。”于渺渺拭了拭泪,回他。

        “真的吗!那太好了!我马上给你填上!”

        领导兴奋的话语她什么都没听见,欢呼声和司仪的声音太大了,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司仪已经把话筒给到了她手里。她紧紧地握了握捧花,尔后开口:“祝你们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太笼统了啊!!!不行的啊!!!这都老同学了必须讲点儿不一样的!!!!”

        “就是就是!!!”

        “对对对!!说点不一样的!!”周围的声音渐渐涌向她,那一刻,她鼓起勇气,堂堂正正地正视了他的眼睛,他依旧是那样深邃黑眸,笑着看着她,莫名又让她想到了当初他们一起回家的一个晚自习,他也是这样富有情感的眼神看着她。只不过不是她心中的那份情罢了。她对他笑了笑,说:“我由衷地祝福你们,以山河为见。”

        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那个夜晚,她也曾对他说过类似的话语,只是意思却已截然相反了。

        一瞬间,于渺渺感觉有阵风吹过,将她的秀发拂起,有些许的凌乱,趁着大家都在哄闹中,她缓缓退出这人潮人海,远远地对他说了一句只有自己听得见的话:“我爱你,盼你往生的路永远明亮。”

        沈音知道她心里的那份难受,在于渺渺出来不久,她便跟着出来了,而她没有提起,只是说:“想不想吃麻辣小龙虾?”

        于渺渺拢了拢耳边随风而起的发,笑着看了她一眼:“想!”

        “那走起!”

        在过去的青葱岁月里,或许人人都是你故事里的过客,但谁也不知,过客皆为人人主角。只不过到头来是谁能够得偿所愿的结局。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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