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圣诞节的准备
等到寒羽良洗完澡，换上一身睡衣后，他乖巧地坐在了客厅的桌子边，面对天音琴她们，显得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气氛很僵硬。
“你确定你要这样吗？”天音琴瞥向坐在对面的白鸣飒，眼神很复杂。
“嗯。”
她们之间的交流很寡淡。
即使如此，寒羽良还是能从中看出端倪和原因。
所谓的恋爱，也可以说是占有欲的一种表现。
想要把某个男孩或者女孩据为己有，享受与他或她的甜蜜时光，这就是恋爱的表现形式。
要是因为这种争夺，导致她们的关系破损，那实在是不应该的事情，寒羽良正打算要说些什么来周旋。
可是坐在他身边的寒羽理惠子，抓住他的手，用力捏了一下，轻轻摇头，示意他不要阻止。
果不其然，这是一场表面很淡然，其中蕴含的感情却波涛汹涌的交流。
但基调却很明确了。
至少天音琴和白鸣飒两人，几乎是敞开了说话，明确表示要追求寒羽良，两人开始良性竞争。
“就这么决定了！”
白鸣飒唰地站起来，指向寒羽良：
“我们来比赛，谁能先嫁给你！”
“呵呵，小飒，你真的觉得自己能赢吗？”天音琴完全没有拒绝挑战。
……她们说话这么大胆，反倒是让被追求者有点惊慌失措。
在童话故事里，一般来说，都是好几个勇者去追求一个公主。
怎么轮到寒羽良头上，变成了几个公主来追求一个勇者了？这完全不对劲啊！
但既然已经变成这样了，也就没办法了，她们看上去都很不服输。
“那么，下次再来拜访。”天音琴起身后，向着寒羽理惠子微躬，行了一礼。
与之相对的，白鸣飒看到她这么做，也连忙学了起来，但学得一点也不像，不如说有点笨拙。
“嗯，拜拜！”
随着玄关的门被扣上，她们才各自回家了。
随后，寒羽良便不解地问向自己的母亲：“为什么不让我调解？”
“这两个小姑娘一看就知道，都是很有主见的那种类型，让她们自己去想和做，可以借此机会成长，还能顺带更加拉近你们的关系。”
寒羽理惠子说的很有道理，不愧是结婚了的女性，对这种感情的把握还是相当到位的，清楚地看出了她们的性格。
她们两个人，全都有着自己的想法和做法，即使是没有寒羽良的时候，她们尚且能默契地配合度过难关，就很说明这一点了。
成长哎……
“而且啊，要是你把她们都要了的话，现在让她们这样竞争一下，对以后你们的生活也有很大的帮助！”
“妈，你真是……”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看样子这个许久不见的母亲，是真的很想要儿媳，顺便期盼着抱一堆孙子孙女。
虽然并没有劝说寒羽良按照她的想法去做，但字里行间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她特别希望寒羽良去疯狂拱白菜！
这样一来，不仅是竹达绘里，就连那两个女孩也要明确地来攻略自己了，这跟寒羽良平常看的漫画、小说，剧情上非常不同。
漫画和小说里，通常都是男主角攻略女角色。
结果现在的发展，要是以漫画的方式来说，那就是一堆女角色要来攻略男主角。
这也太奇怪了吧！
“家里的事，就等你成年了，再继承寒羽家吧，这期间就交给我来运营。”
本来寒羽理惠子很犹豫，很希望和儿子住在一起生活的，但在看过他和那些女孩的事后，她还是决定不要停留了，让他们自己去做选择，那才是属于他们的感情。
“妈……”
于是，她带着西野花梨，行李早就收拾完毕，她们准备离开东京，前往处理寒羽家的遗存事项。
寒羽理惠子不让他和小诗跟来机场，她这次来，就只是单纯地为了看一眼，自己的儿子住在哪里，有没有长的肥肥胖胖了，现在这些心愿都达成了。
临走前，她有点不放心，特地凑到寒羽良的耳边，对他说道：
“你不要忘了，小诗并不是你的亲生妹妹。”
……这是什么意思？
寒羽良没怎么明白。
“走吧，花梨。”寒羽理惠子将行李箱推出了门。
西野花梨顿了一下，从门口突然转身，跑回了这栋房屋里，急切地喊道：
“少主！”
她深深地弯下了腰。
“感谢您！”
“往后，我也会一直为您效力……”
“至死不渝。”
十几年前，寒羽良与西野花梨的第一次相遇，那是如《圣经》上记载，宛若神迹降临的日子。
她当时的年纪还小，即将被卖掉，直到寒羽良向她伸出了手，她才迎来了她的全新生命，在“乌鸦”实验里生活的日子，只要是看着寒羽良的侧脸，她就能感到幸福。
“谢谢，西野。”
寒羽良扶起了她，然后璀璨一笑：
“今后，也要麻烦你了呢！”
“嗯！”西野花梨流出感慨的泪水。
“请您尽情麻烦我吧！”
她用力地抱住了寒羽良。
就这样，西野花梨跟着寒羽理惠子一起，前往了其它国家，她们要将家里的事处理完，这样也能为寒羽良的未来做铺垫。
人生总是在分别和重逢中流转。
长达八年的“乌鸦”实验，打造出了包括寒羽良在内的一百二十一位实验品，但也因此，让他们从世界各地相遇，结识，成为了彼此生命中的一份子，曾在对方的人生中掀起过浪花。
有西野花梨在身边，寒羽良不再担心自己的母亲了，他的身上已经再也没有任何束缚。
其他人也是如此。
还有一个很棒的地方，就是寒羽良现在成了有钱人了，不用那么辛苦地去赚钱，可以放松下来了。
但咖啡厅的工作还是延续下去吧，其实他还挺享受泡咖啡的过程的，而且也不能因为有钱了就懒散在家，最低限度的社会经历还是要有的，否则他很确定，自己会很快变成死宅。
“老哥！赶快准备起来！马上就要圣诞节了！”
“哦，来了！”
虽然有钱了，结果还是住在这小蜗居里，毕竟只有他和妹妹两个人，要是住在那种宽敞的大豪宅，反而会有点恐怖吧。
就这样，如神明一般的少年，依然持续着他那喜剧一样的日常生活，只是在那基础上，添加了浓墨重彩的恋爱元素。
……
平安夜前夕的夜晚，寒羽良和小诗一起上街，他们采购了很多彩灯和彩纸，更是买了一整棵的小圣诞树回家。
有钱了的第一件事，就是改善自己的生活，首先要做到庆祝节日。
“嗯！买个奶油蛋糕吧！”寒羽诗显然是嘴馋了，望着玻璃橱窗后面的昂贵蛋糕，满眼都是星辰。
买！都可以买！
换作以前，因为寒羽良不喜欢吃甜的，他们是不会买那种大蛋糕的，很浪费。
商业街很早开始，就已经打造成了圣诞的气氛，张挂的彩灯都很花哨。
其实所有的节日活动，都是在节日开始前最有感觉，所以才需要早做准备，而一旦过了节日，全部的氛围感就会悉数消失。
比起这些，寒羽良更关注漫画店。
“呜哇！《全职猎人》更新了？！”
看未完结的漫画和小说，最让人痛心疾首的就是作者不更新，尤其是《全职猎人》，它的更新之慢、休刊之久，来到了日本……不，是世界之最！
他立刻跑了过去，买心爱的漫画。
他是非常喜欢购买漫画的，之前因为比较贫穷，才束手束脚的，现在终于能稍微放开些。
“蠢蛋老哥……”
寒羽诗抱怨完自己的哥哥，转眼看到了一块黑巧克力熔岩蛋糕，当即两眼放光。
“哇！这个超好吃吧……”
结果兄妹两人完全一样。
等到寒羽诗走到一家店的门口，她看到无数人围在一棵巨大的圣诞树前，手里用笔写着祝福和愿望，然后将之挂上去。
承载着那么多的祝福，再加上彩灯的渲染，这棵树散发出吸引人的光芒，在商业街独具一格。
“保佑考试通过！”
“希望能收到PS5做礼物。”
她看到挂着的其中一张，令她很惊讶的纸张：
“祝我的妹妹越来越可爱！”
那个字迹，有点像是哥……
不对，也可能只是错觉而已。
应该只是其他有妹妹的人写的吧。
哼！要是真的换成他来的话，肯定会写什么笨蛋的言论，比如“祝妹妹越长越胖”之类的。
长胖明明不能说是坏事，但对她来说也不算是祝福。
“你要写吗？”店员见她有写的意向，问道。
寒羽诗接过了笔和纸，想了想，动笔写下了一句话，然后将它挂在了圣诞树上，距离刚才看到的那张纸不远：
“祝我的哥哥越来越帅气！”
刚从漫画店出来的寒羽良，看到小诗站在自己之前去过的那家店门口，写着祝福的话语。
八校联战开始之前，他也是在那里写的祝福。
“哈喽，写了什么？”他凑上前打了个招呼。
“要你管！就不告诉你！”
“这么小气？听说会加速衰老！”
寒羽诗伸出手，在他的肚子上用力掐了一把。
“嗯？”
她感觉除了腹肌外，还摸到什么奇怪的东西，正打算掀开他的衣服来看看。
寒羽良立刻跳了出去。
“干什么？小流氓！”
“你！”寒羽诗气不打一处来。
还好用玩笑话搪塞过去了，要是被她看到自己腹部之前的枪伤，估计她会伤心的吧。
白鸣飒来搓背的时候，他也因此慌得不敢动弹。
晚上十点左右，他们才完成了采购，东西太多，要请人帮忙送到家，忙活到最后，时间都已经很晚了。
可寒羽诗还是兴致勃勃地，在家里把那些彩灯挂在墙壁上，还把小圣诞树给安装好了，将买的菜做好处理，不停地忙碌着。
这么富裕的圣诞节，他们都很少有机会能过上，兴奋也很正常。
“喂，赶紧睡觉去啊。”
“我不要！”寒羽诗立刻回答道。
叛逆期吗……
挂完了家里三分之一的彩灯，她的眼皮已经不断垂拢，那副昏昏欲睡的模样，像极了寒羽良在课堂上打瞌睡的样子。
她身子一斜，睡倒了过去。
寒羽良伸手抱住了她。
她已经没有意识，完全睡着了。
把她抱着送回了她房间的床上，把被子盖好后，夜里很冷，怕她着凉，又把客厅的毯子也盖在她身上。
“好了！”
寒羽良挽起袖子来。
寂寥的夜晚，他接手了剩下的工作，把彩灯全部挂完，并且圣诞树也彻底安置好。
等他干完，都已经到凌晨两点了。
随意地冲泡了点咖啡，他坐在厨房的桌子上，手放在杯子边，把手捂热，夜里安静的氛围，让他感到很舒服。
手边翻看着漫画书。
偶尔看到有趣的地方，他会心一笑，端起杯子再尝一口。
很快，他就困倦了。
回到房间里去睡觉。
一夜无话……
……
清晨的鸟叫声唤醒了沉睡的大地，天边的鱼肚白渐渐放亮，初升的旭日将光芒洒在纯白的雪层上。
今天是平安夜。
有的学校是今天开始放寒假，也有的是明天，但寒羽良已经迎来了他的假日，即使阳光从窗口射入房间，他也只是略微腾挪了一下，继续睡觉。
唰！
被子突然被掀开！
没有了温暖的被子，冬天很容易让人感到冷飕飕的。
“哇！！”
做出这种事的寒羽诗却发出笑声。
“起床！老哥！起床！”
为了帮她把剩下的工作完成，寒羽良的睡眠时间都不够了，现在更是困得要死。
他当即有些生气。
伸出手把她给抓进了被窝里。
“干嘛！哎！不要……”
被子里翻腾起来。
挠痒痒、挠脚心、挠胳肢窝等手段，一并使出，很快就让寒羽诗笑得合不拢嘴，眼泪都掉了出来，她不停地在被子里挣扎。
她柔软的身体被寒羽良牢牢钳住。
腿还在不停地飞踢，脚丫子更是踹在了寒羽良的脸上，不断发力，想要借此挣脱，但这是不可能的。
“啊……我没力气了！不行了……”
她瘫软在了床上，喘着气。
寒羽良翻过身，躺了下去，把她挪到了自己的身上。
“我要再睡会儿。”
她匍匐在身上，抬起头，瞪了一眼，“不行！起床！”
“那你叫我哥哥，叫我哥哥我就起床。”
“老哥。”
“不是老哥，是哥哥，要我教你怎么发音吗？欧~尼……”
“啊呀！！”
不等他说完，寒羽诗再次挣扎起来。
不管怎么说，这样一通下来，都已经没了睡意，寒羽良只好乖乖起床，换好了衣服。
早餐是烤面包、香肠、煎蛋。
凑在一起当成三明治吃，味道还是很好的，再配上热牛奶，和早间电视剧，生活非常惬意。
咚！
直到隔壁传来沉闷的响声。
“什么声音……”
为了听清最上终谢在闹出什么动静，寒羽良和小诗都不自禁地停下了咀嚼，尽量保持安静。
咚！！
又是响声。
寒羽良立刻放下了三明治，夺门而出，想看看发生了什么，结果当场愣在原地。
只见最上终谢卖力地拖着一根树干，往屋子里拽，堵住了门口，她不肯放弃，继续往里面拉，树干和门框撞在一起，才发出那样的声音。
“最……不是……圣代？”
一时间，寒羽良忘了最上终谢用的化名，只记得一个代字，结果说成了圣代。
“雪代！”小诗在一旁提醒道，“圣代是冰淇淋！”
“对了！雪代小姐！”
“请问你这是……”
“砍了棵树吗？”
光看树干，寒羽良也认不出这是什么品种的树，但正常人都应该不会把树干往家里拽的吧？
她这是想做什么稀奇古怪的事？
“这都认不出来吗！”
最上终谢在她的房间里面，外面被树干堵住，寒羽良他们也看不见她的脸，只能听见她的声音。
“这是圣诞树！”
“不，这明显只是根树干啊！”
“我说这是圣诞树！”
“别骗自己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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