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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 章 蛇岛有人


万福和无言为了寻找师父,踏遍了蛇岛上大大小小的洞穴,最终还是没有结果。

        “师父和师姑可能没有躲过火山的喷发,那些船工也没有。现在这座岛上就只有你我两人了。这里也并没有前辈留下的秘籍,咱们算是白来了一趟。”万福失望地说道。

        无言却是不以为然,“我喜欢这里,咱们就在这里定居下来。你将昆仑决修炼至六重,剑法练到七层。在这里待烦了,咱们再回陆地。没有剑,那就用木头刻剑。没有师父了,咱们一样也不会被他人欺负的。”

        “万福,这个地方除了没有人之外,还是很不错的。”

        就在这时,一道苍老的叹息声传来,“小娃娃,不可骂人。老夫难道就不是人了吗?”

        万福大惊,急忙将无言挡在身后,厉声喝问道:“尊驾何人?请现身相见。”

        无言并不紧张,反而好奇地东张西望着,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

        ······

        一阵清风掠过,眼前多了一位矮小的老头。

        头顶没毛,前途光明。

        脸上皱纹堆积,象是枯树皮。

        一双三角眼,精光闪烁。

        稀疏的几根山羊胡须,异常粗壮地垂至胸前。

        身上穿着万福的上衣,象是袍子,也不知他是什么时候偷去的。

        脚下不丁不八,站在那里稳如山岳,不怒自威。虽然獐头鼠目,相貌并不怎样,却有一股超然的气势。

        万福的身材高大,但跟这个比他矮了半截的老者相比,居然丝毫没有身高上的优势,反而象是空了心的大萝卜,有些无力的感觉。

        “前辈何人?”

        虽然老头长得其貌不扬,但只是这股气势,就足以令人望而生畏了。

        老者上下打量着万福,嘴里啧啧有声,“不错,不错,虽然比老夫的资质要差上了很多,但也还算不错。”

        无言问道:“前辈何时偷了万福的衣服去穿啊?我叫无言,他叫万福,前辈叫什么?你说他不错不错,那是什么意思?你是想要教他本领吗?那你教不教我啊?”

        老者这才看向无言,忍不住连连点头,“小姑娘很漂亮,根基深厚,可以教的。不过,你得先给老夫做件衣服穿才行。我的衣服都烂了,这才暂借那小子的衣服遮身的。”

        ······

        ······

        万福看向老者,急切地问道:“前辈在何处修行?我们怎么没有发现啊?前辈可曾发现我师父和师姑了吗?”

        老者紧盯着万福,露出了一丝难得的微笑,“小子性情忠厚,孝心可嘉,难得,难得。你说的那两人,去了火山口。火山突然就喷发了,你说他们会在哪里?”

        “老夫在山洞栖身,火山喷发,地动山摇,惊醒了老夫的修炼,这才出来晒晒太阳,随意走走的。老夫姓黄,名三郎。几百年前,人称‘拼命三郎’,你小子是不会知道的。”

        无言撇了撇嘴巴,“那时万福还没出生呢,他怎么会认识前辈呢?前辈一直是在这里修炼的吗?”

        “前辈在此多久了?此地可有修炼秘籍?我们找遍了岛上所有的洞穴,还是没有任何的发现,白来了一趟。”

        黄三郎哈哈一笑,“那些所谓的高人,当不起老夫的一掌,有屁的秘籍啊?不过他们留下的东西,还是有不少的,稍后你们跟我回洞府,自然就会看到的。”

        “咦,你怎么还没去做衣服?快去,快去。”

        ······

        ······

        万福一把拽住了无言,“师妹且慢。此人不辨敌友,举手就要杀人,还是小心一些的好。”

        黄三郎瞪起了三角眼,怒气冲冲地辩解道:“什么叫不辨敌友?一山不容二主,老夫在此地居住了几百年,又岂容他人前来窥测?”

        “如不是见你小子还是有些资质的,那也是要杀了的。你小心一些就能有用了?老夫要杀人,谁又能逃得掉?你这不就是在胡乱放屁吗?”

        万福摇摇头,“我比你年轻,功夫也还没有练成,自然是打不过你的。但你要杀我们,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师父说过,只要我不想死,那就没人能够杀死我的!”

        “想让我们拜你为师,也不是不可以。既然师父已经仙逝,再拜师也是可以的。但前辈必须发下重誓来,不得乱杀无辜,不得对我们不利。否则天地不容,人神共诛!”

        黄三郎嘿然一笑,“多年以前,不知道有多少人哭着喊着求我收其为徒,今日你这小子,却是硬逼着我发誓才能为徒。世间焉有此理?”

        万福摇摇头,“师父择徒,徒弟也要选择师父的。无才无德,不行。有才无德,也不行。德才兼备,方能为师。一日为师,便是终生为父,不得不谨慎的。”

        黄三郎叹了口气,“有道理,有道理。我黄三郎发下重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收万福和无言为徒,传授一身本领,视为己出。否则天诛地灭,人神共诛!这样可以了吧?”

        万福看了看无言,“师妹,拜师吧。”

        ······

        ······

        无言笑了,“这位前辈既然能够神不知鬼不晓地偷去了你的衣服,想来本领也还是不错的。这次你来做主好了,人家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勉强收我为徒的。你说拜,那就拜吧。”

        万福一拉无言,两人对着黄三郎大礼跪拜,“万福、无言,今日拜黄三郎前辈为师,谨遵师父教诲,终生为善,不敢有一丝违背。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三拜!”

        黄三郎心情激动,却硬是在克制着自己的感情,摆出了师父的派头,伸手轻捻胡须,像是在数着那几根可怜的胡须,有没有掉落一根似的。

        待两人行毕了拜师礼,黄三郎满脸的喜悦,“礼物都在洞府,待会你们随意挑选好了。”

        “我的不世神功,现在终于有了传人。”

        “来,咱们快回洞府,为师要让你们看看我这些年来的收藏。”

        ······

        ······

        黄三郎的洞府,在火山口西面四五十米高的土丘上。

        位置向阳,洞口低矮,万福弯腰才能进入。

        洞府很深,通道里面珠光宝气,流光溢彩,极尽奢华。

        来到一处宽大的所在,各色宝石在油灯的照耀下,发出绚丽的光芒。厚厚的各种动物的毛皮,铺满了地面和床榻。

        刀枪剑戟,整齐地码放在角落里。

        粗大的木桩当作茶几,精致的木盘上放着几颗干瘪了的水果。

        黄三郎很满意万福惊讶的样子,一直在故作矜持地微笑着。

        ······

        ······

        万福回过神来,“师父,秘籍呢?”

        黄三郎气恼地看着他,“你这么快就看完了?就没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万福瓮声瓮气地说道:“这里很漂亮,但太舒服了不利于修行。我跟师妹是不会住在这里的,早晚前来给师父请安,领受教诲便是。”

        黄三郎对万福这傻小子发不起脾气来,瞪眼看着无言,希望能够从她的嘴里听到几句赞美之词。

        无言点点头,“师父这里很漂亮,看得出,也是很用心的。只是有些繁琐,眼睛容易疲劳。万福说得对,这样的布置,并不利于修行。”

        “将这里的毛皮去除一些,宝石少一些。简单明快就是最好的了。难道师父还怕冷怕黑吗?”

        黄三郎无言以对,四下打量着自己的布局,恨恨地说道:“当时为师的功法出了问题,这才到火山来取暖的。怕冷也怕黑,不然为师早就返回陆地,将那些混蛋杀光了。”

        “不过,你们不必担心。你们是昆仑门的正宗修炼心法,虽然没有大用,却不会出现为师的这些弊端了。前提是,万福要在功成之前,保持童子的纯阳之身。”

        “无言是女娃,可以修炼阴寒的功法。”

        “为师将参悟了几百年的心法,尽数尽快传授给你们。也不求你们的任何回报,只要你们功成之时,返回陆地,替为师教训一番那些混蛋就行。就说是黄三郎的弟子,替师父前来了解恩仇,为师父出气的就行了。”

        “必要时候,你们二人联手,那就无敌于天下了。不可大意的,他们的本领虽然比不上为师,但也不会太弱。而且,他们的弟子千千万,很可能会群起而攻之的。”

        “哈哈,我就是想要看看他们吃瘪的样子,会有多难看!有多难看,我就有多开心!”

        ······

        ······

        无言笑道:“师父放心,我还有四年才满十八岁呢,那时才能给万福当媳妇的。如果十六岁能够修炼功成,也可以给他当媳妇。”

        “你们先出去,我来给师父布置洞府,这也是弟子当为的。万福,你去给师父捕鱼,烧烤,这也是弟子当为的。可惜没酒,不然那就更好了。”

        “好”,万福答应下来。

        黄三郎疑惑地问道:“你们小小年纪,还会喝酒?”

        无言说道:“师父,酒是能够去除寒气和湿气的,我们以前居住在海岛上,那里潮湿,经常喝酒的。。”

        黄三郎眨巴眨巴眼睛,似有顿悟,“万福,你去捕鱼,我去找酒。”说完,倏忽失去了身影。

        无言一吐舌头,“这轻身功夫,比师父还要高明了很多。”

        万福的心思并不在此,叮嘱道:“这个师父好像并非人类,师妹一定要当心。也许是我多虑了,这个师父可是发过重誓了的。”

        无言看着万福,笑了,“小心并不是错,只是别太过于小心了。你放心好了,我又不是傻丫头,知道用心眼的。你自己也要小心啊。咱们尽快学会了师父的功夫,那就不必再整天提心吊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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