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6章 龙族秘闻
同姓不婚,龙尧一族虽然开枝散叶,旁系众多,已经无法用姓氏来判断血亲远近,很多人虽同姓龙尧,血脉却离了十万八千里远。
可龙尧轩和龙尧靖却是一母同胞的亲生兄妹。
圣女只能有一个,除非杀了龙尧靖,否则绝不可能再出现另一位能够与当时的皇储龙尧轩结合的准龙后。
“当时族中便有不少长老,提出将阿靖杀于襁褓之中,以免给龙族带来灾害和不可挽回的后果,但我、我母后又如何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她毕竟是我的亲生妹妹,在雄多雌少的龙族,想要有一位雌龙降生,是需要造化的。”
龙帝轻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但我的父皇,却是冷血无情,认为应当以大局为重,不能因着一己之私,坑害整个龙尧一族,我与母妃和父皇抗衡的结果,便是将阿靖送到龙冢,任凭她自生自灭。”
龙冢并非仅仅是个埋骨之地,那里已经是另一个不属于九界维度的领域了,传说风沙肆虐,暴雨如刀,大雪封路,白骨森森,每一步都是历练,饶是龙族小辈,未经龙神残魂许可而擅自踏入其中,也会轻则受伤,重则殒命,是龙族极度神圣又最为恐怖之地。
“只有得到传承之人,才能成为储君,阿靖出生的时候,我已经进过龙冢,得到传承,是命定的龙族储君了。”
储君一旦得到传承,便不可更改,所以能改的,只有那位方才出生的圣子。
龙后和皇储含泪将刚出生的小龙放入龙冢之中,眼睁睁看着小龙消失在结界里,龙尧轩因着已经得到龙神认可,因此能在龙冢进出,他便经常去寻找还不能化形的小龙。
就这样,一晃数十年便过去了。
这一句话,便是不知多少年过去了。
上万个日日夜夜,然而年轻俊美的龙帝并未提起这些日子中都经历过什么、吃过什么苦头,只是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
最后,龙帝道:“我的祖爷爷,陨落于千年之前的封魔之战,九界天族凋敝,晏家登顶皇位,玄族隐退,龙尧一族因着在封魔大战之中死伤惨重,因此摇摇欲坠,在天族之中的地位也跌落谷底,其他准天族世家对北界虎视眈眈,企图夺取界主之位。
父皇临阵登位之后,族中的生存环境只是越发恶劣,待到被三大北界准天族齐齐攻击险些失了天族地位后,便有数人提出将阿靖嫁到西北界与伏家联姻,如此一来,既能让圣子远嫁,一旦诞下孩子,龙族便会出现下一任圣子,又可借着伏家之势,保住龙族天族地位,给龙族留下休养生息的喘息之机。”
龙尧靖最终,却是没有嫁到伏家。
“她在出嫁前夕,竟是生下了一颗蛋。”龙帝的冰蓝色眸中,映衬着天边的火烧云,像是燃起的心火:“那孩子的另一个父亲是谁,阿靖致死都不曾说出,那孩子便是小浪,他出生的时候,原型是一只蛟蛇,乃是龙尧一族最下等、最不可能成真龙的种族。”
再后来的事情,便是更为简单了。
伏家自然不可能要一个生过孩子的女人,龙尧靖也因着犯了族中大忌,而在那颗蛋破壳之后,确定那孩子绝非血统高贵,龙尧靖便被处死,且被视为不祥不洁之人,尸骨被丢弃在荒山之中。
海狂浪在龙尧靖死后,便离开北界,至此之后再也不曾回来过。
听完之后,晏天痕禁不住感到唏嘘。
过往的事情,竟是如此纠葛,也当真不知龙族究竟是造了什么孽,竟是让圣子和龙帝继承人,得了同样的血缘,当真是命运在与人开玩笑。
“我还有一问。”蔺玄之看着龙帝,道:“展枫亭又是何人?”
有这么一个人,他的出现从来都不被人过多注意,但他又始终会跟随在海狂浪的身边,不管是离开龙族,还是登山拜师,或是一同前去五洲大陆,直到参加龙族储位之争,展枫亭自始至终,都与海狂浪堪称寸步不离,宛若他的影子。
这样的人,若是不曾经历过什么,怕是很难做到这种程度。
而海狂浪有时候还会提起自己的过去,展枫亭却是始终闭口不言,饶是问到他的时候,也只是怅然地轻叹口气,或者一笑了之。
“展枫亭啊,这孩子,是我当年前去北疆边境亲自带兵屠魔的时候,途径一个被战火焚烧过的小村庄时,随手救下来的孩子。”
魔界和道统近千年来虽无大战,但小摩擦纷争从来不曾断绝,龙帝亲自率兵出征,还是三百年前那次算是成了气候的犯边之战。
龙帝像是缅怀,脸上也带着几分笑意,道:“那时候,他还是个尚在襁褓之中的婴儿,我把他抱起来,他的眼睛便直溜溜的看着我,还对我笑,我见他可爱又可怜,便动了恻隐之心,将他带回了族中,亲自指教。”
“没想到大师兄还有这等往事啊。”晏天痕也是唏嘘,又好奇问道:“可大师兄后来又为何随着海师兄一起走南闯北了?”
按道理来说,展枫亭岂不是该和龙帝关系最亲密,可之前在龙宫外面的时候,展枫亭和龙帝,从头到尾都没什么交流,看上去还当是两人从来都不曾认识呢。
龙帝沉默了片刻,才说道:“个中缘由,就不便多说了,若论起来,也算是我教子无方,险些惹下大祸,当真是难以启齿,难以启齿啊!”
晏天痕听得云里雾里,脑子里面不知由着这句话已经脑补了多少种狗血的可能,但龙帝最终也没再多吐出些什么秘密,惹得晏天痕脸上虽然带笑,还很是贴心地说着“绝不打探旁人不愿说的隐私”,实则心中已经将说话说不全的龙帝骂了个底朝天。
“要说就说,不愿说干嘛还要提那一两句。”晏天痕回到给他们准备的房间之后,关上门,白眼便要翻上天了。
蔺玄之道:“我倒是有些弄不明白龙帝的意思。”
晏天痕抬头,说:“我也搞不懂,他吞吞吐吐话说一半儿到底是什么意思。”
蔺玄之:“……”
难道后半程这小子满脑子都在念着展枫亭的事情,根本没听龙帝在说什么?
蔺玄之耐着性子道:“龙帝要我们帮海狂浪夺得储位。”
晏天痕觉得这话没毛病,说:“我们本就是要帮他的,要不然还能去帮龙尧凌恒和龙尧凌光吗?”
蔺玄之扫了他一眼,道:“龙帝要我亲自帮他。”
晏天痕愣了一愣,道:“大哥已经是宗师境,若是让人知道你亲自帮了师兄去争夺储位,岂不是惹人耻笑?”
坐镇撑腰是一回事儿,亲自下手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宗师宗师,总是要格调甚高才显得超凡脱俗,除了九界生死存亡的大事,其他的小事情,宗师素来都是约定成俗的不管不问,能逼逼绝不能动手。
更何况,如今已经报上名字的辅佐人,修为至多只不过是在半步宗师境,且只有一人,便是龙尧凌恒的师尊,更往上的,便是没有了。
蔺玄之身为宗师,一旦出手,总有些说不出的怪异。
所以之前蔺玄之本打算并不随着海狂浪进入龙冢圣地,而是派轮回宫的风使风酒卿代替他,而他自己,则是暗中独自潜入龙冢圣地探查他想知道的事情。
龙帝却明里暗里,想要他亲自前去相助。
蔺玄之微微凝眉,道:“是否会惹人耻笑,倒是不重要,只是若我出手,海狂浪定然胜算高上数倍,龙帝难道就不怕储君之位,落入海狂浪之手?身为父亲,他纵然是疼爱胞妹的孩子,也不该不为自己的亲子着想。”
晏天痕仿佛这才总算是抓到了重点,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对啊,他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呢?虽然我也觉得龙尧凌恒不配那个位置吧,但我要是他爹,我肯定得希望他能继位才行啊……啧,难不成是龙帝看穿了他儿子的本质,和我一样,觉得他不堪重用?”
蔺玄之:“……”
“哎呀,我以前一直觉的,龙帝有眼无珠,居然看重那个像是孔雀开屏似的龙尧凌恒,今日一见,我竟才是那个有眼无珠之人,没想到龙帝竟然早就看穿了一切,才动了将储位像我海师兄倾斜的念头。”
晏天痕一副看穿一切的表情,惹得蔺玄之禁不住笑骂道:“胡搅蛮缠胡说八道。”
晏天痕不服,道:“否则,大哥觉得这是为什么?”
蔺玄之如何知道?
他若是能想得明白,做什么还要问出这么个问题来?
虽说华容剑尊见微知着,看人还算准的,但这世上最难估测的便是人心,他又如何能看穿素来不曾有过交集的龙帝的心思?
不过,蔺玄之倒是有几个方向。
“有几种可能。其一,龙尧凌恒做过什么让龙帝极其失望之事,以至于龙帝宁可将储位交与外甥,也不愿给自己的亲生儿子。
其二,龙帝前去龙冢圣地之时,得到了和储位有关的重要情报,那个情报,大约是和海狂浪相关,他不得不推动海狂浪继位。
其三,龙帝或者对那位靖公主,有着天大的亏欠,所以想要弥补给她唯一的儿子,或者是有笃厚的感情,爱屋及乌,便要将最好的一切都给斯人之子,倒也说得过去。”
蔺玄之斟酌之下,这几种可能性乃是最大的。
晏天痕想了一想,摸着下巴说道:“大哥这么一说,倒是很有道理,但我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龙冢圣地传出消息的时候,未免赶得太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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