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正式开始

百家大会的暖场结束了。现场的很多人很希望两位能继续辩论下去，不过名家之主并没有给予这样的机会。
  老朱回到了座位。他对自己的表现十分满意，甚至连坐下的时候都不自觉地挺直了腰杆。而现场朝他看来的眼光，也让老朱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感。
  名家之主开始了主持。在读完老朱压根听不懂的开场陈词之后，名家之主宣布流程开始：“百家发言开始。首先，由儒家发言。”
  儒家之主起身行礼之后并没有直接说儒家的发言：“今年突厥时隔多年再次入侵，我儒家认为大家的发言应该围绕此事。所以我儒家提议，此次大会发言由兵家开始，大家先听一听前方作战的情形，然后再发言。”
  待到儒家之主再次入座，名家之主起身说道：“儒家之主提议，此次大会由兵家率先发言。还请各家之主表决。”
  百家之主纷纷举起手来表示赞成这项提议。最后，除了兵家之主也就是老朱自己之外，其余的人都举起了手。
  名家之主随即说道：“既然如此，请兵家之主率先发言。可以的话，还请多讲一讲与突厥交战的情况。”
  老朱走到了发言的位置。他的一言一行，丝毫没有半点纨绔子弟的感觉，举手投足之间宛如一名胸有成竹的大将。开始发言后，老朱在现场的人眼中，甚至就连长相也逐渐从“丑陋”变成了“威严”。
  老朱讲述了自己此次从军的经历，并将突厥出动十万大军与百架床弩的阵势详细地描述了一番。随后，也毫不避讳地将自己制造“神机箭”退敌的事情讲了出来。至于陈将军带来火炮的事情，老朱则是只字未提。
  “突厥人再次带领百架床弩来攻的时候，陈大将军已经来到了前线。最终，突厥人只能再次战败而归。”老朱尽可能的将火炮退敌的事情敷衍了过去。
  老朱发言完毕，现场在座的所有人都纷纷开始了讨论。老朱看了看周围的百家之主，除了小说家主，其余的人都纷纷陷入沉思。
  至于小说家主，则是在那里拿了支笔，飞快地在一个小本子上写着些什么。小说家主如此行为，看的老朱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这小说家以后又要怎样的编排自己。
  名家之主摇了摇手里的铃铛，现场迅速安静了下来。随后名家之主问道：“兵家之主可否讲完？”
  老朱想了想，还是打算多说几句：“此次大战，突厥方已经能够带来大量的工程器械，这意味着未来的战争各式各样有关军事的机械机关以及战术也逐渐变得更加重要。这方面，还希望各家未来能够给予帮助。”
  老朱并没有将墨家的名字单独说出来，但是在说完话之后面朝着墨家开始行礼。如此，并没有从言语中突出墨家的地位，但是对于希望墨家更多支持兵家的意思已然尽显无疑。
  老朱回到了座位，名家之主开口：“下面请儒家发言。”
  儒家之主走出，明显身形不如程璧那般的壮硕，不过也是十分结实的样子：
  “突厥已在我大汉北方作乱几十年有余。之前，我大汉在长城之北已有少量的居民，甚至也有了不少的城塞。十八年前，长安内乱，朝廷无力支援边疆。就在那时，随着突厥兴起，长城以北的居民多有被掳掠屠杀。直至长安内乱平定，长城以北已不再有我大汉的居民，剩下的只是几座城塞和几个附庸国。
  突厥狼子野心，可知其未来与我大汉必有一战。我知道不少世家大族还依托商家与突厥做交易，此无异于与虎谋皮！不知商家能否停止相关的交易呢？”
  商家被点名了，商家之主只能站了出来。原本的商家之主应该还没有回到长安，此次代表商家发言的已然是司马律。
  “儒家之主有这样的顾虑自然是不假。可是我商家除了卖给突厥一些生活日用品之外，也从塞外进口了很多的马匹，这对我大汉也是有利的。本是互惠互利的事情，我商家认为儒家之主不必过分介怀。”司马律说话四平八稳，宛如刚刚说的根本不是什么大事。
  “名家之主。儒家申请辩论！辩论对象乃是商家之主。”儒家之主说道。
  “我商家接下辩论。”司马律已然如同没事人一般回答。
  与老朱和名家之主的辩论不同。两人坐到了辩论的位置之后，有侍从搬上了一个半个人大小的铜钟。
  铜钟放置在二人中间，两人的手边则各有一个小木槌。
  首先，由儒家之主发言：“商家虽然进口马匹，但是在做交易的同时也使得突厥变得富裕。这难道不是变相的资敌行为吗？”
  儒家之主说完，敲了一下钟。
  钟的响声还没有响完，司马律用手按住了钟的身体，让钟很快地安静了下来，随后回答：“在突厥变得富裕的同时，我大汉也在变得富裕。这种交易本是共赢，完全没必要停止。何况不少突厥人还从商路来到我大汉成为我大汉子民，这才是真正的‘故远人不服,则修文德以来之’啊。”

  司马律敲响了铜钟，很快儒家之主也用手按住了铜钟让铜钟快速安静下来，随后继续逼问：“如果来者真的是真心归附倒也合适。奈何其中有多少内奸商家又如何知晓？此番大战，我大汉大将军陈冒丁竟然在官道上被人伏击，这不排除是突厥内奸所为。如今与突厥大战在即，绝不能再增加风险让突厥内奸如此容易地进入我大汉腹地啊！”
  如此的辩论，让老朱大开眼界。老朱之前听说过这个辩论的规则，还不是很明白到具体到底是什么意思。现在亲眼一看，终于明白了这“百家大会”辩论的规则：
  1、每个人发言时，对方都不能打断或插嘴。如果打断插嘴，那就是输了。
  2、在说完一段话之后，敲钟意味着转换发言权。钟响终止时，对方必须立刻做出回答，如果回答不出话来，那刚刚的发言方需要再敲一次钟。如果两次钟响结束，对方还是无法做出回答，那这无法回答的一方辩论就算是输了。
  3、如果某一方辩论的话语太过离谱，对方可以提出质疑，现场百家之主将对刚刚的话语做出评判。如果有超过一半的人认为话语离谱，那被质疑方便也算是输了。
  4、如果质疑方质疑了三次都没有质疑成功，那质疑方就是输了。
  老朱不禁自己问自己：如此公正的辩论之法，自己怎么就想不出来呢？虽然也有缺陷，但是老朱实在想不出更好的辩论之法了。
  儒家之主敲响了铜钟。这一次，司马律并没有立刻按住铜钟，而是任由钟地声音缓缓消散，直到钟声消失。老朱看得出，司马律是在思考。等到钟声消散之后，儒家之主再次敲响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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