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戴笠入赘

戴笠此刻赶回了大司农府，一进来就打断了现场的对话：“哟，大小姐，您没告诉我今天府上这么多人啊。咦？廖定大人，您怎么来了？法家的师长来这里，又有这么多人，这是要开法家学术大会啊？”
  廖定虽然平日里不大看得上商家的人，不过还是向戴笠行了一礼：“戴老板来此不知有何贵干？看来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吧？”
  戴笠摆出一副很天真的表情：“那当然！我商家的事务还要向司马大人汇报呢。也不知道这阵子怎么回事，司马家本家老有人来，上次好像还给人家一家药铺的房顶给弄坏了，廖大人这个事情您知道吗？”
  “你算个什么东西！”本家的管家贾管家上来就骂，“我司马家的事情有你什么事？滚一边去！”
  戴笠也不客气：“哦？这不是贾管家吗？声音这么大怕人听不见啊？不过你放心，就你说的那些话，狗肯定能听见。”
  “你......”贾管家刚想骂街就被司马宏拦住了。
  司马宏说道：“戴老板，咱们这事情跟商家没关系，您就不必插手了。而且，有法家的廖定廖大人这个御史中丞在这里，您也不必担心我们欺负人。”
  戴笠鼓了三下掌：“不愧是司马家，面子就是大，连法家的学术大家都请得动。那我可得留在这里涨涨见识。”
  “请便。”司马宏跟戴笠说完，转头又看向司马君，“君妹，我刚才说得这些可都是从廖大人这里打听过了的。我大汉律法可容不得你不遵守。所以咱要不痛快点？”
  戴笠站到了司马君的身边，此刻司马君舒缓好了自己的情绪，于是对廖定说：“廖大人，我司马家分家一直以来从没有花过本家的一分一毫，现如今本家从族谱上把我父亲除名了之后再害死我弟弟就可以倾吞我家财产，大汉里哪有一条这样的律法？”
  廖定也是河内人，当初进长安也收到过司马家的资助，所以今天这事情不得不帮忙。当然，身为法家的学者，他所说的自然都是有根据的：“司马君小姐，倘若真的是本家害死了您的弟弟，那这事情自然另作一说，可现在您有任何证据能证明是本家害死了司马纯吗？”
  此时此刻，“证据”这种可以捏造的东西司马君又能从什么地方搞出来呢？司马君思索片刻，有些无助地看向了戴笠。
  戴笠上前说道：“那这我可就得说句公道话了，本来我们家公子司马纯在长安过的好好的，怎么到了本家没两个月就死了？我家公子之前是大病一场，可是经过孙思邈和阴阳家的调理之下，已经好了，这一点孙神医跟阴阳家都能作证的！所以公子的死，你本家总要给个说法吧？”
  司马宏装出一副很大度的样子：“大家都姓司马，谁也不希望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其实我们本家也十分愿意让分家兴旺起来，可惜如今分家都是女眷，实在是没人可以保护好这么多的财产。当然，所幸司马律大人还健在。如今，只要他出来说一句话让我们本家离开，我们本家的人保证现在就走，我司马宏决不食言！廖定大人，您看如何？”
  廖定觉得司马宏这番话有些莫名其妙。什么叫“说句话让我们本家离开，我们本家的人保证现在就走”？难不成司马律现在已经没办法见人了，连出来说几句话都做不到了吗？
  不过看在司马家的面子上，廖定还是点了点头肯定了刚才司马宏说的话。
  “谁说我们家没有继承人了！”司马君突然坐下说道。
  “哦？”司马宏都笑了，“不知分家还有什么男人？要知道，我大汉可没有女子继承家产的说法！不过，出于这么多年几位姐姐和妹妹对我司马家族的贡献，我在这里保证！我可以拿出分家财产的两成给各位姐妹。相比如此，各位也能衣食无忧了。”
  “我们分家自有骨血，不必本家费心了。”
  “好啊！”司马宏故意说得很大声，“既然分家还有男丁，那还请姐姐让这位司马家的成员站出来让大家开开眼！看看我司马律大人莫不是还有什么私生子？”
  司马君看了一眼戴笠，戴笠意识到司马君目光后心里一震。
  司马君一把拉过戴笠，说道：“戴老板在场的大部分人都认识。实不相瞒，其实戴老板早已被我家爹爹看中，与在下有了婚约，不日便将入赘我司马分家！”
  戴笠反应倒是很快，没有露出什么不自然的表情，不过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向众人点头示意。
  司马宏眉头皱了起来：“什么？呃......呵呵，君姐，咱可不能病急乱投医啊！就算戴老板要入赘，这成亲可是需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您空口白话，凭什么就证明这戴笠就是司马家的人？”
  “来人，去请我爹爹出来！”
  过了好一会，司马律在几个下人的搀扶之下走了出来。此时的司马律，两眼无神脸色惨白，任谁都看得出这个人的精神状态已经不行了。

  廖定看到司马律这副样子，忍不住后退了一步。他看了一眼司马宏，忽然之间自己的冷汗不自觉就流了下来。
  司马君把司马律带到了戴笠的面前：“爹，您看看这是谁？”
  司马律呆了一会，随后机械地说道：“儿子，儿子......”
  司马君瞪了戴笠一眼，戴笠心领神会，连忙跪下：“岳父大人在上，受小婿一拜！”
  看到戴笠当他面磕头，司马律边笑边哭边点头：“儿子，儿子......”
  随后司马律突然倒地不起。
  司马君赶紧下令：“来人！快扶我爹进去休息！”
  司马律离开后，司马君说道：“在场的各位都看到了。我家爹爹与戴笠情同父子，日常已经以父子相称。刚才戴笠已经向我爹爹行了赘婿之礼，我爹爹也都点头认可了。廖大人，您现在觉得戴笠能算是司马家的人了吗？”
  司马宏也看向了廖定，廖定捋了捋胡子，说道：“现在当然不算。”
  司马宏俨然一副得意的表情。
  廖定接着说：“戴老板现在毕竟没过门呢，怎么能就算是司马家的人呢？”
  “哈哈哈......”现场好多人都笑了。
  司马宏听了这话觉得有些不对：“怎么？廖大人，入赘的人也有继承权吗？”
  廖定严肃地说：“赘婿自然是没有继承权的。不过赘婿的后人如果继续姓司马，那么那孩子自然就有继承权了。”
  “这...行得通吗？”司马宏都听愣了。
  “河东杨家，汝南程家都有类似的事情。如今从法理上来说，除非数年之后司马家分家还是没有男丁诞生，不然本家就不能取得分家的财产。”
  虽然廖定说得是实实在在的事实，但是司马宏依然是有一种被背叛的感觉。
  “那，一般来说是几年之后呢？”司马宏又问。
  廖定认真的思索了一会：“呃......戴老板和司马君小姐如今正值青春年少，按常理推断，如果十年之内他们还没有子嗣那本家再来接手分家，便是名正言顺。”
  “十......”司马宏听到需要等到十年，当场就想发飙，不过对方毕竟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司马宏也不敢发作，“就一定要等那么久吗？”
  “那自然也不是。”廖定仿佛在讲课一般，“如果这赘婿有任何不轨之举，那这个赘婿的孩子都不能有继承权。到时候，自然也是应该由本家出面主持大局。”
  司马宏笑了，虽然此刻他自己觉得这是哭笑不得：“戴老板，您自己说，您守得住这妇道吗？哦不对，应该叫婿道。”
  这话也算是说到了戴笠心坎里头。难得来到古代，自己又这么有钱，要是不能多娶几个老婆那自己不是亏了？
  司马君用严厉的语气回应道：“这就不用您操心了！当然，本家如果还有什么指教，大可现在就说。不然的话，可别回头再说我分家说话不算话。”
  司马宏阴沉下脸，说道：“好！那在这里我冒昧的问一句，如果司马君小姐您并不能生育，那我们本家是不是一定要等十年才能来接手分家呢？”
  “你什么意思？”司马君也阴沉下了脸。
  “很简单。我这就去请个郎中来帮司马君小姐您验一验。如果检验没有问题，那我们就走人，如果有问题，那我奉劝您不如自己将分家的财产摆出来，也省得大家费工夫。廖大人，您觉得我说得有道理吗？”
  廖定此刻只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不过他依然在认真地回答着问题：“如果有办法能够检验得出来，那自然是合情合理。不过这个检验过程，往往很难做到让双方都认可，所以很多家族其实都不会做这一道工序。”
  司马宏说道：“如此说来，就是可以验一下咯。”
  司马君冷笑一声：“你说吧，你打算怎么验？怎么样验才能让你们本家满意？”
  司马宏一脸奸笑：“您放心，我们肯定请最好的大夫来帮您诊断。不过，既然是家族内部事务，那么我们家族的人必须全程观看以防其中有诈。我们本家这次来的人也不多，就二十个，到时候他们都是见证人，想必有了我们的监督，检验便不会出错。”
  司马宏的这一操作让戴笠都看不下去了：“就算你是本家的人，也不要太过分了。当着你们二十个人的面做这种检查？你怎么说得出来的呀？”
  “作为未来的夫婿，您自然是可以也参与进来的。”司马宏边说边笑。
  “不然呢？哈哈哈哈......”司马宏此刻洋洋得意，“你当赘婿了，得守男德！除非你有本事让你的夫人在收一个赘婿？廖大人，女子可以收第二个男子做赘婿吗？”
  “这......”这个问题倒是很少有人问廖定，“确实没有这样的先例。”
  “那不就结了？哈哈哈......除非你家能再有一个人生出一个姓司马的来！你家这么多的女人要不再招个赘婿？只要你能！我立刻带人，扭头就走！我倒要看看有我在这儿，还有哪个不要脸的能有胆子来做你家的赘婿！哈哈哈......”

  司马宏的笑声长长不停息，仿佛自己已经赢了一般。
  “既然如此！”司马君放大了自己的声音，“今天，就由我这个司马家分家的长女做媒！我让我的七个妹妹都和戴笠成亲！戴笠以后就是我们姐妹八个人共同的赘婿！我们的孩子都姓司马！”
  司马宏的笑声停止了，他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了些什么，不过依然是问廖定：“廖大人，这行得通的吗？”
  廖定仿佛得到了仙人指示一般，感叹道：“妙啊！妙啊！还能这样！我大汉律法居然还有这样的变化所在！妙啊！这是一个新的课题啊！”
  司马宏这下真的急了：“廖大人！这样真的行得通吗？大汉律法你是权威！我们都听你的，你说行就行，说不行，就不行！”
  廖定很冷静地说：“公子，我作为法家人士，又是御史中丞，律法的事情自然是不能乱说的。不然您请我来，不也是白请吗？”
  司马宏呆住了，他看着戴笠，心里对戴笠还忍不住冒出了几分羡慕的感觉。
  “族弟司马宏，”戴笠调侃了起来，“刚才是谁说我家只要能再有一个人生出一个姓司马的来就走的？还是说您要把我们分家的女眷通通检查一遍啊？”
  司马宏想骂人但是张不开嘴。
  “诶！”司马君用阴阳怪气的语气打断了戴笠，“难得族里的人今天都在！各位要不就留下，参加完我们夫妻二人的婚礼再走如何？”
  司马宏看了看廖定，感觉他也不会再全力支持自己了。事已至此，于是带着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此刻，在河内司马家。
  司马家的家主司马旺正跪在他的小妾梅芳面前苦苦哀求着。
  “求求您！求求您！就给我一口，今天就给一口！”司马旺的鼻涕眼泪一大把，任谁也不会相信这就是当今司马家的当家。
  “给我磕一百个响头！老娘高兴了，自然就给你了。”梅芳一把把司马旺踢到了一边。
  “求您了！求您了！”司马旺不停地磕着头。
  看着司马旺这副样子，梅芳哈哈大笑，她似乎很开心，只是时不时的，她的眼角也会流下几滴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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