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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反击(改错)


  对于玛蒙来说,地狱第八层被改成了这个样子,还是多少有些惊讶的。

  只是,这份惊讶很快就被米迦勒的话给吓到了。

  仔细听完了面前之人的这番话,玛蒙斟酌了一下语气:“当成是我的错没有关系,至少也应该让我搞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比起米迦勒许下的承诺,给到他们这些堕天使确切的好处来说,替某些事情背锅真的不算什么。要说起来的话,若还是天界天使的时候,让他们丢脸真的是比他们杀了他们还要难受,堕天以后就不一样了,即便他们依然保留着天使的翅膀,但是他们自称恶魔,脸皮方面更是直接厚的堪称铜墙铁壁。

  玛蒙坚持想要知道真相的原因,不只是单纯的好奇,还有为了以防万一。倘若说每一次使用米迦勒指导他的法术去对付敌人,都会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出现问题,那么这个锅……他自己都算不清要背几次。也不是不能背锅,就是丢脸次数太多的话,在深渊他对于下位者的震慑力就会减弱,不利于他统御部下。

  米迦勒闻言,只是轻轻挑了挑眉,没有说同意不同意玛蒙的要求。

  见对方这般模样,玛蒙都差点要以为被拒绝了。

  就在他打算什么都不问,继续观察这个第八层的世界的时候,米迦勒扬起手一挥,第八层的空间出现了变化。

  原先明亮如白昼的世界,成为了黄昏的色彩,一下子黯淡了不少。

  米迦勒变换出一张桌子,两个椅子,并且示意玛蒙坐下。

  “你想要知道原委,这没有问题,毕竟你也有知道的权利。”

  黄昏下的世界,被红色与橙色所占据,入目之处都被覆盖住这两种色彩。这一幕,令玛蒙都不由得怔然了片刻。这样的氛围,他从未见过,就算是在天界的时候,大部分见到的也都是纯粹的金与白,根本看不到这种混淆了其他色彩的天空。

  怎么说呢,明明是那么不起眼的光,却会让他产生一种非常温暖的错觉。

  米迦勒忽然道:“有关于路西法堕天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知道多少?这个问题玛蒙觉得很不能理解,反问道:“路西法堕天的理由,那一天我们不是都亲眼看到了?为什么你还有这样的问题?”

  单独相处的时候,他并不会对米迦勒用敬语,这是对方的要求。用米迦勒的话来说“太麻烦了”这样的意思。

  深渊的神明轻轻一笑,和他确认了一遍:“真的吗?”

  “你确信——所有天使都真的明白路西菲尔叛变的理由?”

  玛蒙原先还是很有自信的,被米迦勒这么一问,倒是有点怀疑自己的记忆了。米迦勒从不会没有缘由的就去揣测一件事,他既然这么问了,就代表着当初路西菲尔的事情有猫腻,只是他们当时被那位大天使长的愤怒给影响了情绪,也被转移了注意力,自然就不会去关注这件事本身。

  见玛蒙没有马上回答他的话,米迦勒垂眸,并未催促。

  都说天界的大天使长路西菲尔完美,集七美德于一身,可是事实上真的是这样吗?就连那位执掌这个天界的神都并没有办法称之为完美,而作为其造物的大天使长又如何能用没有缺点来判断?

  前世的时候,米迦勒作为被迫看了堕天这个戏码的当事者,错漏了很多的细节。

  其实,路西菲尔成为路西法以前,很多事情都已经有了征兆,只是天界的生命们,都选择相信大天使长和他们的神只是意见上的不和,而并没有想到其他方面。

  仔细算了下,米迦勒确信那个时候,正是黑暗力量极为鼎盛的时期,好几次地狱的力量在天界都能感觉到。

  而在那之后没有多久,神就创造出了弥赛亚,并且要求路西菲尔这位最为尊贵的大天使长,当着所有天使的面,向着这个人类的始祖跪拜。

  那个时候,天使们都被路西菲尔的行为给惊到了,并没有留意到神的异常。

  但凡路西菲尔只要稍微注意一点,就可以发现神明那并不稳定的力量,还有他一反往常的强硬行为。

  明明处处都充满了不合理之处,可是天界的天使们愣是一个都没有发现。

  现在米迦勒这么提醒了一下,玛蒙才察觉到很多当初没有发现的问题:“那个时候,我记得路西菲尔的反应很大,可是和他比起来,吾神的反应还要夸张。我原先以为那是神对于他的天使的行为的愤怒,现在回想起来……怎么感觉比起愤怒更像是在压抑什么一样。”

  米迦勒递给玛蒙一杯茶,后者:“……哪里来的茶?不对,你到底是怎么凭空变出来这么多东西的?”

  他算是发现了,越是和米迦勒接触,越是能够发现这位昔年的炽天使离谱的地方。不说那莫名其妙的给他们的神打工,可能是爱好吧,但是这种凭空取物的手段……已经超出了法术的界限了吧?

  这么想着,他才看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米迦勒身前的桌面上,有一个隐隐闪烁着光芒的传送阵。

  不只是这样,椅子和茶杯上都有!

  玛蒙:……好的,已经知道这些东西哪里来的。

  利用法术,让自己随时可以有地方坐,还有茶可以喝这种事情……米迦勒是真的将法术和传送阵用到了日常的生活中啊。

  米迦勒只是径直将话题进行下去,语气冷淡:“路西菲尔和神有矛盾,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其他天使也都习惯了,所以才会被那天的情况给误导。”

  “实际上,那个时候的黑暗力量已经压抑不住了,所以神才会选择让路西菲尔堕天。”

  玛蒙:“啊——?”

  米迦勒注视着对面的堕天使,脸上始终保持着一贯的平静:“路西菲尔堕天,他以为是自己的选择,实则是世界的决定。”

  玛蒙错愕:“世界?”

  不是,不是在说神,怎么扯到世界了?

  而且——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的法术岂不是都不能对路西法用了?”

  米迦勒先是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随后用非常无语的口吻道:“玛蒙,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觉得你还会和路西法对上?”

  玛蒙:“……”

  他差点又忘了,眼前这位的志向就不是称霸天界,这点上他和路西法是截然不同的。

  “世界选择了极致光的代表的路西菲尔堕天,来平衡这个世界已经失控的黑暗力量,而就算是作为天使们创作者的神,也是没有权利拒绝世界的,最后也就变成了这样。”

  不是神要让路西菲尔堕天,而是世界这么决定,这点他根本没有办法。

  玛蒙觉得,他今天是真的吃到大瓜了,路西菲尔堕天居然是涉及到世界的安危。

  倘若不是米迦勒告诉他这件事,他真的是绝对不可能往这上面去想的。

  地狱,不是天使们应当触碰的领域,这些是他们诞生之初就已经知晓的。

  现在米迦勒却和他说,路西菲尔是注定要成为地狱的王的。

  等等,他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但是现在的魔王是你,那怎么办?”

  玛蒙的眼珠子转了转,又道:“你和路西菲尔都是光天使吧?为什么堕天的必须是路西菲尔,而不能是你?”

  米迦勒微笑:“我也觉得很不公平,所以就代替路西法堕天了。”

  玛蒙:“?”

  现实是这样没错,但是你这么顶替,真的不会有后续麻烦吗?

  这么想着,他意识到了之前的法术失控的原因:“如果,我是说如果啊!我或者其他人对上路西法,岂不是都可能让他堕天?”

  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眼前人的神情,看对方神色没有异常,才将后面未完的话给说了下去:“只要路西法接触到了恶魔的力量,就很容易堕天了吧?到了那个时候,你打算怎么办??”

  米迦勒摊了摊手:“不怎么办,最多让你们换一个顶头上司……哦,巴尔和你们这些堕天使的话,应该是不可能留给他了,要不跟我一起去人界?”

  玛蒙喝了口水,听到这话差点没有喷出来。

  “人、人界?那里不就是弥赛亚的地盘?”

  米迦勒颔首:“目前是,之后就不一定了。”

  玛蒙一脸懵逼,这种一脸平静的猜测未来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关于路西法差点堕天的事情,米迦勒是告诉了玛蒙,至于别的……他决定再等等。很多时候,一次性将太多真实告知,别人可能会觉得你在开玩笑。而且,他决定让这些堕天使一点点的消化所谓的现实,毕竟越是后面就越是劲爆。

  他之所以告诉玛蒙这件事,其实也就是明着和他说:“你如果真的再次遇到路西法的话,可能还会发生法术失控的事情。到了那个时候——”

  迎上玛蒙满含期待的目光,米迦勒拍着他的肩,说出的话特别残忍:“请好好背锅。”

  玛蒙:……不是,说了不会再对上路西法的?

  与此同时,深渊入口,路西法双手负于身后,表情冷酷。

  “给我把结界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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