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三章 对不起
顾筱然坐在自己的真皮椅子上，眼底的黑眼圈比前几天更浓了。一副倦容，还在认真的看着文件。
这一次危机，她不相信凭自己真的扛不过，她就是一个不会轻易服软的人。
正在烦躁的时候，突然手机铃声响起，她瞥了一眼屏幕，未知电话。顾筱然心中愈发烦躁起来，不知道这电话是谁打来的，是广告，还是来劝她用一生去交易的亲戚？
但她还是耐着性子接了，眉头紧锁，声音带着几分疲倦，“喂，你好……”
“筱然，有没有想我？”马世杰神情款款的问道，声音里面带着微醺的醉意，自是一派风流。顾筱然听到背景音是一片劲烈的音乐声音，还夹杂着众人疯狂的喊叫，却像离得很远，模模糊糊，足够马世杰的声音冲击她的耳膜。
顾筱然抿了抿唇角，不由看了看手机号码，她早就把马世杰的手机号码拉黑了，这次的电话号码并不是马世杰的。
“说吧，什么事？我现在在忙。”顾筱然拿笔点着文件，敲击得有节奏，这个熟悉的小动作让她放松了下来，但她面容冷漠，说出的话也冷硬得让人痛苦。
司庆墨靠在酒吧外面的墙上，原本是斜斜地倚着，听了这句话，他不由笑了一阵子，慢慢无力地滑了下去，软成一摊烂泥。
在阴暗的灯光下，他眼神迷醉，用落寞的语气指责，“顾筱然，你真绝情！”
“绝情？”顾筱然哂笑了一下，细细地品味着这两个字，想起来马世杰以前为了吞并顾氏公司，娶回了自己，把自己冷落了两年，甚至把自己送给别人，谁又比他更绝情呢？
她近乎冷酷地说：“绝情不是要在有感情的基础上吗？我和你有感情吗？”
马世杰不由疯狂地大笑起来，他的背脊靠着坚硬墙壁，觉得身上哪都不舒服。然而，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只抓得住光溜溜的墙壁，像是长满了青苔的井壁，让他使不出一点力气。
他渐渐笑累了，也不挣扎了，软软地摊在了墙角根上。
“筱然，其实我很后悔的，当初没有让你成为我真正的妻子，你知道我放你离开时有多后悔吗？”
他目光迷眩，突而忆起顾筱然当初嫁给他时，穿着一身华丽的白色婚纱，对他缓缓一笑，目光满是憧憬。
其实那个时候，顾筱然也是对他有几分期待的吧？期待他的喜欢，毕竟他在岳父岳母面前伪装得挺到位的。
顾筱然“嗯”了一声，并不为所动，应他一声也是礼貌，并不带多少感情。
“你就不能答应我吗？顾筱然，我是爱你的。”马世杰的近乎哀求地说。
顾筱然的眸光凝结成冰，她想了想，恶毒地提出了一个条件，“好，只要你说出实情，让顾思恩出来，让他好好地生活，我就应了！”
马世杰笑了一声，清楚了这去换包含了顾筱然多少仇恨，她对自己是恨的吧？
他不由抓着酒瓶，看着自己的手掌，低落地问道：“我还是做错了吗？我原来以为我没做错，你嫁给了我，就该向着我了，顾氏公司不该是我的吗？为什么要给那个废物？”
顾筱然脸气的通红，又变得煞白起来，她眼神毒怨，讥讽地说：“那你不该娶顾家的养女，该娶顾家的亲女，看哪家把公司传承给女婿！”
“我比他有能力。”马世杰固执地说。
妈的，顾筱然特别想骂人，但她一时忍不住了，只弄得自己满肚子都是怨气。
她猛地将手机砸在了桌子上面，又觉得自己这样不好，检查了手机之后，把电话挂掉了。
她在灯光下静静地思考了一会儿，下意识摩擦着刚刚被磕破的手机屏保的一角，手指上感受到尖锐的痛意，心中的火气渐渐被压了下来。
这个时候，手机铃声却又响了起来，肆意地震动着，像是舞池里跳动的人影。
顾筱然冷着脸，将电话按掉，神情愈发冷漠起来，她将手机号码拉黑，才松了一口气。
在这个过程中手机震动，顾筱然发现马世杰发出了一条短信，她犹豫了一会儿，点开了短信。
筱然，我会不择手段抓住你，你逃不掉了！
顾筱然瞳孔睁大，一瞬觉得自己有些窒息了起来，下一刻，她敛下了眸子，神情坚定了起来。手指一划，马世杰的电话号码被拉黑了。
第二天，顾筱然发现整个公司已经空了一半，人事部部长找她哭诉，人事部差点被挤爆，她不放人差点被打了。
顾筱然目光沉痛了起来，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们这么决然地离去了。
顾氏公司股票跌破，即将破产。
顾筱然驱车来到了司庆墨的公司门下，夕阳的余辉温暖的洒在她姣好的脸庞上，阳光并不刺目。
微微的眯眼，顾筱然看着眼前这一栋高楼大厦，心里却是波涛四起。
顾筱然直接进入总裁的专属电梯，心却在不停的跳动、加快。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感觉到了紧张，可能是因为这一次的质问，她只想真的知道司庆墨的心。
司庆墨不爱她的话，她也不必求他来挽救顾氏，大不了破产。现在她也年轻，不相信这么多年，她不可以发展一个小规模的公司。
到了司庆墨办公室门口，心突然骤缩，带着不可言喻的紧张，却还是带着一抹淡定从容的笑容。
“扣扣——”清脆的敲门声。
“请进。”司庆墨的声音响起，也带着几分疲惫。
顾筱然刚刚进门就发现司庆墨的精神状态很差，青黑色的胡茬长了起来，熊猫眼，眼里布满了血丝……都可以和彻夜难眠的她一拼了。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顾筱然心中有一份诧异。
“司庆墨，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是不是根本不爱我？”顾筱然的声音有几分嘶哑，因为她加班了几天，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回家了。
司庆墨听到这话有几分烦躁，难道现在她还是不懂他的感情吗？这样的问题，他真的无法回答。他是爱她，但是不允许这样如此的理所当然。
“爱？顾筱然你是哪点觉得我不够爱你？是不是要我放弃全世界，你才觉得我才你？你要不要那么自私？”司庆墨烦躁起身，看着顾筱然，眼里带着几分愤怒和冷漠。
顾筱然手指微微战栗，她闭了闭眼，才认真地问道：“我信，只是和岳霖比起来呢？这么多年，你让多少人活在她的阴影下，不停地在追逐着她的影子，到现在你也没给我一句关于她的解释。我想问你，在你心中，我能和她比吗？”
空气骤然冷凝下来，顾筱然的眸子也随之冰冷，如覆寒冰，在司庆墨看来觉得非常的刺眼，他从来没有看过顾筱然这样的表情，冰冷得令人绝望。
顾筱然嘶哑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你以为我没有看到你眼中的冷漠吗？司庆墨，你对我那么温柔，只是幻想，只是虚假的！你的温柔究竟给了谁？”
司庆墨心中刺痛，骤然说不出话语来。他的情爱是虚假的？真是可笑！他至于为了一份虚假的情爱落到这个地步，付出一切吗？
顾筱然看到司庆墨一副冷静的样子，她就来气。刚才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什么在乎，他从来都没有在乎过她吧？
以往的一幕幕她觉得温暖，司庆墨对她体贴入微，顾筱然当时只觉得完美得不真实，现在却觉得这只是他的伪装。
她浑身颤栗，怒火和恐惧交织，她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以陌生毒辣的目光看着眼前的人。
司庆墨情不自禁伸手抓住了她，眸光里满是痛苦，他拧紧了眉头，压抑着痛苦，喊了声，“筱然……”
顾筱然的心颤了颤，却不住往后退，司庆墨抓着她的手，跟着她亦步亦趋，眼神愈发沉痛了起来，却死活不放手。
顾筱然想甩开他的手，但司庆墨却只用破碎一般的目光凝视着她，顾筱然在他的眼里看到了一地的碎玻璃，知道是自己伤了他的心。
原来他也有感情，知道痛吗？那他怎么忍心这么伤害她，难道不知道她也会痛吗？
“放手！”顾筱然握着金黄色的门把手，用力一拧，疯狂地挣扎了起来。她神情癫狂，泪水不由汹涌了起来，情绪激动极了。
司庆墨的手臂被顾筱然抓了几下，小腿也被癫狂的她然使劲地踹了几脚。司庆墨经受不住这样的痛苦，他不顾一切讲顾筱然抱紧了，镶嵌在怀里。
顾筱然抓着门把的手紧了几分，印出了几条红印子在手上，手心也传来阵阵刺痛。然而，她却不想放手，不想就这样放弃离开的机会。
“筱然，对不起，我爱你，我真的爱你，你怎么就还不信呢？岳霖只是过去，我会把握好现在，筱然，你就是我的现在。你不要我，你让我怎么活？”
顾筱然浑身一颤，不敢置信地望着她，她看着他虔诚而痛苦的目光，每一句字都像是用鲜血书写的，顾筱然觉得这字更是刻在了他的心中。
她忍不住哭了起来，一行行清泪留下，却混合着心中血，司庆墨看的十分的心疼，他吻去了她的眼泪，品尝着她心中的苦涩，自己心中的痛苦也没有减去一分一毫。
顾筱然握着门把的手渐渐放松了下来，她抱住了司庆墨，心中的情绪像涨泡在水中一样，怅惘极了，又夹杂着几分闷闷的难受，好像又马上散开来，随着他的吻起起伏伏。
司庆墨疯狂地啃咬着她的红唇，一路向下，他对顾筱然的渴望叫嚣着，覆盖了他的理智。顾筱然也全然失去了冷静，他的吻热情似火，点燃了顾筱然身体里的火苗，让她不由沉迷其中。
司庆墨将顾筱然抱了起来，摔在客厅的沙发上面，柔软的沙发让顾筱然陷了进去，司庆墨已经压了上去。
顾筱然眼中泪光闪闪，却愈发抓紧了司庆墨，将指甲扣进了他的血肉中，一室春光。
翌日，司庆墨神清气爽就醒来了，他怜惜地吻了吻顾筱然肿胀的双眼，心中盘旋着温暖。
他穿好了衣服，走到阳台上面，拨打了几个电话，一下意气风发起来。
等顾筱然醒来，发现司庆墨坐在了电脑面前，目不转睛地观察着什么，而皮蛋瘦肉粥的香气钻入她的鼻孔，让她愈发饥肠辘辘起来。
她从床上爬了起来，尴尬地发现衣服满地乱丢，而她的内衣更是纠缠在她的脚边。
司庆墨听到了床上的动静，转过头来，对着顾筱然招了招手，邀功般说：“快看，筱然，我给了你一个大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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