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宝贝
其实阮令仪并不是从一开始就怕打针的。
她现在会害怕打针不过是因为在某一刻突然懂得了会哭的孩子有糖吃这个道理。她想要父母的关注和爱, 便不能太坚强,太懂事。
只是时间久了, 连她自己都弄不清楚, 打针时流露出的反应,是源自于内心深处的恐惧,还是演得太多了, 已经有了肌肉记忆。
听到宋斯年有几分玩味的话,阮令仪气得抬头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
她病着,力气不是很大,只是细细用牙齿研磨着那块皮肉。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松口, 愤愤问:“你难道没有害怕的事情?”
宋斯年喉结滚动, 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有啊。”男人的声音似乎变得有些奇怪,似乎连呼吸都有些乱, “我怕你再咬我一口。”
等待结果的时间并不是很长, 拿到报告后医生只给她开了药和退热贴。
回到家里, 宋斯年看着她吃掉了药, 推着她回房间休息。
外头走了一圈, 阮令仪的精神好了一些,但她的体温还是很高,凉凉的退热贴贴在额头上显得那块皮肤很不舒服。
“别动。”见她伸手要去揭退热贴, 宋斯年握住了她的手腕,“多大的人了, 怎么还和孩子似的。”
阮令仪生着病,最听不得人家说她不好, 当即发起了脾气, 挣扎着要挣脱他。
“喜欢成熟稳重的你去找别人。”
宋斯年见她动得厉害, 干脆把她双手握住,将她整个人揽在了怀里。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成熟稳重的了?”
虽然生病让阮令仪的脑子迟钝了几分,但她下意识还是抓住了重点。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她也不挣扎了,任由宋斯年抱住自己:“我这样的吗?”
宋斯年一时间没有答话。
等阮令仪抬头看他,才慢悠悠道:“想我喜欢你这样的?”
这个反问是什么意思?
喜欢她这样的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谁会不喜欢一个仙女呢?
但阮令仪还是点了点头,甚至有些希冀地等着看宋斯年反应。
谁知他连眼睛都没有抬:“那把衣服脱了。”
“什、什么?”
阮令仪难以置信,看着宋斯年的目光犹如看着禽兽。
这人怎么回事,她之前百般勾引,他无动于衷,现在她病恹恹的,他叫她脱衣服?难道他好病西施这一口?
宋斯年知道她想多了,却也没有解释,反而抬手去解她睡衣领口的扣子。
阮令仪手比脑子快,抓住了自己的领口,像是想要捍卫自己岌岌可危的贞操。
“宋太太这是……欲迎还拒?”
宋斯年步步逼近,高大的身影落下一片影子,将她笼罩。
“前两天不是还说想睡我?过来,今天让你看看我行不行。”
啊,这……
“睡是想睡。”不知道为什么,阮令仪觉得自己有些不敢直视宋斯年,于是偏过头,小声道,“但不能是现在吧,我还生着病呢。”
“原来我在宋太太心里是这么个形象——”
宋斯年挑眉,语气中略带了些戏谑:“我又不是禽兽。”
这句话似乎在一瞬间将阮令仪拉到了两人初见的时候。
当时他也是这样的语气,到很久之后,还会出现在她梦里。
她忽然觉得脸上有些烧。不过她现在整个人都烧着,倒也不显。
宋斯年从阮令仪身上起身,拿过床头柜上的酒精和纱布。
“不是热得不舒服吗?把衣服脱了,转过去趴好,我给你降降温。”
卧室里只开了一盏落地灯,灯光微微有些泛黄。
阮令仪看了眼在暖光灯下,显得格外温柔的宋斯年,倒也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转过身,背对着他解开了睡衣的扣子。
她将睡衣反穿,留出了后背,然后趴在了床上。
阮令仪很瘦,但并不骨感,反而骨肉匀亭,带着润感。
黑发落在白皙的后背上,给人强烈的视觉冲击。宋斯年看得呼吸一滞,片刻后,他恢复常态,开始给阮令仪擦拭。
阮令仪埋首在松软的枕头中。
她发着烧,五感都迟钝了不少,但还是能感觉到一股清凉的触感从她的颈部一直蔓延开来,到腋窝、到手腕,然后一直往下,到她所有血管丰富的地带。
她知道酒精可以用于发烧时的物理降温,但还是第一次有人为她这样做。她更没有想到,这个人会是宋斯年。
尽管她看不见,但是她能看觉到他在看她。
从上到下,每一寸。
热热的呼吸喷洒在枕头上,连带着枕头似乎也热了起来。
尾椎骨处好似有微弱的酥麻感直冲天灵盖而来,让她忍不住想要移动身体缓解。
“好了吗?”阮令仪的声音闷闷的。
“嗯。”
宋斯年收拾好了东西,拉过被子盖过身边的女孩,“穿好衣服,睡吧。”
他要起身的时候,一只手拉住了他的衣角。
“去哪?”
“我去洗个澡。”
宋斯年说,“晚上我会守着你的,放心。”
次卧有独立卫浴。
宋斯年拿着睡衣走进浴室,将淋浴的开关拨到了最左边。
大约半个小时后,他从浴室里出来,吹干了头发后回到了主卧。
阮令仪已经睡着了,呼吸平稳。
他将落地灯调到最暗,然后在阮令仪身边躺下。
她的烧似乎退了一些,但脸颊上还泛着些许潮红。
宋斯年侧卧,一手支着下巴,一手的长指落在阮令仪小巧的鼻尖上,轻点了点。
这么些年,他看着她从半大的小姑娘长成现在这样,可真不容易。以前的她可爱又跳脱,现在倒是随随便便就能撩动人的心弦。定力强如他,在做一些事情的时候,哪怕再心无杂念,也不可避免的心神荡漾。
其实他不是没有想过,与她真的在一起。只是他比谁都清楚,他们顶着未婚夫妻的身份近五年,并不是出自对对方的喜欢。甚至最后,她与他领证,也不过是因为他外祖父弥留之际,想要看到他成家。
他出于私心,想困住她,所以将时间紧迫,没有拟定婚前协议当作了借口。只是她好像不愿意被困住一辈子。
她大概是还忘不了周明湛,才会在看到一个与他相似的背影时就失态至斯。
也是,青春年华,知慕少艾,当时怕是恨不得倾注所有,哪里是这么容易可以忘怀的。
宋斯年合眼,做了几次深呼吸,才觉得胸前的郁结好了几分。
阮令仪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身边有明显的凹陷,宋斯年睡在她的身边。
宋斯年侧卧着,阮令仪转了个身,与他面对面。
她能一直记得和宋斯年初遇时的场景,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的脸。过于英俊,过于丰神俊朗,让她难忘。
但她还真没有见过宋斯年睡着的模样。
他额前的发乖顺地垂着,看起来还有几分少年气。
阮令仪的目光从他紧闭着的双眼一路向下,掠过他高挺的鼻梁、偏薄的唇,落在他下颌线的那颗小痣上。
她一直觉得这颗痣长得好,哪怕宋斯年一身正装,她也能从这颗痣上感觉到一股子色|气,只是之前一直没有机会摸一摸,现在……
阮令仪小心地伸出了手,在他下颌上轻轻搔了搔。
满足了自己的小心思,阮令仪收手,却在手指刚刚离开男人皮肤的那一瞬间,被捉住了手腕。
宋斯年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他目光澄澈,完全不像是刚睡醒的样子。
“怎么,宋太太摸够了?”
阮令仪:?
合着这人一开始就醒着,那装什么睡啊无语。
这是钓鱼执法吧。
“没摸够啊。”
阮令仪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
“嗯。”
男人应了一声,抓着她的手腕放进了被子里:“那我吃点亏,多让你摸一会儿。”
被窝里还带着融融的暖意。
感觉到自己的手被带着一点一点向下,接近危险地带,阮令仪瞪大了眼睛。
一大清早的,为什么突然开始耍流氓?
这突然限制级的走向是怎么回事?
“够了够了,我摸够了。”
阮令仪握紧了拳头,连声讨饶。
“够了啊。”
宋斯年的手停住,神情慵懒地打了个呵欠:“可惜了,我练了这么久的腹肌,宋太太竟然不感兴趣。”
“腹肌?”
“对啊。”
男人啧了声,脉脉凝视她,随后含笑问道:“不然宋太太以为我想让你摸什么?”
“……”
合着是在逗她。
逗她很好玩吗?昨天晚上没够,今天还来?
见阮令仪不回答,宋斯年又问了一遍,像是非要得到一个答案。
“是什么,嗯?”
“就是腹肌啊,不然还能是什么。”
阮令仪抽回了自己的手,从床上坐起来。
知道宋斯年在逗她,那她肯定不能输,气质必须得拿捏起来。
“咱就是说,也不是不敢兴趣,只是今天不是个好时候,我还生着病。等我好了,一定好好宠幸宋先生的腹肌。”
“是吗?”
宋斯年坐了起来,抓着阮令仪的手臂将她往自己这边一带。
阮令仪猝不及防,倒向他怀里。慌乱之中,她抓住了宋斯年睡衣前襟。下一秒,她感觉到有什么软软的东西贴上了她的额头。
只贴了片刻,宋斯年便向后退开。
“退烧了。”
作者有话说:
不如我先来?(苍蝇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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