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对不上的人数
“基本就是这些了，小雅同学的情况我大概了解，老田给我说过。”听完所有人都讲述之后，廿一说道，“那我也把我大概经历的也给各位说一说。”
廿一把自己都情况大概说了一下之后，继而是所有人一阵叹息，都向各自的座位上靠了上去。廿一脑子里迅速闪过每个人所说的一幕幕，加上自己都情况，开始整合信息，希望能从中提取一些有用的线索。
这时，张明突然懒洋洋的说：“难道我们是进入了集体梦境吗？或者说，我我自己在做梦，而你们都只是我梦中的陌生人呢……”
他将双手手指交叉垫在座椅靠背的头部位置，将头枕上去，看上去有些失落。
“什么梦啊，我看你这是在说梦话！我们还觉得自己在做梦，你是我们梦里的陌生人呢！”相互间似乎一直不太对路的孙小雅如此说，但这次张明没再跟她纠缠。
“我们……我们会不会是……已经……”老田也吞吞吐吐的开了口，所有突然一起看向他，因为都知道他想说的“已经”后面是什么，虽然极不情愿相信，但目前的种种无法解释的现象，都没有更好的理由了。
“不会！”
这时，廿一突然斩钉截铁的说。这也引来了大家都注意，因为本来大家心里或多或少都有想过和老田类似的解释，这时候却有人突然那么自信的把这个解释给否定了，所以都希望听听他的理解。
廿一眼珠快速的转来转去，脑子里正快速的过滤和分析种种迹象。
“我知道老田想说什么，但绝不是这种情况！”
“说说你的看法！”毕竟是自己经营过工作室，王文博确实显得比其他人更重视逻辑。
“好，汇总了每个人的情况，我们来分析一下。”廿一说着，看了看唯一一个背着包的李芹，“同学，给我张纸和一支笔。”
李芹听话的从包里拿出一一支笔和一个笔记本递过去，“直接在本子上写吧，没关系。”
“好！”
廿一接过来笔和本子，开始一边分析给大家听，一边把分析的重要思路简要的写在本子上。
“首先，老田想说，我们是不是已经死了，这个可以排除，因为按照所有我们曾经接触过的事物、文化知识、神话故事等等都没有过相同的情况，而且你们想想，哪有人死之后灵魂不是去看亲人看熟人，而净去找些陌生人的，对吧？”
“我……找我爸妈了……”孙小雅轻声反驳到。
“没错，你是所有人当中最特殊的，那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会觉得他们那么陌生，甚至几乎不认识呢？灵魂对亲人不是应该最了解吗？”廿一解释到，然后又向大家说：“另外，一群鬼怎么可能死后还费劲的找彼此，如果是死了，不是应该继续着没完成的心愿吗？难道你们的心愿就是找到这么几个原本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听了廿一这番全面的分析，大家都觉得有些道理，但就是因为有道理，所以又不得不再次陷入了迷茫。
“对了！会不会是穿越！”孙小雅突然有些激动，突然坐直了身子说道，“你们看，那些穿越影视剧，穿越小说，好像跟这个差不多！”
“不！差得多！”廿一又一次坚定的排除了这个说法。
“凭什么这么肯定？”孙小雅有些不服气的问。
廿一再次在本子上写写画画起来。
“先说影视剧和小说本身，这两样都只是艺术手法，虚构而成；然后我们即便按照影视剧和小说里的场景来看，那也解释不通，因为那些穿越了的，哪个不是到了某个自己完全不认识的时代？哪个不是到了一个全新的地方、面对全新的人际关系？而咱们现在的情况是在原来的地方、原来的时代、包括很多原来的场景和人际关系，能接到一些原来的电话，等等这些。因此，基本可以排除所谓的穿越！”
廿一说罢，同时停下手中的笔，抬头向众人看了看，大家都在微微的点着头。见没人有异议，他索性趁热打铁，继续开始在本子上写着。
“我们顺便来分析一下刚才张明所说的梦境的可能性。其实这是最有实际意义的一种假设，因为做梦是每个人都确确实实会产生的身心活动，而不像刚才所说的那两种虚幻，甚至可以说是无稽之谈。我刚开始的时候，也想过这一切是不是在做梦，只是这个梦比平时要长，比平时清晰而已。但是后来我自己把这种假设推翻了，就是因为昨天那一场突如其来的所谓的分手，梦往往只会是神经条件反射和大脑残留信息的某种延续和扩展，俗话说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就是这个道理，也就是说梦里不会出现与自己平时生活毫不相干的事物和人际关系，更不会制造一段毫无根据的人际关系！所以我就知道，这不是梦境，加上现在大家一起汇总了那么多信息，就更确定了，哪有那么多人一起梦里说梦呢？”
廿一又停下笔，抬起头来看了看，只见所有人又是微微的点着头。
“唉……那究竟是怎么了呢？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呢？”孙小雅叹气道，停了几秒后又突然激动的说：“那会不会是我们集体遇到了什么严重的灾难，脑部受伤，从而造成失忆了呢？”
“不存在这个可能。”廿一这次没再去写写画画，而是直接淡淡的说：“能造成那么多人集体失忆的灾难，就不可能有人活着了……”
大家又一次沉默片刻之后，老田突然猛的转头看着廿一。
“是不是你……”老田一本正经的质问到。
廿一没料到老田这时候突然来这么一问，用手指着自己，嘴里的“我”字连声音都没发出来，圆圆的口型定格在那里，一脸疑惑的看着老田。
“对！是不是你搞的鬼！当时在车上的时候，你都快下车了，还神经兮兮的问了我些奇怪的问题！说！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老田开始有点激动起来。
他激动不要紧，却把其他人人都带了起来，都开始对他指指点点议论起来。
廿一实在受不了，本来就烦躁，再受到这刺激，他把捂着两只耳朵的手重重的砸向车顶，一下爆发了，随着“砰”的一声闷响，夹杂着廿一高喊的一声“你们都闭嘴”，车内瞬间安静下来。
“前面给你们说的都忘了吗？这才多大会儿功夫？就你们这副模样，还指望能找到真相吗？能不能开动你们那颗份量比猪还重的脑子好好想想，如果是我的原因，我得多大个心，多蠢的脑子，想方设法满世界找你们？我自己随便躲哪儿去不好吗？啊？”廿一憋着劲，一通激动的训斥，发泄完之后才发现李芹已经被他吓得有些发抖，紧紧依偎在孙小雅身边。廿一不知道，其实当所有人都在把责任归咎于他的时候，李芹并没有。
“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廿一意识到自己都冒失。
车内又是一阵沉默，沉默得足以令人窒息，甚至绝望。
“老田，我们先回去吧。”
最终，廿一打破了沉默，轻声说道：“你先开车，路上我给大家交代点事，然后把大家送回去。”
老田没回话，直接启动了车子，沿着来时的路摇摇晃晃的往回开。
途中，廿一严肃且认真的叮嘱说：“各位，咱们面临的一切都是未知，所以回去以后，不管遇到什么无法解释的情况，都不要凭着之前的方式处理，因为现在所面临的一切都变了，一旦走错一步，那么后果也是未知的。所以，我希望每个人都要尽量的结合当下的实际环境来处理问题，并且根据各自的情况尽快的调整自己，让自己主动去适应并融入这个环境，让自己看起来不像个异类！只有能稳下来，才能去思考下一步该怎么走！”
众人默不作声，但都有在认真的听着廿一的话，也都听进去了，每个人心里都清楚，当前的确只有这样，才能去面对接下来的日子。
“对了，你们有没有想过各自家里去看看？哦我说的是老家。”孙小雅突然提出这样一个问题。
也许是渐渐适应了廿一的带领，听到这么一问，大家看向廿一，竖起耳朵准备听他怎么说。
“不行！在弄清楚真相之前，我们每个人的活动范围都要越小越好，因为范围扩得越大，需要去面对的棘手问题就越多，突发情况也会越多，到那时可就难办了！”
廿一似乎已经把所有情况都分析过了，孙小雅的问题被他几句话解决。
“的确。而且那样的话，搞不好会让家人牵连进来，毕竟我们都还不清楚原因，一定不能盲目。”最后排的陈浩似乎也比较关心这个问题，突然探出头来说。
片刻之后，车来到顺阳桥，停了下来，廿一第一个下了车。
“对了，大家相互加个联系方式，以便日后联络。”加了联系方式，廿一从外面把车门关上，然后回头又向车里说：“刚才所说，望各位切记！”
车往市区放在驶去，廿一独自步行着往新民巷走。
此时正值初秋黄昏，太阳剩下半边脸露在那红红的云海之上，山腰那层次分明的花草树丛仿佛给清湾这片小山丘套上了美丽的花衣裳，路上来往的人们也不再那么行色匆匆，而是三五结伴的闲谈趣聊。
看着这一切，廿一那张愁了几十个小时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他拿出手机，打开相机，对着远处的山丘和落日，以及来往散步的人们拍了两张照片。
打开照片准备看效果，刚开始还满意的欣赏着。突然！他想起一件东西！就是他从电脑后面木盒子里找到的那张照片。
“怎么会这样？这是怎么回事？”廿一颤抖着手，惊恐的自言自语道。
“那张照片上明明是八个人，五男三女，那为什么车上只有七个人，照片上多出来的那个女孩儿……她是谁？”
他拨通了老田的电话。
“喂……老田，那天你车上一共几个人？”
“加上我，一共是7个人啊，就刚才，所有人都在了。”老田回答到。
“怎么了？问这个干嘛？喂？喂？喂廿一？”
老田不知道，此刻的廿一已经是面如死灰，拿着电话的手顺着脸颊无力的从耳边缓缓滑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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