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嫁给圣僧哥哥
一天早上，苏晨边看手机短信边跟思琪说：“哎，机会来了！梅洛寒让我给他当模特，你也一起来吧。”
“模特？人体模特？！”思琪惊问。
苏晨：“想哪去了？美术社搞人物头像素描展而已。”
“只是头像啊！唉，浪费了姐这凹凸有致的身材！”思琪扭臀摆胯。
“当然，你要是肯主动献身让梅洛寒画，说不定你那迷人的胴体还能让千年冰山动了凡心呢。”苏晨笑道。
“嗯，言之有理，不过你得配合我，找个理由先行离去，让我跟他单独相处。”思琪假意狞笑道。
“你个琵琶精，可算是逮着唐僧肉了！”苏晨在思琪腰上戳了一下。
“什么琵琶精！人家分明是女儿国国王，是要嫁给圣僧哥哥的！”思琪捏着嗓子娇柔道。
“如此做作，圣僧会吐的。还不快去穿衣打扮，他最讨厌不守时的人了。”苏晨推思琪打开衣柜。
“鸳鸯双栖蝶双飞，满园春色惹人醉，悄悄问圣僧，女儿美不美，女儿美不美~~~”思琪哼起《西游记》中的经典插曲《女儿情》[1]。
“天哪！梅师兄，你这儿也太整洁了吧，根本不像男生的房间耶，不会是为了迎接我们特意打扫的吧？”思琪看着梅洛寒纤尘不染，整齐到令人发指的出租屋惊叹道。
“坐吧。”梅洛寒平静地冲着茶。
苏晨想起跟佳佳去梅洛寒公寓的情景，他历来如此，整洁到变态。
“我坐哪儿？你们怎么画啊？”思琪问道。
梅洛寒：“我们坐成三角形，我画你，苏晨画我。”
苏晨不好意思盯着他看：“呃，我也一起画思琪好了。”
“你们住一个宿舍，随时都能画，我可不是随时都能给你画的。”梅洛寒目光冷傲。
“就是呀，可惜我不会画画，不然一定要画一下梅师兄。”思琪摆好一个自认为最完美的角度。
梅洛寒总是傲慢却又无可反驳，苏晨只能在心里翻个白眼。
“梅师兄平时都有什么消遣啊？”三分钟不到，思琪就有些坐不住了。
梅洛寒：“看书、画画。”
思琪：“不打游戏？”
梅洛寒：“偶尔。”
思琪：“唱k、蹦迪呢？”
梅洛寒：“从不。”
“哇，像你这么传统的男生几乎绝迹了喔。”思琪一副花痴样。
苏晨忍着笑，心想梅洛寒要不是这般丰神俊秀，思琪肯定觉得他无聊透顶。
有画头像的名义在，苏晨第一次可以无所避忌地观察梅洛寒俊秀的面庞。
他略带几分古雅气质，白净却并不文弱，眉宇藏锋，目光笃定，若是扮上古装，定是柳湘莲一般的人物。
梅洛寒一个凌厉的眼神就击退了苏晨的一番痴想，唉，纵有盛世美颜，个性却如此冷傲，不知道思琪这把热情的火能否融化千年寒冰，苏晨瞟了眼依旧一脸花痴的思琪。
突然，思琪手机响了起来，“不好意思哈，我们辅导员电话，我得接一下。”思琪说着走到阳台上接电话。
梅洛寒又看向苏晨，她立刻垂下眼睛，盼思琪快点回来。
“呃，思琪是我们学院的文艺部长，热情开朗，人又漂亮，好多人追她呢。”苏晨想试探一下梅洛寒。
“吵。”梅洛寒开始削铅笔。
“啊？还好吧，那是健谈，所以她很适合安静的男生啊，互补嘛！”苏晨也停下画笔。
“我喜欢安静的。”梅洛寒手里的铅笔头断掉一截。
苏晨默然无语，垂下眼睫继续画画，却发现笔下的线条不受控似的深浅无迹。
思琪接完电话走回屋里。
“哎呦，烦死了，文艺汇演的事儿，非让我现在过去商量。不好意思，我得先走了。”思琪满脸遗憾。
梅洛寒：“没事，你先忙吧。”
“那我跟你一起走吧。”苏晨说着开始收拾包。
“你又没事，应该善始善终。”梅洛寒又是那种不容反驳的语气。
“不是还有一个星期吗？改天再画吧。”苏晨不太理解梅洛寒的坚持。
梅洛寒：“我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空的！”
“苏苏，你陪梅师兄画吧，我真得走了，其他人都等着我呢。不好意思啦，拜拜！”思琪说着快步走了出去。
于是乎说好的苏晨中途借故先行离去，却变成了她最不想面对的场景——跟梅洛寒独处一室。
“洛寒哥，你画的是思琪，她走了，你也没得画了，不如改天我再叫她来吧。”苏晨做着最后的挣扎。
“你看看，我画的是谁？”梅洛寒把画板转向苏晨。
虽然只刚打了简单的轮廓，但那副头像眉眼之间已经有了些苏晨的模样。
天哪！难怪他的眼睛总往自己这边瞟，这要是让思琪知道了，不得气炸了！
“呃，你这样不太好吧，万一思琪知道了，会生气的。”苏晨蹙眉。
梅洛寒：“一开始就没想画她。”
苏晨：“那你还同意她来？”
“不同意，你会来吗？”梅洛寒唇角一勾。
“我……”苏晨觉得脸上发烧。
“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梅洛寒斩钉截铁。
苏晨本想辩驳几句，转念一想，以梅洛寒的聪明，还能看不出她们的小心思，不如实话实说。
“思琪很喜欢你。你们才刚见两次面，还没怎么相处，她人很好的。”苏晨认真道。
“我不喜欢的，再好也不要。”梅洛寒继续划动铅笔。
“我不喜欢的，再好也不要。”这句话把苏晨的思绪拉回到六岁那年她第一次去梅洛寒家里做客时的情景。
苏母、徐阿姨和另外两个阿姨在饭厅边打麻将边闲话家常，让小洛寒带着小苏晨玩。
小洛寒领着小苏晨走进自己的房间。
“哇，好整齐啊！”看到飞机、汽车、变形金刚、圣斗士等玩具都从大到小排列得整整齐齐，小苏晨不禁惊叹道。
“不许乱摸喔，咱们还是去客厅吧。”小洛寒命令道。
“嗯，咱们玩什么啊？”小苏晨瞪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
小洛寒：“打游戏吧。”
红白机时代的经典游戏——坦克大战。
“看懂了吗？”经过简单讲解及示范，小洛寒问道。
“嗯，看懂了。”小苏晨信心满满。
小洛寒：“开始！”
两人紧盯电视机屏幕。
“啊~~~，啊~~~”小苏晨一边小声叫着，一边跟随着电视机上坦克移动的方向移动着整个游戏手柄。
“你叫什么呀！不用动那个，按键就行了。”小洛寒嫌弃道。
“哦，哦。”小苏晨不敢吱声了，紧张地连续几次不是突突了小洛寒的坦克就是突突了老巢。
“唉，你能不能再笨点儿？”小洛寒明显很不高兴。
“人家第一次玩嘛！”小苏晨有点儿委屈。
“算了，算了，我自己玩几局，你在边上看，学着点！”小洛寒说着自己打了起来，小苏晨看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就跑回小洛寒的房间玩，全神贯注打游戏的小洛寒并未在意。
小苏晨见书桌上有文房四宝，就爬上椅子，只见宣纸上一方镇纸石，石纹如红云映雪，煞是好看，便拿起来把玩。
“谁让你跑进来的！”小洛寒一声断喝。
“啪！”镇纸石跌落地面，断成两截。
“你干什么！这是我最喜欢的镇纸！”小洛寒蹲身捡起断裂的镇纸石，冲小苏晨怒吼。
看着小洛寒愤怒的眼神，不知所措的小苏晨“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大人们听见哭声赶了过来。
“怎么了？怎么了？你欺负妹妹了？”徐阿姨急问道。
“她摔坏了我的镇纸！”小洛寒气急败坏。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小苏晨抽抽搭搭地说。
“好了，好了，不哭了，你摔坏了哥哥的东西，应该先道歉啊。”苏母抚着小苏晨的背。
“对，对不起。”小苏晨抹着眼泪。
小洛寒还握着那两截镇纸石，头也不抬。
“妹妹已经跟你道歉了。”徐阿姨戳了戳小洛寒。
“什么镇纸石啊？阿姨再给你买一个。”苏母说道。
“不用啦，一块普通镇纸石，不是什么名贵物件，这孩子就是倔！”徐阿姨无奈道。
“阿姨给你买一块更好的，别生气了。”苏母拍了拍小洛寒的头。
“我就喜欢这块！我不喜欢的，再好也不要！”小洛寒突然站起身跑进另一间卧室。
“梅洛寒！阿姨和妹妹是客人！怎么能这么没礼貌！”徐阿姨厉声喝道。
“算了，算了，小孩子嘛！一会儿就好了。”几位阿姨劝道。
“这孩子真烦人，别人动了他喜欢的东西，跟要了他命似的！前段时间，发现一个连体香蕉，当成个宝贝，都放黑了，被我给吃了，结果他跟我生了一个礼拜的气！”徐阿姨忿忿道。
几个阿姨又好气又好笑。
“来，苏苏，咱们别理他，阿姨给你洗洗脸。”徐阿姨拉着小苏晨往卫生间走，小苏晨偷偷往另一间卧室里张望，看见小洛寒坐在床另一边的地毯上，露出半个倔强的后脑勺。
过了一会儿，看两个孩子没什么事了，苏母让小苏晨在客厅里看动画片，徐阿姨进卧室跟小洛寒嘀咕了几句，几个阿姨又开始打麻将了。
“呃，你吃不吃无花果？”小洛寒手里拿着一包传统小零食“无花果”，声音有些局促。
“嗯，好吧。”小苏晨抿了抿嘴唇。
小洛寒坐在小苏晨身旁拆开无花果。
“你没洗手，我来喂你吧。”小苏晨刚想用手拿，小洛寒说着捏出一根放进小苏晨嘴里。
小洛寒：“好吃吗？”
“好吃，又甜又咸的。”小苏晨眉眼一弯。
“那再吃一条吧。”小洛寒脸上也有了笑意。
听见两个孩子说话，几个阿姨往客厅里瞟了一眼。
“这不好了嘛，小孩子都是一会儿恼一会儿好的。”
“瞧这两个小家伙，多般配啊，定个娃娃亲得了。”
苏母和徐阿姨相视一笑。
不想这玩笑话竟被两个孩子听了去。
“洛寒哥哥，什么是娃娃亲？”小苏晨看着小洛寒，一脸懵懂。
“呃~~~，别听大人乱讲！”小洛寒涨红了脸。
“是过家家吗？”小苏晨追问道。
“有点像吧。那个，咱们还是打游戏吧。”小洛寒有些慌乱地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妈妈，什么是娃娃亲？”回家的路上，小苏晨对这个词念念不忘。
“哈哈，你还听见这个了？呃，就是等你长大了，让你跟洛寒哥哥结婚，像爸爸妈妈一样一起生活，你愿意吗？”苏母笑问。
“哦，嗯，如果是生气的洛寒哥哥，我不愿意；如果是开心的洛寒哥哥，我愿意。”小苏晨笑盈盈地看着妈妈。
“想得真美！”苏母刮了下小苏晨的鼻头。
“又发什么呆？”梅洛寒起身看苏晨的画。
“啊？哦，没什么。”苏晨回过神来，面上浮出淡淡的红晕。
“我的脸有那么长吗？”梅洛寒站在苏晨身后俯下身来抽出她手中的铅笔，开始修改画中面庞的轮廓。
好近啊！都能嗅到他衬衫领口里飘出的淡香，一种悠远的，仿佛迷雾森林一般的味道。
苏晨脸上的烧灼感蔓延到了耳际，极力把精神集中在梅洛寒的画笔上。
正如佳佳所言，他的手真的很好看，白净修长，匀称的骨节在一缕阳光的照射下透出整齐的晕轮。
“这个周末回家吗？可以搭我的车。”梅洛寒把铅笔还给苏晨，手指触到了她的指尖。
她手指轻轻一跳，仿佛连着心的某个位置也错跳了一拍。
“哦，谢谢！这周不回家，要参加一个教授的告别式。”
她不敢抬眼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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