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做戏
镇南候和太子,柳依诺目光嘲弄,镇南候这是恰准了她必定不可能离开镇南候府了吗?
一张还算俊朗的脸露在柳依诺面前,“云英在皇上面前有从龙之功,也算是和我平辈论交的人了,如今算算,你该叫我一声伯伯。”
“叫一个想要我命的人叫伯伯?”柳依诺冷笑。
“你如今身受重伤,内伤严重,还以为当真有命走出镇南候府吗?七皇子未来王妃的名头在这儿,可没用。”镇南候不屑。
柳依诺点头,“哦!七皇子未来王妃的名头没用,那镇南候你不妨现在了解了我得性命,如何?”
镇南候脸色徒然危险,伸手袭来。
柳依诺正要躲避,一人突然从门外扑来,一眼的白色真真晃到了柳依诺的眼。
楼瑾这么一扑,柳依诺被他压在地上,头晕眼花,喉间腥甜涌动,她可能和楼瑾天生不和!
“爹爹,柳小姐宁愿违誓也不肯为孩儿治病,大抵是因为她身边的人没有离开,事出有因,怨不得她的。”楼瑾神情戚戚,“至于孩儿,性命何该如此罢!”
“瑾儿!”镇南候怒斥一声,却依旧动作轻柔的扶起溜进去,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区区立誓,神鬼之说能起到什么用处?你就是太容易相信旁人了。
柳依诺张了张口,差点没把喉咙里的血给吐出来,难道不是她被楼瑾算计?
“爹爹,柳小姐虽未给孩儿治病,但也是因为她的人未曾离开,孩儿也没完成誓言。”楼瑾一身白衣,一脸的悲天悯人。
镇南候叹一口气,摇了摇头,叹声道:“来啊!让陈寻等人离开!”
眼见着陈寻三人就要离开,柳依诺就要松一口气,楼瑾那个老不死的又冒了出来。
“爹爹!先前是瑾儿糊涂,险些酿成大错,好在为时不晚,但请爹爹别在管瑾儿了,爹爹的性命,瑾儿……瑾儿大抵就是这样的命数。”楼瑾说着说着猛然吐出一口黑血,量不少,看的柳依诺胆战心惊,然而楼瑾脸上却勾起一抹虚弱笑容。
镇南候眸光微闪,却满脸关切道:“瑾儿莫要胡说,你若没了,爹爹哪里还有心思活?不过就是些证据罢了!为了瑾儿的病,哪怕爹爹没了性命都无妨!”
将一切都收入眼中的柳依诺面露满意之色,轻哼一声,得意离开。
一颗心却是急促跳动,镇南候那副样子可不只是关切的样子,楼瑾吐血时候说的那些话,乍然听起来确实是父子情深,可若结合着楼瑾先前那些奇怪举动,绝对是刻意在镇南候面前做样子的!
这些日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足够柳依诺了解到镇南候并非只有楼瑾这一个儿子,不仅如此,镇南候儿女比之当今圣上膝下的四个皇子公主可还要多的多。
甚至柳依诺偶然一次,还遇见镇南候一个儿子当着一帮子下人的面当场给楼瑾难堪,不可谓不跋扈。
而那个庶子敢如此给世子难堪,在镇南候面前必然是极为得宠的,可楼瑾一个手无缚鸡之力,母亲又不在世,光凭着一个嫡子的名头能拿的下世子之位?
若只是凭着镇南候的宠爱登上的世子之位,那个庶子必不敢如此无礼。
脑子里的思绪混乱如麻,因此柳依诺并没有注意前方,走着走着径直撞上一人。
身子正要反弹似的往后退,柳依诺的腰身被人拦住,熟悉的冷香在柳依诺鼻尖弥漫。
“墨珏晔?”柳依诺惊喜道。
这些日子墨珏晔时常暗中离开镇南候府,不常露面。
“想什么呢?”
这么些日子过去,先前的不愉快本就早已在心里淡忘,如今心上人又在自己怀里浅笑倩兮,墨珏晔颇有兴致的问道。
“方才镇南候回府,召我过去,楼瑾……”柳依诺沿着镇南候府这十曲九弯的湖上桥边走边将今日的事情说了一遍,墨珏晔一只手在柳依诺腰间揽着,静静听着。
半晌后,开口道:“镇南候也是在父皇登基时仗着从龙之功才走到如今,起初他父亲只是一个小兵,在楼瑾母亲的父亲手下得了赏识,这才建功立业,甚至还把女儿嫁给了镇南候,又一路辅佐镇南候走到如今,随着镇南候手握重兵封候,楼瑾的外祖也在军中占有一席之地,不仅威信极高,如今至少手握镇南候麾下七成的兵将。”
七成兵将!柳依诺瞳眸微缩,楼瑾大抵根本就不得镇南候宠爱,只是为了楼瑾外祖手上那七成兵将不得不宠爱楼瑾,重视楼瑾,以至立楼瑾为世子。
同样是没了母亲看护,柳依诺对比了下自己与楼瑾的处境,心中庆幸之余,对楼瑾也多了些同情。
“七皇子殿下,柳小姐。”
一个丫鬟急匆匆寻来,见两人行礼。
墨珏晔随意点了点头,那丫鬟却羞涩红了脸颊,柳依诺面色一变,心里莫名的不舒服。
“侯爷有请。”
那丫鬟瞧着墨珏晔落落大方,柳依诺侧目看了眼墨珏晔,见墨珏晔直视那丫鬟身影眸光幽深,柳依诺收回目光,渐渐拉开与墨珏晔之间的距离。
跟着那丫鬟到了地方,柳依诺一脸漠然看着那小丫鬟依依不舍瞧了眼墨珏晔,墨珏晔低声道:“劳烦了。”
这显然不是对着她说的,柳依诺转过头,猛然对上楼瑾含笑目光,瞬间,柳依诺有种被看透的感觉,脸色更加难看。
“世子殿下这是……”
柳依诺和楼瑾对视间,墨珏晔转过头来,见此情形微微眯眼。
楼瑾闻言这才将目光移至墨珏晔身上,柔柔笑道:“爹爹在屋内等候二位。”
墨珏晔伸手拦住柳依诺的腰身,面无表情从楼瑾身边路过,楼瑾低头,掩住嘴角勾起的笑意。
在抬起头时,楼瑾已然是一副既忧且喜的模样。
“喜的是我的身子,忧的是爹爹的安危。”在镇南候面前,楼瑾是如此道的。
闻言,镇南候自是一副慈父模样道:“瑾儿不必如此,你的身子最重要。”
柳依诺撇了撇嘴,不晓得的,还真以为这两人有多父慈子孝,一对演戏成精的父子!
心里默默腹诽的柳依诺眼前突然出现一封信,柳依诺收敛神情抬眸,看了眼面前小厮呈上来的信封,朝着镇南候疑惑道:“这是……”
“那三人的亲笔的平安信。”镇南候面无表情道。
柳依诺立时打开,上面果真是依云的笔迹,据说已然出了江州,到了陵州,陵州那里主事的官员是自家爹爹一派,柳依诺是知道的,必然能保陈寻安全。
心下稍安,柳依诺将信递给墨珏晔,镇南候开口道:“如今,能为我儿诊治了吧?”
柳依诺点头,立时有人在楼瑾所坐桌子上摆了软垫,楼瑾伸出手腕,柳依诺上前把脉。
楼瑾的脉象极浅,几近虚无,柳依诺蹙眉,加大了两分力道,把了许久才稍稍犹豫道:“世子殿下的脉象,像是中毒已深。”
镇南候一脸悲痛的点了点头,“不错,夫人怀孕之时被人下了剧毒,以至夫人身死,没成想,这毒最后居然还传到了我儿身上。”
瞧了眼镇南候,柳依诺继续道:“这是旁人配置出来的剧毒,想要解开还需当时的毒药配方,再者,世子殿下从夫人身上传来的毒药,虽有药性,但已并不致命,之所以让世子殿下如今这副模样,全是因着先前给世子殿下诊治的人用醉消无以毒攻毒。”
“醉消无!?”镇南候惊呼,脸上全是震惊模样。
说实话,柳依诺心里也是惊讶的,醉消无,这又是个旁人用不了的玩意儿,同样跟浸泡人皮面具所需的药水一样,唯有李老四和张庸能配出来,而楼瑾身上的脉象和爹爹身上的一模一样。
李老四被太子囚禁于周济府上,太子又与镇南候有所勾结,如今楼瑾身上又有醉消无,那么之前给楼瑾诊治的便是李老四,这都不难猜出,关键是,用醉消无以毒攻毒的法子是谁想出来的。
是太子?还是镇南候?
镇南候猛一拍桌,怒不可及,“岂有此理!”
言罢,大步走出,一副要与人算账的模样,柳依诺默默打消了镇南候的念头,只在心中感叹,太子未免胆子太大,居然敢下这样的黑手,楼瑾再怎么说,那也是镇南候的嫡子。
“柳小姐无须开药了,我这身子,呵!”
那边镇南候前脚刚走,这边楼瑾又开始悲悯状态。
柳依诺抿了抿唇,还是配合着楼瑾劝道:“世子殿下何必妄自菲薄?醉消无也不是没有解法,只要……”
“柳小姐无须再说!”楼瑾突然打断柳依诺的话,低落道:“我这身子,哪怕是柳小姐早晚各看一次,也是救不回来的了。”
这话……柳依诺抬眸,就见楼瑾眸光微闪,柳依诺心中一动,立时接话道:“世子切莫如此,只要还在世一天,便还有希望,我身为医者,自会每日早晚为世子殿下看诊,七皇子殿下也希望世子殿下早日安康。”柳依诺转身,看向墨珏晔问,“是也不是?”
墨珏晔望着柳依诺搭在楼瑾手腕上的瘦削指尖微微眯眼,漫不经心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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