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都是为了银子
墨珏晔听到此话被气得不轻，冷笑道：“银子，银子，又是为了银子？难道他们的眼里就只有银子吗？你去给朕查，朕倒是要看看，在这京城脚下，究竟是什么人敢为了银子，敢将百姓的性命于不顾。”
“臣遵旨。”
丞相和其他几位老臣离开御书房，墨珏晔的火气还没有消退，现在小夏子已经哭红了双眼，神情恍惚。
小夏子已经决定好了，等大年初一的时候就带着他心仪之人去见母亲的，可他母亲终究没有等到，小夏子只要想到这里，眼泪就不争气的掉落出来。
御书房内本就一片死寂，现在墨珏晔听到小夏子的抽噎声，不但没有将火气洒在他的身上，反而十分的心痛，说到：“小夏子，这笔账，朕会帮你讨回来的，你这几日不用在朕身边伺候了，你去休息几日吧。”
他心痛小夏子的遭遇，小夏子听到墨珏晔的话，更是哭个不停，他哽咽着说到：“皇上，您就让奴才留在您身边伺候吧，奴才不敢停下来，只要停下来就会想起母亲和妹妹来，您让奴才伺候吧。”
墨珏晔见他哭的可怜，轻轻点头：“你既然留在御前伺候，就打起精神来。”
丞相亲自赶到出事的地方，这几日，天气很冷，再加上雪崩，这条路上根本没有什么人经过，京城里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大块的雪块，石块都散落在附近，混杂着浓烈的血腥味儿。
“大人，前面就到了小筌山。”
丞相坐在马车里和其他几位大人研究接下来如何将这道路清理干净，就看小厮过来禀告，前面就已经到了地方。
“我们一同去看看。”
丞相从马车上下来，他纵然早就知道小筌山，每日离开京城的时候都要从这里路过，可是今日亲眼所见，他还是大吃一惊，看着这天灾后的凄惨，他叹气连连，这石块下不知道砸了多少人在底下。
“这附近的百姓呢？”
丞相和小厮询问着附近百姓的情况，这里的县令也已经快马加鞭赶了过来，也有几个胆子大的年轻人围在周围看着热闹，听到丞相问这里情况，就迅速上去，他们都是当地的人，对这里的情况也熟悉。
“这村子里现在还有多少年轻人？将这尸体得挖出来啊。”
现在，丞相最担心的就是小筌山这里不将尸体挖出来，不将这里的困境解决，就只能被困在这里。
“这村子里还有好多人，不过爷爷说了，这小筌山不能动，就因为有人擅自动了，这老天才会降了惩罚。”说这话的人是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长得高高瘦瘦的，丞相现在本来火气不顺，听他在这里搞些迷信的东西，更是气到：“什么意思？让你去叫人，立马去。”
知县见丞相动怒，赶忙吩咐人去叫人过来，县衙里还有一些衙役，现在也都带着工具过来，这里的残局总要清理，堂堂丞相亲自来这种地方，看来朝廷对这里很是看中，知县心里是有个谱的。
“这最近都有什么人来过这里？”
丞相想着这些日子死在这里的百姓，心头一震哽咽，看着县令好像事不关己的样子，声音不自觉重了几分。
县令从来没有和大官打过交道，他也没有想到，堂堂的一品观园竟然会亲自来到这种地方，甚至连县衙都不去，他谨慎的回想着这几日过来的人，半晌后才试探着说到：“前些日子，下官见到了吏部尚书。”
“吏部？他来这里做什么？”
丞相觉得心里奇怪，但他也没有在一个小小县令面前表现出来，他命自己的小厮暗中去调查情况，还让村里的村民帮忙清理这边的道路，没用多久的时间总算是通了一条路，只是，除去那些积雪和石块，看到的就只有无辜而死的人们。
不过几日的功夫，尸体们已经开始发生变化，丞相看着一具接着一具的尸体，轻叹一声：“将尸体好好安葬吧，至于人员名单，你要赶快整理清楚。”
“是。下官遵命。”
丞相一直到傍晚的时候才回到宫里和墨珏晔复命，墨珏晔正留在宫里看着密卫营搜来的消息，这小筌山虽然不大，但山里却藏着不少宝贝，山脉里还有黄金？前些日子，就有人想要挖山。
墨珏晔看了半晌也没看出什么，正好丞相回来，他就和丞相询问情况。
“此事是谁做的？”
墨珏晔现在除了担心那些死去的人，最想知道的就是这件事和谁有关系。
丞相稍稍犹豫，随后如实说到：“吏部尚书。”
“哦？”墨珏晔冷笑一声，他倒是没想到，自己一手提拔上来的吏部尚书竟然是这种人，害死了这么多的百姓。
丞相见他已经认定了吏部尚书，还是将剩下的话如实说了出来：“不过，陈尚书与齐家的关系很近。”
齐家，大盛最大的家族，齐凯还是墨珏晔的好兄弟，可齐家真的什么想法都没有了？陈尚书靠着齐家的庇佑才能一步步走到今天，若说今天的事情和齐家一点关系都没有，恐怕墨珏晔自己也不会相信。
墨珏晔双眉拧紧，说到：“此事不要张扬，安顿好百姓那边。”
“是。”
丞相离开御书房后，墨珏晔陷入一片沉思当中，他知道齐家的势力如何，也知道吏部尚书与齐凯关系如何，这次的事情真的与齐凯有关吗？若是当真如此，他要如何处置这两个人呢？那么多百姓的性命，他要如何交代？
墨珏晔在御书房内做了整整一夜，翌日，就是除夕了。
早上，小夏子来墨珏晔身边伺候，见他一夜都没有休息，赶忙给他倒了杯热茶，说到：“皇上，您怎么在这儿做了一宿呢？”
“今日不用早朝，给朕更衣，朕要出宫。”
墨珏晔现在在御书房内已经坐不下了，他想出去走走，大盛的除夕要到了晚上才热闹，他想趁着白天的功夫出去见一见柳依诺，他现在心情烦躁，只有见到柳依诺的时候才能得到缓解。
今日，柳依诺换上了红衣，她早早的起床去柳司明身边伺候，柳司明看到两个女儿都陪在自己身边，觉得格外满足，笑着点头。
“今日是除夕，你们姐妹二人要在一起好好相处，等吃过午膳，爹爹带你们出去放花灯。”
柳司明还是像以前一样哄着她们，柳依诺看着父亲脸上的皱纹，深刻的感觉到父亲是真的老了，她眼中有些湿润：“爹爹。”
“我们现在吃早饭吧。”
柳司明不想看着除夕当日女儿哭，他轻轻拍着女儿的肩膀，笑着说到。
柳无艳不懂他们之间为何要哭，她现在只管讨好这柳司明，说到：“爹爹，女儿早起的时候包了您最爱吃的饺子，还有姐姐最喜欢吃的兔肉，您快去尝尝。”她说完就夹起饺子给柳司明。
柳司明吃着女儿亲手包的，心里倒是很高兴，不过柳依诺却打不起什么精神来，她喝了几口粥就想借口离开，正好看到墨珏晔从门口进来，她笑着起身：“用过早膳了吗？一同吃吧。”
墨珏晔在她面前从来都不是什么一国之君，只是她的男人罢了，墨珏晔想起早上好像确实没有吃什么，现在看着这满桌的早饭觉得肚子饿了，就坐下来一同吃了一些，有他在，柳无艳倒是不怎么敢献殷勤了。
“这除夕你怎么还过来了？”
柳依诺见他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轻叹一声，问道。
墨珏晔不想当着柳无艳的面谈论这些，轻轻摇头：“今天外面热闹的很，吃过饭，我们一同出去转转吧。”
柳依诺知道他有话想和自己说，就不在多问，什么事情等到出去再说吧。
二人吃过饭后就一同出了门，丞相府门前平日里倒是没有什么人，现在倒是多了一些叫卖的小贩，他们的的肩膀上背着扁担，扁担的两边放着他们叫卖的东西，柳依诺看着一个卖货郎的担子上，放着簪子，便叫住了他。
这平日里街上卖的都是些普通人家的姑娘会买的首饰，很便宜，但模样挺好看的，柳依诺的首饰会有专门采办，墨珏晔也会经常派人送来一些，她倒是几年都没有看过这些首饰了。
她拿起的是一只很普通的蝴蝶发簪，不过做的精巧，她笑着说到：“这个要多少银子？”
“这个啊，十文钱。”
小贩看着有些着急，柳依诺将发簪待在头上，就将银子给了他，他背着沉甸甸的担子去旁边的摊位上买了两包糕点才回家去，原来他的家就住在这附近，他怀有身孕的妻子如今已经站在门口等待他回家了。
柳依诺看着他们甜蜜的背影，倒是有些羡慕，看着旁边的墨珏晔，见他正盯着自己，她收回目光，有些尴尬的问道：“你为何要盯着我啊？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他能看出她的心思，拉起她的手，将他早上从宫里带来的镯子套在她白皙的手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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