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没那个胆子
柳依诺虽然活了下来,但身体虚弱,她现在这种情况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恶化,若是恶化了的话,随时会一尸两命,墨珏晔因为这件事将火气迁怒在这宫人身上,若是小夏子三日之内还是找不到凶手的话,恐怕他会处置小夏子。
三日期限到了,小夏子将陈嬷嬷送到墨珏晔面前,陈嬷嬷的脸上已经布满了伤痕,看着十分的可怜,而墨珏晔看着她却是满脸厌恶,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她就是害诺儿的人吗?”
小夏子也不敢肯定是她害的柳依诺,只是说:“回皇上,这几日,陈嬷嬷不在御膳房,她去了宫外,若时间的话只有她吻合。”
“是你害的诺儿?”
墨珏晔知道小夏子不会无缘无故抓人,更不会仗着自己是御前总管而仗势欺人,这陈嬷嬷被折磨成这样,就算此时和她没有关系,她也不会是什么好人。故而对她也没有什么好的态度。
陈嬷嬷现在大呼冤枉,她苦着说到:“皇上明察啊,奴婢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去害皇后娘娘啊,奴婢仗着自己是御膳房里的嬷嬷,又趁着这几日儿子成亲,就擅自离开了御膳房,没有和人通报,但奴婢绝对没有胆子去害皇后娘娘。”
“可是这段时间就只有你不知去向,难道此事还不是和你有关?”小夏子指着她问道。
陈嬷嬷只恨自己贪这些小便宜,若是当时可以不这么贪婪,现在就不用经受这些了,她只痛恨自己,可现在百口莫辩,若是皇上真的不信她,那她可就要死在这里了,弄不好还会连累全家。
“夏公公,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贪婪的,可我真的没有胆子去谋害皇后娘娘啊。”陈嬷嬷大呼冤枉,墨珏晔看着她将头磕在地上,不过几下地上便一滩血,而陈嬷嬷被折磨成这样,看来她是真的不肯承认。
正当他无法判定此事的时候,柳依诺身旁的侍女竹青走了过来,她朝着墨珏晔行了一礼:“启禀皇上,娘娘醒过来了。”
墨珏晔听柳依诺醒了,赶忙回到卧室,柳依诺现在更虚弱了,她现在躺着也要承受好大的痛苦,动不动就一身冷汗,她现在睡了一觉额前的头发都被汗水打湿,墨珏晔看着她十分的心疼。
“诺儿,你觉得怎么样?”墨珏晔心疼的看着她。
柳依诺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道:“我没事,刚刚你们的对话我都听见了,这件事情可能真的和那嬷嬷没有关系。”她声音很轻,很虚弱。
她哪怕都躺在床上生死未卜,她也不愿意冤枉任何一个人,但她越是这样,墨珏晔就越是心疼:“现在都这种时候了,为何你考虑的都是旁人?诺儿,我求你考虑考虑自己好吗?”
他喜欢她的性子,可又心疼她。
“我不能看着你冤枉了人呀,这件事确实和她没有关系,这种毒只有越国才有,他们在宫里这么多年,怎么会认识越国的人?若是他们早就是越国的探子也不会现在才动手。”柳依诺如实说到。
墨珏晔的思绪不经意回到了那天晚上,他记得颜顷丘对自己说的话,此事是否和那个阿绫有关?
“有一件事忘记告诉你了,他们口中的阿绫就是康王妃,她是安阳派到大盛来的探子,颜顷丘怀疑,安阳的死和她有关系。”墨珏晔如实说到。
柳依诺微微一愣,脸上露出几分错愕:“什么?竟然和安阳的死有关系?康王妃?我当初还以为她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女人,以为当初她是迫不得已,现在想起来,她倒是像挑拨我们和康王的关系。”
她还记得康王妃当初大度温柔的模样,没想到,这一切竟然都是一场戏。
“诺儿,我和你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跟着担忧的,你不想见血腥,那陈嬷嬷就饶她一条性命,但她在御膳房里犯了大错,这宫里有宫里的规矩,一定要处置的。”墨珏晔宽慰着柳依诺,希望她不要在跟着担忧了。
柳依诺轻轻点头:“这些道理我都明白,只是不想看你胡乱杀人罢了,现在既然查清楚了,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墨珏晔和柳依诺在卧房内聊了许久,陈嬷嬷就跪在地上,她想着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心中后悔极了,若是早知道如此的话,她再也不敢仗势欺人,更不敢擅离职守了,她现在什么都不敢奢望,只希望自己死了,墨珏晔能放过她的亲人。
她在外面跪着的时间并不久,但却好像是过了千年万年,她跪了许久终于看着那抹身影走了出来,她现在已经不抱希望,只是说到:“皇上,奴婢知道错了,您就看在奴婢在宫中多年的份上,杀了奴婢,放过奴婢的家人吧。”
墨珏晔瞧她是真的被吓怕了,嘴角抽了抽,他倒是没想到,从前在宫中作恶的嬷嬷,竟然会变成这样。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打五十板子驱逐出宫。”墨珏晔面无表情的下令。
小夏子听到墨珏晔的处置后,心中一颤,他知道,墨珏晔是不相信这件事和陈嬷嬷有关系了,若是这样,他之前办事不利,抓到的不是真的凶手,也不知道墨珏晔那边会怎么处置。
“拖下去。”
墨珏晔看陈嬷嬷哭的厉害,有些不不耐烦,摆了摆手让人拖她下去。
她离开之后,小夏子跪在地上,脸上多了几分恐惧,鼓足了勇气说道:“皇上,奴才办事不利,皇上恕罪。”
“罢了,这件事也不怪你,你起来吧,不必再查了,就命人注意点宫里的人就好,还有,宫中最近都新添了什么人,要查清楚。”墨珏晔冷声吩咐道。
小夏子心里松了口气,说到:“奴才遵命。”
这边的事情刚刚有了些眉目,墨珏晔也才消停下来,就看奴才匆匆忙忙的跑进来,跪在地上说到:“奴才拜见皇上,皇上,太妃娘娘恐怕是不成了。”
“什么?”
墨珏晔听奴才禀告齐太妃病中,现在也顾不得别的了,急匆匆的出了门,直奔着慈宁宫走去。
她们到了慈宁宫的时候,就看到御医已经围了一圈,御医见到墨珏晔,赶忙让出了一条路。
“祖母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墨珏晔进门后就询问太医齐太妃的情况,太医不敢抬头,只能低声说道:“太妃娘娘现在情况很不好,皇上恕罪,臣已经尽力了。”
“什么?”
墨珏晔现在不想在听她们啰唆这么多,大步的朝着寝殿内走去,就看到齐太妃此时躺在床上,现在只有进去的气儿,没有出来的气儿,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齐太妃,墨珏晔跪在床边,轻声开口:“祖母?你现在觉得身子怎么样?”
“阿晔,你不必担忧,哀家自己的身子自己了解,你不必如此。”
齐太妃声音虚弱,看着墨珏晔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心疼,墨珏晔听到她的话,眼中酸涩,他拼命的想要她能够活下来:“祖母,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诺儿的孩子还没有生下来呢,您还要看着孩子呢。”
齐太妃虽不是他的亲祖母,但在他的心里和亲的祖母没有两样,他现在真的希望她能活下来,长命百岁。
“傻孩子,哀家哪里有这么好的福气?哀家这一辈子都给了宫里,不论什么时候死,对哀家来说都没有什么两样。”齐太妃说到此处接连叹气,墨珏晔看出她的心思,说到:“祖母,我知道您在担忧什么,您原本就不该属于宫里,现在我防您离开,您离开皇宫,心情好了,也许,就能活下来。”
齐太妃向往和宫外的生活但却不抱希望,墨珏晔身为一国之君怎么会答应如此荒唐的决定?
“阿晔,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哀家是先皇的嫔妃,怎么能?”齐太妃纵然向往自由,但也不能真的大运了。
墨珏晔起身,朝着身后的小夏子吩咐道:“齐太妃殁了,吩咐人按照太后礼制办理后事。”
小夏子明白他的意思,向宫外宣布齐太妃殁了,但却私自放齐太妃出宫,纵然齐太妃日后再也不能入了皇家的祖坟,但她却能在有生之年感受到自由的滋味儿。这已经是墨珏晔最后能为她做的事情了。
听到这话,齐太妃心中很是感动:“阿晔,谢谢你。”
齐太妃的身子虽不好,但听到这消息却是能打起一些精神,墨珏晔传召齐凯进宫,齐凯带着齐太妃离开,自齐太妃夜晚离开之后,这慈宁宫就空了下来,他在慈宁宫做了许久才离开。
柳依诺的身子仍然没好,她这样躺着,侍女每日都要给她擦拭身子,不然长久时间一个动作难免会得褥疮,侍女正在做这件事的时候,墨珏晔从外面回来,他示意侍女退下,亲自给柳依诺擦拭着身子。
柳依诺闭上眼睛,只觉得那双手比刚刚重了些,她觉得不对才睁开眼睛,看着那熟悉的人坐在面前,她的脸上露出了娇羞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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