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许荞红着脸从床的另一边躺上，动作僵硬的躺在床的最边缘，在床中间放了一个枕头，然后拉上了被子，背向封旭。

        封旭：“刚喝了酒，我再去刷个牙。”

        封旭走进卫生间，看着镜中的自己，鞠了一捧水浇了浇自己的脸。他比许荞更紧张。

        再次洗漱后，封旭回到床边，拉起被子，躺在另一边，两人之间隔着大半张床的距离。

        “关灯吗？”封旭问。

        许荞道：“关吧。”

        ……

        灯灭了，窗帘的隔光效果好，屋子里立刻黑漆漆静悄悄的连彼此的呼吸声都能听见。

        封旭刚才喝的酒仿佛只是白水，他现在清醒的不得了，清醒的闻得到她身上若隐若现的香味，萦绕在鼻尖，像是清清浅浅的绿茶芬芳中夹了一丝甜味儿。

        许荞第一次跟一个异性同处一室，就算知道这是商业合作，也克服了相亲式尴尬，但也仍然不太放得开。

        长夜漫漫，两个人睁着眼睛等着天亮，做点什么好呢？

        许荞和封旭不约而同，同时拿出手机。

        一个侧身拿着手机掐点抢双十一优惠券，研究省钱攻略。

        一个平躺争分夺秒处理文件收购购物网站，制定赚钱攻略。

        两个人，非常的同床异梦。

        饶是购物网站逛完了，文件也处理完了，看时间也才12点过，离第二天天亮还早着呢。

        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同时瞪着天花板。

        沉默，长久的沉默。

        许荞：“封总。”

        封旭：“嗯？”

        许荞：“你睡着了吗？”

        封旭：“没有，你睡着了吗？”

        废话。我都跟你说话了，怎么可能睡着了？难不成说的是梦话。

        许荞：“我也没有。我睡不着。”

        封旭：“我也是。”

        许荞转过身躺平：“离天亮大概还有六个小时，我们聊聊天吧。”

        封旭：“你想聊什么？”

        许荞：“以前，有人也像我这样灌醉你，然后这样那样吗？”

        封旭想了想：“有合作方带的秘书，在收购晚宴上不断向我敬酒，也有找我投资的人，晚上带着女人来敲我的房门。”

        许荞：“后来呢？”

        封旭：“取消合作。”

        许荞：“噢。”

        许荞想起今晚发生的事，想起那个给他敬酒的女明星，封旭一直步步后退，要跟她保持距离，洛苏的鞋脱胶好像在他的意料之后，紧接着他向助理扬了扬杯子，助理从容不迫的叫来洛苏的助理，好似已经经历过很多次：

        “今天洛苏给你敬酒的时候，你好像早已经预料到了后面会发生什么。”

        封旭莫得感情的说了一句酷帅狂拽炫的台词：“没有一个女人能靠近我半步之内。”

        许荞：“我看到原著小说写过这句话，这个设定好神奇，半步定律吗？”魏星阑也给她讲过这句原文中的描述。

        封旭：“大概是小说作者的某种恶趣味设定吧。”

        “半步之内？也就十几二十公分，没多少距离。”许荞用手比划了一下，再比划了一下他们两个人中间隔着的那个白色枕头，这个枕头也有四十厘米宽了，他们两个现在的距离起码有七十、八十厘米的宽度：“连一个胳膊的距离都不到。”

        ‘半步’这是一个很亲密的距离了，超过了两个人握手的社交礼仪距离。

        许荞：“握手社交礼算吗？”封总，我们好像握过好几次手了。虽然手都伸的比较远，但手碰上了呀。

        “握手不算……”封旭想了想：“根据以往的经历，是两个人的脚之间的距离。”

        许荞：“就说是不能挨着一个人，也不能靠近一个人，对吗？”

        封旭：“差不多。”

        换句话说，封旭这个人从小到大就没跟女孩亲密过。

        许荞：“难道从小到大，你身边都没有一个异性靠近过你吗？”

        封旭：“除了我妈妈和家里女性长辈。”

        许荞：“噢？”

        封旭：“小时候，我特别克同桌。小学第一年，班主任安排了一个女生当我的同桌，可是她刚坐到我身边，她的小皮鞋就开胶了，哇哇哭起来，再也不愿意跟我当同桌。”

        许荞想起魏星阑找给她看的封旭小学值日的照片，脑补了一个水灵扎着麻花辫的小学生妹穿着一双公主小皮鞋，刚坐到元气小学生封旭旁边，鞋底忽然开胶，哇哇哇大哭……小学生大型社死现场。

        许荞追问道：“后来呢？”

        封旭：“后来，我妈以为是我调皮把同桌鞋子踩坏了，承包了她小学六年的所有小皮鞋。再后来，我的左右前后排再也没有出现过任何一个女生。”

        许荞：“你长大以后呢？”

        封旭：“高中时候，我特别克同学。有女同学给我写情书，刚靠近我，将情书递到我面前，她的鞋带就散了，左脚踩到右脚的鞋带，摔了一跤。”

        许荞：“然后呢？”

        “我的同桌，”封总特别注明性别：“男性，立刻背起她去了校医院，后来，他们俩成了一对。前不久，我刚随了份子钱。”

        许荞忍不住脑补了一个校园小甜文，傻白甜女主给男配表白时，左脚踩到右脚的鞋带摔了一跤，一直暗恋女主的男主见此情形背起女主就狂奔校医院，只有男配在原地风中凌乱：诶，情书还没给我呢。

        许荞忍不住笑出了声。

        许荞：“现在呢？你这么有钱，追你的女生肯定更多了吧。”

        封旭：“现在，我特别克合作伙伴。前不久，有一个女士在地下车库拦住了我，想让我为她的项目投资，她拿着商业计划书，走的有点急，一不小心差点冲到了我的身上，就在她离我不远的时候，她的高跟鞋鞋跟卡进了地下车库排水道的缝隙。鞋跟……断了……”

        许荞：“后来还有男同事背起她去医院吗？”

        封旭：“没有。她只是鞋跟断了，没有受伤也没有崴脚。在等待小霍为她买来新鞋的时间，我看完了她的项目bp，现在这个项目已经是封氏集团旗下最高回报的项目之一了。”

        许荞捂住肚子噗嗤一笑，“靠近您的女孩子都挺费鞋的。”

        别看我们封总分分钟赚十个亿，却是所有女生鞋子的噩梦。

        封总，费鞋。

        听到她笑的这么开心，封总已经彻底不要了面子，把自己各种被人当瘟神避之不及的事都一股脑的说给她听，博美人一笑。

        封旭：“可不是吗？整个封氏集团，所有女性都把我当做瘟神来避。我听小霍说，他们私底下有个群，随时讨论我的动向。只要我出现，纷纷躲避，连食堂大妈看到我去集团食堂，都得换上勺柄最长的大勺子。”

        许荞哈哈大笑，脑海中已经有了画面。

        既然是躲避封总的群，那么就简称‘避封群’好了。

        ‘避封群’动态：

        【封总来了，营销部的女生注意躲避。】

        【封总来了，市场部的女生不要靠近。】

        【封总来了，食堂的大妈请用上勺柄最长的大勺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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