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遗失的现场
和之前雨果对主教说的不大一样，视频里众人离开机舱之后，雨果的身影便离开了监控摄像头的范围，看样子他是躲到了监控摄像头的死角。片刻之后，雨果再次出现，不过这次他的手里面拿着电话。
雨果好像是开通了视频电话，他将电话屏幕对着正在抽搐哀号的吉诺修士，嘴里应该在说着什么。可惜这时雨果是侧身对着监控摄像头，只能看见他的腮帮子在动，具体说的是什么，就连西门大官人也看不出来。
说了几句话，电话另一头的人应该是回答了什么。雨果直接将电话屏幕面对自己，两人面对面聊了起来。同样因为角度的问题，电话屏幕里面对方的样子，和雨果说的什么，孙胖子这边都不知道。
雨果说了没几句，就再次离开了监控摄像头的范围。这次离开的时间稍微长了一点，再出现的时候，他怀里面抱着一堆瓶瓶罐罐。雨果侧着头夹着电话，一边和电话另一头的人说着什么，一边将这些瓶瓶罐罐里面各种颜色的粉末倒在一个杯子里面。随后他的人影再次消失，再出现的时候，手里面拿着一瓶已经打开的葡萄酒。
雨果将葡萄酒倒在装着各色粉末的杯子里，找了把餐刀在里面搅了搅，直接用这把餐刀将他自己的左手食指划破，将几滴鲜血滴在了已经看不出来是什么颜色的葡萄酒里面。
接下来，雨果将手机放到了吉诺修士的对面，以便让手机里面的人能看到接下来的场景。就见雨果突然以极快的速度托住了吉诺修士的下巴，另外一只手抓着杯子，将里面五颜六色的葡萄酒一股脑地灌了进去。
这杯酒灌下去的效果就跟灌下去一杯沸腾的岩浆一样，吉诺修士的头发瞬间就像刺猬一样地奓开。他张嘴想要叫喊什么，却被雨果预先捂住了嘴巴。接下来让人有些不适的画面出现了，就见吉诺的眼睛、鼻孔和耳朵里都不断有一种淡黄色的液体流了出来。就连雨果捂住他嘴巴的手指缝里面也有这种液体流出来。
开始还只是面部五官有这种液体流出来，但是片刻之后，吉诺修士的皮肤毛孔中也不断有这种液体渗出来。吉诺修士好像承受着极大的痛苦，他的身体不停地挣扎，不过绑着吉诺修士的绳子十分结实，他完全没有挣脱的机会。
这时，就见吉诺修士身上皮肤下面的“蛇”开始向他的心口聚集，上百条蛇竟然在心口融汇成了一条大蟒的形状。应该是电话里面的人觉得时机到了，又对雨果说了什么。雨果看了手机屏幕一眼，随后，他空出来的那只手从怀里面掏出来一个大号十字架。
雨果一口咬住十字架的底部，握住十字交接的部位用力一拉，竟然拉出来一把明晃晃的短剑。见到短剑，旁边看眼的熊万毅忍不住向孙胖子开口问道：“雨果手里面也有家伙，那他干吗还要借你的？”
孙胖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画面，嘴角微微一翘，回答道：“他的家伙不能露白，看不出来雨果主任手里面还真有点东西。”
孙胖子说到这里的时候，雨果已经开始了最后的动作。和之前那次的动作一样，他手握十字架形的短剑，剑尖对准这条大蟒的脖子划了一下，露出里面漆黑的蟒蛇鳞片。这个动作做完，吉诺修士就像是休克了一样，身子彻底地瘫在了椅子上。吉诺修士瞪着的眼睛正对着监控摄像头的方向，从这个角度看上去，他的瞳孔正在慢慢地扩散。
不过这个时候，雨果也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他两只手一起握住这把十字架形的短剑，将吉诺修士身体里面的大蟒一点一点地挑了出来。离开了吉诺修士身体的大蟒立刻雾化，不过雨果手里面的短剑似乎有一种强大的吸力，就是变成黑雾的大蟒身体也无法向外扩散，还保持着蟒蛇的大概形状粘在短剑上。
雨果手上用力，不多时，一整条蟒蛇都被他从吉诺修士的身体里面挑拉了出来。这时，雨果的手腕一甩，才将蟒蛇甩离了短剑。蟒蛇脱离了短剑之后，不断地翻滚挣扎，很快化成一团黑雾，消散在空气当中。
见到大蟒消失，雨果像脱力一样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不过就是累成这样他也没有忘了和电话里面的人最后说了几句什么。挂断电话之后，他从地上爬了起来，查看了吉诺修士的情况。这时，吉诺修士的眼皮已经合上，他的胸口微微上下起伏，竟然死里逃生，再次活了过来。
见吉诺修士没有大碍，雨果才将短剑插回到剑鞘里，重新变成了一柄十字架。收好了十字架，他才将绑在吉诺修士身上的绳子解开，扛着已经失去意识的吉诺修士去了机舱里面。
将现场简单收拾了一番，雨果打开了机舱门，然后坐到刚才吉诺修士被绑着的那张椅子上，点了根香烟，慢悠悠地抽着。就在众人进入机舱的前一刻，坐在椅子上的雨果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浑身一震，瞪着眼睛朝监控摄像头的方向看去。
几乎就在他看监控摄像头的同时，老主教被人搀扶着，再次进到了机舱之内，雨果也在这一刻恢复了正常，和老主教一句一句地交谈着。这时，孙胖子带着西门链几个也出现在监控画面中，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雨果和老主教身上的时候，这胖子却眯缝着眼睛看向监控摄像头的位置。
“孙胖子，你不怎么上相啊。这么看你又比本人胖了，真是越看越横啊。”说到这里，熊万毅顿了一下，接着说道，“看不出来雨果主任还有这一手，你说他刚才的电话是给谁打的？还有他是从哪里找出来那些瓶瓶罐罐的？”
孙胖子将刚才看的这一段视频删了，拔下U盘收好，这才回答了熊万毅的话：“民调局就这么大，还能打给谁？六室老吴呗。要不然这些东西谁能教他？刚才那条蛇你们也看见了，二杨在眼前也许有办法，让他俩远程操控——不是我说，难度不小啊。”
说话的时候，孙胖子掏出香烟，谁也没让，自己先点了一支，抽了一口，说道：“你说那些瓶瓶罐罐的，应该就是为了这次两国之间宗教交流，准备的一些实物素材吧。没想到最后便宜雨果了。”
说到这里，孙胖子突然一拍大腿，表情有些纠结地说道：“坏了，有件事我忘了。老莫，你把车停道边。你们先下车，打辆出租去国宾馆。这个是刘司长的名片，打这个电话给他，他能安排你们进去。还有这几张胸卡，戴好了，丢了就吃不了国宴了。见着刘司长和他说一声，我二十分钟就到。”说着，孙胖子将名片和胸卡一股脑地都给了西门链三人。
局领导发了话，西门链他们三个再怎么不情愿也要下车了。正巧一辆出租车开了过来，被这三位拦住。上了车熊万毅还在嘟囔：“你们见过谁坐出租去吃国宴的吗？”
等西门链三人乘坐的出租车驶出视线，孙胖子才将自己的电话掏出来，拨了一个号码打了出去：“老郑，帮个忙。你帮我查一个电话号码，×××××××××××，帮我查一下这个号码最近一个小时的通话记录。别十五分钟了，我现在就要。”
孙胖子握着手机等了两三分钟，对方有了回答，孙副局长听完，眼睛马上就眯缝了起来：“哦，卫星加密电话，查不到对方的号码，连地址都查不出来——这么有意思啊。没事，一个朋友的老婆跟人跑了，让我帮着查查电话记录。我？那是你，你老婆才跟人跑了，你们全家都跟人跑了。”
在那个姓郑的回骂之前，孙胖子先一步挂了电话，他靠在车子的座椅上，眼睛看着车窗外面的人流，自言自语地说道：“不是我说，你还真有点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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