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杨枭和老莫

三阴命这种最基础的知识孙胖子倒是知道，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人都是三阴命。不过养尸什么的就要问问杨枭了。虽然这两个字孙胖子好像也在民调局什么地方见过，而且这两个字还经常搭配着别的什么字，一起出现在五室的各种文件中。不过以孙胖子的脾气，他是绝对不可能来死记硬背这种东西的。
孙胖子眨巴眨巴眼睛看着杨枭问道：“老杨，你说什么养尸？刚才你不是说不是养尸吗？怎么还有障眼法了？不是我说，你能说明白点吗？”
杨枭有些无奈地看了孙胖子一眼，顿了一下，说道：“开始那两具尸体加了障眼法，三阴命虽然少见，但是还没有到稀缺的程度，再加上盗尸案件里面搭配了别的尸体，很容易就这么从眼前错过去。欧阳偏左应该就是这么看走眼的，要不是他和邱不老多事，这次的事件就算是从手里面溜走了。”
说到这里，杨枭顿了一下，将手里面的文件递给了孙胖子，才继续说道：“偷尸体的人明显是知道民调局的，他也不想和民调局作对，所以二室和五室的人，也只是被迷了魂魄，没敢怎么伤他们。这个人可能知道我们到了宣胡市，才趁再次作案的时候，捎带着把二室和五室的人都放了回来。”
杨枭说话的时候，孙胖子一直在眯缝着眼睛看他。等到杨枭说完，孙胖子才问道：“那么养尸呢？老杨，咱们拣重点的说，养尸是怎么回事？”
“养尸也分很多种。”杨枭给孙胖子讲解这么粗浅的东西，自己也很是无奈，“有为了积攒尸气、死气的，也有为了炼化魂魄的，还有的就为了尸体本身，你见过我的傀儡，它们算起来也是养尸的一种。不过不管是哪种养尸的法子，都需要九具三阴命的尸体，现在满打满算只有三具，最近几天……”
“你这话说得早了。”孙胖子突然插了一句，随后掏出了电话，让谢局长联络安平市那边，要两个地方统计一下最近几天失踪人口的详细资料，只要有报案的，哪怕是今天早上刚刚报的案，也要报上来。
这时候，杨枭也明白孙胖子是什么意思了。他皱了皱眉头，说道：“应该不会这么直接吧，如果直接对活人下手的话，他也不用那么麻烦去偷尸体了。”
这时候，孙胖子脸上的笑容收敛了起来，他看着杨枭说道：“如果没有惊动我们的话，他可能慢慢收集尸体也来得及。不过既然知道我们已经到了，就要防着他狗急跳墙。不是我说，老杨，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是在养尸的话，除了安平市和宣胡市之外，那个人会不会再带着尸首躲到别的地方去养？”
杨枭连想都没想，直接说道：“不会，宣胡和安平是一处天然的阴阳脉，这里是炼尸养尸最好的地方。除了这里，要再走几千里才有另外的一处阴阳脉。跟这里比，另外那一处阴阳脉差得就不是一星半点了。”
孙胖子从杨枭的话里听出了问题，他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杨枭，问道：“嗯？老杨，你以前来过这里？”
杨枭看了看窗外的景色，说道：“很久之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为了躲我舅舅，全国各地我基本上都走遍了。我没有去过的地方不多。”
杨枭的话刚刚说完，刚才送传真的小护士又拿着一摞传真文件走了过来。仍然送到了杨枭的手上，还没话找话地说了几句才三步一回头地离开。孙胖子看着小护士的背影，对杨枭说道：“你信不信，这小丫头早就知道传真是给我的……”
孙胖子的话刚刚说完，杨枭就将粗看了一眼的传真文件递给了他，脸色有些阴沉地说道：“还真被你说中了，又有两个三阴命失踪了，加上还没来得及报案的，最少还有两三起。看来九个三阴命差不多快凑齐了。”
孙胖子接过传真，上面都是最近几天宣胡、安平两地的失踪人口。他不会分辨三阴命的时辰，只能让杨枭在传真上面指出那两个失踪的三阴命人名。这两个人都是昨天晚上失踪的，一个是下夜班的女工，凌晨还没有回家电话也关了机，她的家人刚报的警。另外一个是刚当上爸爸没多久的年轻男子，他是半夜给儿子冲奶粉的时候突然失踪的，凌晨他的老婆抱着孩子去报的警。
杨枭看着孙胖子手中的传真，说道：“两起失踪的案件都发生在安平，看来那个人是想避开我们，他也不想跟我们发生正面冲突。不过也由不得他了，他不来宣胡，那我们就去安平吧。”
“等一下，老杨，我还有件事不明白。”孙胖子突然叫住了杨枭，他眯缝着眼睛，说道，“你说这个养尸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养成的吧？这么大的工程，人命都好几条了，没个把月养不出来吧？”
杨枭怔了一下，他没想到这个时候，孙胖子还会问他这种问题。顿了一下，杨枭才回答道：“那要看养尸的用途了，单纯要尸气、死气的话，七天就够了。傀儡要四十九天，借尸养魂需要的时间最久，差不多要八十一到九十九天。”
“时间可不短啊，老杨，我们哪里都不去，就在宣胡等他。”孙胖子突然冷笑了一下，随后说道，“我和你打个赌，今天晚上，那个王八蛋就会在宣胡出现……”
孙胖子的话刚刚说完，就看见老莫一边擦手，一边从远处走了过来。知道西门链他们没有什么大事之后，老莫就回到了地下停尸间。他拦住没让搬走昨晚被吓死的停尸间管理员的尸体，说明了公安部特派人员的身份之后，他竟然让人将尸体运回了停尸间，和宣胡的法医一起，就在现场将尸体解剖。
准确地说，主刀的是老莫，就在他解剖到一半的时候，当地的法医已经捂着嘴出去吐了。老莫重口味的工作方法，真不是宣胡这种小地方的法医能承受得住的。
见到了孙胖子和杨枭，老莫先说道：“刚才我把昨晚的死者解剖了，他的死因是心脏破裂引发的大出血。不过在他的左心室里面，找到了一点有意思的东西。这个小东西我以前没有见过，你们二位看看，这是个什么东西？”
说话的时候，老莫将手掌张开，露出来一个卡在一片薄薄肌肉上面耳环大小的金属圆环。既然是在心脏上面发现的，那这片薄薄的肌肉应该就是昨晚死者的心脏组织了……
老莫想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孙胖子，但是孙胖子看着就恶心，哪里还敢接。他皱着眉头说道：“不用给我，你拿着给我看看就……”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杨枭已经将老莫手中的金属拿了过去。仔细看了一遍，他向老莫问道：“这个东西是套在主动脉上，就是它下面的心室破裂才大出血的，是不是？”
老莫点了点头，有些诧异地看着杨枭说道：“幸亏你是我们这边的人，要不然就凭你说得这么仔细，我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你。不过死者的胸口没有动过手术的痕迹，这个小东西是怎么放进去的？”
“把它挂在心脏上面，还需要动手术吗？”杨枭看了老莫一眼，突然将拿着金属圆环的那只手插进了老莫的胸口。他这个动作实在太快，等老莫反应过来的时候，杨枭的手已经缩了回去，不过现在他手上什么东西都没有，那只金属圆环已经不知道去向。
老莫后退了一步，他明显感到心脏部位有了异物感，捂着胸口瞪大了眼睛看向杨枭，说道：“你把那个东西放进我心脏里了？”
杨枭慢条斯理地看了老莫一眼，随后说道：“是挂在你的心脏主动脉上面，本来这种圆环下面还挂着一枚一模一样的圆环。如果我心情不好的话，可以随时随地让那枚圆环爆开，你就和昨晚的管理员一个死法了。”
这时老莫的脸色已经由白转红，他盯了杨枭一阵，突然二话不说转身就走，孙胖子在后面喊道：“老莫，你上哪去？杨枭就是给你做个示范，没有别的意思。不是我说，你先回来，让他把那个东西给你拿出来……”
老莫没有回头，直接回答道：“我去拍个X光，这话说出来都没有人信。我拍个片子留底。”老莫走得极快，话说完的工夫，整个人就拐下了楼梯。
孙胖子有些无奈地看着杨枭说道：“不是我说你，老杨，你不把二室的人得罪干净不算完啊。整个二室就是他和西门大官人那几个人和你的关系多少缓和一点，现在你又得罪了一个。王子恒现在是不在了，你不是想把他培养成王子恒的接班人，带着二室的人继续和你作对吧？”
“这个你倒是猜错了。”杨枭突然抿嘴笑了一下，他看着孙胖子说道，“你见过几个人这种时候还有心思去拍片子？整个二室里面，我就看这个老莫顺眼。如果不是鬼道教已经没有了，我都想把他拉进去。可惜他在邱不老的手下，被耽误了……”
“我真是看不明白你表达感情的方式。”孙胖子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又笑了一声，继续说道，“现在是不是该说说那枚圆环是怎么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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