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水面之下
“掌柜的，打扰一下……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青飞翔的办法吗？”骆十九低下头说道。
空气中一片寂静，尴尬的沉默出现了！
“掌柜的？”许久也没等到回应的骆十九抬眼瞄了一下前面。
她这才发现掌柜的正闭着眼睛蔫蔫地趴在椅子上！怎么了？掌柜的不舒服吗？那么强大的存在也会倒下吗？
骆十九的心一下子揪起来，赶紧上前去检查掌柜的的情况，这段时间她就觉得掌柜的那么嗜睡根本不正常啊！
“啊！”掌柜的在被骆十九碰到的一瞬间突然炸裂开来，变成彩色的泡沫飞散开了。本来就紧绷着神经的骆十九被这突然的变故吓得大脑都空白了一秒钟，无意识地叫出了声。
“刚刚小十九说什么来着？”掌柜的从骆十九身后蹦出来，趴到椅子上摆出了和刚才一模一样的姿势，用手往嘴里塞了一把小零食一边嚼一边问。
虽然掌柜的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但是回过神的骆十九看得清清楚楚，她明明就是在忍笑啊！
“我说，有什么可以帮助青飞翔的办法吗？”竟然用这种事情来恶作剧啊混蛋！
“啊啊这个啊，我知道的已经传给小十九了哦！看在刚才的份上这个就免费送给你了”
“谢谢掌柜的，十九先告辞了。”
翻了翻脑海中出现的资料，她转身离开的路上恰巧遇上了蒲诺先生，骆十九沉默着点头算是和他打了个招呼。
“呜呜蒲诺你干什么？”蒲诺把手里的东西放下之后就弯腰去捏掌柜的的脸，搞得她都没办法好好吃东西了。
“你又捉弄人家了吧。”这句话一说完，掌柜的就把刚才的事情在半空中放给他看了。
“哈哈刚刚小十九的反应好好玩儿！”然后她有点疑惑地说，“但是她好像生气了。”
“她不喜欢那个恶作剧，以后不要再做了。”
“知道了！”她像往常一样乖乖趴好，后背上的衣服慢慢褪去露出下面一条深可见骨的伤口。
蒲诺拿起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放着一张薄薄的纸。那是他用这些天青和骆十九搜集的梦壳做出来的药。
看到这药他想起来，青前两天还来问过他万八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他也没有正面回答青的问题，只是告诉他梦壳作为药引的功效。
青听完就告辞了，接下来这几天可以明显感觉到他加快了搜集梦壳的速度。和他一起做这件事的骆十九也察觉到了什么吧，所以刚才才那么担心掌柜的。
明明察觉到了他们不想和她有什么交集，自己也自觉地少出现在他们面前，但真发生什么事情时还是忍不住关心他们吗？真是个温柔的孩子。
还有，是觉得万八千帮助了自己吗？
那大可不必，他一开始就说过万八千不做亏本的买卖，她的账最后怎么都会算清的。
他们可不是什么无私的存在。蒲诺看向趴着的掌柜的，她应该完全不理解骆十九为什么会生气吧，毕竟她还不能太理解情感的存在。
真深啊！蒲诺用手指沿着那微微散着红光的伤口滑过，裂开的地方摸起来特别烫，给人的手感已经像枯树枝一样了。
虽然她的力量一直在修复自己但还是很困难吗？
“丸子它们正吵着要回来。”蒲诺把药纸贴在掌柜的背上，看着它渐渐消失不见。
“是吗？”
其实停留在世界的缝隙中还有像现在这样建立世界间通道都是不被允许的，前段时间不知道是哪个混蛋把她的存在捅了出去。
在围剿中她把万八千一分为二，将大半的不夜城和那些店员藏了起来，只带了蒲诺坐着这部分城吸引敌人。
“我们需要它们，而且把它们放在那里也不安全。”蒲诺说。
现在追兵也甩掉了，让他们回来应该也没什么大问题。
“那就让它们回来吧，这些天实在是太无聊了。”掌柜的兴奋起来，要是丸子它们回来就能热闹起来了。
蒲诺低低应了一声后就沉默着帮她按摩后背吸收药力，过了片刻掌柜的就又睡着了。
营地里，汪行正就着灯光读着手中的资料。
一个短发的女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房中，然后坐在了他的桌子上，大大方方地从他手边抽出了一张看了起来。
“这是什么呀？堂堂七骨大人拿着工资也不干活儿就在这里浪费时间吗？”
“现在不是工作时间，我处理一些私人事务合情合理。”汪行继续看着手里的资料没有抬头。
她把那纸举到男人面前阴阳怪气道：“怎么，私人事务就是偷窥女孩子吗？”展开的纸上赫然是骆十九的资料。
“她最近突然出现在青身边，我就找人查了查她。化雪，你也知道情况，我们小心点总是好的。”汪行无奈地从女儿的手中拿过那张纸。
他也知道女儿这是因为被前段时间月如生病的事刺激到有些气不过，话里话外就带了刺。
那边化雪听到弟弟的名字，立马关切地问道：“那这个人是怎么回事？”
“很普通的一个小姑娘，原先生活在别的城中，前段时间来找她的远房亲戚，结果在路上迷路了，青正好碰上她就帮了她一把，现在她借住在自己的亲戚家中。”
汪行从那堆资料里面抽出几张纸递给了女儿说：“到目前为止来看她和青的相遇应该只是一个巧合。”至少这些日子汪行能查到的有关骆十九的资料都无懈可击。
既然是父亲查出的这个结果那应该就没什么问题，化雪听完心中有数。她又接过资料翻阅，过了一会儿说：“哇，这个骆十九的哥哥长得还蛮帅的嘛！”
她把那页抽出来卷了卷插到兜里，然后从桌子上跳下来往外走。
“正好我要回去了，就顺道去看看帅哥吧。”
前段时间她正在处理一个秘密项目，没能接到母亲生病的消息，现在得尽快回去。
“不先歇一歇吗？”汪行还是先服软了。
“不了。”化雪握着门把手语气突然复杂起来，“我觉得父亲大人与其做些无用功还不如去看看病比较好，您说呢？”
说完没等自己的父亲回答她就离开了。
化雪走后汪行端着水杯，坐到了窗边。他又想起了那些调查来的资料。
是啊，那些资料是很完善，但是……他看向桌上的纸张，他可以看出那里面由自己妻子留下的痕迹，那是只有他才能看出来的东西。
你在告诉我这些资料是出自你的手中吗？
汪行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瞎掉的那只眼，从前的事情流水一样出现在眼前，他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决定对这件事保持沉默。
决定一经做出，汪行的心中也少了一点烦恼，他振奋起来抬头看向天空中的那轮明月，在心中说道：月如，我们的女儿回家看你去了。
挂着同一轮明月的天空下的另外一个地方，月如也正看着头顶的月亮。
她低下头看着手中拿了很久的盒子，然后轻轻打开它。她用无比温柔的眼神注视着里面放着的东西——那是她送给汪行的定情信物。
想当初她对汪行也很好奇，就默许了他跟在自己身后，但令她意外的是汪行竟然真的追逐了她整整两年，在数百个日夜的相处中她的感情也慢慢有了变化。
不知道第多少次切磋，两人又一次打成了平手。
休息时，她用脚尖踢了踢对方问他干嘛一直跟着自己。
“我败给你了。”汪行躺下看着星空，脑海里全是他们初遇时的场景——
本以为必死无疑，却突然绝处逢生，绷紧的神经，剧烈的心跳声中，猛兽轰然倒下，月光倾泻而出，他眼眸微动便看到了那站在月亮中的女子。
“第一面，我就被像月亮一样的你俘虏了。”
没等汪行说完，女子就抽出她那把剑在他胸口点了两下打断了他的话：“什么叫我像月亮一样？”
“月如。”她收起剑跳上身旁的石头坐稳后低头望着下面的汪行。
“什么？”汪行一时没反应过来对方在说什么。
“这是我的名字。”她掏出一个小盒子扔给下面的人，看汪行接住了才接着开口说：“记住了！不是我如月，而是月如我！”
沉浸在巨大喜悦中的汪行不知不觉地握紧了手中的盒子。
月如，月如，汪行在心里将这个名字翻来覆去地念了好几遍，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他终于得知了对方的名字！
月如终于认可了自己吗？正这么想着的时候他又听到月如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我们一族会在结成伴侣的时候将自己最珍贵的东西送给对方，我的已经送给你了。你呢？想送给我什么？”
听了这句话，汪行猛地看向高处的女子，他的目光明亮而惊喜，带着如太阳一般耀眼的爱意，叫月如直到今天仍一闭眼就能回忆起他那日的样子。
她张开双眼，从回忆中抽出身来，从那日起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啊！
月如站起身，将手中的盒子收起来。
我的丈夫，算算时间，你也差不多要查到骆姑娘的身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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