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商业棋
洛克缓缓站了起来，用了一道带有怜悯的眼光看了一眼雷艾伦。然后起身，挥了挥手，示意他的手下都准备离开。
所有人沉默的注视着这一幕。雷艾伦呆若木鸡。其他人则看看雷艾伦，又看看洛克，一丝从未有过的绝望和遗憾的感情，瞬间浸满了视频游戏公司每一个员工的心理。
阿瑟·洛克，加州圣何塞绝对没人不知道他的大名。而雷艾伦邀请洛克先生到他们公司的目的，根本不用想都知道，就是找风险投资而已。
他们没料到，雷艾伦可以做出这样的惊天表演，这表演的难度系数甚至远远超过了上次表演给信贷员看的半遮屏幕。
他们更没料到的是，雷艾伦在做出近乎于上帝级的表演之后，竟然因为他的表演太过于逆天，投资被拒绝了！
如果他们公司的投资被拒绝了，那他们的未来怎么办？加州的工程师都清楚一件事实，在加州找风投，风投都是洛克先生一个圈子内的，被洛克拒绝了，也就基本相当于被风投圈子整个拒绝了。而这个时候，聪明的他们自然而然的联想到，现在找风投，是因为之前找银行贷款被拒绝了。那么，如果银行贷款跟风投都拒绝资金援助的话，视频游戏公司，还剩下什么？视频游戏公司的不计成本的福利开销能支撑多久？
“请留步！”
一个人风风火火的从公司的正门跑出来，这人正是衣冠不整的文奇。
“洛克先生，请留步！”文奇大声喊着，由于太过于拼命，他整个双手已经自然而然的斜挂在了大腿上，显然他的喊叫用了他全部的力气。
已经走出大门的洛克面无表情的转了下头。于是，其他跟随的随从也就只能本能的回头。
“洛克先生，你玩过商业棋么？就是五子棋。”文奇缓了口气，又重新一边跑，一边大声吼到。文奇路过阿尔科恩的时候，小心对阿尔科恩说了句，“快，阿尔科恩，赶紧叫人把我位置的上那台机器搬出来。我刚刚来得及完工。”
阿尔科恩仅仅愣神了半秒，赶紧叫上距离最近的纳尔，疯狂的跑进屋子里。
“洛克先生，视频游戏并不仅仅是只有反应和熟悉度的，视频游戏，也还可以，解决商业上的问题。就像我们把五子棋叫做商业棋一样，难道洛克先生，你作为美国最成功的商人，还不会接受刻印这加尼福尼亚州特有标签的，视频商业棋么？换一句话说，哪怕是我们公司失败了，难道我们发明出来的视频商业棋，他会随着时间流逝么？我们哪怕死了，我们发明的视频商业棋也还活着，你就不想见证下这个历史么？我们改变了世界啊！”
文奇说得上气不接下气。平常就不爱运动的他，稍微跑了两步，又累得气喘吁吁。
“你的名字叫什么？”洛克盯着这个给他创造意外的年轻人。洛克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有力。
“弗洛·文奇。”
“写了《孤独》的那个弗洛·文奇？”洛克快速反问。
“我没有办法说自己不是你所描述的那个人。”
“真想不到，我居然是你粉丝……那没办法了，我不能拒绝你的请求。我用你的‘视频商业棋’来会会你。这是你做的？”
“洛克先生果然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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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克一行人走出大街又折返回来。这时，阿尔科恩跟纳尔两个人艰难的把沉重的《五子棋》搬到了门外，在院内接上了电源。
“有无禁手？”
“有限的机能下，我暂时也没有办法去做额外的判定。或者说我没有时间来做这些比较低效的功能。”
“也就没有其他变种规则咯？”
“恩，我们可以开始了么？因为现在游戏机还没来得及贴上表示纵横的线条，你得适应一下，这里只有实心白块和空心白块。”
洛克不打算跟文奇废话。
“你让我坐在左边，就是让我先手的意思么？小心了，这个游戏先手优势很大。”
“这个游戏，数学家的优势更大！”
……
显然，洛克与文奇都是《五子棋》，或者美国人的说法是《商业棋》的高手。
在12乘以12的有限格子内，很快洛克与文奇就把中央开始周围的区域都渐渐填满了。而此时胜负还未分出来。
洛克行至黑棋，或者说实心白棋的第44手，马上要走出一个三三。而洛克眼看自己就要在规则允许范围内取得胜利的时候，系统崩溃，黑屏重启。
“咦，你的机器还是有禁手的嘛。不过这禁手的规则是，一下，直接游戏机就罢工。”
“啊，这是机器的一个bug，我今天太匆忙了，一直没时间来好好完成我的机器。调试成这样一个结果，实在是不好意思。”
“不必了。文奇，很感谢你邀请我进行这场游戏。我想我是时候该离开了。”洛克直视着文奇的脸。“商业棋，下完棋，商业就谈成了。”
文奇还想说什么，但是他的话刚到嘴边，看着洛克的目光，他的话就被堵上了。
“文奇，或者说，在旁边的雷艾伦，我现在对你们又多了一个问题。
你们在视频游戏机上，能想到可以把棋类游戏搬上去，这很好。非常好。
直接一个看得见的受益就是，起码是像我这样，被游戏高手吓怕了的玩家，也能找到属于自己的游戏玩。
但是，你们一模一样的把现实里的规则，搬到视频游戏机里面去，那我为什么不在现实里面与其他人在桌子上玩，要犯傻在视频游戏里面花钱玩？”
“视频游戏可以与ai对战！”阿尔科恩赶紧插话。但是，阿尔科恩这插话的结果是，雷艾伦跟文奇两个人都白了他一眼。
洛克苦笑了一下。
“不，我的意思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算了，我想你俩都明白了。
我本来想说的是，你们应该在视频游戏里，利用视频输出不受现实规则束缚这一点，找到超越现实的游戏，找到游戏世界的自由，这样你们才能开创所谓的‘视频游戏行业’。
但是，小艾伦，文奇，你俩都是天才，确实领悟得很快，不，是领悟得太快了！至于——你叫阿尔科恩是吧？我相信你的技术一定很厉害。因为技术与情商很容易成反比不是么？”
其他周围的人哄堂大笑。
“我对你们这家公司现在没什么好说的了。想必，未来遇到其他问题，你们也都是可以解决的了。你们这个团队，有点意思。”
洛克说完这些话，又缓缓向着雷艾伦走过来。
“你还记得你的对赌协议么？”
“我说出来，我就不怕你接。”雷艾伦勇敢的挺起胸膛，“哦，不，怕你不接。哦不，也不对，这该怎么说来着……”
这次，轮到阿瑟·洛克放声大笑。
“想挑战秃鹫资本家么？有趣，不管胜负都是我更赚的结果是吧？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创业者。这个赌我接了。恩，就像你们刚才看到的，想到的那样。跟刚才相比，我现在又取消了不投资的主意。
不过为了让你公平一点，也为了让我参与的这个游戏更有趣一点，我也拿出我的诚意。
虽然我们都知道现在美国通货膨胀很厉害，但是，这次我会给你100万美元的三年期免息贷款。这个游戏的开始时间，就从你拿到全部资金的那一天开始算起，直到之三年整之后结束。
最后补充一点，听说你要发期权给你的员工。那我这里就必须要说了，先把期权池写清楚了，我再给你投资，没问题吧。”
直到这个时候，在场的所有人，终于彻底兴奋，爆发出来。一扫刚才阴霾。
这个加州春天的阳光，格外的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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