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逆转
雷艾伦回到自己房间改造而成的办公室，发了好几个小时的呆。
他完全没有考虑到，这样的磁卡，用来量产的问题。
几个小时之后，他把已经下班的阿尔科恩叫上来。
“成功了吗？”阿尔科恩用期待的眼睛看着雷艾伦。
“阿尔科恩，你跟文奇现在谁做用户数据系统谁快？”雷艾伦没有正面回答阿尔科恩的问题。
阿尔科恩心中本能一个咯噔。第一时间甚至没答出来。
“说实话吧，弗洛文奇是数学硕士和计算机博士。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把这个系统做出来的，但是我猜，两个方向都对口的文奇，做用户数据系统更快，对不对？”
“如你所言。”阿尔科恩只得承认。
“那ok了。接下来，你先别去管用户数据系统了。你得赶紧先去把磁卡再设计再修改一下。磁卡需要大幅简化，哦不，要做一个没有机械的和减少机械使用的廉价版本。这个速度要尽可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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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艾伦减少了很多在众人过程中的出现次数。每天不是在办公室里呆着，就是在外出。谁也不知道雷艾伦在做什么。
一个星期之后。3月14日这天。
雷艾伦在2楼的独立办公室。
“谁啊？”
“除了我，还有谁？时间到了，我要打扫卫生不让打扫么？”说话的是温蒂，“唉，你走出去干嘛？”
“为了不影响你清洁我的狭窄的办公室。”
“不用了，其实我想跟你说点话，当然，不你想听的话。我不阻止你。”
……
“你是怎么做出，我现在遇到金钱问题的这个判断的?”雷艾伦面带微笑。
“很简单。前两个月，你跟阿尔科恩隐秘交谈的次数就越来越多了。那时候我就有疑心了。后面银行信贷员的人来了，我才证实了这个猜想。
但是银行信贷员显得对我们很有信心。银行信贷员离开之后不久，工程师的福利继续提升。而且我看你跟阿尔科恩的表情，依然是镇定自若。那一刻，我也差点以为你们的融资完成了。
但是，很快渐渐的我就发现不对劲了。因为两个艾伦依旧经常秘密碰头讨论问题，你也经常神龙见首不见尾。那时候，我就想，是不是我猜错了。然后我就假设银行贷款失败为由出发思考，你们的所有行为就解释通了。
你们提升福利就是为了掩盖获取银行贷款失败而已。不这么做会导致军心不稳。
而证明你们缺乏资金，最直接的证据是，阿尔科恩本来已经渐渐松懈的管理，又逼紧了。甚至他自己已经开始不分白天黑夜的疯狂干活了。这个状态的阿尔科恩，显然已经是遇到难题了，才逼得他这样。
当然了，今天跟你聊这个，是因为我觉得吧，我不会说出去的。其他人也不会往这上面想。因为工程师的待遇提升了，那个画家整天在房间里作画，一画就是一天。我呢，偏偏待遇上面没任何提升，又有额外的时间思考，就这样了。”温蒂一边说话，一边笑着看着雷艾伦的表情。
雷艾伦没有任何表情波动。
“洛克希德女士，你是有能力帮助我的人，你会对一个你这辈子都没见过的有趣的人，伸出你的援手么。”雷艾伦带着微笑看着她。
“咦？你怎么知道……好吧，那天我俩换车的时候，你偷看了。不过，我虽然姓洛克希德，但是我实话告诉你，我爷爷那会儿，他已经被赶出洛克希德公司了。他早就没什么权利了。而我呢，除了一俩凯迪拉克，也没什么钱，我只是愿意到嬉皮士的圣地来流浪而已。
恩，虽然我的凯迪拉克值点钱，我平时也用不到它。但是我不会卖他的。”温蒂，或者说现在应该叫洛克希德女士了，带着戏谑的眼神看着雷艾伦。
“不，洛克希德。你能帮上我的。
我实话告诉你吧，我们找银行贷款那次，确实是失败了。
但是，我们后来又见了风投大王，阿瑟·洛克。”
“洛克先生无情的拒绝了你。”
“不，他以我们造出来的磁卡找不到工厂帮忙量产为由，抛了一个大难题给我。而从那一时刻起，我就在想这个问题的解决方案。
虽然我反应有点迟钝，但是我在家里，或者说在我的公司里，已经想明白了。如果一个机器零件和齿轮多的话，选择‘精密制造’，完全可以减少故障概率，大幅提升使用寿命。而且说实话，我们的磁卡零件多么？根本不多。而且抗摔这个问题，有一个简单粗暴的解决方案，那就是直接在外套上面套一层海绵套。
那么，现在全世界谁可以承接‘精密制造’的订单呢？虽然我熟悉的企业不多。但是军工级的企业是肯定没有问题的。
那么，哪些军工级的企业可以承接我们的订单呢？哪些企业还能同时代工电路+机械复合构造呢？我熟悉的企业不是很多，日本的索尼，制造半导体收音机和特丽珑显示器。是一个可以选择的方案。但是索尼因为特丽珑显示器现在大卖特卖，已经没有多余的生产线了。所以索尼的方案我研究之后抛弃了。
还有就是德国的西门子。但是西门子这个公司，显然看不起我们这些垃圾的发明。我打电话给他们，也就是想跟西门子公司现在的人聊聊天而已。当然，后面我打了电话才发现我想多了，我不会德语。
我们把视线转回美国。可选项就更多了，但是呢，at&t，摩托罗拉，ibm，民用军用一把抓，军工生产线减少了，就转为民用。这些大公司太牛逼，压根儿就看不起我的东西，也没有什么富裕的生产线资源借给我。所以我把目标转向了同为华裔的王安电脑公司。可惜呢，王安电脑公司对我们的东西很有兴趣，但是我提出，以intel股票为质押生产磁卡的时候。王安电脑公司的人拒绝了，他们的意思是还把我拉黑了。那个时候我恍然大悟，intel即将量产的dram（动态随机存储器），直接威胁到了王安电脑公司生产的磁芯存储器。intel这家公司从诞生第一天起，就是王安电脑公司的敌人了。
那么，我的选择还剩下什么呢？
答案只剩下最后一个，重度依赖国防部军工订单的洛克希德公司。我说句不好听的话，二战，朝战，越战，把洛克希德公司养大了。但是，洛克希德公司经营策略实在是很差，一味不停的扩大自己的生产线，排挤其他的竞争对手，幻想爆发第三次世界大战。
可惜，洛克希德公司判断错了。去年，越南战争上面，美国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换来与北越谈判的机会。11月，美国完全停止对北越轰炸。而今年，美国马上要准备撤军了。因为美国已经坚持不了这一场背心离德，劳民伤财的战争了。
而这场战争结束已经是大家预期中的事情了。这件事，谁受害最深呢？
那就是洛克希德公司。洛克希德公司现在营业额几乎全部来源于美国国防部。而洛克希德公司很多扩建的生产线甚至还没竣工就被迫停工了。已经投产的生产线，虽然我没见过他们的实际情况，想必，已经大批量生产线和生产工人无事可做。
我让阿尔科恩另外搞的磁卡是搞出不需要机械构造的薄片磁卡，还有一个只显示金额，减少了机械齿轮使用的中档磁卡。未来我们会形成低档的薄片磁卡，中档的显示金钱的消费磁卡，高档的游戏专用磁卡三大类。而且我们的市场是全球，生产线我们没有能力投资，那么借用洛克希德公司的军工级带有数控机床的全世界最领先的生产线，稍加改造，洛克希德公司很有机会重新盈利。
另外，生产订单需要提前交付一部分货款。我想，我用我手上的intel股票做抵押，然后生产我们的磁卡。洛克希德公司不会拒绝。因为intel有的他们没有的，垂涎欲滴的最现代的半导体技术。他们想必已经有人调查之后知道intel的dram的即将产生的划时代的影响了。日暮西山的他们对intel的光明未来想必已经嫉妒得发狂了。
对了，我想找洛克希德公司帮忙，是因为这家公司背后庞大的背景，可以让我专利审批速度提速。专利如果不能落袋为安的话，我是无论如何放松不下的。
最后，阿瑟·洛克会投资我的，因为他说的是，当时拒绝我，而不是永远拒绝我。”
温蒂看着雷艾伦，仔细的咀嚼着他的话。好一会儿，她才露出笑容。
“艾伦，你这个人，真的很有趣。我会帮你给那边招呼一声的，成不成我可不保证。”
“温蒂，我会等待你的好消息的。你是坚决反战的人，才会到加州来的。生产线从军用转为民用，改变一个军火头子，想想就很有意思。”
洛克希德公司，就是后来大名鼎鼎的洛克希德·马丁公司。然而，这家全世界最牛逼的军火贩子，在1971年，因经营失误，误判越南战争的发展局势，差点破产，靠美国政府的提供的贷款才勉强苟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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