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与众不同
艾伦思考了好一阵子，现在美国不是流行反战反民族主义反传统反陈旧么，尤其是美国加州，这里简直就是代表反叛精神的嬉皮士的大本营（美国历史上第一个公开的同性恋居住所也在加州）。本杰明的电影里面怎么说的来着？他想与众不同？恩，还有乔布斯忽悠斯卡利来到苹果公司也是，让斯卡利在卖一辈子的糖水跟改变世界中选择，也是异曲同工之妙。
“你想与众不同吗？”雷艾伦决定不与他面前的严谨工程师聊工作环境这些话题。他觉得现在没法忽悠对方，也犯不着忽悠对方，坦诚公布就行。恩，他觉得，自己是真心来改变世界的，如果对方内心深处也有这种计划的话，他应该能感觉到自己的真诚的呼吁。
“别拿《毕业生》的那一套来忽悠我。”阿尔科恩看他的表情像个****，“本杰明演的霍夫曼是个没工作的163厘米的矮子，我有一根毛像它？”
“好吧，你有什么条件直说。”艾伦败了。艾伦看着这个不修边幅，肥胖，粗壮，180公分以上的，像个原始人一样身上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体毛工程师，确实不像电影中的各项成绩全优的小帅哥霍夫曼，哪怕是一根毛都不像。
“周薪300美元，我不保证能待多久，我可以随时可以走。哦，每周工作时间按美国法律规定上限计算。”阿尔科恩转身就要离开。
“成交。”
草，感情谈了半天只要只要谈到钱就行了。尼玛，不愧是自由的资本主义国度，一切问题都是美元可以解决的问题。艾伦无不愤怒的想。
等下，阿尔科恩今年是多少岁忘了问了。
等下，看他驾驶照不就知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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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艾伦，你这里有基本的作业相关工具么？”阿尔科恩谈成了他自己智力+体力资源的卖价。又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
雷艾伦已经注意到了阿尔科恩对他称呼的奇奇怪怪的变化，这让他非常不适应。
“我这里没作业工具你就敢来我这里打工？”
“不，如果你没有的话，我大可以睡觉一天然后300美元每周的周薪该干嘛干嘛不更好？”
“你死定了，你的工作今天就要开始！”
雷艾伦咬牙切齿。
“我就是为了让我的工作早点开始我才这么说。”
阿尔科恩正义凛然。
“不，你提醒我了，我们先出门去附近有一家好吃的牛排店吃饱了东西然后再开始。恩，是德克萨斯州的牛排bbq，全国有名的。”
雷艾伦果断放弃前一秒的评价，这人是个工作狂。下一秒他果断想了一个新的策略。
“哦，牛排？好主意，不过我这人会吃很多牛排这不会算在我的薪水里面扣除吧。”
“不会的，我从你的资料中知道你喜欢吃德州牛排，所以特地让你多吃点然后你就可以一直工作到晚上直到睡觉为止了。你加油。”
“哦，我赚到了。记得我要打包三份带回你那破车库慢慢吃，外加两瓶可乐。”
“fuck!二师兄也没你变态。”
“什么，你在说什么二师兄？”
“哦，你没文化听不懂的不用问了。”
雷艾伦默默心里面补充了一句，妈蛋，这人居然会承认自己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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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艾伦拿出自己早已准备好，用尺规画出来的稿纸，对雷艾伦讲了一大堆。最后作出了总结。
“我想第一个游戏机就是这样的。可以有摇杆操作，有失败和胜利的提示，有音效，还有最基本的计分功能。”
“所以，我的工作就是把这么简单，这么毫无挑战的东西做出来么？”阿尔科恩半眯着眼盯着雷艾伦白板上的毫无美感的格子画和那些写得歪歪扭扭的英文单词。这画上是左右两根竖线，中间一根虚线。“创意还行吧。但是你太小瞧我实力了，我可以做得更复杂一点的，比如你可以提出计算抛物线等等。做直线运算简直毫无挑战。哦，我补充下，你的字写得有够差劲的。”
“阿尔科恩，不，我知道你很强。但是听我说，我们要做的事情是让普通用户接受的产品。抛物线做成的视频游戏对从来没有玩过视频游戏的用户来说，太过复杂了，所以现在只用这一套最简单的规则就行了。复杂的部分是，我需要你设计一套ai。等下，ai是计算机智能的意思。ai不需要很强，比普通人强一点，恩，比我的实力弱一点。不，我纠正一下，ai的实力要比我的实力弱很多才行。”雷艾伦说了一半，“针对你的最后一个质疑，我必须要说不，有科学研究表明，越有创造力的人，字越难写好。所以我实在是太难把字写漂亮了。”
“算了吧，我觉得第一天我也不用工作了，我觉得你得先把这车库里的工作台收拾一下，然后去市场上采购一大批电子器件。我得给你写个配件需求单，你去市场上把这些东西买齐我才能开工。恩，老板，你快去忙吧。”阿尔科恩听完雷艾伦的话，倒头就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卧槽，有没有搞错，这世界有雇员让雇主去打扫房间还要去采购配件的？”雷艾伦简直不可思议的看着阿尔科恩直接躺下去就开始打呼噜的样子。
“不然呢，谁让你不是工程师，在这里我又没别的同事。是谁在电话里承诺工程师只用干工程师的活来着？”
“算你狠。”雷艾伦简直是怒气冲冲的走出门。然后他半只脚走出门，又退了回来。
“看来我的雇主的智商虽然傻，也确实有点下限。知道我还没把配件需求清单写出来。”阿尔科恩半眯个眼，“你现在不是出门，是应该去找一张白纸和一张笔给我明白么。”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雷艾伦简直愤怒不已，“我可是你老板喂！”
“把你当成我助手了。恩，别吵啊，再不给我我就睡觉了。哦，我还从来没让这么年轻的小屁孩当过我的助手，算了，这次就算我让你的了。”阿尔科恩根本不管他面前这个雷艾伦怎么想，然后转头就要再度躺下去。
一支笔和一个笔记本终于被送到了阿尔科恩的面前。阿尔科恩也不含糊，接过笔就噼里啪啦写下一串串整齐的型号参数。末了还在后面写上了价格。
“小艾伦啊，鉴于你现在年轻轻轻去采购这些电子器件很可能被宰。所以我在后面写上了配件的参考价格。还有，你到了仙童公司直接打这个电话。让他帮你采购，你付他10美元小费。他是我的朋友，不会坑你的。”阿尔科恩说完这句话，才把这张纸递给雷艾伦。
雷艾伦现在才明白，他雇佣到硅谷的一个工程师，并不只是一个技术人员而已，还有工程师背后错综复杂的关系网。没阿尔科恩这层关系，他根本不知道需要买什么，也根本不知道购买这些东西需要被宰多少。毕竟上辈子他只是个电竞主播。现在这个时代的硬件电路对他来说简直是天书一样的存在。
“为什么你愿意来我这里干活呢？”雷艾伦离开他自己的房子之前最后一句话。
“因为你与众不同。”阿尔科恩打起了呼噜，再也没理他。
“我还以为你的姓跟我恰好一样所以愿意给我个面子呢。”雷阿伦一边开车一边嘀咕着。
“别傻了，黄皮肤哪有艾伦原姓的。当我傻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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