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七十一章 凡性与神明2

“您认识这个怪物？您能告诉我更多的信息吗？”莱特听到这里直接坐了起来，显得非常急切。

这与他一贯的沉稳和迷惘大不相同。

像是在暗夜的迷雾中找到了一丝烛火？

“坐，坐下，你现在这么激动用处也不大。”阳焯淡然地朝着莱特摆了摆手，示意他先稳定情绪。

“我现在稳定不下来。那次的怪物和龙族导致了我之后的人生轨迹发生了变化，没有他们或许我也还会前往都城上大学，但我终归不会接触神秘的东西，我也不会加入帝国军队并且最终来到这里。它，您刚才说的那个怪物，枭龙之主，像是沉睡在我内心的梦魇。只要我回想当天的情景，我就不自觉地会被带入那个绯红的梦境之中。”莱特近乎大声吼叫着，身体中不自觉地向外散发着火焰的气息。

这是刚刚转化了全部魔源力属性得到的力量。

“不用着急。”阳焯向前两步，按住了莱特的肩膀，并用那漆黑深邃的双眼直视着莱特的双眼。

仅仅一秒的魔源力波动之下，莱特就感觉到心中的火焰像是被鼓风机抽走一般，感到了一种安宁。

“我，刚才是被引导了吗？”莱特猜测道。

这是他从神秘学中学习的课程之一。

“你确实是我需要的人才，当然现在我可以为你介绍枭龙之主了。但在为你讲述这些之前，我想先给你展示一件东西。”阳焯说着，双手紧紧握拳，向内部拼命涌动着魔源力的气息。

“我建议你先关闭房间的等，这样效果是最好的。”阳焯提示道。

“好的，灯在哪？”莱特问道，毕竟是第一次来这个地下房间。

“壁纸画着彼岸花那边，红木柜子后边，伸手就能摸到。”阳焯提示道。

“噢。”莱特简单回答一声后，转身向后快走两步，伸手向柜子后面简单摸索，便找到了那个摸起来有些凸出的开关。

啪！

开关闭合的声音划过，由于房门紧闭，地下五层的会客厅房间之中顿时变为了一片黑暗。

除了阳焯双手位置处的那团妖艳的、拼命蠕动的火焰。

“这是我从资料中读取的画面，配合着我的解读，你能够对枭龙之主这个神明有更多地了解。在向你介绍之前，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阳焯侧过脸问到莱特。

“请问。”莱特礼貌地回答道，向前两步，尽量与火焰保持着一个合适的位置。

“凡人与神明，你更加看好哪个？”阳焯问道。

“我吗？我......我不知道怎么回答。”莱特很诚实地回答道。

“或者换一种问法，凡性和神性的抉择，你会选择哪个？”

阳焯问题问出后，莱特依旧是一脸懵逼的状态。

“好吧，你并没有学得那么深，那我这样问吧。如果让你以一种身份生存的话，你会选择当神明还是当一个凡人。”

“这样啊。”莱特沉默了几秒后，回答道：

“如果我还能够接触神秘的力量，能够使用我身体中的魔源力进行创造的话，我宁可成为神明。古老的经典中说过，成为神明要抛弃一切情感，或许为了人类谋求福祉，或许要为了更至高的神明服务，这些并不自由。”

“你地回答令我满意。”阳焯点了点头，双拳猛地交错，将一些火星向外擦出之后，用力地摩挲着似乎并不存在的火焰。  

被阳焯涌动出的火焰过于微弱，泛着淡蓝色的光芒，上方的红色微光若隐若现，似乎只要轻轻一挥手便会消散于无形。

“枭龙之主，序位六十，自虚空中产生。《龙籍》末尾曾经记载过这么一段文字。造物主创造了地球和人类之后，他深切地感受到一种空虚的情感。过了许久，他才知道这种情感叫做无聊。所以，他按照一些正常人类无法想象得到组合对生物进行排列。因此，枭龙之主便正式从虚空中产生。它的头部是鹰，鸟类中最为迅猛的一个，也是人类能够征服的强大鸟类之一。他的身体属于猛兽，虽然只有很小的一部分，但能够维持他长时间的飞行。他的双腿变为了两条有力的触手，这样能够保证即使他坠落海中，也不会被海水所淹没。但更令我们感到惊奇的是，他的双翅与龙族的别无二致。他经常从迷雾中苏醒，并且依靠迷雾捕捉那些被欲望吸引之人。当失落之城从烈火中缓缓进入我们的视野中时，他便化为了神秘的守护者，让利欲熏心的人类无法掠夺那些古老的财富。”

阳焯说了这么大一堆，手中的火焰也在不断地变幻，与他所说的每一个细节进行对应。

最终，他的全部火焰升腾向会客室的顶部，构建成了一座城市的模样。

“这就是您说的失落之城吗？”莱特指着半空中问道。

“你很聪明。这就是传说中的失落之城。但是，三十年前炎火帝国都城的战斗之中失落之城曾经被当时的卫队队长所找到，只是，还有一方势力为了自己的利益而选择了狙击。他们曾经接触了枭龙之主，但最终湮灭在了失落之城的毁灭之中。有些人认为他还会存在，就像一个轮回，等待着新的人类去发觉它。但我更加相信它的毁灭。枭龙之主只是众多神秘的神明之一，如果你有机会的话，用魔源力配合着魔源药剂将灵蒙开启，再见到枭龙之主时，你将会得到更加深刻的指引。”阳焯说道，想尽力为莱特引导一些正确的方向。

“灵蒙，那是什么？”莱特问道。

“我想，应该先把灯打开了。你在我这里并不能再待更多的时间，有两个原因。”阳焯说着，将手中正在舞动的魔源力尽数收回，使得房间中重新回到了一股漆黑的感受。

“好的。”莱特回答道，拼命眨巴着眼睛，试图在漆黑的幻境中寻找方向。

望着这片似乎见不到底的漆黑房间，即使莱特知道这仅仅是一个幽闭的空间，他的脑海中却不时闪烁着深渊的画面。

勉强挪动了一下步子，他感觉到眼前并不是一片平地，而是见不到尽头的悬崖。

他甚至看到了地板之下一颗眼球正在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他再前进一步，那长者邪恶头发，面头小蛇的像是美杜莎般的怪物，将会把他变成一尊毫无生命的脆弱石像。

艰难地挪动了几步之后，莱特的脑海中又闪过了枭龙之主那可怖的身体，这次没有巨龙最为勇士挡在他的面前，他像是用幼小的身躯直视那庞大的怪物。

一步，两步。

他的耳边似乎响起了怪物跳着怪异舞蹈，围绕着一团蔚蓝色的诡异火焰“歌唱”的场景。

他们所发出的邪恶声响，似乎正是枭龙之主留在他记忆深处挥之不去的梦魇。

猛然间，莱特想到了他的一位老师曾经告诉他的话语：

“野兽有野兽的声音，人类有人类的音调。当一种声音从另一个生物口中发出之时，事情就开始变得怪异起来了。”

“你在等什么，莱特？”像是野兽般冷酷的喊叫声从背后灌入他的耳中，吓得他打了一个趔趄。

“我有点害怕。”莱特喘着粗气胡乱应答道，赶忙上前两步，用力拍打着开关。

啪，啪，啪。

即使会客室重新恢复了光明，莱特依旧显得有些惊魂未定。

他的脑海中被莫名灌入的各种诡异臆想，并不能被他的意识立即驱散。

“任何接触过神明和神秘的人都会遇到困境，他们也会害怕黑暗。当你重新走入光明的地上世界之时，这一切都会烟消云散。这一瓶药剂作为一个见面礼物送给你，我期待你能够将它的用处发挥到极致。”阳焯说着，从抽屉中拿出了一个镶嵌着小型玳瑁宝石的精巧药瓶，递给了莱特。

“这是？”莱特顾不上擦拭额头和鼻梁的汗水，赶忙从阳灼手中接过，打开盖子闻了闻。

薄荷的香气，夹杂着石头的气息，还有一些像是物体腐烂的臭味，一齐混合在这瓶绿色的黏稠液体之中。

“姑且称为1号魔源药剂，会帮助你打开灵蒙。莱特，我想告诉你的是，刚才的黑暗中我确实加入了一点东西，你并没有被彻底扰乱精神，这点我很欣赏。但是，”阳焯说着，向前两步，将嘴巴贴近了莱特的耳边，继续说道：

“这瓶药我建议你在水源充盈时使用，有些事情是无法掩盖的。我暂时看到你并不想对这些东西进行掩饰，这是一个非常好的行为。但我还是想提醒你，你接触了神明的力量，你就应该学会诚实。至少在人类面前保持伪装的同时，你必须对神明诚实，明白吗？”

莱特却摇了摇头，他的理解能力还没达到如此高度。

“不管明白与否，你可以回到地面上去了。来之前我为你做了一个占卜。圣炎公会并不是你的第一站，但你一定是我们最重要的客人。更深层次的未来在等着你，就像这片神秘的大陆一样。祝福你。”阳焯说着，将抽屉合上，把木制椅子推回桌子下面，径直将会客室大门打开走出。

在等候了多时的老猎人尼克的陪同之下，莱特鞠了个躬表示感谢后，拿着从圣炎公会得到的两件礼物，按照原路返回了依旧熙攘的教堂之中。

“听说南边的战争要开始了？”

“真的假的？这样帝国又要开始征兵了啊。”

两个身着简单多颜色服装，身材略显魁梧青年人的讨论，正好飘入了重新接触到地面空气的莱特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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