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九十八章 高贵的危险2
“熔岩？又是抉择者力量的启动吗？为什么会如此突然？魔源力还要转换吗？”莱特在心中一连问出了四个问题。
但周围的熔岩像是跳跃舞动的精灵，并未回应他任何问题。
与之相反的是，岩浆飞溅的汁液夹杂着火星向着莱特的双腿袭来，令他感受到了刺痛。
“疼！”莱特赶忙将双脚抬起，下意识地向后退去。
然而此时，他面前的岩浆却急速向上涌去，夹杂着鲜红色的光芒，竟然在半空中形成了一条腾飞的巨龙。
轰！
巨龙抖动了一下耷拉着的粗壮翅膀，向前半步，口中发出了蓝色与青色交织的吐息。
“梦境中的龙族吗？那么，这一次转化的力量是火焰还是龙族的力量？”莱特突然兴奋道。
传说中的上古龙族他并未真正看见过，除了一些带着褶皱略微发白的辨识不清的图片外，并没有多余的信息。
沙蒙-冰启专线上因为1号药剂而陷入的诡异梦境中他并未得到龙族的信息，二十年前被龙族保护时也并不能真正接触到龙族，但现在，带着火焰的熔岩将龙族真实的模样展现在了他的面前，而他却在内心有所退缩。
“序位51抉择者。生命年龄：12399岁。出生于轮回暗狱，因为造物主而得以存在。他的传承经历过四个时代，懵懂时代，人类第一代具备智慧的群体首领。龙族时代，人类反抗军领袖。新技术时代，炎火帝国龙族之子。蒸汽-电力时代，你，莱特·海恩。”
莱特面前的巨龙用着不属于他的像是机械摩擦般的声音向莱特讲述道。
“这是抉择者的故事吗？”莱特问道，双眼紧盯着眼前的熔岩巨龙，有些难以置信。
“没错，这是抉择者的故事。”那巨龙说着，垂下了蜥蜴般的头颅，眼神中带着恭敬看着莱特，“能够频繁进入抉择者梦境之人在一个时期内只有一位，但抉择者赋予通过他考验之人的能力并不止一个。无尽的梦境将会让人陷入到轮回的错觉中，进而发狂。倘若意识薄弱，就会无法分清梦境与现实。你与那些凡人不同，你的内心只有探索的欲望。你想要在这个纷繁复杂的世界中探索那点神秘的东西，借用一句中部帝国的古老谚语，你能够更加深刻地意识到你想要得到的东西。”熔岩巨龙说着，故意卖了一个关子。
“想要得到的东西？古老谚语？我，想要了解。”莱特肯定道。
前几次被抉择者拉入梦境之后，莱特总是被动地跟着梦境想要展示给他的信息走，但这次他并不想再被漫无目的地拖曳，而是想要主动询问，至少得到一点超越这个时代或者凡人能够窥探的东西。
“神秘的事物从来没有远离我们。人类不断对神秘的解读总是在帮助造物主了解这个世界。世界是他创造的梦境，但梦境之中又反应了一切。”熔岩巨龙回答道。
紧跟着，一阵类似于战机起飞前气流涌动的轰鸣声夹杂着熔岩翻滚的声响从莱特的耳边划过，强烈的气流像是巨大手掌一般将他向后推去，使得他站立不稳只能勉强对抗着这股力量，双眼半闭着望向熔岩巨龙。
随着狂风夹杂着怪异光芒像是液体般向外飞溅，莱特感觉到了周边的空间发生了扭曲。
光线肆意地在他的身体旁边穿行，气流打向他的制服一角，并撕开了一处布料，将他胸口的艾温特莱军队徽章遮盖。
终于，在狂风几乎要将他的意识吹散之时，他总算是感觉到了身体中某种代表愉悦的器官发挥了一点作用，将他即将崩溃的意识拉回到了梦境之中。
“现在，我带给你最后一次梦境。”一个清朗的声音从莱特面前传出。
他下意识间睁开双眼，看到了一个穿着黑紫色长袍，与他差不多身高，但显得十分文雅白净的青年站立在他的面前。
与莱特经过军队和训练雕琢过的肌肤不用，那个少年从长袍中露出的皮肤显得十分白净，并不是惨白，而是像刚刚使用过牛奶和花瓣沐浴过的皮肤一般。
“你是造物主吗？”莱特试探性地问道。
“不是。”那青年否认道。
“你是抉择者吗？”莱特继续问道。
“严格来说，并不算是。”青年模棱两可地回答道。
“那你几次将我拉入梦境中想要实现什么目的？究竟是给予我随意改变魔源力种类的力量让我使用，还是要我挖掘探索造物主在这个世界中留下的东西。还是，像我服用1号药剂之后见到的暗夜之主让我与一个龙族见面。”莱特有些激动地说着。
上前两步，直接揪起了眼前青年的衣领。
在军队中训练多年的他并不是只有沉稳和顺从的脾气，只是因为二十年之前的遭遇和对神秘学的向往，他才能坚持忍受这些怪异梦境到现在。
但说着“最后一次”的算是又不是造物主的小子，加上他更像是“还有下次一定”的表态，莱特现在只想让他尝尝拳头的滋味。
“你似乎忍受了很久？”那青年瞧不起般的斜眼笑着。
这更令莱特感觉到胸口像是放置了一块巨石，全身的血液也正在向大脑和拳头中涌动。
“滚！”莱特低声道，右手握拳，向青年的鼻梁轰去。
嗡！
沉闷的声音划过，莱特的右手竟然直接穿过了青年的头颅，但他的左手还确实是抓着青年的衣角。
“我劝你不要冲动。”青年说着，右手中发出深蓝色的光芒，微微向上抬起。
紧接着，莱特的身体周围也发出一圈与之对应的深蓝色，以及随之而来的被束缚的感觉。
“你应该不会介意在空中待一会儿。”那青年说着，将手猛地向上一挥。
莱特就像是被提垃圾一般甩在了半空中。
自然，很不自在。
“我确实是抉择者，但你却是下一任。你没有耐心的话我也不会打扰你太多。但你只要记住我告诉你的两句话即可。马上，也许就在下一秒，这些预言将会成为现实。”老抉择者说着，微微仰头，一脸愁容地说道。
在束缚中的莱特并不能发出多少声音，但是微弱了很多的挣扎加上点头示意，也表达了他的态度。
“凛冬已至，暗夜已至。这是第一句。”老抉择者说完，叹了口气。
“第二句则是，迷雾以及散开，命运之轮开始转动，魔物的涌动之下，将会引来一个混乱的时代，究竟是人类能够拯救神明，还是神明能够庇佑人类，只有造物主知道了。”
老抉择者说着，抬头望了一眼莱特，眼神中的空洞夹杂着惆怅闪烁了一秒之后，他迈着缓慢的步伐转过身体，向莱特视野的远方走去。
紧跟着，一阵充斥着莱特全部感官的迷雾将他全然包裹。
两三秒钟之后，随着全身束缚感被接触，莱特感觉到自己正在朝着一片深渊中无助地坠去。
“不要！”
莱特大吼着，在感到即将被深渊中漆黑的迷雾吞噬时，总算是回到了现实之中。
“莱特，你醒了？”菲洛半蹲在莱特身旁，一脸醉意的问道。
“我睡了多久？”莱特好奇地问道。
眼神随意望了望周围，除了“冰启”号的甲板以及附近大打着的灯光之外，就是上方漫天的星辰。
“几个小时吧。话说莱特，你应该和约翰聊得很愉快。你一定喝了不少船上带过来的麦芽香气的葡萄酒吧。不知道那些调酒师怎么做的，竟然能够将两种不同风格的酒做出毫不冲突的感觉。真的厉害。要不是知道你以前喜欢睡在外面，我就把你拉回去了。怎么样，靠近船内部的地方不冷吧。”菲洛脸上泛着红晕说道，看样子他也沉醉在麦芽香气中很久了。
莱特本来还想调侃菲洛两句，但他面前的光线突然被什么东西晃了一下，让他的注意力转移到了船只的边缘。
“好像有什么东西，菲洛，你看到了吗？”莱特矫健地爬起，走到灯光附近向周边张望了一下。
“有什么呀，除了艾温河以外，这里什么都没有。当然，我指的是船外边，里面宴会还没结束。”菲洛坏笑着说着，站在原地，似乎还在回味着刚才的酒。
“不，我好像看到了东西。很快，很迅速。”莱特说着，将视线转移到了甲板边缘。
“好像在这里。”莱特有点不确定地说着，三两步跑到了白色围栏边缘。
努力向泛着滚滚雾气的海水中张望了几眼之后，莱特并未看到任何异样。
与每个寒冷的冬季一样，艾温河不结冰的区域在寒冷中都会散发着向上的蒸腾雾气，搞得像是迷雾一般。
“我有点太敏感了？”莱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着，转过身体。就要向船舱方向走去。
但这时，菲洛的表情突然由刚才的半醉迷糊，陡然间转变为了极致的惊恐。
在莱特面前，他颤抖着手向莱特身后方向指去，嘴唇颤抖着，显得十分惊恐，似乎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莱特问道，心中闪过一丝慌乱。
用手按着腰间的“狂熊”牌手枪，莱特迅速转身。
一只长满眼球的怪异巨大触手，夹杂着不断渗出的黏液，正向着莱特的喉咙袭击而来。
“MW—204，深海原鱼。”菲洛颤抖着从口中滑出了眼前怪物触手的名字。
砰！
在同一时刻，莱特手枪中的子弹也精准地朝着MW—204的触手上最大眼球处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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