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路在何方
审讯异乎寻常地顺利,不过,忠诚度也直接决定了所能招供情报的价值。
这名经理显然是柴田家的外围人员,可以肯定的是,如果不是因为需要这么一队旅游者来掩护柴田弘等人的身份,这名经理根本没有资格参与这件事的任何部分。
于是到最后,谢寸官能得到的最根本的情报,就是在早上出了首尔大约有一个小时左右,在一处岔路口,柴田弘等人就下了车,上了早就等在那里的另一辆车子,而他们这辆车根本没有停,直接就驶到这个小镇,来汇合早上同样从首尔出发,等在这里的旅游团。
谢寸官听了,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幸好按照当初的训练要求,追踪时再认为理所当然的事情,也需要利用一匹机会去亲眼查证,绝对不能有任何懒惰之心。
否则,还真不知道柴田弘这个金蝉脱壳之计,会将自己带向何方。
接下这来名经理就基本是一问三不知了,甚至没有记住柴田弘等人所换的那辆车的车牌号。不过,好在他是从最基层的导游一步步升上经理的位置,在过去经常带团,所以对路倒比较熟,在李广信拿出的首尔地图上,一下子就指出了他同柴田弘分手的那个路口。
另外,在他手机中,倒确实有一个柴田弘在首尔时同他联系过的手机号码,但将号码提供给范玉山,范玉山进入手机定位系统一查,却根本没有任何信息。
显然对方这个号码已经不再使用了,也就是说一时之间,谢寸官竟然没有任何办法,能继续追踪柴田弘了。
威胁着让经理给旅游团的其他人打电话,说自己有急事需要去办,安排了随后的事情,谢寸官就带着这名经理,迅速离开了息川小镇。
目前情况下。不管他信不信这经理的话,都不可能将他扔下。
当然,最简单的办法是杀了埋了,一了百了!但这样一来。就存在万一尸体被发现,就会打草惊蛇的麻烦。而且,这人留着,也许还有点用。毕竟对方同柴田弘是有关系的人,说不定会有什么峰回路转的地方。
当然。带着也有带着的麻烦,但谢寸官都想好了,反正对方是个旅游公司的经理,自己这么一队人行动起来目标也大,受柴田弘的启发,索性也扮做一个自助游的旅游团。
这名说是倒霉又幸运活命的经理,就坐在了第一辆车上,谢寸官和王一丙的中间。
头一辆车的副驾上坐的是李广信,想信一些小的麻烦,都可以摆平。
一路上。谢寸官就同这名经理聊天,毕竟对方是一个搞旅游的资深人员,想信对于首尔及周边的景点及一些历史典故,应当有很深的了解。
而柴田弘在这个地方,找的是一个二战时日本人的秘密基地。
一个秘密的军事基地,不管当初管理是如何严密,保密措施如何到位。想信在经过这么多年的时光积淀之后,肯定会有些蛛丝马迹暴露在人间。
看似漫不经心的聊天中,谢寸官就渐渐地将话题带到了二战时日本对首尔的占领方面,谈首尔附近那些地方开发得少。可以做为探险旅游的去处。
在他想来,一个秘密的军事基地,这么多年能不被发现,肯定有特别的原因。
要么就是非常的人迹罕至。要么就是由于其他什么原因,别人不能去。
这个经理自从被绑架后,小心肝那叫一个跳得扑通!他是柴田家族的姻亲人员,说明白一点,就是他的姨妈嫁给了柴田家族的人,因此他靠这个关系。获得了柴田家的照顾。
对于柴田家族来说,除了能冠以柴田这个姓以外,所能发展的人员,就是这些姻亲关系。
因为有了这层关系,利用和控制上就相对于那些陌生人要强一些,而在获得认同上也相对较容易一点。
这就好像街上一个人突然给你说,我们一起做生意吧,我出资金你经营,到时五五分成。
你肯定会用小白兔看大灰狼那样的眼神秒杀他!因为大家有那么熟吗?
但如果你的表哥或堂兄找到你,告诉你我手头有一笔闲钱,咱俩合作个生意,我出资金,你出人力,赚了钱大家一人一半。
这时你肯定非常感激他对你才华的肯定和人格的赏识,因为那一层亲戚关系,就让你相对于别人,容易信任他。
当然,其实在一个明白人眼中,这种亲戚关系,毛钱都不值。坑熟现在已经成为一种时尚,所以传销才那么火爆,到了法律禁止之下,都不能停止的地步。
这名经理就是这么一个被柴田弘家绑上战车的亲戚,他在首尔主要是帮助柴田弘家进口一些电子产品配件,同时兼营这么一家规模不大的旅游公司,向日本输送韩国游客,并接待来韩国游玩的日本游客。
不过,在首尔奔波多年,他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并且将妻儿都带到了韩国。
对于这里的风土人情,历史人文,已经有了相当的认识。
谢寸官同他谈这个话题,正谈到了他的得意处,由开始的略带拘谨的有问有答,渐渐地放松下来,开始自由发挥,讲述自己在首尔多年从事旅游业听来的种种奇闻轶事。
这其实是人心理上的一种需要。
做为一个胆小怕事的人,突然被人绑架之后,在心理上,对于绑架者是有本能的讨好的心态的,总希望自己的配合,能让对方少伤害自己。
这种心态被称为“斯德哥尔摩症候群”。
最早让人们认识到这种现象的,是发生在一九七三年的一起绑架案。当时两名罪犯意图抢劫斯德哥尔摩最大的一家银行失败后,挟持了四名银行职员,在长达六天的时间内,同警方对峙。
在这期间,劫匪们威胁受俘者的性命,但有时也表现出仁慈的一面。
最后在心理错综转变下,这四名人质开始抗拒政府为营救他们的努力。甚至在事件结束后几个月内,四名遭受挟持的银行职员,仍然对受到法律制裁的绑匪持怜悯情感,他们拒绝在法院指控绑匪,甚至还为他们筹措法律辩护的资金。
据说,当中一名遭挟持的女性,与一名绑架她的绑匪在服刑期间订婚。
而后来的研究显示,这起研究学者称为“斯德哥尔摩症候群”的事件,具有令人惊讶的普遍性,见诸于各种不同的经验中。但必须强调的是,身历这种症候群的人并不是疯了,而是他们正在为保住生命而战。
这种症候群代表受俘者藉由讨好绑匪,以确保自己安全的一种策略。
此刻,这名喋喋不休的经理,正是以这么一种计好的心态,向谢寸官坦白自己所知道的一切。俩人一直交谈着,像多年不见的老朋友。
车队终于到了早上柴田弘他们下车的那个路口,但这是一处人迹罕至的地段,来来往往的车辆,都只是匆匆的过往,根本没有人在这里驻足,想打听都没地方打听。
虽然这里只有一条岔路口,但谢寸官却无法判定柴田弘就是从这个岔路口离开的。
因为像柴田弘这么一个奸滑的人,根本不能用常理来推断。所谓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变化由心,无迹可寻,就是柴田弘目前的这种做法。
他故意将下车的地方放在这么一个路口,让人感觉他有可能从这个路口走上了另外一条路。但他的为人性格,却让追踪者感觉,这个明显的路口,极可能是一个陷井。
但如果不是这个路口,那这一路过来,有三四个岔路口,每一个路口,皆有可能。
谢寸官站在路边,眉头皱了起来,心中不由叹一句:敢问路在何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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