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陆淮生没让沈祈久等，他在手机上划了半天，沈祈空荡的时间瞥了眼，就见他在划附近的地图。
确认了地点后，陆淮生将手机收起来。
他把口罩戴好，沈祈有样学样，等他整理好，陆淮生才说：“走吧。”
两人打了车，十几分钟后到了目的地，此时两人手中还剩不到一百块钱。
沈祈整个人都是丧的，但花钱的是陆淮生，他一张张地数着钱，不敢说话。
跟在陆淮生身后，远远瞧见一家店，瞅着陆淮生目不斜视地要朝那家店走，沈祈骇得脸都白了，忙忙拉住陆淮生，哭丧着脸：
“陆、陆哥，那家店不行！真的不行！”
景绿斋。
沈祈没来过，但听过，算得上是连锁店，但和一般连锁店不同，同样是吃饭的地，但来这里吃一顿饭，没了四位数根本不可能。
所以，平日理景绿斋招待的人，非富即贵。
沈祈有一次心血来潮，准备订个位置，结果预约都排在了三天后。
他火了之后，行程比较忙，所以，还当真没在绿景斋吃过饭。
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只有九十多块钱了，根本吃不起啊！
一整天沈祈都乖乖的，他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忽然反应这么大，让陆淮生有些惊讶。
他垂头，扫了眼沈祈拉住他衣袖的手。
要是周衡，怕是立刻就松开了。
用周衡的话说，就是陆淮生整个人多多少少有点毛病。
洁癖。
一些人都有，但他家这位祖宗不一样，这洁癖是随心情有的。
也就是说，心情好的时候，可能就没有，但也许下一次心情好的时候，就有了。
镜头还盯着两人，陆淮生任由他拉着，只安慰他：
“没事，你跟着我就好。”
沈祈这才发现陆淮生根本不紧不慢，明显心有成算，他闹了个脸红，有些不好意思，但又有点好奇：“陆哥我们去干嘛啊？”
尾音朝上翘了下。
陆淮生要推开门的动作一顿，又似乎没有，他觑了眼沈祈，眸中神色莫名。
进了景绿斋，陆淮生没朝位置上走，而是和服务员说了什么，服务员惊呆，看见他身后的节目组，又总觉得眼前人有点眼熟，只不过陆淮生带着口罩，他一时没认出来。
沈祈在一旁，好奇得要命。
因为陆淮生说的是，能不能请他们经理出来一下。
景绿斋不仅价格出名，服务态度也是有名地好，请陆淮生到一旁稍等，很快就朝后台去，当然，这种态度，也可能是在看在陆淮生后面的一堆摄像头的面子上。
等待的时候，景绿斋还在上菜，服务员端着菜路过二人，色泽诱人，陆淮生就见男生盯着那盘子看，直到看不见了，才收回视线。
可怜巴巴的。
陆淮生懒懒地倚在桌子上，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唇角。
忽然，沈祈想起什么，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两块糖。
沈祈盯着糖，这还是陆哥提醒了，他才偷偷装起来的。
他剥开糖纸，想都没想，就送到陆淮生嘴边。
这动作太亲近了些。
陆淮生轻挑眉梢，沈祈猛地反应过来，耳尖蹿红，忽然结巴：“陆、陆哥，吃糖。”
从今早上车的时候，陆淮生就发现了，这小朋友太容易燥热了。
镜头盯着，陆淮生没让他难堪，低头吃了糖，觑见他手中还有一块糖，就说：
“你自己吃。”
沈祈手收回来的时候，神还没回来。
他大拇指和食指轻轻捻在一起，有点湿，是刚刚陆淮生吃糖时，舌尖不小心碰到的，沈祈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陆淮生根本没在意，沈祈也努力保持着平静，他拆开另一块糖，扔进嘴里。
有点失神地想，这糖好甜。
经理来得很快，见着一堆摄影机，不明所以，陆淮生和他交谈了几句，经理沉吟了片刻，点头：
“行，你先试试。”
等经理走了，很快就有人来领着他们去后台。
沈祈好奇得心中仿佛有猫爪一直在挠，他探过头，小声问：“陆哥，我们去干嘛呀？”
他们不是来吃饭的？
等到了后台，沈祈就明白了，服务员给陆淮生挑了一套西装，正经的三件套，褐色的衬衫，外套是黑色，中间有个马夹，还有一条纯色的领带。
西装尽量挑了陆淮生的号，他没说什么，直接进更衣室换了。
服务员犹豫地看向沈祈，说：
“这位先生太瘦了，我们这里没有他尺寸的西装。”
他们这是吃饭的地儿，又不是西装店，寻不到合适的衣裳，正常不过。
能找到陆淮生的尺寸，服务员就够惊奇。
磨蹭这一会儿，陆淮生已经换好衣服出来了，他没再戴口罩，服务员认出了他，眼睛猛地瞪圆：“陆、陆——”
“嘘——”
陆淮生朝他点头，手指抵在唇间，示意他不要叫出来。
服务员憋了半天，才脸色通红地将激动憋了回去。
他看见了什么？
我靠！
活的陆淮生！
陆淮生出来的时候，沈祈就呆在了原地，陆淮生近一米九的身高，坐车的时候，两条大长腿都无处安放的那种，一身西装格外适合他，衬得他眉目凌厉。
沈祈有点脸红。
他朝陆淮生胸口瞟去。
领带系好，衬衫被他扣到最上面一颗，一点春光都看不见，但越是这样，越透着一丝禁|欲，沈祈面红耳赤地，不由得觉得嗓子眼有点干。
忽然，一双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头顶传来陆哥轻笑：
“发什么呆？”
沈祈忙忙回神，矢口否认：“没、没……”
他低头，不敢去看陆淮生，囧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居然当着陆哥面，盯着他看，这也就罢了，居然还看呆了！
丢死人了！
见到他当真没事，陆淮生没放在心上，他低声说：“那你等我会儿。”
沈祈已经猜到他去干嘛了，小幅度地点头。
景绿斋是一个环境优雅的餐厅，店内偶尔会有小提琴或钢琴弹奏，今天有人刚好点了钢琴曲，陆淮生家境良好，弹钢琴对他来说，并非难事。
他被待到经理办公室，沈祈跟着他，当然不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经理也要听听他钢琴水平的。
陆淮生才弹了半首，经理就拍案决定今天的钢琴曲就让他来弹。
陆淮生没什么意外，就当没看见经理隐晦朝摄影机看去的视线。
陆淮生坐在钢琴前，一抬头，就看见沈祈双手举拳替他加油的模样。
不得不说，沈祈这副模样有点……傻。
陆淮生低头，遮住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
依着客人点的，陆淮生弹了两首钢琴曲，他在电影中，有表现过这个技能，不过即使如此，节目组的人仍旧有些惊讶。
等他下来后，还在小声问他：
“陆老师还会弹钢琴？”
陆淮生在镜头前，向来表现良好，他点头：“学过。”
节目组咂舌。
这水平可不止是学过那么简单。
陆淮生没说慌，他的确只是学过，学了十五年而已。
等拿到酬劳的时候，沈祈惊呆了：“一千二？！”
陆淮生不意外，景绿斋这种地方，如果是长期在这里上班，一天可不止一千二，瞧着小朋友惊呆的神情，一整天的紧绷，忽然就放松下来。
陆淮生说：“去吃饭？”
自然不可能在这里吃饭，不然这点钱恐怕没捂热就得还给别人了。
两人都得注意体型管理，哪怕手里有钱了，晚上也就只简单地喝碗粥了事，打听了一下明天节目组的场地，两人就近找了家酒店住下。
不过订酒店的时候，沈祈有些纠结：
“陆哥，我们订几间房？”
他们手里有钱，大可不必节省，一人一间房，也不是订不起。
不过，沈祈眨了眨眼睛，将那点小心思藏起来，理直气壮地想，陈导也说了，两个人一组，就是为了订酒店的时候省点钱！
万一明天还有用钱的地方呢？
根本不是他想和陆哥住一间房！
陆淮生也猜到了点节目组的尿性，低头问他：“你习惯两个人睡吗？”
沈祈呼吸一紧，立刻点头：
“我没关系！”
“那就一间。”说完，陆淮生还和沈祈解释：“明天也许要用得到钱，先省着花。”
沈祈深表赞同！
一间酒店也不便宜，花了两人三百多，他们订的大床房，行李有节目组的人送过来，倒省了两人的事。
住酒店，房间中自然要安摄影机。
等一切弄好，天都黑下来了，节目组的人撤离。
顿时，房间中只剩下陆淮生和沈祈二人。
陆淮生靠在沙发上，抬手捏了捏眉心，其实相比较节目组设定的环节，他们这一天都不算累。
节目组的要求就只有，不能仗着身份白嫖这一项。
所以，他们挣钱也挣得很容易。
至少对陆淮生来说，不算难。
但他眉眼间还是有些疲累，他本来就感冒没好全，现在又奔波一整天，这一安静下来，就觉得浑身不舒坦。
他盯上了房间中的空调。
也就是这时，他察觉到了不方便。
他想将空调调到十六度，最低温度，但他也知晓，沈祈应该受不了。
周衡因为这事，说过他许多次。
陆淮生移开视线，放弃了这个念头。
沈祈紧张得浑身紧绷，脑子中只有一个念头——他今天要和陆哥睡了？
他今天要和陆哥睡了！
沈祈舔了舔嘴唇，有些说不出话来。
陆淮生忽然站起来，他猛地也跟着站起来，陆淮生一顿，挑眉看向他：
“那你先洗？”
沈祈就是下意识反应，根本不知道陆淮生要做什么，听见他的话，才慢慢回神。
洗？
洗什么？
他顺着陆淮生视线看过去，落在卫生间。
哦，洗澡。
噌——
沈祈脸上爆红。
洗、洗澡？
他忙忙说：“不不不，陆哥，你先洗！”
陆淮生心中纳闷。
洗个澡而已，至于这么大反应吗？
陆淮生没和他谦让，生病让他浑身不舒坦，从行李箱中拿了睡衣，就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是玻璃门，从沈祈的方向，可以隐隐约约看见卫生间的情景。
陆淮生抬手脱了上衣，后背对着他，身材好到爆，哪怕隔着一扇玻璃门，都觉得荷尔蒙迎面而来，陆淮生先将淋浴打开，才弯下腰。
沈祈口干舌燥，他知道自己应该转过身，可是他眼睛却不听使唤，身体和思想不在同一战线。
咔嚓——
轻微的一声，沈祈莫名咽了下口水。
这是裤腰带解开的声音。
淋浴中终于出了热水，雾气蔓延上来，遮住了玻璃门，挡住了男人接下来的动作。
沈祈瘪了瘪唇，说不清什么感受。
有点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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