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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肮脏的灵魂


我抬起头,望了望已经居于天穹中央的圆月。

        哎,得!这么一耽搁,不仅学校晚自习结束我送不回手机,而且近七点出来的,这么久再回家爸妈肯定担心坏了。

        想着,我便向家的方向极速奔去,在这昏暗的街道犹如一道黑影。

        “爸妈,我回来了。”

        刚进家门的我,正换着拖鞋。

        “你还知道回来!知不知道你妈快担心死了,都急得要报警了,已经出去找了好一会儿了!”

        我爸一边训斥着我,一边从厨房走出来,手里端着两盘还热的菜……

        “哎呀,爸!让妈快回来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丢不了的。关键我这打扮,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捡垃圾的呢,谁能要啊。”

        我坐在餐桌前夹着菜往口里塞,嘴上还不住调侃道。

        “儿子,儿子。”

        我妈刚打开门,鞋都没来得及换就直接奔过来,一把把我抱住,叫着我的名字,眼泪止不住的流下。

        我让这一幕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只是晚回来也不至于这样吧?

        “妈,妈,没事,我这不好好的回来了嘛,别担心了。”

        我轻轻拍着我妈的背,安慰道。

        “你,你今晚是好好的,要是以后,以后突然就这么消失了,可让我和你爸怎么活啊,怎么活啊……”

        我妈哽咽着说道,看样子,情绪都快崩溃了。这让我吓了一跳,赶忙把妈拉起来,扶到沙发上。

        “妈,没事!我保证再也不会这样了!而且我一定不会消失不见,以后不还得给你们养老嘛,是不是啊爸。”

        “是是是,一定要好好活着,给我们养老。”

        我爸那么坚强的男人也是眼眶泛红,眼睛水雾不断。

        ……

        夜晚十一点。

        我躺在卧室床上,回想刚才发生的事,不禁有些疑惑,为什么爸妈情绪波动这么大,小时候我和人家打架,将别人家孩子打的头破血流都没见他们如此紧张啊。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是我从小没见过的姥爷家吗?

        我摇摇头,这件事除非爸妈讲,否则还真是没头绪。唉等等!今晚那女人说特调局?特调局是警察局的分支吗?那应该可以帮着查一下我妈的资料吧!

        想着便赶忙将衣服口袋里的卡片拿出。

        嚯!这啥啊,咋还闪着金光呢。之前在废弃工地没仔细看,现在那卡片在微弱的床头灯灯光下金光闪闪,甚是夺目。

        “这,这不会是金的吧?”

        我心中不由疑惑。

        算了算了,先联系这上面的号码吧。可微信申请好友之后,半天没收到同意通知。

        “嗯,应该是睡了吧,已经这么晚了。”

        我将手机扔一旁,又从衣服掏出粉色小猫手机壳的手机。

        “哎呀!一万多的手机就是好啊,瞧瞧这屏幕,看看这小小的黑边,不像我那智能手机里的老年机。不过,还真是脏,沙子,骨头残渣,还有恶臭气味……呕……”

        靠!早知道就不揣兜里了,老子衣服也脏了。我意念一动,衣服和手机同时浮起,打了个响指,顿时上面的灰尘脏污都飞了出来凝成一团,飞进垃圾桶。

        “哎!那美女用异能抓妖,我用异能清手机,呵呵……真是悲催。”

        我无奈耸了耸肩。

        见手机还是没有微信提示,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还做了个梦,梦到我救了跟女人,然后她以身相许了……

        清晨,太阳照在我的脸上,让我一阵烦躁。就不能让我好好陪女人吗!

        挣扎着爬起来,一看手机,我靠!怎么七点半了!我这还是从七岁到现在唯一一次没有早起练拳啊!女人坏大事,女人坏大事!

        拍拍脸,也顾不上洗漱,跑到餐桌拿了杯牛奶,边喝边往外冲。

        “哎!小心点,别摔着!”

        厨房传出我妈的声音。

        “知道啦!”

        ……

        “我真服了!”

        我站在六班门口,看着早就已经晨读的六班同学和欧阳菲,心里顿时有些郁闷。

        本来想着五点半就来教室,偷偷将手机给赛到她课桌里面的。可现在,第二个早读都快结束了。

        得!先回自己班吧。

        教室里,写作业的写作业,晨读的晨读。

        四处回响着背书的嘶吼声,笔尖在纸张上的滑动声,已经窃窃私语的谈笑声。

        我从教室门口,走过讲台,穿过过道,坐到南面最后排的角落,自始至终没有一个人看我。

        我从九岁那年,就再也没交过朋友,大部分同学都与我只是泛泛之交的普通同学关系,甚至连同学都算不上,可以说是,一个班的。只有一直和我玩到大的好伙伴景向天,还愿意陪我。

        说来也巧,幼儿园中班认识,一直到小学,初中,高中,我们都在一个学校。甚至高三居然还分到了一个班,更夸张的是他就坐我旁边。

        景向天,不胖不瘦,身高一米七,虽然在男生里不算高,但也还行,平常也爱打理自己,不会刻意摆弄,不穿花里胡哨衣服,整个人看起来干净整洁,属于纯情小男生了吧。成绩在班里中游,不像我,总是低他十名的倒数生。

        他见我来了,立马凑过来,说道,“宇哥,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晚啊,平常不是都去练拳嘛?”

        “哎!梦见美女把时间乱了。”

        我无奈摇摇头。

        “哼!说起来美女我就生气!咱班那个杨琳娜为什么看不上你,你明明那么帅,那么优秀……”

        他义愤填膺地握着拳头,还不忘往桌上捶两下。

        “算了吧,不提她,人家喜欢有钱的。”

        我坐在椅子上靠着窗,看向窗外,任凭晨光撒在身上。

        “宇哥!你换回原来的自己吧,我不想看你这样!我知道你是因为当年那事……”他低着头,心中似乎无比愧疚。

        我摆了摆手,打断他,“算了,习惯这样了,就这样吧。或许真正喜欢的人并不需要看外表,真正好的友情不需要攀附,现在这样倒也清闲自在。”

        “唉……”他深深叹了口气。

        正在我们说话时,旁边的人倒是开始了手忙脚乱。

        前面的人说,“英语试卷给我抄一下,快,写不完了!”

        旁边人回答,“拿你物理试卷跟我换。”

        又有人问,“你们谁写语文阅读了,快快快!救急!”

        “十块,转账。”

        “我靠!大哥你太黑了吧!兄弟你拿我的,我只要八块。”

        “哎哎哎!拿我的,我六块!”

        “……”

        这就是真实的高三晨读时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交易场呢。

        我也曾遇有这样的时期,九岁前,

        “宇哥,语文作业可以给我抄抄嘛?”

        “宇哥,我想要数学和英语。”

        “不行不行,先给我!”

        甚至连老师都,“魏宇同学,这节数学课就由你来讲吧。”

        “……”

        我其实挺厌倦那样的生活,感觉周围处处都是利用,利益。好无趣,好累。

        “唉~真不错,差生老师不管作业,我就不用天天写了。”我看着窗外操场,心中不由窃喜。还是这种生活适合我,虽然没有朋友……

        本以为,小学升初中上一个好学校,那里面的同学就不会有穷,丑,差的歧视。但,并没有。

        以为初中升高中,可能一个更好的学校里面的同学素质会高,那些低级的思想会摒弃。

        可现实证明,人性这个东西,不管人多优秀都改变不了他本质的肮脏。他的灵魂似乎刚出生时就已经是污秽的,即便是他再怎么强大,也洗脱不了那些污秽。

        所以现在,对于那些人,我都是带着不屑与嫌弃的神情看他们。甚至连和他们交流都觉得没有意义,就像他们嫌弃我的穿着打扮一样。

        “好了,上课,组长收一下作业。”

        数学老师拿着课本就进来,手中拍着书说道。

        这一节又一节的课,甚是无聊。我不住打着哈欠,不小心释放出一丝念力,竟直接将窗外百米外的大树削掉一片枝丫。

        “靠!幸好那里没人,不然罪过大了!”我拍着胸脯,松了口气。

        这些老师也真是的,明明课上那么多时间他不讲,非要下课了再拖堂讲。有毛病吗?害得我不能去六班还手机!

        好不容易到了中午,班里同学一窝蜂地往外跑,像脱缰的野狗一般冲向食堂。

        “行吧,还手机去。”我起身向外走去。

        刚到六班门口就听到,

        “菲菲,手机找到了吗?爸爸有没有训你啊?”

        “嘿嘿,爸爸没有骂我,让我下次注意,还给了我钱让我去买个新的呢!”

        “我就知道爸妈肯定不会怪你的。”

        欧阳菲面部顿时一僵,这画面被我捕捉到了。

        “嗯,嗯。”

        “我再帮你打一下吧,兴许有人捡到了呢。”旁边女生说道。

        别啊!老子都送来了!你现在打电话干嘛!这不等于诬陷我嘛!

        我刚想说话,手里的手机就响起来了。

        “……”

        “……”

        这突兀的铃声响起,所有人都愣住了。

        全班视线都集中到了正站在门口的我的身上……

        你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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