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章:子夜

晚霞美化了枯燥乏味的生活，大街上铺天盖地的都是谢琮树的海报，他成为模特，利用身边的资源，成功创立公司。

        遇见的挫折，也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迎刃而解，那个幼稚的少年，变得不一样了。

        他收到孟馨和陈泽符的消息。俩人在一起了，孟馨和陈泽符这么多年来不是没找过楚矜矜，能联系的方式都尝试了，谢琮树也疯了一样地找她，可就是没有任何线索。

        孟馨劝他放弃吧，她不会再回来了，作为楚矜矜唯一的朋友这么说话确实有些许不好，但孟馨说的也是实话，他27岁了，家里人也介绍姑娘给他，样样不比楚矜矜差，家世背景，不像楚矜矜来历不明，样貌性格，也都比得上楚矜矜，性格也不像楚矜矜那般冷淡。一提起介绍对象，他就摇头拒绝，陈泽符更是说他和牛一样，倔得厉害，既然都劝不动他，那就随他去吧，他看起来比以前更好看了些，又瘦了些，他是体校毕业，那次好了志愿去了分数线内最好的大学。

        空了时间就独自开车回浮市见楚矜矜，想她，尽管时间不长他也请假去见她，那时候谢琮树真的会突然出现在楚矜矜的面前，偷偷给她准备惊喜，大直男不会说情话他会在网上看句子，说给楚矜矜听。半夜三更，她生理期家里没有卫生巾，她家偏，那块儿人又少，楼下没有24小时的便利店，可是谢琮树的车又碰巧被送去修了，从他自己市中心公寓楼下的便利店买到卫生巾，急到没想到打车过去，跑了半个小时就到楚矜矜家门口。

        谢琮树把她当个宝贝啊，下雨时怕她被雨淋，伞打矮些又倾向她些，又怕她被太阳晒，怕她生气怕她不喜欢自己，对她好到脾气都舍不得朝着她发。

        可她走得头也不回，谢琮树总会恍惚间能想起她的模样，早知道她会悄无声息地离开，也不至于会舍不得碰她。

        “老板。”秘书静藤敲门进来。“研究费用需要您签下字。”

        他的字依旧那么歪歪扭扭，龙飞凤舞，让人看不懂。“嗯，这个月的财务报表明早给我拿过来，今天能提前给你们下班。”他拿起椅子上的外套，转眼间，不见踪影。

        开车回浮市。

        今天是五月十五号。

        是楚矜矜的生日。虽然他只陪她过了一个的生日，但，这九年来他都记得她的生日，按照他们第一次在一起过生日的时候买东西。

        那时她说想要一个蛋糕。还是那个蛋糕店，她走了几年谢琮树就订了几年的蛋糕，一个不少，每年蛋糕他都吃完，饭也是。楚矜矜说：“我见过小孩子吃不饱，穿不暖，住的地方漏雨，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食物真的很重要。”

        那家老板娘认得他。

        “小伙子又来啦？”

        “是。廿姨。还是以前那个……”他话还没说完，廿姨就把蛋糕递到他面前了。谢琮树站的笔直，朝着廿姨一脸茫然。

        “准备好啦。那个姑娘还没回来吗？别怪廿姨管得多………”

        谢琮树摇头苦笑，打断她的话。“她会回来的，快了。谢谢廿姨。”说着，他拿出钱包拿了一沓厚厚的钱，递给廿姨，“这是往后的蛋糕钱，到了这个日子我会来拿。”

        廿姨微笑着说好。

        谢琮树开车到江边，提着手里的蛋糕打开后备箱，里面是她喜欢的黑玫瑰。“生日快乐，楚小姐。”

        从前他被家里人宠惯了，大学志愿可以随便填，觉得家里总有他一口饭吃，那一年，楚矜矜教会他遇事不能莽撞要稳重。要有担当，要有长远目标，不要为了任何人轻易放弃自己应有的轨迹。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今年的蛋糕我又替你吃了啊！明年的你自己吃吧。”他每年都这么说。“玫瑰我也给你买了就是会焉掉，我养几天它就不好看了。真娇气，还带刺，也忘记问你怎么会喜欢玫瑰花。”说着说着，嘴里嚼着蛋糕他低下头，莫不住声，“十一年了，楚矜矜，我喜欢你第十一年，你凭什么一声不吭地把我甩了。”谢琮树朝江大喊一声。“你还不回来吗？楚矜矜？再不回来，我就真的去找你了。”

        浮市灯火阑珊，没变过，只是来来往往的人群，换了又换，变了又变。谢琮树那晚连夜赶回夜潋城，车里的黑玫瑰他都放在公司前台上。拿笔写，/女员工一人一枝玫瑰/。回了办公室的隔间，倒头就睡着。

        楚深跟着他母亲搬去茧城后，楚年把楚家生意都告诉他，让他学着处理。楚深第一回接货的时候，不仅货被套了，人还差点儿没回来，堂里的手下都纷纷议论他，现在好了，熟练了，不过他手段也变得越来越，残bao。他开始背着楚年偷偷跟其他老大接触。楚年从不做“粉”生意，只做“jun火”，还有培养“sha手。楚年也警告过他不要和他们做“du”交易，但他不听劝，一意孤行地离开。

        楚矜矜的母亲和楚年天天在外面盯货，每晚都要点好货后才放心。

        “深哥，这价太高了，我们老大说能不能算低点儿。”说话的是，凯富，一个小马仔。他身后的老大，从来没漏过面，只知道叫，“弦野。”

        楚深手里拿着一支雪茄，在他肩上敲了敲，“我背着我们家老爷子接生意，你还真说的出来，你去各个堂院问问，有哪个能开出我这价格的？”

        凯富电话响起，应该是听见那头的人说能拿。转头就说了具体交货交钱时间。

        “东西得纯啊。不纯，我家老大要我项上人头。”

        “诶，你们家老大，什么来头啊，我看你在他手底下干得挺心惊胆颤的？不然跟着我干吧。”楚深这个诱惑摆在他面前，他确实有点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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