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还害怕吗？
宋汀不知哪来的勇气，居然一把拉过陆渚，而后正面和猪人刚了起来。
虽说使用蛮力有时候确实挺蠢的，但是在一些特殊情况下却能保命啊！
内心的恐惧和求生欲似乎逐渐激发起了他的战斗天赋，宋汀这瘦胳膊瘦腿居然也能成功偷袭猪人，并且让猪人身上的小猪崽子由一分为二，由二分为四，由四分为八……
一阵酣畅的乱杀之后，猪人的身上已经是一片狼藉，也就是这个时候，更加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那些原本安静长在猪人身上的小猪崽突然躁动起来，一个个都开始激烈地繁衍，想要挣脱猪人的束缚。
“不，孩子们……我的孩子们，不要走……别！”猪人惊恐地看向自己不断掉落小猪崽的身体，声音逐渐凄惨起来。
一只小猪崽子落地，发出欢快的的哼唧声。
接着是第二只，第三只，第四只……一眨眼的时间，空地上忽然多了许多粉红色的小猪崽，它们哼唧哼唧叫着，纷纷迈着轻快的步伐跑离了这座废弃的工厂。
“你，你，你把我的孩子们还给我——！”失去小猪崽的猪人形如枯槁，猪人化作一滩腥臭的黏液在地上蠕动。
他咆哮着，伸出骇人的‘手’去抓宋汀，宋汀使出倒退大法，强忍着恶心说，“你的孩子们早跑了。”
猪人用肮脏的长指甲撕扯眼皮，尖叫：“不可能！我的孩子们那么爱我，我每天给它们吃这么多养料，他们不能离开我，快回来！”
随着猪人不断地尖叫，太阳彻底落下山去，猪人裸露在外的黏液迅速被夜风迅速风干，陆渚不知从哪儿搬来一桶汽油。
“做什么？”
“烧死他。”
“烧、烧死？”宋汀呛了一下，却见陆渚已经拿出打火机，银色的外壳上刻着精美的ttk字样，漂亮的火苗在晚风中起舞，陆渚凝视着那簇火光，用眼神示意宋汀动手。
宋汀不明缘由，只是呆呆地照做。他倒下汽油，而陆渚在男人撤退的一刹那迅速点火，轰！地一下，耀眼的火光烘烤着这座废弃的仓库，宋汀被亮地有些睁不开眼，他用手背挡光，头下意识朝右偏。
火光刺目，也熏得他有些难受，硬是被呛出了几滴眼泪。而泪光朦胧间，他眯着眼睛，恍然看见天空中的某个方向上，亮起了一道不甚明显的星光。
……
这么大的猪人，烧成灰烬却只有一小撮。宋汀蹲地上，见陆渚拿出树枝在那堆还没有完全烧化的骨头里扒拉。
叮——地一下，一枚戒指被挑了起来，宋汀的嘴巴登时张成o形状，他喃喃：“这一定值不少钱吧！”
陆渚分外无语地看了他一眼，拿出随身带着的消毒纸巾把戒指里里外外擦了一遍。
“拿上这个，跟我走。”
“啊，哦。”宋汀乖乖接过那枚戒指，他也看出来陆渚不愿意向他解释了，所以就没再多嘴问，一路上都很安分地跟着陆渚。
两人顺着地上一些不知名的凌乱脚印，一直来到几百米之外的一处破旧陈腐的屋舍前。
嘎吱，嘎吱。
逃走的小猪崽们在这里重聚，纷纷拱着鼻子在泥土里嗅来嗅去。
宋汀对这些从猪人身上掉下来的怪物没什么好感，他主动走到屋外面，将里面的空间留给陆渚。
陆渚挑眉，没说什么，随手从地上逮住一只小猪崽，他推开门，巨大的黑暗一下将他吞没。
脚下的黑色长靴一直包裹住小腿，锋利的军刀深藏其中，陆渚抽出才被擦干净没多久的匕首，打开打火机，目光戒备地绕上二楼。
二楼结满了蜘蛛网，爬了满地的蜈蚣和臭虫对陆渚的到来发出了强烈的抗议。陆渚把碍事的虫蚁踢开，又用枝条绕断蛛丝，慢慢靠近这座屋子的最深处。
一间静谧的卧室，猪崽的叫声打破了应有的平静。床头的木头散发着潮湿的味道，陆渚动手把床挪开，小猪崽趁机挣脱着逃离。
一脚踩住猪崽的尾巴，陆渚用刀把地下的暗格划开，一个十分古朴的盒子被卡在地缝里，最上层蒙了厚厚的灰，脏兮兮的，如此低调又不起眼。
盒子被取出来，整个房间开始震动，陆渚十分熟练地把猪崽塞了进去，异动瞬间平息。
他把盒子擦干净，揣进兜里。即将下楼的时候，陆渚望向再次被黑暗吞没的二楼，打火机朝外挪了挪，手指慢慢松开，想要让这一切都焚烧干净。但就在他即将松手的时候，外面响起了宋汀的叫喊声。
二楼凭空扬起一阵灰尘，长靴调转方向，陆渚直接踢开窗户纵身跃下，借力在地上滚了一圈后，从背后将正在拉扯宋汀的人踢开。
“咳咳咳咳，咳咳，陆渚……”宋汀被勒地双目爆出血丝，脖子上也留下了明显的勒痕，被救之后便在原地不断咳嗽。
他刚才在外面等陆渚，突然尿意上头，就决定去释放一下，然而还没等他拉下拉链，脖子就被人用粗壮的手臂勒住了，那一刻他甚至以为自己会死在这里。
偷袭宋汀的人被陆渚毫不收力的腿重重一踹，肩部的骨头已经明显错位，手臂上也被划开了一个很大的伤口。
树叶沙沙作响，云翳散开，月光透下，宋汀才看清楚了刚才从背后勒住他脖子的人的模样。
“江澈？！”那个前不久才出现在他家门口的人！
江澈臭着脸，不客气道：“是我又怎样？”
他换了一身干净的白色t恤，配上修饰腿型的长裤，漂亮的猫尾项链从脖子上垂下来，要不是那张脸实在是给他带来了一些阴影，宋汀还真无法将此时的江澈和前不久那个一身黑衣的阴郁少年联系在一起。
“陆渚，下手有些狠了吧。”江澈这话是对陆渚说的，但眼神却看向宋汀，“认识这么多年，你还是第一次对我动手。”
陆渚把宋汀拉到身后，淡淡说：“那以后，希望你们做好随时被揍的准备。”
“就因为他？一个破局都需要半天的废物？”
宋汀不乐意了：“你怎么还骂人呢！”
“你不就是一个胆小怕事一窍不通的废物吗？”
“江澈，lucky最近死了很多人吧。”陆渚神色淡漠，一双漠然的桃花眼里透出令人生畏的寒冷，“你这么急着搜罗新人，不也是因为自己废物，没能力找到邀请函么。”
“那是我们人手有限！而且就算是素质再低的新人，也比这个宋汀厉害吧！”江澈拧眉。
“我看倒不见得，我对他挺满意的。你之前不也偷偷找过他？”
江澈表情一变：“你跟踪我？”
陆渚反问：“你配？”
宋汀：……
不欲再多言，陆渚拉上宋汀：“带你回a区了。”
“啊？现在就去吗？”
“贫民区晚上可没地方洗澡，九点之后全区停水。你想回去？”
“……”宋汀看看自己身上狼狈的样子，鞋子上还全是令人恶心的黏液，他立刻把另一只手也抓上陆渚，一脸认真道：“怎么会呢，我都答应你去a区了，我不是那种食言而肥的人。”
陆渚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宋汀心虚地移开脸，陆渚忽然问他：“对了，你还害怕吗？”
宋汀以为陆渚在问他被江澈袭击的事情，就答：“啊……后怕还是有的。”
“哦。”陆渚简单了回了个音节，走在前头，宋汀跟上去，还没走几步，陆渚就忽然回头，又把他摁进怀里，语气里多了几分无奈，“算了，最后一次。这一回你不要再乱蹭了，我也很热，嗯？”
那一刻，宋汀才意识过来，陆渚刚才并不是在询问他被袭击的感受，而是在关心他还怕不怕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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