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五章 麻木
“不准。”薄唇吐出两个冰冷的字眼，带着不容反驳和拒绝的霸道。
黑色迈巴赫朝着司家别墅的方向驶去。
沈染知道他下定决定做的事情，不会更改，索性也不再提，反正提了，他也不会同意。
更何况，她又有什么拒绝的权利和资格？
本来就是他买回来的一只供他消遣的宠物罢了，不是吗？
一路上，沈染都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绿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连一个余光，都没有给男人。
纵然如此，她依旧坐如针毡，只想安静的整理这些此起彼伏又无处安放的思绪。
车子驶进司家别墅，沈染照旧看到那些景物和庭院摆件，怪不得，她来这里的时候，总感觉一切都是那般熟悉。
原来她在这里生活过……
车子刚停稳，沈染便解开安全带下车。
迎面碰到了李伯，他依旧笑意温和，“沈小姐回来了。”
沈染只是点点头，并没有说什么。
李伯有些疑惑，沈小姐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太好。
以往总会跟他打招呼，这次有些反常。
“少爷。”
司慕霆快步而来，沉着一张脸，并未应声。
三步并作两步的追上女孩，拦腰将她打横抱起，回了卧室。
沈染没有挣扎，任由男人抱着她，将她放在床上。
“我累了，想自己休息。”
沈染目光微闪的别开视线，看向不远处的地方。
司慕霆自然明白这是在赶他走，只是他不明白的，她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本来以为，沈染恢复记忆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应该会因为失而复得，变得更加牢固和坚韧。
可转眼间，他们之间变得生分僵硬，近乎分崩离析……
手指划过女孩的侧脸，柔和的线条依旧是他喜欢的模样，可那双眼睛里的倔强和畏缩，却让他变得有些烦闷。
司慕霆的手指松了松领口，对她几乎是放纵的容忍。
“染染，你到底怎么了，恢复记忆会影响我们的感情吗？”
男人的声音低沉，夹杂着几分疲惫的暗哑。
这几天，他几乎寸步不离的在病房里守着她，生怕她出一丁点儿的意外。
男人疲惫又带着无奈烦闷的声音，让沈染的心里泛起酸涩。
她昏迷的这三天，他应该很累吧，又要照顾她，又要处理公司的事情。
沉默片刻后，沈染压抑下心头翻涌的酸涩，回道，“会。”
“染染。”司慕霆终究忍不住，将她压在身下，似乎这样才能完整的拥有她。
男人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纤细白嫩的脖颈上。
紧接着，带着侵略性的吻落下来，霸道中毫无温柔，仿佛在惩罚她一般。
牙齿轻咬她白嫩的皮肤，带有几分痛意。
沈染侧着头，仿佛毫无灵魂的布偶娃娃，任由男人摆弄。
可不知何时，泪水已经顺着眼角流下。
沈染嘴唇紧咬，贝齿用力，生生将嘴唇咬破。
血腥味顿时在口腔里蔓延……
司慕霆的动作顿住，“你做什么？”
沈染沉默，眼神空洞的看着他。
她一个宠物，又有什么资格拒绝主人的欢爱和欲望。
她的态度仿佛火星一般，灼伤了司慕霆墨色的眼眸，起身，手指捏了捏眉心，“好好休息，不要多想。”
话音落下，她便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
站在门口，司慕霆头疼欲裂，神色难掩疲惫。
沈染躺在床上，窗外传来的跑车轰鸣声由近及远，才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随之松弛下来，情绪却再也控制不住的肆虐开来。
难过，苦涩，迷茫……仿佛一望无际的深海，将她淹没在海底。
沈染身体蜷缩成一团窝在床角，呆呆的看向不远处，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不排斥司慕霆的触碰，他的吻哪怕霸道得毫无温柔可言，可还是能够轻而易举的撩拨起欲望。
可是，她心里又觉得自己卑微如尘埃。
在他高高在上的神明面前，她不过如同蝼蚁一般的渺小，如蒲苇一般轻贱。
很快，沈染在医院的东西被佣人打包回来，送进卧室。
见沈染蒙在被子里，佣人们轻手轻脚的放下东西后，便离开了。
沈染空洞的眼神总算有了一些艰苦，收拾东西的时候，无意间翻到之前从警署带回来的手机，心里的苦涩又重了几分。
原来这个手机，真的是她的，至于手机里的那张储存卡，也是她之前藏起来的那张。
那个时候她潜进沈氏集团，偷偷获取的资料不够全面，哪怕证据举报上去，也会被人压下来。
所以她才把那些资料整理到一个储存卡里，严严实实的藏进手机里。
沈染苦笑一声，另一个手机铃声响起来，将她的思绪抽离。
来电显示是顾嫣然。
整理了下情绪，沈染才接通了电话，“怎么了？”
“染染，我已经联系上几个能力出众的经理，不过在去沈氏任职之前，还是要见你一面，这样也好彼此放心。”
沈染没想到顾嫣然办事效率这么高，短短几天就找到了合适的人才。
“嫣然姐辛苦了，谢谢。”
“不用跟我这么客气，你看你什么时间有空，不过尽量快点，据我所知，也有不少大集团在挖他们了。”顾嫣然提醒道。
“嗯好，那就后天晚上吧，地点你定。”
她本来计划明天就去，现在这幅样子，肯定不让她出门。
“好，我定好告诉你。”
似乎是想起来了什么，沈染询问一声，“你手上的烫伤怎么样，好点没有？”
欧阳也不知道给她来个电话！
“不用自责，反倒是我应该谢谢你，不然……我也没有机会看到他的那一面。”顾嫣然唇角微勾。
那天他第一次主动抱自己，也是第一次主动关心，原来她并不是一个人在唱独角戏。
“加油，祝你们早日修成正果。”沈染轻笑，那天欧阳表现的的确还不错。
“我会的。”顾嫣然点点头，笑着应道。
“对了，嫣然姐，你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忙。”
顾嫣然只道，“你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帮得上，一定帮。”
沈染看向窗外，勉强的笑容，有些苍白。
挂断电话后，沈染将东西整理完毕，躺回床上，脑海里乱糟糟的一片，压的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半梦半醒，也不知道睡着没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房间里没有一丝光亮，一瞬间的黑暗，寂静的只能听到风声，让她觉得自己被全世界抛弃一般。
打开灯，柔和的光亮洒满整个卧室，沈染倚靠在床边，目光无神的看向窗外摇曳的枝干。
“沈小姐，您醒了吗，该吃晚饭了。”李伯慈祥的声音透过门缝传进来。
沈染恍惚间收回视线，轻声道，“我不饿，不吃了。”
“可已经端上来了。”
“那就麻烦您了。”沈染起身开门，就见李伯果真端着托盘，将饭菜摆放在茶几上。
李伯做的都是她爱吃的菜品。
“少爷说您头上的伤口不能吹风，便让我近日将饭菜送上来。”李伯的脸上始终挂着和蔼的笑。
沈染坐在沙发上，静静的看着餐食，“司慕霆呢？”
问完之后，又有些后悔，觉得自己有些自作多情。
这些日子，她已经把男人当成了习惯。
“不用回答，算了，就当我没问。”
拿起碗筷，开始吃饭。
只是动作僵硬，连咀嚼吞咽，都变得机械。
纵然色香味俱全的饭菜，此时此刻她也味同嚼蜡。
李伯静静的盯了她很久，眼睛里似乎有些审量。
从少爷和沈小姐回来后，总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气氛不对了。
沈小姐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而爷只是电话叮嘱他给沈小姐做饭送上去，说他今天晚上不回来。
这种情况以前根本没有过。
只要沈小姐在家里，不管少爷工作加班到几点，哪怕是出去应酬到很晚，晚上都会回来的，绝对不会在外面过夜。
而且沈染这个眼神……
李伯微微侧下来身体，忍不住问道，“沈小姐是不是恢复了记忆，想起来以前的事情了？”
虽是疑问的语气，可他的表情似乎有些笃定。
沈染微微一愣，“李伯你……”
李伯笑了笑，“沈小姐，您别怪我当初也没跟您说，那种情况下，说不说意义都不大。”
李伯语重心长，又带着几分敬重，“而且，我也一直把沈小姐当少奶奶对待，我想少爷他之所以不告诉您，或许有不得已的苦衷，少爷的脾气您也知道，纵然有天大的事，都喜欢憋在心里。”
沈染闻言，动作微顿，随后脸上露出苦涩的笑。
苦衷？会有什么苦衷。
沈染继续麻木的吃下饭菜，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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