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八章 失望
男人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暗光，转瞬消失。
“处理干净。”
“是。”清小小走了出去，恭谨的将房门带上。
门外，清小小手脚利索的取下记者们摄像机的底片，面容冷漠，“今晚消息但凡有一丝一毫的走漏，你们都会付出代价。”
“不敢不敢。”
“保证不会，不会。”
记者们连声应道，纷纷摇头，心惊胆颤。
“滚！”清小小冷喝一声。
明明女孩子的身影纤瘦，可是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却不容忽视。
记者们逃命似的离开，争先恐后，哪还管什么相机，反正出了事儿也是公司报销！
清小小看着记者们落荒而逃的背影，唇角微不可查的有一丝弧度，整理了下思绪，转身进入套房。
“三爷，都安排好了，不会有任何一家媒体发声，这些都是原片，要销毁吗？”
清小小将那些原片放在茶几上。
司慕霆随手拿起来一些，目光在上面打量，指关节轻微而节奏地在茶几上点着，眸色随之幽暗，似乎在思量着什么。
宋清染站在一旁，从刚才的变故中回过神来，似乎想到什么，上前一步，语气略有些急促的解释，“三哥，我不知道记者会……”
司慕霆抬眸瞥了她一眼，神情冷漠到极致，“难道这是巧合？”
“我……”她的瞳孔紧缩，像是被什么东西刺入灵魂深处。
三哥这是在怀疑她！怀疑她计划记者入门拍照的一幕！
她宋清染何时用得着这么卑鄙下贱的手段了！
宋清染的身体猛然一僵，比之以往更加痛楚揪疼的感觉从心脏处扩散到四肢百骸。
也或许，她的心已经被刺入的足够多和深，居然疼得有些麻木。
年少时的懵懂暗恋到如今的十年付出，她的感情就这么卑微如尘了？！
许是气氛太过凝重，清小小出声道，“三爷，现在狗仔猖狂，这件事或许和宋小姐真没有关系。”
宋清染微微松了一口气，朝清小小投去感激的目光。
她身为宋家嫡女的傲骨，注定不会允许她去做这么卑鄙肮脏的事！
“是吗？”
男人声音淡淡的，却如同一双钢爪，一下子扼住宋清染的喉咙。
清小小深吸一口气，将背挺得更直，“眼见为实，我和哥会再去调查这件事，争取还宋小姐一个清白。”
司慕霆的指尖在桌面漫不经心的轻轻敲着，目光却是看向不远处，似乎在想别的事情。
“小小，谢谢对我的信任，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三哥解释了。”
宋清染微微一笑，没想到向来冷漠的清小小竟然会站在她这一边，颇有几分意外。
小心看向沙发上的男人，心里涌出酸涩。
清小小摇摇头，只是礼节性的用眼神回应。
司慕霆手指顿住，最终合上眼眸闭目养神，“你们出去吧。”
宋清染和清小小互视一眼，还想说点什么，不过终究走出了总统套房。
出去之后，宋清染仍然心有余悸，看向清小小时，神态还有点不自然，“小小，一会一起吃夜宵吧，今天……特别谢谢你。”
身为宋家最珍贵的长女，宋清染很少主动向人示好，就是以往清小小跟在司慕霆身边，她也只是把清小小当成三哥的下属而已。
“宋小姐不用了，我还要回去领罚。”清小小冷冷拒绝，依旧面无表情。
“总之，刚才真的谢谢你帮我解释，还信任我，不然三哥……”宋清染笑了一声，只是那笑声里的情绪很是复杂。
不等她说完，清小小便出声打断了她，“宋小姐陪伴在三爷身边近十年，我很清楚宋小姐的为人，不必再感谢，我也是为了三爷着想，我先走一步。”
扔下这句话，清小小便径直朝前面走去，似乎真的没有要和她主动交好的意思。
看着女孩纤瘦羸弱的背影，宋清染深深吐出一口浊气，心脏依旧跳得飞快。
不行，她得好好查查，记者怎么可能跟着她走到这里来，又或者说这些记者是谁派来的？
……
房间，封闭的没有一丝光亮。
女孩安静的坐在沙发上，蜷缩起的身子几乎要和沙发融为一体。
头深深埋着，肩膀止不住颤抖。
宋清染在电话里说的话，仿佛似斧头一般，重重砍在她的心上，那种又深又狠的钝痛，让她身心俱震。
苦涩，绝望，自卑，嘲讽，万般情绪从心口溢出，纠缠着蔓延到四肢百骸。
连骨子里，都透着冰冷和绝望。
宋清染说得对，她又有什么资格质疑？
她不过认识司慕霆一年，又怎么抵得过他们之间的十几年。
她甚至连他和宋清染有孩子的事情都不知道，像个大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这么久。
当事实暴露出来之后，又是怎么样的残忍和打击，让她的心一瞬间变得千疮百孔。
那她和他这一年多的感情，又算什么？
“嫣然姐，你现在来吧。”
沈染摸到手机，拨出去一个电话，即使嗓音尽量变得自然，可依旧带有几分隐忍的哭腔，顾嫣然很快就听出不对劲，“染染，你怎么了？算了，我马上到，到时候再说。”
挂断电话，沈染从沙发上站起来，本还想收拾行李，可是似乎……她也没什么东西可以收拾。
那些东西都是司慕霆吩咐人置办的，没有一样真正属于她，唯一需要带的，就是她的手机和身份证。
现在，她只想离开这里。
很快，外面传来的一阵车声由远及近，沈染心中一紧，几乎下意识的认为是司慕霆。
可这声音又有些不像，放下心来的同时心里的失落和苦涩又忍不住翻涌上来。
沈染苦笑，身影摇晃了一下，差点没站稳。
这个时候，司慕霆或许和宋清染在一起，更说不定他们一家人正在团圆，热闹欢乐。
沈染的嘴角轻轻扯了扯，镜子里的自己干枯，疲惫，脑袋裹着厚厚的纱布，哪有半点可人的样子。
临到门口，顾嫣然从车上下来，之前她跟着欧阳光下来过这里，门卫自然认识，不过照旧拦住她，“顾小姐，三爷不在家。”
“我不找你们三爷，我是来探望沈染小姐的。”顾嫣然淡淡回道。
门卫相识一眼，想起李伯的吩咐这才放行。
顾嫣然略微点头，步伐匆匆朝大厅走去。
刚到大厅，迎面碰到李伯走了出来。
“顾小姐。”李伯笑着打招呼。
“染染呢？”顾嫣然抬头看了眼楼上的方向。
“沈小姐刚出院不久，现在在楼上休息。”李伯回道，身子却挡在顾嫣然的面前，没有让路的意思。
顾嫣然自然明白李伯的言外之意，面容挂着得体温和的笑意，“我听染染说她不舒服，这才来看看她，管家先生，染染在医院太久闷得慌，我陪她解解闷，她的心情也能好一些。”
李伯沉思之后，似乎认同了她的话，“顾小姐请，楼梯左拐第一间。”
顾嫣然点点头，朝着楼上走去。
“染染，我来了。”确定管家没有跟上来，顾嫣然站在门口敲了两下门，轻声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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