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四章 成全自己
楚冥寒也是悻悻的，他什么时候做过这么偷鸡摸狗的事。
沈染的目光扫过二人，语气玩味，“不说，难道是来探亲？”
楚冥寒仿佛被点醒，笑呵呵地应和，“是，听说欧阳兄家里佛经多，我奶奶托我来带几本回去，让我念给她老人家听听。”
“真当我傻？”沈染淡笑。
三更半夜的来别人家里借书？她看起来脑袋有坑吗。
靳言嘴角抽了抽，这货会不会说谎？说的话烂得和屎一样。
他们两个的身份尊贵，哪怕是来表哥家拜访，完全可以正大光明的进来，又何必这般像做贼似的。
“司慕霆让你们来的？”沈染轻声问道，不知为何，脑海中浮现刚才梦中的场景。
男人眼中尽是冷漠，语气如霜，连背影都不肯施舍。
沈染的心里锐痛，面色惨白一瞬，旋即收敛了情绪，恢复如常。
“你别自作多情了，三哥可没找你。”靳言回想起男人吐血的场景，心有余悸，对沈染越发不满。
“不是他，难道是你？”沈染挑眉。
“我靠，沈染你要不要脸？”靳言翻了个白眼，忍不住吐槽，“怎么会有你这么自恋的女人，全世界也只有三哥把你当个宝贝了，还真以为你是万人迷啊？”
“我微博粉丝三千万。”
“靠？！”靳言难得的被人堵得不知道说什么好，气得咬牙，“都特么是公司给你买的僵尸粉！”
沈染懒得跟靳言继续争执下去，毫无意义，直接问道，“所以，他找我来干什么？”
楚冥寒揉了揉眉心，忍不住倒出实情，“还不是因为三哥，他刚做完手术，还昏……”
还没说完，靳言就紧紧捂住他的嘴，给了他一记警告的眼神。
“手术？什么手术？”沈染忙问道，眉眼间不自觉的染上些许浓重的担忧。
她刚才还听到他们说司慕霆快撑不下去了，现在又说他刚做了手术。
她从来没听说话司慕霆身体有什么不适。
“你只关心你自己，从来都不关心三哥，现在又猫哭耗子假慈悲，问这个做什么？”靳言冷笑了一声，眼神轻蔑。
想到三哥在这个蠢女人身上付出的一切却得不到回应，靳言就恨不得拿刀子给沈染的心解剖开。
看看她的心，到底是不是石头做的黑心！
“说！”沈染脸色沉下，目光直视靳言。
此时此刻，她顾不上靳言挤兑她什么，只担心司慕霆现在的情况。
靳言则是恶狠狠地瞪她，恨死这个自私的蠢女人了。
如果不是因为她，三哥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空气里已经弥漫硝烟的味道，楚冥寒干脆一股脑儿将事情全说了。
“三哥前几天胃病犯了做了手术，今天听到你从家里跑出去，气得吐血，伤口崩裂了。”
“缝合后麻药劲过去，三哥还不见醒，已经三个小时了，林泽说再不醒或许就有危险……”
危险……！
沈染一时间有些承受不住，身形又晃了晃，反应过来后，手忙脚乱的转身，上楼。
楚冥寒无语的看向女人匆忙逃也似的背影。
“看吧，都说了她这个女人自私了，三哥也真的是瞎了，才会喜欢她！”靳言气愤不已，更多的是为司慕霆鸣不值。
“三哥都被她气得吐血昏迷，她竟然连去看他都不看，就这么跑了，这个女人的心是石头做的吧！她是不是巴不得三哥死了，她好去霍连爵身边！”
靳言气得不轻，真想冲上去给沈染打一顿，“走走走，不绑了，还绑个球，绑去了她能把三哥气死！”
扔下这句话，靳言带着楚冥寒准备离开。
这个时候，沈染去而复返，她手里拎着一件羽绒服，一边下楼一边迅速往身上套。
“快带我去，还愣着干什么！”沈染从他们俩身边经过，朝着外面小跑出去。
“额……”楚冥寒指了指女人急匆匆的背影，对靳言挑眉，“你好像，误会她了。”
靳言的脸上一时间有些挂不住，骂了一句，“快走，少说废话！”
两个人也急忙跟出去，多耽误一分钟，三哥就多一分危险。
发动机轰鸣，车子很快消失不见。
而在他们离开的同时，黑暗中，两道身影走了出来，客厅里的灯也随之亮了，满室通明。
“你不是向来讨厌司慕霆，不想让染染嫁给他吗？怎么这一次放靳少和楚少进来，你明明知道他们是来接染染的，而染染也一定会去见司慕霆。”
顾嫣然抬头看向欧阳光下，眼睛里又不解，也有释然。
她羡慕一个女人能够遇到和自己相爱的男人。
欧阳光下脸上平静如波，没有丝毫情绪的外泄，只是目光微垂，语气低沉带着几分警告，“这是我们家的家事，和你无关。”
顾嫣然微愣，心里泛起一抹苦涩，他在说她没资格知道和插手他们家的事情。
“哦，我知道了，这句话你不止一遍的说过，用得着每次见我都要强调吗？”
顾嫣然的目光悲凉，“我真的想看看，你的心是不是石头做的，能对一个喜欢你的女孩子，三番五次说出这么残忍伤人的话。”
欧阳光下收回目光，无欲无求的摩挲着手里的佛珠，“没谁逼你喜欢，而且我早已经跳出红尘，一心修行，不过是劝告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心思和精力，不要做无所谓的事情，否则，最后只会蹉跎了岁月，到头来不过一场空。”
这些话，让顾嫣然心底如同刀割，哪怕已经听过无数遍。
跳出红尘？说得轻巧。
既然如此，那又何必在她烫伤后，那般紧张在乎她？何必抱着她去医院？
做出这些事情，让她觉得有希望，让她觉得，他对她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感觉……
可是现在，竟然说一句，跳出红尘？
那之前的那些短暂流露的温柔关心，又都算什么，他又当她是什么。
仗着她对他的喜欢，就这般为所欲为，忽近忽远？若即若离？玩她吗？
顾嫣然的手指攥紧，心里的不甘委屈悲楚痛苦一起翻涌，化作一根根钢针，将她的心戳得千疮百孔。
“那我今天偏要看看，你这副平静超脱的皮囊下，到底是不是真的没有七情六欲……”
看着男人冷傲孤寂的背影，顾嫣然红唇呢喃，快步上前，张开双手一下子堵在欧阳光下面前。
随即在男人拧紧的眉心下，纤细的胳膊环上他的脖颈，似乎已经将这样的动作提前演练过无数遍，行云流水……
“你……”欧阳光下脸色阴沉几分，语气已然带冷意，正欲推开她。
顾嫣然迅速踮起脚尖，一个吻封住了他薄凉的唇。
时间，仿佛在一瞬间静止，画面定格。
欧阳光下瞳孔猛地收缩，向来平静坦然的眸子里翻涌起惊涛骇浪，似乎有什么在隐隐生长。
薄唇上的触感，软得一塌糊涂，不可思议，让他一时间竟然忘记反抗，或许是本能的不想推开这份美好。
“啪嗒”一声，手里的佛珠不知何时掉在了地上，如同暮鼓晨钟，振聋发聩。
欧阳光下眸光微闪，反应过来之后侧身往后躲闪，伸出手欲狠狠推开面前的女孩。
顾嫣然察觉到他的意图，更加扣紧了他的脖颈，整个人近乎贴在他的身上。
女孩身上特有的娇软和馨香瞬间将欧阳光下紧紧包围。
眼角却不知不觉划过一抹悲凉的泪……哪怕这种机会就够了。
欧阳光下一时间挣脱不开，不可思议的是，哪怕她生硬笨拙，却让他情不自禁的想要回应，一时间甚至是想要索取更多。
眸光不经意间从地面上的佛珠略过，欧阳光下瞬间拉扯回了理智，瞬间变得冰冷。
“你对我做了什么！”
欧阳光下一把推开贴在他身上的女人，浑身觉得燥热无比。
他的手扶在桌子上，胸口剧烈的起伏，连呼吸都变得浑浊厚重起来。
带发修行这么多年，清心寡欲无欲无求的他，不可能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
顾嫣然被推倒在地，看到他这副明显动怒又动情的模样，唇角勾出一抹苦涩的笑意。
“哦，我在唇上涂了药，欧阳光下，我想要你，就是想要得到你。”
爱而不得，太难受了。
如果不能拥有他的心，拥有他的身子，也是没有遗憾。
“哪怕只有一次好不好，我得到了就不会想了，不会再惦记了，也会放过你……”
顾嫣然的眼神变得淡然，也有一种隐忍的疯狂，“如果一直不能得到你，我怕我有一天会想你想得要发疯，对不起……”
欧阳光下深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罪过，垂眸，冷冷的扫过她，“我从前只认为你蠢，没想到你居然会做出这么下贱的事。”
“下贱？”
顾嫣然抬眸，脸上露出惨淡的笑意，没想到，在欧阳光下心里，竟然这么想她。
“对，我就是下贱，要不然也不会倒贴了这么久，哪怕你无动于衷，我还是一往情深，这么的不要脸不是吗！”
“我就是疯了，才会喜欢上一个出家的和尚！”
顾嫣然笑了起来，自嘲又仿佛在自我安慰，“不过没关系，我这个人向来喜新厌旧，一旦我得到你了，就不稀罕了，也不会再缠着你。
用这种方式摆脱一个拖油瓶对你来说也是稳赚不赔吧，欧阳，成全我，这次以后，我保证会永远消失，你念你的佛经，我蹦我的迪，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放肆！”欧阳光下厉声喝道，呼吸已经急促，想回自己的房间，可是脚下仿佛生了根。
顾嫣然起身，双手捧着男人人间绝色的脸庞，目光炽烈又大胆，亲了上去。
突然一抹痛意传来，血腥味在整个口腔里蔓延出来。
顾嫣然低声呢喃，声音里仿佛带着钩子，撩拨他的心弦，“你反抗不了的，这是最强烈的药，你知道的，我从来不打无准备之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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