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一报还一报
公司再次告急，就成了压垮陈百万这只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原本他无论如何都跪不下去。
可那通电话，让所有的所谓自尊，都不值一提。
这是陈百万这辈子，最羞耻的一次。
从小到大，陈百万都没这么屈辱过。
从来没有。
可他却不得不这么做。
必须得这么做。
龙二直愣愣受着陈百万的跪拜，原本紧握的拳头，在此刻，终于缓缓松下。
陈百万这一跪后，他释怀了。
内心突然平静下来，那股怨恨，包括想要报仇的心，都渐渐消散。
是的。
只有像池小姐这样，足够强大，才能刀枪不入，不惧任何明枪暗箭。
他，必须让自己越来越强大，才能成为池小姐的左膀右臂。而不是总让池小姐为自己收拾烂摊子。
刹那间，龙二决心便定。
而陈百万，跪着，又面向郭成明，“老郭、郭兄……郭哥！看在我们这几十年情谊的份上，帮帮我……”他红着眼，“霍氏集团要告我，你知道的老郭，霍氏集团那样的大公司，背后还有个简氏集团，我的陈氏怎么可能告的赢他们。一旦官司输了，我就要面临破产，老郭……求求你了！”
郭成明从没见过这么卑微的陈百万，眸光微沉。
虽然两人已经翻脸，但这一幕还是让他百感交集。
但他没说话。
他值不值得帮是一回事。
帮不帮他，从来也都不是他说的算的。
他看向休息室紧闭的门。
陈百万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谢大师、谢大师……我已经下跪了，谢大师您能帮我了吧……”
低哑女声淡淡传出：
“陈总，这世上的事，总讲究因果业障、循环报应。你这次下跪道歉，最多只能和上次闹事相抵消。现在你与龙二、与我们、与地域的因果已经斩断，我们已毫无干系。你可以走了。”
池早的话，让陈百万脸色巨变。
听到她前半句话时，陈百万是欣喜的，以为自己的下跪能换来生机，心底也重新燃起了希望。
可紧接着后半段话，就像一盆冷水，彻底将他的希望浇灭。
“谢、谢大师？……您这是什、什么意思？”
不是跪了就帮他吗？
怎么就毫无干系，可以走了？……
他直觉觉得有些不对。
“字面上的意思。”
“谢大师，您不是说我跪了就帮我吗？我……我跪了呀，您出来看看，我已经跪了！”陈百万急了，慌了，恨不得直接冲进那道门里，却又不敢。
“陈总。我想你是搞错了。”门后的池早眉眼淡漠，语气很慢，“你的下跪，换来的，不是重生，而是……”
陈百万怔怔看着那道紧闭的门。
她的声音，清晰，却又深刻——
“活着。”
陈百万还是呆愣的。
不是重生，而是活着？……
“一报还一报。你今天这报，还的是工地上的那一报。你今天下跪，我就不会再追究工地上的事。但你的公司如何、运势如何，都和我没关系。但若是你今天不还那一报，那你的报就会像何顺一样。郭总，送客。”
陈百万压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郭成明赶了出去。
办公室大门关上。
陈百万被推到门口，猛地回神，又气又急又慌地喊，“不！不对！我跪了，我已经跪了！你们说了只要我道歉下跪就会帮我！你们怎么可以！！老郭，郭兄！郭成明……！！”
“住嘴！别喊了！”郭成明一声低喝。将他拦在门口。
而此时，公司里已经不少人听到声响探出头来看这边。
这会，“地域”已经正常运转。
公司里员工虽然不多，也有七个。
一起出来看热闹，也是非常震惊的。
有人认出了陈百万，低呼，“那不是陈氏企业的陈总吗！”
“你认识他？陈氏企业？”
“最近风头正盛的一家公司，很厉害的。和霍氏集团都有合作……”
“这么厉害的公司老总，怎么会亲自来咱们公司……他说什么下跪道歉什么帮他啊？……”
“嘘，小点声。没看那般气氛很可怕吗。不过咱们郭总还真是真人不露相啊。连陈氏企业老总都来伏低做小……”
郭成明一眼瞥过去。
所有人全都噤声，纷纷缩回工作区。
陈百万眼睛通红，抓住郭成明的胳膊，“老郭，你们不能这样……我都已经跪了，我也道歉了，我……”
郭成明冷笑，“你应该庆幸你跪了、道歉了！”
“什么意思？”陈百万不明白。
“陈百万，你还不懂吗。无论你怎么做，谢大师都不会帮你。做人就是要讲诚信。你当初第一次见谢大师便得罪了他，这才是后来谢大师不再见你的理由。但当时她因为答应了你，收了你的钱，最后还是帮了你，是你自己没把握住这么好的运势和机会，现在又来求谁呢？”
郭成明冷冷看着他，“谢大师说的清清楚楚，一报抵一报。你今天下跪，谢大师便不会再找你麻烦，否则，你的下场，就会和何顺一样……你懂了吗？”
陈百万脸色唰地，煞白。
和何顺一样……
何顺不仅公司出了问题，人身安全都……
他那倒霉程度，可能出街就被车撞。
“你也要庆幸当初谢大师收了你的报酬，你们之间才会产生因果。所以后来，谢大师唯独对何氏下手，却放过了你……”郭成明心明如镜，刚刚池早的话，他都听进去了。
“谢大师没对我下手？……”陈百万讷讷，“没动手脚，为什么我的公司会变成这样……”
郭成明冷笑，“那就要问问你自己了。这一个月，你趁着你的好运势，都做了些什么？是肆意挥霍运势，还是趁势而上？”
陈百万如遭重击。
……
外头静下，池早走出休息室。
郭成明也回来了。
龙二突然几步上前，噗通一声，朝池早跪了下去，“池小姐，从今天开始，我的人，我的命，就都是您的了！只要您需要，我绝不会有半步退缩！”
池早一怔。
“你干嘛？我要你的命做什么？赶紧起来。”
龙二这才扭捏捏捏起身。
“行了，我回去了。那个设计发到我邮箱，我回去做些改动再给你。”池早对郭成明吩咐了声，让龙二送她去誉名。
出去时，前台的人看着她，心想，这个龙副总的妹妹可真漂亮啊……
不过，刚刚那个陈总说什么大师？
今天他们公司没来什么大师啊……
池早刚走出公司大门，电话响起。
她拿出手机一看，顿了顿。
严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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