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连东宇注意到桌上的玫瑰花，问也没问，只是看了眼还呆着的连语：“连大厨，不是要展示下厨艺吗？”
连语木着脸，满脸的“不想做了，大家一起饿着吧”。
但话都放出去了，她东西也买了，总归得试一试。
她瞪了眼楚严：“大厨怎么能没有小弟帮忙？”
暗示意思多明显，楚严装傻，冲她笑。
“……”笑个屁啊！
楚严小时候有一段时间特别喜欢告状，连语上课走神剪指甲，老师都没有发现，他竟然知道了，一放学就跑去连东宇那打小报告。虽然连东宇舍不得打她，嘴上放了几句狠话就过去了。但那之后，连语开始行事小心。
所以她现在害怕这两人坐在一起，楚严又会像以前一样。
连东宇有些疲倦，他放下水杯，拍了拍楚严的胳膊：“不逗她了。”
楚严说“行”，连语见他起身，一扭头白眼直接翻上天。
之前学的时候连语把步骤记在备忘录里，她一边对照一边开始整理。
有些东西不是原材料，可能味道会稍微变一点，但这个时间就不那么讲究了，因为她看连东宇频频打哈欠，昨晚自己喝多了应该也没少折腾他。
楚严在帮忙洗菜，他把袖口的扣子解开，袖子挽到手肘，小臂的肌肉线条紧实流畅，连语觑了一眼就别开视线。
两人一直没说什么话，直到连东宇说回房间换衣服，客厅剩下他们，连语踱步走到他旁边，暗戳戳的捅他：“把嘴闭紧，别乱说话。”
楚严让了一下：“凭什么？”
少管闲事不懂吗？还问凭什么？
楚严把菜洗好，抖干净手上的水，认真问她：“说实话，真碰了？”
把她问住了，连语不想对他撒谎，她往后靠着琉璃台，垂眸缄默半晌，最后诚实的点点头。
其实这种东西也不是禁止，只是他们的家庭环境不允许他们碰，而且两家人没一个抽烟的，结果她去国外一趟回来养成这些坏习惯，就有些不着调。
“你会生气吗？”连语闷声问道。
楚严从袋子里把肉拿出来放到一旁，反问道：“你觉得呢？”
“你都生气，要是老连知道了，肯定更生气。”连语看向他，情绪低落道，“别告诉他。”
楚严把肉切好装进盘子里，他把所有食材都给连语弄好了。
“没说你不能碰，”楚严抽出张纸把手擦干净，“但是少抽点，对身体不好。”
连语有时候会犟，属于吃软不吃硬，楚严太了解她，越激她越不听。
“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楚严问。
连语也记不太清楚了，她模棱两可的说：“刚开始那两年吧。”
“一个人在那边上学，生活习惯和语言都困难，中间有好几次念不下去想跑回来，就是那段时间学会的，但是后来咬咬牙就坚持下去了，咬着咬着好几年又过去了。”
连语起锅点火，先把锅里残余的水烧干。
原本以为聊起这些不为人知的事情她会情怯，会心疼过去的自己，但是真正把过去摊开以后，连语觉得好像也没什么，只是一段非比寻常的经历罢了。
楚严站在她身后，忽然想起昨晚上抱着她的时候，身板过于消瘦，抱着甚至没什么肉感。一个女孩独自在外面六年，想想都不容易。
“辛苦了。”
有些喑哑的声音从后方传来，连语正要回头，略带温热的手掌轻覆在她后脑勺上：“既然回来了，就别再走了。”
沉在心底的情绪忽然有一瞬间翻涌上来，连语深吸了一口气，鼻子有点酸。
她怔忪片刻，低低切切的说道：“觉得我辛苦就把视频删了！”
“……？”
“我一个女孩，不要面子的吗？”连语回头看他，“你赶紧把视频删了就是对我最大的安慰。”
楚严哭笑不得：“又厉害起来了是吧！”
连语不说话，她并没注意到自己眼底有些发红，楚严心头一动，语气软下来：“行，给你删了。”
她这才放心的转回去。过了一会，楚严没忍住抬手，拨弄了下她头发，后脑勺乱糟糟的。
连东宇换好衣服出来，这一会工夫没看住，厨房里的两个人又疯闹起来，谁都不愿意吃亏的样子。
他无奈的笑着，幽幽地说了一句“做好饭叫我”，然后又转身回房间了。
一顿晚饭吃完，连东宇看了会儿电视，还不到十分钟就昏昏欲睡，但一直强忍着，连语刷碗的期间注意到，撵了好几遍他才缴械投降回屋里去了。
晚上八点，连语把楚严也送走了，简单洗漱后，她回到房间把床底的铁盒拿出来，这里面的烟鲜少是她自己买的，有些是同学送的，有些是校长和老师送的，他们并不是很在意这个。
连语看了一会，默默把打火机扔到里面，盖上盒子又放回到原先的位置。
——
工作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转眼间连语在诊所实习快两个月了，学习的差不多了就要开始实践。
教授有带她正式进行过几个小的咨询，连语研二的时候就有过实践的经验，所以最后来访者反映出来的效果都不错。
也有跟她提过转正以后的打算，不出意外，连语以后会留在诊所里工作。
下班后，她和郭静去了后街的夜市吃烧烤，一来庆祝连语担心很久的事情终于快要尘埃落定了，二来庆祝郭静脱单。
“怎么看我都亏啊！”连语打开一听啤酒递给她，然后又给自己开了一瓶，“我这事八字还没一撇呢，实习期至少半年，你那个撇都撇到天上去了！”
郭静撑着下巴笑，脸上洋溢出来的幸福看的连语直起鸡皮疙瘩。
“还不一定呢，现在只是男女朋友，将来能不能结婚还说不准。”郭静低头喝了一口啤酒。
嘴上说着不确定，脸都快笑烂了。
连语也替她开心，至少家里终于不用再催她了。
安排相亲那段时间，郭静整个人就是一个大写的丧，终日顶着个低气压工作，搞得连语害怕她时间长了会抑郁。
男朋友一出来，拨云见日，整个诊所的气氛都高亢上去了。
连语看过郭静男朋友的照片，跟她想象中的形象大差不差，两个人的合照看上去也很般配。
“你们怎么认识的？”连语抱着喝了一半的啤酒瓶，开始八卦。
郭静害羞的低下头：“我们从小就认识。”
“啊？”连语愣了下。
她这一顿很明显，郭静赶紧解释：“幼儿园的时候认识的，小学初中都在一个学校，高中以后他搬家了，我们就没再见过，大学毕业后我做的第一份实习跟他在一个公司里，当时觉得缘分挺奇妙的，后来就一直有联系，直到前段时间我被家里逼得太紧，也是他一直陪着我。”
连语恍然大悟，还以为是她和楚严的那种认识。听完解释，她莫名松了口气。
高中阶段的关系应该是学习生涯中最牢固的，只是高中以前的关系如果想恢复的话那需要费不少的力气。
郭静又讲了一些和她男朋友之间发生的事，连语听着听着开始皱眉：“你们之间就没有发生一些比较刺激的事吗？”
郭静话音顿住，逐渐烧红了脸，娇嗔道：“你说什么呢！我们才刚交往！”
“……”
连语瞳孔地震，她慌乱摆手：“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华灯初上，北方十月的晚上阴凉，夜市里却烟火十足，热浪翻滚，两个女生被熏的满脸通红。
连语灌了一口啤酒，她真不是那个意思，只是郭静说的那些事情她有些熟悉，貌似楚严都对她做过。
所以她想听一些情侣之间的，不太一样的。
但是万万没想到她这张嘴说了一句不过脑子的话，气氛陷入离奇的尴尬里。
更诡异的是，郭静还十分娇羞的回答她了。
“没有，只是亲一亲抱一抱。”
“……”
“其实他要是想，我也不介意，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
“做好安全措施就行。”
“……”连语忍不住了，“不要再说了！”
郭静红着脸莫名其妙，不是你要问的么？
连语崩溃的扶额，她这张嘴啊！
连语今晚很克制的没有喝多，所以临走前她还是精神抖擞的，还能扶着有些微醉的郭静。
她大着舌头趴在连语的肩头，吹出来的气带着酒意：“要不然我今晚去试试？”
“……”连语干笑一声，“我觉得你没醉啊！”
这一晚上郭静没记住些什么，两人点了一桌子的烧烤连一半都没吃上，单那个问题讨论了半天，醉成这样了还不忘去想。
连语叫了车，等车的时候郭静手机响了，备注是颗心，她立马就明白了。
连语不想浪费时间，她快速说道：“你好，我是郭静的朋友，她喝多了我现在送她回去，您不用担心。”
对面安静几秒，然后才恍然回神似的：“把定位发给我，我去接她。”
据连语所知，郭静不是本地人，父母都在老家，所以她现在一个人住。
“那个，”连语有些纠结，不知道该不该管。
就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对方说道：“她现在跟我住在一起，所以你可以放心。”
连语“哦”了一声，虽然不太明白她该放心什么，但还是把定位发过去了。
把手机放回去后，连语拍了下她的脸，调笑道：“行啊你，动作挺快的，都跟人同居上了。”
郭静憨憨的笑着，也不知道听没听懂连语说的话。
大约十来分钟，郭静男朋友到了，把郭静扶上车后道了谢，想顺便把连语送回家，连语指了下手机表示已经叫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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