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第66章
季炀派人找的药，今天终于找到了并送到桃花源。
他打开盒子看了一眼那瓶药，还有一个秘方。
他喜形于色地把盒子先让长老看一看，是不是他想要找的药。
长老看了一眼秘方，又倒了一粒药仔细查看，摸着白胡子对季炀笑着点了点头。
季炀卷着盒子就要跑。
长老愣了一下，连忙对着季炀背影喊道：“秘方......秘方给我留下！”
季炀又走了回来，把秘方递给长老，笑着说：“以后就麻烦长老制药丸了。”
长老点了点头，眼神戏虐：“急啥，没看过哪个人给自己夫人带这种药这么高兴的。”
季炀笑着说：“令青会喜欢的。”
他说完就往心心念念的人所在的方向飞去了。
最近他感觉令青情绪有些低落，常常坐在靠窗的榻上看着小葵儿发呆。
脸上的表情很复杂。
问起来也不说。
而且这一个月以来，石令青都不愿意季炀在床上碰他，更不要说敦伦了。
季炀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他很崩溃。
他敏感地察觉到可能是因为孩子。
他其实知道石令青不喜欢生孩子。可他的体质又是这样特殊。
其实季炀前几个月就问过长老，有没有什么不伤身但又可以避子的药。
长老很吃惊，一般都是求子比较多，不过季炀问起来，他还是翻了他的藏书阁。找到了一个传说。
传说遥远的北疆之外，有一种避子药。
吃了还能调理身体。
季炀一听，眼前一亮，高兴地说世上还有这等好东西！
长老眯着眼睛笑着说，对很多人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据说是给女密探女杀手吃的。怕生了孩子有了眷恋完不成任务。
季炀毫不在意地摆摆手：“只要令青开心，那就是好东西！”
于是就派人去找，找了好几月。
今天总算找到了。季炀怎么能不高兴。
他脚步如飞，回到他和石令青如今住的寝殿。
石令青摸了一下肚子，叹了口气。
他突然感觉到一阵熟悉的风袭来，他抬头一看，季炀走了进去，笑眯眯地看着他。
石令青一愣，看着季炀递到他眼前的盒子。
季炀把长老说过的传说，对石令青重复了一遍。
把盒子放在桌子上，季炀轻轻地抱住石令青，柔声说：“我知道你不想要再生孩子，我也不想要你再受那份罪了。”
石令青看了一眼盒子，眼睛看着季炀亮了亮，眼神里浮现了一抹释然和坚定。
他看着季炀说：“现在不能用。”
季炀一听，身体一僵，他意识到石令青话语间的不同寻常。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石令的肚子，脑子的某跟线突然啪一下连接上了，他突然结巴起来：“有......有了？！”
石令青摸摸肚子，点了点头。
他看着季炀，眼神有些闪烁：“一个月前，我感觉运行内力有些阻塞。我自己把脉，发现孩子已经有了一个月左右了。”
他想起有小葵儿那时的难堪和无助。
虽然如今他已经和季炀拜了堂，行了周公之礼，和之前有小葵儿时不一样境况了。
可他始终为自己能生孩子而心有戚戚然。
如果可以，他觉得有小葵儿就够了。
可是这个孩子已经来了，想着季炀好像挺喜欢孩子的，要是打掉孩子季炀会伤心吧，但心里依然对生孩子有些别扭，心里想来想去，又不知如何面对季炀。
就一直拖着，一拖就是一个月，再拖一个月他的体质就只能把孩子生下来了。或许他一直拖延着不说，下意识的就已经作出了答案。
而最近他感觉到异样。他没想到才两个月这个孩子却开始显怀，像三个月后似的。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瞒下去了。
没想到季炀却一直记着他不想要生孩子，还特意为他寻了避子药。
石令青心里感觉很暖，他心里的纠结顿时都散开了，他觉得可以和季炀说，说孩子的事，也可以说他不安，说他的别扭。
季炀手往下滑，探向石令青的腹部，果然感觉到肚子有些异样。
他脸上神情高兴，但想着石令青瞒了他一个月都不说，想必是对于这个孩子的去留还没有决断。他强硬压下脸上的欣喜，落在肚子的手动作更轻了，他小心翼翼地问：“对于这个孩子，你想好了吗？”
石令青点了点头，他垂下眼：“想好了。”他没有说出答案，片刻后，他突然说：“你还想要一个孩子吗？”
季炀目光灼灼地看着石令青：“不想要是假话。小葵儿出生是个意外，我知道令青你是没办法才生下来。可我却很欢喜，那是属于我们的孩子。那是我们的结合开出的果。我真想令青为我生很多很多长得像我也像你的孩子。”
石令青脸上有些发红：“要那么多作什么，两个就够了。”
季炀脸上一喜，环抱着石令青说：“想到又要让你受苦了，我也不想要太多了。这是最后一胎，以后绝不让你再受这苦了。”
石令青笑了笑，靠在他怀里，嗯了一声。
季炀很高兴，两人温存了一会儿，他突然想起他得让长老看看，让长老开些方子补**体才行。
一想到，就抱起石令青要往长老的住处赶。
石令青先是一懵，脸上还是有些挂不住，让他放他下来。他又没到行动不便的时候。
季炀依他的，放他下来，不过手还是揽着他腰。
长老看到季炀脸上的喜色，又看了一眼石令青有些别扭的表情，笑呵呵地诊了一脉，眼睛一亮，说：”果然是有喜了！恭喜你们！要添新丁了。”
养胎两个月后，石令青和季炀都发现了不妥，这一胎好像四个月像要六七月一样大。才四个月就这般大了，等十月后呢，孩子太大，难产怎么办？季炀越想越愁，而且到了四月份，肚子里的孩子就开始动起来，比怀小葵儿那会儿还多动。
季炀原先贴着石令青肚子上叫小宝贝，后来因为太闹腾了最后贴着肚子叫小混球了。
石令青皱着眉头忍着肚子里多动的孩子，看着季炀又是无奈又有点想笑。
季炀抱着石令青到长老面前，让他再看看，并把自己的顾虑说出来。
长老捋着胡子，眯着眼睛诊了一会儿脉，又看了一眼，石令青比寻常四月份要大的肚子，咧嘴一笑：“看脉象是双胞胎。”
季炀和石令青懵了，两人对视了一眼。
季炀不可置信地看向石令青的肚子：“两个小混球？！”
石令青只能诊出喜脉，至于几个他就诊不出来了。
石令青都猛了，不过他感觉就只有一个孩子动而已。
他于是问长老能不能看看孩子的状况。
长老说，孩子目前健康。
回去后，季炀时不时也贴着肚皮听里面的动静，他也感觉其中一个孩子好像更活跃。
于是他就叫总闹腾的那个小混球，另外一个乖得像不存在似的孩子叫小兔子。
石令青看着他小名都起了，就问他大名想好了没有？
季炀就说，要是男孩叫羽鲲，女孩就叫羽灵。季炀已经认定了闹腾的是男孩，安静的是女孩。毕竟怀小葵儿的时候，没这个那么闹腾的。。
石令青说，要都是男孩或者都是女孩呢？
季炀边按摩石令青有些肿的脚，边说：“怎么看都是龙凤胎，令青有想好的名字吗？”
石令青想了想，怀孕后他的脑子没有以前灵活了。他有些乏了，就说你那两个挺好的。
季炀看出他眼里的倦意，扶他躺下，仔细掖好被子。
孩子到了十月份足月出生了。
第一个孩子是个男孩，随后出生的也是一个男孩。
第一个男孩被拍了下屁股哭声中气十足，季炀看了那大胖小子一眼，松了口气，半跪在床，一边紧紧地握着石令青的手，一边给他擦额头的汗说：“令青，孩子都出来了。”
石令青脸色苍白，他听到哭声松了口气，随后想起只有一个孩子的哭声，他无力地问：“小兔子呢？”
季炀这时才想起只听到小混球一直在哭，他扭头看过去。
第二个孩子是跟着第一个孩子滑出来的。
长老拍了拍另外一个瘦弱的孩子，那个孩子却怎么也不哭。
要不是孩子张开了小嘴，呼吸了，长老都要怀疑这孩子是死胎了。
季炀问长老，小兔子怎么样了？
长老擦干净孩子，用布裹好婴儿，把最小的儿子抱给季炀和石令青看说：“孩子没事，也是个儿子，这孩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不哭。”
季炀抱着孩子给石令青看。
石令青知道孩子没事就松了口气。季炀把孩子让长老抱着，低头亲了亲石令青苍白的嘴唇，眼神有些红：“受苦了，好好休息吧，有我在。”
石令青看到季炀眼睛红了一圈，感觉生这孩子季炀看着也不轻松。
他被握住的手轻轻地在他手心里动了动，淡淡地笑了笑，说了一声好，就疲倦地闭上双眼。
第一个孩子不是常人体质。季炀本就打算让一个孩子跟石令青姓，就叫他石羽鲲。不过石令青听了后，觉得没有什么必要。他从小离开家，已经脱离了世俗的生活，他不需要孩子一定要跟他姓，他对孩子姓氏不在意，他就说没必要。他说，干脆就跟他姐姐一样一个姓整齐就好了。
第二个孩子睁开眼后，是赤红的瞳孔。是一个外显的魔人孩子。季炀本以为这么安静的小兔子或许和她姐姐一样是个女孩。他没想到竟然是个安静的过分的男孩。就还是把羽灵这个名字给他了。
虽然季炀不说，但是他最喜欢这个最小的孩子。
因为他是三个孩子最像石令青。不管是外貌还是性格。
而小混球羽鲲，性格和石令青一点都不挨边，是个小魔王。
他抱着小兔子羽灵问石令青说，你小时候是不是也长这个样？
石令青说不知道。他心想，大概只有他的生身父母知道了。
季炀笑着点了点羽灵的鼻子说：“应该就长这个样。”
在一旁逗弟弟的小葵儿一听，就凑了过来问：“那我呢！像爹爹还是娘亲多一点啊？”
石令青看着小葵儿说笑着说：“你出生那会儿最像你爹小时候了。”
小葵儿睁大眼睛，哦了一声：“那现在呢？”
石令青看着小葵儿仔细地说：“现在长开了，说不准更像谁。”
季炀自豪地说：“有些像你，有些像我，一看就是我们的孩子。”
转眼，桃花源的桃花又开了五年。
小羽灵瞳孔依然是赤红如血，没有丝毫恢复成寻常瞳孔的迹象。
而有一天他的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腼腆的心魔少年，没有走火入魔的情况下，心魔不知不觉地释放出来。
那个心魔少年好像特别是怕常人。要有人来经常飘进屋里，只露出一只眼睛羞涩又警惕地看着人。
心魔少女看到腼腆的心魔少年，感觉好好玩，经常把他逗得脸更红。
而羽灵安静得像一个精致得瓷娃娃。
季炀过来，经常看到羽灵坐在特意为他垒高的石凳上，和石令青下棋。
一大一小，表情都平静无波，跟复制一样，树上迎风飞舞的桃花都比他们热闹。
不过石令青看到季炀，表情还是会更鲜活些的。
而小混球漫山遍野疯玩。桃花源的人说，这小魔王这性子桃花源迟早留不住他，他定是要飞去外面。
和小羽灵简直是截然相反。
虽然和小弟长得一模一样，性格反差太大，没有人会认错他们两兄弟。
而小葵儿大了些，不那么爱玩了，要么去练武，要么跟着季炀一起去处理公事，俨然是要接季炀的班。
石令青落下一子，笑着看小羽灵说：“越来越精进了。”
小羽灵看着已经被困死的局，他又输了。面无波动嗯了一声。他使劲伸出手要收拾棋局。
季炀此时和小葵儿进来，看到他们，笑着凑过来说：“小羽灵这次赢了没？”
小羽灵淡淡地说：“没有。”
季炀揉了一下他的头：“你这孩子，倒是露出输了的表情。”
小羽灵抬头看着他爹，说：“输了的表情是怎么样的？”
季炀认真想了想，看着正在收拾棋子的石令青，也帮着一起收，说：“令青，我以前输了的样子是怎么样来着？”
石令青看着他，淡淡地瞅了他一眼，想起他以前看着期盼苦大仇深的样子笑了，说：“来一盘回忆一下不就知道了？”
季炀看着棋子有些发愁，说：“小葵儿我们是来干什么来着？”他立马给自己的长女使了一个眼色。
小葵儿笑得甜甜，走过来帮石令青收棋盘：“娘亲，今年的桃花宴准备开席了，我和爹过来接你一起去。”
石令青点点头，看了一眼安静地等在一旁的小羽灵突然想起另外一个小混球。
他问季炀说：“阿鲲呢？”
季炀提起他有些头大：“我叫了十几个手下去找他了。”
石令青笑了笑说：“阿鲲最近总提起外面，对桃花源外面很好奇。等勖儿他们来了，就让他带他出去玩一玩。”
季炀自然地揽着他的腰低头说：“小混球这精力不拿来修炼浪费了，过个几年，让他收入清灵派，去外面游历他最喜欢了。”
石令青点点头。
一家四口走在桃花飘落的路上，不远处传来小孩的喊声。
小羽鲲边喊他们边朝他们冲了过来。
他们四人脚步走快了，小羽鲲声音脆亮，在他们身边蹦蹦跳跳，一家五口往落花纷纷的桃花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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