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多唠唠就不会被发现我在瞎说了
“这个案子真的很神奇，这个人的城府也极深，从半年前就有意识地不怎么在监控线出现，而且所有现代化支付方式或者软件什么的都没有，像个古稀老人一般，怪不得小天在网络上根本就查不到他的行动轨迹。
后来审讯才知道，他是个野路子自学成才的催眠师，他把被害人催眠了然后锁在家里，让她以为自己每天照旧和他约会，结婚什么的都是催眠。
也是天赋异禀，他自己则不怎么在她家中，只偶尔会去巩固暗示，最后杀她的时候也是功亏一篑被看到了，不然还真不知道会不会被他完美逃脱……哎反正挺复杂的，审讯他特别难，也废了些功夫……
本来我还想着等有时间就把好消息告诉你，然后咱们一起去聚个餐，那天我把你提前赶走了，隐子他们还闹我呢，硬是要等着你一块再办庆祝会，我们这几天都忙着给案子后续报告做总结，还有媒体要应付，稍微忙了点儿，等我们彻底结束了就一起吃饭啊，说好了哦。
哎呀，我还有好多话想说呢，可是，正局叫我了，我要先过去了，等我通知啊，这是咱们调查组新成组以来的第一次大胜利，肯定要一起庆祝的，就算隐子不说，我也会也叫上你的……哎到！好！我马上来！那我先扣啦！无尽……””
济度人最后的大嗓门通过话筒传了过来，确实是昨晚畅想的第二种结果——振奋人心的消息，可听完全程的方无尽却觉得自己的心沉沉的有些不知所措，赶紧回道：
“是吗？那就行，我还怕我没帮上什么忙，那你先忙吧，以后有机会再一起吃饭。”
方无尽匆忙挂断电话，以免自己紧张的呼吸通过话筒传过去。
案子真的破，犯罪嫌疑人落网了，一切的走向都是顺利的，可是方无尽并不开心，反而感觉胸腔有些憋闷，他又害无辜的人被迫顶罪了吗……
方无尽觉得袁天一不太可能有这么大能力让一个活生生的人为自己顶罪，但是只要一想到这种可能，他就不受控制地厌恶自己，明明说过自己不在乎他人生死，可是午夜梦回，他又怎能不感觉自己罪孽深重，犹如困兽。
方无尽赶忙拿出手机，翻到袁天一的页面上，想询问，又不知如何表达，毕竟，除了他还有谁能做到呢？不过，济组似乎说了，人是郎队抓到的，那个神龙不见其尾的swat特警队队长，他还以为郎队长只是挂名，毕竟国家费劲培养的高端人才被锁在这个小小调查组真的有些大材小用。
不过凭空制造嫌疑人这种通天的本领，让方无尽第一次感受到了虚幻世界的强大，准确地说是袁天一的手段，随意改变世界，近乎手眼遮天的力量，让方无尽觉得，自己活得这个世界或许只是他们这些神明手里的玩物，诡异的真实感，让他虚无，无所适从。
但是一想到，袁天一这种能力可以为他所有，竟是诞生了一种奇异的欲望，他想要掌控，想要借由袁天一这种无所不能的力量，为所欲为。
他感觉自己的灵魂深处有着什么东西在渴望袁天一手中的神力，头脑中仅剩随意发散的思绪残留的漂浮感，他知道自己此时的状态是不对的，可是难以抵抗的感觉，让他越来越渴望神力，大概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确实会让渺小的人类如此这般癫狂吧……
方无尽感受着心里激荡疯涨的欲望，任由他混乱，这让他这二十几年的生命由冰冷转为狂热，就是这种感觉让他活着……呵……
方无尽使劲甩了甩头从混乱中醒来，他只能放任自己一会儿，他知道，袁天一拥有的一切与他无关，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罢了，一切都该回到正轨，而为了回到正轨，方无尽会不顾一切。
如果袁天一真的这么厉害，那么他的到来，对于自己来说就是饮鸩止渴也无所谓，他只要平淡的生活能再次回来，如果可以，爸爸妈妈……不，停下，永远不要拥有希望，抬得太高，会窒息的。
最后的最后，方无尽躲在研究所的厕所中化解了一切不该有的欲念，恢复了冷静，冷水泼面，看向镜中的自己，方无尽面无表情地想他本就一无所有，只是从哪来到哪去而已。
时间说过去就过去了，又过了几日，才确定事件确确实实完全平息了。
方无尽也没有再在命案现场醒过来，虽然偶尔还是会断片，但是时间都不长，每天也就不到半天的时间会失去记忆，过久了也就习惯了，家里多了的东西他都习惯性备注好，不去乱动。
许是太平日子久了，方无尽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只是做了一个很长的噩梦，几个月的正常人生活让方无尽都快淡忘了自己对于杀人的记忆。
两个月之后的一天，刚开完新一期的犯罪心理学讲座，快步走出教室的方无尽习惯性抬起手看了眼手表，快中午12点了，方无尽心里默默地倒计时着：
\"3，2，1\"
果然，袁天一的消息自那日起便如三餐般准时弹出：
\"阿尽，中午好呀～今天天气很冷呢，很适合吃火锅哦～\"
顺便还附了一张角度诡异的自拍，方无尽看着冲着自己的鼻孔，和一旁桌子上腾腾热气的麻辣牛油锅底以及一盘盘摆好的毛肚，肥牛，黄喉各种珍馐，无视桌对面的另一副碗筷的邀请意味，不争气的咽了咽口水，心里暗暗盘算：
\"中午要不去吃火锅吧，下午也没有安排，吃完就回家好了。\"
依旧没有回复袁天一的消息，心里想着火锅，脚步越来越快地走向停车场，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坐上车设上导航，看着车前被包装的花里胡哨的雨刷才想起自己早上走得急，开的是另一个人格用他的名义买下的“丧车”。
为了避免被人看到著名专家开着如此不正经的车进校园，特意找了个偏僻的停车场停下。
看着新型自动驾驶的车慢慢运行起来，方无尽分了神。
这辆车的出现是在第一次杀人之后两个星期的下午，平时不怎么用钱的方无尽，在某一天下午下班时，突然收到一封还款通知，这才发现自己的卡上被透支了一大笔钱。
尽管自己这些年收入却是还算不错并不在意钱的多少，但是也从未花过大价钱买过什么东西，住的房子都还是研究所分配的，可是好几个卡里的钱都被刷爆。
二十多年的积蓄急速缩水，经过计算大概有800多万被短时间支出，还是让他心里一慌，甚至有相关部门打电话咨询是否遭遇什么变故导致资产大规模挪动，害怕自己做了什么超出控制的事情，方无尽快步走回了宿舍。
随即把家里从里到外检查了一遍，衣柜带锁的抽屉正中央放着一把骚气的车钥匙，很久没用过的车库里一辆花里胡哨的车正停在自己那辆银灰色小轿车的旁边。
看着这辆陌生的车，方无尽心里有了答案，于是打电话问银行要了交易记录，查询后发现是他前几天案件刚结束的第二天交易的，连刷了数张储蓄卡和一张信用卡。
当时的他是失忆过一段时间，不过时间很短，而且自己当时虽然警惕但也没发现自身有什么大变故，也没有杀人事件，所以就忽略了，没想到境無竟然买了辆昂贵到不可思议的车。
通过交易记录看总共有三大类支出，一笔就是这辆车，花了760多万，跌落神坛的一款迈巴赫，之后还发现他曾经还看过一辆1000多万的改装吉普，方无尽想还好没有疯到买下它，然后就是一些车辆喷漆之类改装的钱。
另一笔是在商场里消费的，方无尽看了监控发现自己一下子让店员把人家一个店里所有骚气颜色的衣服都拿了出来，要不是店里符合境無审美的衣服少，自己指不定一下子就要倾尽一年的收入，这也太霸总了，看那个售货员的眼神，方无尽觉得有点无地自容。
还有一笔让方无尽十分费解，这笔记录比较久远，远在案件发生之前，是购买了一些绘画用品，令他惊异的是，那么一后备箱画画的用品竟然花了他30多万？原来画画的东西这么贵的吗？
但是这一发现也让他抓到了一处疑点，这批绘画用具并没有现场他手里曾拿的那只毛笔，看样子那只毛笔的由来有些问题，似乎可以从这个方向查一下。
不过当时刷了一张他们研究所要求开立的信用卡，额度高的可怕，但是最让方无尽头疼的是还钱的复杂程度，他是一个不怎么习惯现代设备的青年学究，可以说的上是电子白痴。
他从来没有从网络上转过账，可是时间快截止了，而当时那个点银行也已经关门了，作为一个独来独往惯了的人，实在不好意思问自己的学生，同事之间也都不怎么说话，挣扎了很久，最后还是向袁天一寻求了帮助。
当然，当时的他并不知道，袁天一，一个刚吸收了现代知识的老男人，并没比他好到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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